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她幫他解決
M市
晚上七點半,飛機著陸,蘇眠跟米爾一起從飛機上走下來。
蒼穹如幕,偶有幾顆星星閃爍,像極了黑絲絨上鑲嵌的寶石,不顯累贅,倒顯的更加好看。
剛出機場,迎麵有風撲來,打在人臉上有種刀削般的冷。
蘇眠把手放進口袋中,對著米爾問道:“辦事處的人來了嗎?”
米爾鼻頭紅紅的,她聲音顫抖的說道:“來了。”
“好。”
蘇眠率先向前走去。
剛走了幾步,有人走過來,恭敬的說道:“蘇總。”
蘇眠點了下頭。
隨後跟著男人上了車。
……
蘇眠在M市呆了五日,這五日她忙的昏天暗地,合同出了問題,資金不到位,走訪周旋,都是些表麵仁慈背地奸詐的主,再加上不是本土,蘇眠陪了笑臉又沒了酒。
最終好不容易有了個圓滿的結局。
第六日,上午十點鍾,蘇眠跟米爾分開行動,小姑娘這幾日也忙慘了,累的不行。
蘇眠特意準了她一天假。
讓她歡—樂—購—物。
米爾在蘇眠臉上連親了好幾次。
她太開心了,錢拿在手裏的感覺好燙手,最近很忙這個月的工資還沒有花,她覺得很對不起自己。
她是個月光族,手裏有錢,就是怪!
為了繼續當月光族,米爾自己買了一樣又一樣,來的時候兩袖清風,走的時候大包小包。
當然,這都是後話。
蘇眠托當地的朋友買了些特產,拿著東西走出了酒店。
半個小時後
計程車停在了一座豪宅前,蘇眠推開車門走了下來。
看著大門旁邊的‘蘭宅’兩個字,她抬手按下了門鈴。
不一會兒,有傭人迎了出來,客客氣氣的把蘇眠領了進去。
同樣的豪宅,楓眠居充斥著蘇立小鎮的山水氣息,蘭宅彰顯著富麗堂皇的典雅韻味。
蘇眠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望著前方主座的女人,語氣溫軟的說道:“蘭夫人好。”
蘭夫人眉眼彎的恰到好處,淡雅的說道:“蘇小姐好。”
蘇眠看著眼前的蘭夫人,腦中浮現出蘭紫曦的容顏,看來蘭氏這個小公主長相隨母,性格隨父了。
兩個人互相端望著,忽然有傭人走進來,說道:“花藝師到了。”
蘭夫人笑著對蘇眠說道:“既然蘇小姐來了,不妨跟我一起學學插花?”
蘇眠說道:“好。”接著又道:“蘭夫人是長輩,還是叫我阿眠吧。”
蘭夫人:“阿眠。”
蘇眠點點頭。
隨後跟著蘭夫人一起去了後麵。
見到了花藝師,蘇眠有些驚訝,這個花藝師的年齡很小,才十幾歲。可蘭夫人卻很好學,態度也很虔誠,眉目裏透著對老師的喜愛。
蘇眠看著,心裏也漸漸升起了暖意,這個蘭氏集團的夫人當真和外界評論的一樣,是個軟了世間萬物的人兒。
這日,蘇眠跟蘭夫人相處了一天,兩個人似多年的朋友,從興趣愛好到人生理想,從天文地理到時事政治,她們談了好久。
各抒己見,相濡以沫。
蘭夫人看著蘇眠的眼神也從最初的淡薄到了熱情。
這個蕙質蘭心的人兒,對事事有著自己獨特的見解,是個傾軋了時光的孩子。
臨別前,蘭夫人送了蘇眠一件禮物,一隻翡翠玉鐲,質地上乘晶瑩剔透。
蘇眠推辭了好久,最終耐不過蘭夫人的堅持。
這一對隻見過一天的人,成就了忘年交對的深刻含義。
下午六點,蘇眠跟米爾坐上了回A市的飛機,萬裏高空之上,白雲朵朵,她們好似在雲端翱翔。
沒由來的,她想起了蕭楓,這幾日一直在忙工作,除了第一天他們聯係過後,這幾天一直處於失聯狀態,也不知道他過的怎麽樣?
