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節
清晰,“你在那場大火裏……毀了容?.……是我打翻了蠟燭,如果不是我,就不會有那場大火是不是?……你恨我,是不是.……”
電話那頭忽然陷入窒息般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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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這種長久地、令人窒息的沉默,給了岑漪笙一個答案。
她自己都想不到她竟然那麽蠢,竟一直都猜不透過去和現在事情的緣由。這樣的一場大雨,這樣的絕望感,就好像是四年前一樣。
她有些自嘲的笑自己,笑容夾雜了淚水,苦澀的很,她轉了轉眼卻驚訝的發現剛從樓上跑下來的顧子期,他就站在公寓樓下的門前。
她臉上那樣諷刺的笑容瞬間僵住。
他握著手機的手緩緩垂下,和她一樣的站在雨裏。臉上的表情是說不出的奇怪,他俊秀的麵容像雨水一樣的冰冷,他的眉頭似是緊緊的皺著,岑漪笙其實並看不真切,那是憤怒嗎?還是.……
他們之間,大約有二十步的距離,但岑漪笙忽然覺得,這二十步像二十年那麽遙遠。
她永遠不會忘記,雨中他包含了許多複雜情緒的目光。像是有許多話要說,卻又像什麽都無法開口似的……
每當她再次回憶起這一幕時,她都會覺得心上絞痛,那種痛,真實到她想要暈死過去,不再醒來……
就好像是今天這樣的陰雨天。
她便懶懶的,臥在床上,什麽都不願做,想睡一個天昏地暗。
這麽一眨巴眼,竟也三年了。
她拽了拽被子,把自己裹的更嚴實了些,想把從心裏因這陰雨天而竄出來的冷意都遮蔽掉。
床尾探出一個小腦袋,淘氣的爬到床上鼓鼓的被子,伏在岑漪笙的腰上,蕩秋千一樣的左右扭著。
小家夥笑的時候右頰有一隻酒窩,他的兩隻小手戳著臉頰,笑嘻嘻道:“媽咪羞羞,賴床!”
聽到兒子的聲音,岑漪笙有些無奈的從被子裏鑽了出來,她伸手去把兒子抱在懷裏,撓他的小肚子。
“你呀,偏和我不一樣,喜歡在雨天鬧騰。”她刮了刮兒子的鼻尖,嘟囔道。
小家夥不明白母親在嘟囔什麽,一味的往母親懷裏鑽,尋了個好位置窩著。他的眼珠子一直轉個不停,小手也不安分的到處亂摸。
“幹爸爸說中午帶咱們去吃夾心餅幹。”小家夥撅著嘴,故意奶聲奶氣的說。
兒子口裏所說的夾心餅幹,其實是漢堡。岑漪笙挑眉,拍了拍他肉嘟嘟的小臉,“說了多少次了,那叫漢堡。還有啊,那種快餐產品不可以多吃。”
“可我這個禮拜都沒吃過呢!幹爸爸一定會帶我去的!”小家夥抗議,兩隻手胡亂的在岑漪笙臉上巴拉著。
岑漪笙無奈。
鬱逸臣太寵著小家夥了,寵的他的嘴巴也嬌慣得很。
回想這三年來,他很寵他們母子,而她實在欠鬱逸臣良多。他和她隻能算萍水相逢,見麵的次數很極少,但那時他卻肯幫她,甚至……
於是她總是能回想起三年期的大雨,他們三人對峙的樣子。
被兒子捏痛了臉頰,岑漪笙從回憶裏清醒過來,她反手輕輕捏住兒子的臉頰,“好,好,好,你幹爸爸最疼你。”
這話裏有些吃醋的意味,她腹誹自己。
起身看了看時間,抱著兒子快速衝了個澡。看著外頭雨不會停的樣子,她又選了較為暖和的衣服給兒子換上。
昨個兒鬱逸臣就說過今早有個重要會議,想必不會結束的太早。
她換好衣服,跟正在把玩車子模型的兒子商榷,“現在才十點半,我們先去醫院好不好?待會兒幹爸爸去醫院接我們。”
小家夥一聽醫院兩個字,立刻癟了嘴,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他雖然很喜歡醫院裏的那個許叔叔,但是每次去醫院都要打針,還有做很多奇奇怪怪的事。
一想起打針,小家夥撥浪鼓似的搖頭。
岑漪笙苦澀一笑,其實他何嚐想讓兒子受苦.……但兒子有先天性的心髒病遺傳,若不從小保養好.……
她拍了拍臉頰,抱起兒子,寬宥道:“今兒不打針好不好?許叔叔隻看下你的近況怎麽樣,要是幹爸爸知道你不乖,就不會帶你去吃好吃的了。”
小家夥癟著嘴不吭聲,卻也沒有繼續抗爭,乖乖的趴在岑漪笙懷裏。
岑漪笙微不可聞的歎了一聲。
許默在中心醫院工作也有兩年了。
他回國後混的也算是風生水起,如今已經是科室裏的一把手,經他手的手術總是格外順利和平安,甚至有些病人家屬親切的稱他為妙手回春郎。
岑漪笙被這個稱呼惹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她到醫院時,許默正在進行一台手術,聽值班的護士說已經過去很長時間了,約莫著也快出來的,於是她帶著兒子去他的獨立辦公室等。
大約二十分鍾,許默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推開辦公室的門,一眼就瞅見小家夥在屋子裏歡快的到處跑。而小家夥一瞧見他,撒歡似的撲了過來。
許默望到他也是眼前一亮,伸長臂把他抱進懷裏,摸著他軟毛毛的碎發,口吻寵溺道:“跑慢點,小心喘。”
小家夥在他胸口處蹭了蹭,撒嬌道:“媽咪說今兒不打針,許叔叔是不是也不會讓我打針啦?”
