第四百五十七章:兩國開戰
第四百五十七章:兩國開戰
二世祖聽了支那靈的回答,更覺得好笑了,道:“你說人死了,卻又交不出屍首,這算是個什麽說法?當初說五日交人的是你,如今交不出人的也是你,你們東戊人可真滑稽。總之,交不出人,我就沒法兒交差,公主,我勸你,還是莫要固執了吧。”
支那猛聽了二世祖的話,冷哼一聲,道:“你是個什麽東西,敢這麽對朕的皇妹這麽說話?說那崔琉璃死了,那崔琉璃就是死了。我們無故藏著一個大活人做什麽?”
二世祖搖了搖頭,道:“這話可不好說。誰知道你們東戊人是怎麽想的呢。”
這段時間二世祖在東戊,支那猛自認算是以禮相待了,沒想到這二世祖竟然這麽不識抬舉,張口閉口都是“你們東戊人,你們東戊人”的,這讓他如何能忍。
支那猛冷笑道:“我們說崔琉璃死了,你倒不信,莫非,是你藏了她,所以但凡我們說她死了,你就一口咬定是我們說謊?”
二世祖反駁支那靈時就是這邏輯,如今被支那猛套用了來,反將了一軍,這讓他很是生氣。二世祖漲紅了臉,看著支那猛,道:“你憑什麽這麽說!但凡我有半點崔琉璃的線索,早就帶人親自去捉她了,又何必在這裏和你們費這功夫!”
支那猛早就看不爽二世祖,便搖了搖頭,輕蔑地看了他一眼,道:“這可不好說,誰知道你們北照的人是怎麽想的呢。”
二世祖聽了支那猛這話,可以說是氣得不行了。他起身,想要去反駁,誰知卻在起身的時候,被椅子腳絆倒了。身體失去重心跌落在地的瞬間,二世祖想要抓住些什麽來平衡自己,誰知無意中竟抓了把一旁的架子。
架子不穩,上頭的古董花瓶倒了下來,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那二世祖的腦袋上。隻聽得一聲悶哼,接著便有一灘血跡緩緩流出。
支那靈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住了。回過神來,她對著大殿內所有的宮人道:“今日之事,誰都不許說出去。北照國的使臣偶感風寒,臥病在床,皇上派了宮裏最好的太醫為其整治。太醫說使臣不宜吹風,也不能見人,否則恐會令病情更加嚴重。聽明白了嗎?”
宮人們福了一福,齊聲道:“明白了。”
支那猛這時候方覺後怕起來。他記得這二世祖剛來東戊的時候說過,自己的祖父是三朝元老,倘若真是如此,恐怕這件事情不會這麽簡單地就過去了。若是兩國真的開戰,這可該怎麽辦呢。
支那猛轉身,看向支那靈,道:“妹妹,讓宮人們保守秘密,不泄露出去,也不過是權宜之計罷了。接下來,可該怎麽辦呢?”
支那靈搖了搖頭,她又怎麽知道呢。想了想,隻好道:“先拖著,能拖多久是多久。趁著這時候,我們再想想辦法。”
支那猛點了點頭,道:“也隻能這樣了。”眼角餘光瞥見倒在地上的使臣,又問:“那他呢?他該怎麽辦?”