想到這裏心底有些莫名的慌,這段時間他總是神神秘秘的,也許有什麽事在瞞著自己。
越想心裏越不舒服,總覺得今天飛機飛得有些慢,她垂頭頻頻看表,滿臉透著我很急,能不能快點。
米爾看著蘇眠的樣子,不解的問:“蘇姐,你很著急嗎?”這麽一會兒都看了十次表了。
腕表都已經開始抗議了,哼,總看我,人家羞。
蘇眠淡淡的回:“沒事。”神色還是焦慮。
米爾撇了下嘴,這樣叫沒事麽,明明有事的好麽。
蘇眠把頭調轉了方向,一直看著窗外,她在默默數著,到底穿梭過了多少朵白雲。
她自小患有幽閉症,每每發病時總會告訴自己要鎮定,要鎮定。所以平時無論麵對任何事,她總是能強迫自己靜下心來,唯一有關蕭楓的事。
無論怎麽告誡自己,那顆心總會跟著他的一舉一動而沉浮。
已融入骨髓再也無法忘卻。
一個小時後,飛機緩緩降下來。
蘇眠率先走了出去。
米爾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也緊隨其後。
剛出機場大廳,門口矗立的身影讓蘇眠眸色軟了又軟,眸底的色澤變得更加綻亮。
男人一襲淺色風衣,內搭白色襯衣,尊貴中攜著淡雅的風姿,他目光如炬,火辣辣的注視著前方的女人。
蘇眠站在原地,久久的回視著。
兩兩相望,他們在彼此的眸子裏看見了自己的倒映。
思念決堤,像噴湧的潮水,心裏某處潰不成軍。
蘇眠看著蕭楓,唇角漸漸揚起,隨後她邁步跑來。
步伐急切,是她。
步履穩健,是他。
相擁的刹那,除了心跳聲再無其他。
蘇眠仰頭送上了自己的紅唇。
蕭楓低頭重重的吻了下去,唇舌交纏,互相嬉戲。蕭楓吻得有些急切,隱約間咬上了蘇眠的舌尖。
疼跟快樂並存。
蘇眠胳膊摟的更緊,腳尖踮起,這一刻他們忘了身後來來往往的行人,眼中心中隻要彼此。
吻了許久,直到蕭楓托起蘇眠的頭,輕柔的說:“換氣。”
蘇眠才深吸一口氣,讓新鮮的空氣入肺。
接著,蘇眠湊上了唇。
蕭楓第一次見她如此熱情,身體的疲憊也消失殆盡,此刻他隻覺得全身一片沸騰,某種小獸正在瘋狂叫囂:“要她,要她!”
顧不得多慮,一把攔腰抱起蘇眠,轉身朝前走去。
燈光下,兩道相重疊的影不時移動著,男人抱著女人,女人摟著男人。
愛情真是美好。
這夜,他們過得很火熱,剛進了家門,蕭楓便把蘇眠推在了牆上,他低下頭從她唇上,一路向下吻去。
輕輕舔舐,慢慢啃咬,似乎怎麽也要不夠。
衣服落了一地。
有她的。
也有他的。
他們旋轉著身子,一點點移動到臥室,意亂情迷之際,蕭楓拉開抽屜,找出前段時間購買的杜蕾斯,用力一扯,隨後交到了蘇眠手中。
蘇眠看著手裏的東西,破天荒地的為他服務起來。
臉色變得羞紅,手微微顫抖,但終歸做好了。
蕭楓一直默默的看著她,看著她如何小心翼翼的去做。
片刻後,一聲低吼,屬於他們的夜生活開始了。
這夜他們糾纏了許久,也進行了許久。
蘇眠被愛洗禮,連眸底都鋪上了水霧。
她沒問蕭楓這幾日做了什麽,總歸他很好就行。
次日,天氣陰沉,泛著霧氣。
十一月初的天氣,已經有了冬日的涼,今天蘇眠穿了一件修身米色風衣,搭配短靴,格外顯得迷人。
蕭楓看著她的穿著,微微撅起了嘴,眼神上下打量了好幾次。
蘇眠見狀不解的問:“不好看嗎?”她站在鏡子前左右查看。
蕭楓雙手環胸,很不愉快的說:“很好看,但是我不喜歡。”他覺得自己女人打扮的這麽漂亮隻能給自己看。
要是給別人看,心裏就很不舒服。
蕭楓噘嘴的樣子很可愛。
蘇眠抬腳在他臉頰上一吻:“那我換了?”隻要他高興,讓她做什麽都行。
說著,就移動步子去了衣帽間。
蕭楓拉住她的手,一點點拉近,伸手環上她的肩:“不覺得我霸道嗎?”
蘇眠也摟著他:“不,我很喜歡。”
聽到這樣的答案,蕭總很滿意。
“阿眠,好久不聽那三個字了,你說一句好不好?”
