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所有事情的起因
衛延和白少傾對視了一眼,把以前的事情緩緩向我道來。
我是以全程震驚的心情聽完衛延的講述的,我從來不知道,看似平靜友好的霍家,竟然藏著如此不為人知的秘密。
霍以寧的父親,與霍擎川的父親,也就是我的公公是同胞兄弟。兩人從小關係要好,也是霍氏集團重點培養的精英人才。因為兩個孩子少年得誌,又都身負奇才,經過他們的努力,SK一度達到了巔峰,於是才有了今天輝煌的成績。
隻是SK不可能有兩個主人,於是圍繞誰將會最終繼承SK的問題,霍氏家族內部有了爭議,結果自然是有人支持公公,也有人支持霍以寧的爸爸。
“我隻是聽說其實兩兄弟的關係很好,從來沒有因為繼承權的事情反目,至於到底怎麽樣,恐怕現在已經沒有人知道了吧。”衛延麵色沉重的對我說。
“後來,在以寧11歲的時候,一家三口就發生了車禍,大人們當場斃命,隻留下了孩子。”衛延不無惋惜的說道。“這也是為什麽以寧一直生活在霍家的原因。”
我的心裏突然萌生了一個想法,“照你這麽說,那次車禍不是一場單純的意外?”
電視和八卦看到了,當然會聯想到一些不同於日常的情節,尤其在這種豪門之家,發生什麽都是有可能的。
衛延為我的反應所震驚,隻是他最終也沒有否定我的猜測,“這麽多年的事情了,沒有人能給個定論,”他悄悄的靠近我,“我覺得你有必要知道才跟你說的,那次車禍,多多少少跟霍伯父應該是有點兒關係的。”
我的心底頓時一陣寒冷,原來,為了利益,不管對方是不是自己的兄弟,都是什麽都可以做出來的嗎?
“你是說,是公公設計的那場車禍?”因為太過震驚,我沒有控製好自己的聲音,大聲的質問道。
衛延做了個“噓”的手勢,緊張的看著我腿上的霍擎川,把聲音壓得更低,“我隻是說這件事可能有關,沒有說直接就是霍伯父安排的。”
轉念一想,衛延說的好像也有道理,如果是公公做的,為何還要收留霍以寧,這不是養虎遺患嗎?
我聽霍擎川說過,從霍以寧失去父母的那一天起,霍家就把他當做了親生兒子,從各個方麵給他家的關懷,盡量讓他從那次陰影裏走出來。這話我毫不懷疑,因為據我了解,在霍家,霍以寧的待遇真的要比霍擎川好。
即便這樣,霍以寧也要毀了霍家,難不成他一直沒有放下過去?
“以寧現在這樣做,是為了報複嗎?”我強忍著內心的激動,有些膽戰心驚的問道。
衛延歎了口氣,“很難說不是,”他向後倚到了沙發上,“但是,事情卻不想表麵上這麽簡單。”
霍以寧當時還小,就算是個天才,也不會當時就把事故聯係到大人們的權益糾紛上。從小在霍家長大,就算無法認同公公婆婆是他的親生父母,總歸還是有養育之恩的,但凡有點兒良知的人都會懂得知恩圖報。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故意挑撥他們之間的關係?”我快速的轉動著大腦,說出了想到的可能性。
衛延眼睛一亮,“不排除這個可能,因為以寧不會在回國這麽短的時間內就準備的這麽充分,他在公司的根基也不穩,怎麽可能有那麽多人支持他。”
聽了衛延的分析,我越發的覺得大家族的事情實在是有夠複雜,因為你永遠不知道,有多少敵人在暗處窺視著你。
“知道是誰嗎?”我問。
衛延又歎口氣,“隻是大概有個設想,並沒有證據。”
白少傾一直在靜靜的聽我們談話,此刻也顯得非常憂慮,“他們做事滴水不漏,我們想要找到他們的證據,簡直難比登天。”
“難道他們是想要利用以寧?”利用與被利用,好像從來就沒有什麽規定的界限。螳螂搏蟬,黃雀在後,在商場上,永遠都不知道最終得利的究竟是誰。
“這這是我們最擔心的事情,”衛延兩隻手肘支撐在膝蓋上,雙手交叉到了一起,“其實在擎川看來,他們兄弟倆誰來當這個SK的主人都無所謂,他隻是擔心以寧被人利用罷了。”
“既然這樣,為什麽不跟他說呢?”我問。
衛延聳聳肩膀,“你覺得現在以寧的狀態,他會聽我們的嗎?”