許默挑眉,抱著小家夥坐下,拿眼斜岑漪笙,“小城是男子漢,怎麽會怕打針呢。”
聞言岑漪笙歪過頭,吐了吐舌頭。
她又不是故意騙兒子,不這麽說,兒子又要鬧許久了。算起來,兒子還是比較聽鬱逸臣和許默的話,倒是她這個媽,沒什麽說服力。
“早上吃藥了嗎?”許默一邊用手逗著小家夥玩,一邊問岑漪笙。
“吃過了,不過你也知道他不愛吃那個,我是怎麽哄都沒用,幸虧逸臣走前喂他吃了。”
“你又發懶。”許默白了她一眼。
“工作室最近不忙?”他又問道。
岑漪笙搖了搖頭,“我是一味躲懶的,不是每個案子都願意接。我總想著,多陪陪兒子。”
“許默,這兩年,謝謝你。”她頓了一會兒,忽然道。
許默盯著她看了一會兒,遂挪開視線,繼續逗著懷裏的小家夥……他最不缺的就是一句謝謝,他一直不懂,為什麽岑漪笙寧願選擇初相識的鬱逸臣作避風港,也不選他.……
如果不是因為知道她出了那麽多事,恐怕他當初也不會義無反顧的回國。
“對了,漪笙……”他猶豫了片刻,終於還是說:“昨天你妹妹岑茜來過醫院。”
“小茜?她病了?”岑漪笙略有些吃驚。
“如果這麽簡單我和你說做什麽。我是在一樓看見她的,我問過護士,她看的是婦產科,替她看診的醫生說孩子還太小,建議她一個禮拜後再做手術。”
岑漪笙吃驚的連眨巴了好幾下眼。
她不可置信的看著許默,“怎麽會.……你確定是小茜?”
“我不會看錯的。”許默瞥了一眼懷裏的小家夥,拿眼示意岑漪笙待會兒再聊。
“時間差不多了,小城,我們去找護士姐姐好不好。”許默撓了撓小家夥的肚子,抱著他走出辦公室。
岑漪笙一個人留在辦公室裏,還沉浸在許默剛才告知的事裏。
雖然她和岑茜已經幾乎沒有聯絡過了,但是她的事,她多少知道些,也會關注些。
她高考如願考進了首都的影視學院,後來接過一些跑龍套的角色,前段時間在一部新的電視劇裏擔任配角,也算是新人裏不錯的角色。
雖然她一直知道,娛樂圈水深,又很複雜。但終究不希望岑茜為了上位,出了什麽事兒。
許默已經把小家夥送去打針了,他再回到辦公室時,看到岑漪笙緊皺著眉頭,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他走過去,伸出大拇指狠狠在她眉心按了一下。
岑漪笙吃痛的躲開,不樂意的嘟了嘟嘴。
“總是擔心這個擔心那個,也不怕自己心力交瘁而死?早知道就不告訴你岑茜的事。”許默沒好氣道。
她不以為意,沒在繼續這個話題。
“對了,我也要跟你說個事兒,逸臣下個月要回R市了。”
許默皺了皺眉,“回去?你也一起?”
“嗯,這次回去應該會長住。”她目不斜視的望著許默,臉上沒有半分異樣。
許默眯了眯眼,裝得倒挺淡定……不過這兩年她的確又變了許多,如果說三年前她回國時是稍顯端莊,那麽現在,她似乎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個雙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