支那靈看著使臣漸漸涼掉的屍體,總覺得哪裏怪怪的,很是蹊蹺。好端端的,怎麽就被椅子腿給絆了呢,又不是三歲小孩了。
但當時隻有她和支那猛離那使臣最近了,不管怎麽看,都不覺得有什麽古怪,於是支那靈一時之間也說不上來什麽,就隻好叫來了宮人,讓他們先將這屍體抬走,又叫了人,將這大殿打掃幹淨了。
這件事情,很快就傳到了北照。趙承璟聽說二世祖身體抱恙,還不許人探視,當即就明白了幾分。說來也是巧,倒不是支那靈不聰明,而是她千算萬算也算不到,這個借口,在許多年以前,早就被宋貴妃用過了。
趙承璟在第二日早朝時,向諸位大臣說了那二世祖的事情,又說了自己的看法。那老臣聽完,當即就暈了過去,正殿上亂成一團。趙承璟召了太醫來為其診治。好容易等人醒了,這個白發蒼蒼的老人便當著眾人的麵哭了起來,說自己對不住自己的兒子雲雲。
最後,趙承璟提出了要禦駕親征的事情。眾人紛紛跪倒,高呼“皇上三思”,趙承璟大手一揮,道:“朕意已決,你們不必再多說了。”
說完,趙承璟就離開了大殿。
趙承璟這一次決定禦駕親征,其實有兩個原因。一個是因為他覺得這個天下被分開得太久了,也是時候又重新合並在一起了。
古話說得好,這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趙承璟承認自己是有野心的,他想要北照,但他更想要這一整個天下。
他曾經去過東戊,也曾在那裏待了這麽久,見識過那裏的風土人情,也見識過那裏的土地遼闊。趙承璟心裏明白,東戊是塊寶地。倘若能將東戊也劃入北照的版圖,那麽自己將名列青史,永垂不朽,萬世稱頌。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這段時間,他一直都沒有見無憂。兩人就像是心照不宣,你不找我,我不找你。趙承璟不知道自己該怎麽麵對無憂,便日日到周婉清那兒去。可是每每午夜夢回,他發現自己心裏想的,念的,還是無憂。
趙承璟的心亂糟糟的,所以他要離開這裏一段時期,離開任何和無憂有關的痕跡,讓自己能夠冷靜一下,好好想一想往後的路該怎麽走。
那廂無憂從蓮香的口中聽說了二世祖的事情,唇角彎起了一抹細小的弧度,道:“很好。本宮知道了。”
其實在隨著二世祖出宮的人馬中,無憂安插進了自己的人。為的,就是暗殺二世祖。
無憂早就想清楚了,光憑找不到崔琉璃這麽一件小事,若是硬要轉化為兩國戰爭,未免有些太小題大做,也太牽強了。旁人看來,隻會覺得是北照故意挑事,要不就是心胸不夠寬廣。無論是哪一種認知,都是極其不利的。
可若是東戊的人惱羞成怒殺了使臣,那這性質就大不相同了。使臣是代表了兩國友好的象征,可東戊的人卻把他殺了,這代表了什麽,背後的意思不言而喻。
所以,就在前幾日,無憂就讓蓮香飛鴿傳書出去,告訴那些人,可以動手了。誰知今日,便收到消息了。對於這個結果,無憂甚是滿意。
蓮香猶豫了一下,接著道:“娘娘,皇上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說他要禦駕親征。”
“什麽?禦駕親征?”無憂愣住了。
蓮香點了點頭,道:“可不是。大臣們都在勸,一個個的,都在正殿外頭跪了一個多時辰了,還在跪呢,就盼著皇上能夠改變心意。可皇上卻沒有絲毫動搖。這下子可怎麽辦?”
無憂是皇後,雖然有組訓,說是後宮不得幹政。但事情發展成這樣了,也就顧不得這麽多了。無憂二話不說就披上了袍子,而後朝著禦書房走去。
另一邊,禦書房裏,趙承璟正在批閱奏折,拿起茶盞的同時,問問一旁的大太監,道:“那些大臣們還在跪?”
大太監點了點頭,道:“回皇上的話,還跪著呢。您看,要不要見一見?外頭日頭怪毒辣的,萬一把他們的身子跪壞了,這可不好。”
趙承璟擺擺手,道:“由得他們去吧。他們既然愛跪著,那就跪著吧。朕今日誰都不見。”
話才說完,便有小太監通報,說是無憂來了,現下就在門口。
趙承璟愣了一下,道:“你讓皇後回去吧。就說朕在批閱奏折,忙得很,不見了。”
小太監點了點頭,轉身走了。
無憂聽完趙承璟的回複,便問那小太監,道:“你可知,為何皇上不肯見本宮?”
小太監想了想,便把方才趙承璟說的話同無憂說了一遍。無憂明白趙承璟是以為自己和那些個大臣一樣,是來勸他的了。雖然自己的確是來勸他的,但如今這情形,是萬萬不能這麽說的了。
無憂想了想,對著那小太監道:“你再進去通報一次,就說皇後娘娘是為了小世子的事情而來的。”
無憂是皇後,她的吩咐,小太監怎麽敢不從呢。便行了個禮,又進去了。沒過一會兒,小太監便從書房裏頭出來了,說是趙承璟請她進去。
無憂抬腳進了禦書房。這麽多日沒來這裏,所有的擺設,還是和從前一樣的。無憂看著上首的趙承璟,道:“聽說你要去東戊了,我就想同你說一聲,淳兒也在北照呢,你回來的時候,記得把他也帶回來,別把他給忘記了。”
趙承璟點了點頭,想起淳兒,他的語氣也不由自主地柔和了下來,道:“你放心吧。我是淳兒的父皇,自然是記得的。”
無憂頓了頓,道:“承璟,我想和你一起出征,想像從前那樣,和你一起並肩作戰。我們一起帶兵去東戊吧。好不好?”
趙承璟聽無憂提起從前的事情,一時間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