“以寧不是一個糊塗的人,我相信他會聽進去的。”我斬釘截鐵的說。
“你說的對,”衛延點點頭,“他是很聰明,從小他就很聰明,但是越聰明的人就越容易走極端,鑽進某個牛角尖不出來,我們擔心的就是他一直執念下去,放不開他父母的死。”
這真的是一件非常複雜的事情,因為在場的所有人,沒有人知道霍以寧的真正想法。
“他今天喝酒,是因為以寧背叛了他嗎?”腿上的人又動了動,他的腦袋抵著我的肚子,稍微有些壓迫,我隻好把手放在腿上,當霍擎川的枕頭,借此來保護肚子裏的孩子。
“我想這是很大的原因,”衛延摸著下巴說,“另一方麵,擎川也是個自負的人,一連串的輿論非議,把他說成了一個豬狗不如的渣男,這也讓他的自尊心受到傷害了吧。”
我緊緊的抿著嘴唇,說到這個,我也有責任。
“哎,霍總也真是夠嗆啊,”白少傾抱著胳膊,“那個沈若慈,一看就是抱著企圖來接近他的,為什麽還要讓她留在身邊這麽久,我看這次事件,跟那個女人泄密也脫不了幹係。”
她說這話的時候極其氣憤,恨不得狠狠的教訓一下沈若慈。
“她確實存了別的心思,”衛延說,“隻是大家都沒有想到,她回來,不是為了跟擎川符複合,而是為了毀了他的。”
“阿晚,”白少傾想起了什麽似的問我,“記者會上我記得你們提起過,是有人蓄意陷害你,是不是沈若慈?”
我想了想,然後點點頭。
白少傾氣的差點兒拍案而起,“這個賤人,狗改不了吃屎,竟然還敢回來惹事。”
“最危險的事情就是被最親近和信任的人背叛,因為這會讓人猝不及防,並且心理上也會受到重大的打擊。本來擎川就對沈若慈多少有點兒虧欠,所以才會冒著危險把她留在身邊吧。”衛延也感同身受的說道。
“我們,現在怎麽辦?”心裏越來越沉重,我皺著眉頭看著對麵的兩個人。
“現在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衛延說,“霍伯父因為病重,已經無法參與公司的事情,伯母也貼身在照顧他,過幾天,他們就要去國外專心治病了。”
我愣住了,“公公的病,有這麽嚴重嗎?”
“這是擎川的安排,”衛延說,“我想大多數擎川下還是想要讓他們遠離這個是非之地,別讓老人再受到刺激吧。”
“這樣也好,如果敵人一直攻擊的話,也讓他們少了攻擊的對象。”白少傾附和道。
“擎川雖然現在已經不是SK的掌門人,但是總歸還握有一部分股份,隻要以寧不強烈反對,他應該還會在SK就職。”衛延接著為我分析道,“我想他是不會放過那些利用以寧對付他們的人的。”
“現在的關鍵問題,還是在以寧的身上,如果能讓他回心轉意,應該事情會好辦很多。”白少傾說。
“哪有那麽簡單啊,”衛延深深的歎了口氣,“這個弟弟,別看總是一副溫文有禮的樣子,其實比誰都要冰冷,他決定了的事情,甚至比擎川還要難勸。我們又跟他不是那麽親,他現在可是無懈可擊啊,根本不知道從哪裏下手。”
我沉默的聽著兩人的對話,腦子裏卻在想著其他的事情。
公公婆婆要去國外的話,那麽顏顏怎麽辦?霍擎川想來之後的重點一定會是在公司上,誰來照顧女兒呢?
“衛總,我想要拜托你一件事,”我突然說道,“我想隻有你能幫我了。”
“什麽事?”衛延停止了討論,看著我問道。
“能不能麻煩你,他醒了之後,幫我說說話,讓顏顏跟我一起住,公公婆婆出國的話,肯定是沒人照顧顏顏了吧,我很擔心她。”我說。
“也是,”衛延讚同的說道,“家裏發生了這麽大的變故,最受影響的,想來就是孩子了吧。”
“可是遲晚,如果顏顏也走了的話,那個家裏,就隻剩下擎川一個人了,你忍心嗎?”轉過話題,衛延看著我問道。
我沒有考慮這個問題,所以突然被問道的時候,還有些不知所措。
“阿晚,”白少傾在一旁說,“有句話我也不知道該講不該講,”她看著我,語氣拿捏的極為精細,“有些事情並不是霍總的錯,他們也得到了慘重的教訓,如果還可以的話,你有沒有考慮跟霍總和好啊?”
我愣住了,在萬念俱灰的現在,真的還有這樣一種可能性嗎?
“弟弟傷害他,父母離開他,公司的人想來也會對這個前任總裁說三道四,”衛延心領神會的就著白少傾的話繼續說,“擎川他現在,其實挺可憐的。如果你再跟他離婚,把女兒帶走,他就真的是孤家寡人了。”
我的心不得不伴隨著夫妻二人的話而有所動容,曾經驕傲的男人,如今真的要落到如此田地嗎?你說恨他恨他,就當真忍心看著他這般落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