“好,我愛你。”
蕭楓攬的更緊:“你怎麽也不問我愛不愛你?”陷入愛情中的女人不是都會纏著男朋友問他,愛不愛她嗎?
怎麽他家的阿眠也不問呢。
她不問,他心裏就沒底,總覺得可能是愛的不夠深。
蘇眠把頭埋在蕭楓肩上:“因為我知道你愛我!”語調輕緩,但說出口的話讓人聽著很愉悅。
是呀,說都知道他最愛的就是蘇眠。
連他萬裏之外的親人都知道。
想到那些‘親人’,蕭楓的眸色沉了一下,手臂上的力道微緊。
“阿楓,你弄疼我。”蘇眠說。
蕭楓回過神:“對不起。”很是心疼。
蘇眠退出蕭楓的懷抱:“時間不早了,送我去上班。”
“好。”
上班高峰期車流量大,很多路段都擁堵起來,忽然遠方傳來了鳴笛聲,隨後有輛警車呼嘯而過。
“頭兒,開這麽快什麽?”坐在副駕駛座的小劉,有些緊張,手死死的抓著安全帶。
可是又怕表現的太明顯,讓頭兒不高興,邊膽戰心驚的坐著,邊尋找著共同話題。
沒辦法,頭兒一早便一副昨夜欲求不滿,今早還欲求不滿,肝火旺盛急需發泄的樣子。
讓他猝了心。
陳一掃了眼後視鏡,看著小劉泛白的嘴唇,腳下微微用力一踩:“時間就是金錢,對於我們警察來說,時間就是生命,早一分鍾到達,就能早一分鍾救下一個人。”
說的很頭頭是道。
可小劉不明白呀,他們明明是去吃個早飯,用的著這麽拚命嗎?
媽媽個娘滴。
別回頭飯沒吃成,自己倒掛了。
“頭兒,不行,不行我要吐了。”小劉捂著嘴,作嘔吐狀。
陳一高聲喊道:“不行,不行。”
隨後他把車速慢慢降了下來。
不過,最終早飯也沒能吃成。
陳一接了個電話,啟動車子去了案發現場。
偏僻的小巷內,有人從高處墜了下來,腦漿濺了滿地,鮮紅的血液流淌有些許的凝固。
陳一趕到時,男人呈趴伏狀,緊緊的閉著眸。
他抬頭打量了下四周,三麵是牆,一麵是高樓,看來死者是從高樓上墜下來的。
小劉走近,仔細一看,媽媽滴,這是個熟人。
“頭兒,這是宋宇。”
陳一走過去,蹲下身子,仔細一瞧,真的是宋宇,前幾日他因為報假警,關了兩天,這才剛放出來沒多久跳樓了,這樓跳的有些蹊蹺呀。
“通知采證科的過來。”
“好。”小劉說著拿出了手機。
周圍有越來越多的人,裏三層外三層的包圍著。他們時不時交頭接耳,時不時側目查看。
顯然一副看熱鬧的樣子。
忽然,有啼哭聲從遠方傳來,緊接著有人越過警戒線跑了進來。
“同誌,你不能進來。”小劉攔住了女人,嚴肅的說道。
女人哭哭啼啼著:“那是我老公,我要進去看他!你讓開。”
力道很大,小劉身子向後退了幾步。
陳一聽見狀,對著小劉說道:“讓她過來。”
小劉依言放下了手臂,但還是囑咐道:“這是案發現場,你不能隨意破壞。”
女人也不理小劉這茬,還沒等他說完,就跑了進來。
她跪在死者旁,聲嘶力竭的哭喊道:“老公,你醒醒,你醒醒。”
哭聲那個淒慘,惹得圍觀的男女都流下了眼淚。
陳一蹲下身子:“你是他的老婆?”
女人看著陳一,重重的點了下頭。
陳一:“那你一會兒跟我們回去錄份口供。”
女人抽噎著:“警察同誌,你要找到凶手,你一定要找到凶手。”
陳一:“現在還不知道你丈夫的死因,我們要請化驗科的解剖後才能確定。”
女人:“好……好。”
片刻後,又來了幾輛警車,上麵下來了數名警察,采集完證據後,帶著死者跟那個女人離開了。
接著,圍觀的人也一一離開了。
誰也沒有注意到,小巷前端的角落裏,有一個帶著鴨舌帽的男人,一身黑衣,顯得格外森冷。
望著那一地的血漬,嘴角爬上了笑,笑容滲人,透著死寂般的冷。
轉身,淹沒在離去的人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