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獨苗一根
“這怎麽能不然人擔憂,這可是我們邵家的孫子,獨苗一根。要是有個什麽三長兩短,這叫我怎麽活啊!”邵母無不悲觀的說到。
“行了行了,就是多事,哭哭啼啼的幹什麽。”邵父實在想不明白,以前大氣冷靜的邵母到底去哪裏了,怎麽就變得這麽婆婆媽媽,這麽淒淒唉唉的。
“伯父您別生氣,伯母她也隻是擔心櫟櫟。”黃蜜見邵父一直拿邵母說事,便替邵母說了句話。
邵欽寒被父母的吵鬧聲弄得很是心煩意亂,但他隻是冷著麵,始終一言不發,他的擔憂都在心裏,從不體現在臉上。
而黃蜜雖然麵上也很擔憂孩子的情況,也在不停的安慰邵母,安撫邵父,但其實,她的內心已經煎熬成了油鍋。
現在她擔憂的是這個臭小鬼轉醒之後,會不會將她把他弄傷的這個事情告訴邵欽寒,到那個時候,她所做的一切努力才真的是功虧一簣了。她的心已經燒成了火海,但卻隻能裝作若無其事的安慰著邵母。
她十分後悔先前衝動的行為,不過一個臭小鬼罷了,不過一句不中聽的話罷了,可她為什麽就受不住了呢?為什麽她就無法忍受了呢?
但後悔什麽用,當務之急是先想想辦法該怎麽補救。總之她一定不能讓那臭小鬼把事情的真相告訴邵欽寒,不然,別說她將來沒辦法嫁給邵欽寒了,就連他們兩家世代的交情恐怕也要從此畫上休止符了。
她偷偷看了一眼立在急救室門旁的邵欽寒,雖然他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但是,從他距離急救室門口最近的位置來看,他的內心是無比焦躁的,隻是他不輕易表達而已。
送進急救室的薑櫟終於在夜晚的十點十分左右被拉了出來,邵家人在剛鬆下一口氣,在醫生告知病情的時候,心又懸了起來。
因為,薑櫟的主治醫生告訴他們,導致薑櫟昏迷的原因不是其他,就是是脾髒破裂導致的。聽到這個消息,邵欽寒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他本能的看了黃蜜一眼。
黃蜜被邵欽寒看得更加心虛了,但她仍舊死撐著,裝出一副自然的樣子。隻是她再怎麽偽裝,偽裝始終是偽裝,總會露出蛛絲馬跡,總會有蹤跡可尋覓。
“怎麽會搞到脾髒破裂那麽嚴重?醫生您是不是弄錯了?”邵母有些不可置信,她質疑地看著醫生跟她們說的病因。因為,她不相信,孩子從一個半人高的辦公桌上掉下來能夠摔到脾髒破裂。
“夫人,病因我們是不可能搞錯的。如果這孩子受傷的原因真的是從辦公桌上掉下來的話,那你們想想他是不是從上麵掉下來的時候,恰巧撞到地上什麽凸起的東西,剛好撞到了脾髒的位置?醫生隻是本職的分析著導致受傷的可能性。
“蜜蜜,櫟櫟他摔下了的時候是不是地方有東西?”邵母並未多想,聽到醫生的分析轉頭便問黃蜜。
“啊~”黃蜜被邵欽寒的目光看得心思不寧,原本就擔憂得很,這會邵母突然叫她,她更是緊張不已,額頭上開始落下豆大的汗珠。
“你怎麽了?怎麽突然流這麽多的汗呀?你要是不舒服就往後靠一靠,休息一下!”邵母看黃蜜神色不太對勁,以為是今晚折騰薑櫟的事情把她給累壞了,於是趕緊讓她靠在椅背上休息。
“我,我沒事,隻是突然覺得心髒有些難受。”她胡亂找一個借口,便把邵母的注意力給轉移了。
“心髒難受?不行,心髒難受可大可小,趕緊去找大夫看看!”一聽黃蜜說身體不適,邵母便催促她去看醫生。
“伯母別忙活,這時候,醫院的門診部已經下班了。而且我這也不是很明顯,不礙事的,改日我再抽時間過來看就好。當下最重要的還是櫟櫟,咱們還是先看看醫生對咱們有什麽交代吧!”黃蜜巧舌如簧的又把邵母的注意力給引了回來。
“好的好的。”邵母估計是被薑櫟受傷的事情衝擊得太狠了,精神狀態很不穩定,腦子都開始失去了判斷的能力。
而一旁的邵欽寒和邵父其實已經開始有些懷疑的事情,但,畢竟此時沒有任何的證據來證明真相,所以,他們便隻是不露聲色的假裝不知情罷了。
“孩子還沒轉醒,你們家長要留個下來看護吧。否則孩子醒來不見親人,怕情緒會波動,這麽一來對孩子的傷情不利!”薑櫟的主治醫生留下囑咐之後,便離開了急救室。主治醫生離開沒多久,急救室的門又再次被打開,接著一名護士出來,再接著才是躺著病床上的薑櫟被慢慢的推了出來。
“寶貝孫兒,你怎麽樣了。”邵母一見孩子出來,趕緊迎了上去。看到躺在病床上一臉蒼白毫無血色的薑櫟,她更是老淚縱橫。
“家長讓一讓,現在還不能接觸病人,要等病人轉醒之後才能探視。”推著病床出來的護士一下便把邵母給擋開了。
看著把薑櫟推遠的護士背影,邵母更覺心酸。
“母親,你先和父親回去休息吧,這裏我留下就好!”邵欽寒收起淡漠的神色,沉著冷靜道。
“也好,有什麽事情就立刻打電話給我們。”邵父扶著精神狀態不佳的邵母,準備先行離開。
“黃蜜,你也回去吧!”邵欽寒轉身麵對黃密。
“欽寒哥,讓我留下來陪你吧!這樣,就讓我留下來幫幫你吧。”黃蜜這個時候哪裏敢走,因為,說不定她一走,薑櫟就立刻清醒了。
而這個小鬼這麽恨自己,而且還是她把他踢成這個樣子的,那麽,毋庸置疑,他醒過來的第一件事情肯定是跟邵欽寒告狀。所以,說什麽她都不能走。至少,走之前要先堵住那個小鬼的嘴。
“這裏沒有什麽需要幫忙的,所以你還是回去吧。原本今天是要宴請你們一家三口共進晚飯的,想不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壞了你們的興致,實在抱歉了。還請你回去之後,替我跟你父母說一聲。”
“欽寒哥你說的這是什麽話呀,你這麽說的話就顯得有些見外了!”黃蜜看著他平靜如水英俊瀟灑的容顏,心裏一點底都沒有。
“蜜蜜啊,欽寒說得對,你還是跟我們回去吧。這種屬於那麽辛苦的事情,怎麽能夠讓你來做呢?”邵母站在中立的角度,思索再三,始終覺得黃蜜留下來陪夜非常不妥當。
“沒關係的,伯母,留下來是我自願的。畢竟,是我沒有看好孩子,說到底也是我的疏忽導致的,所以,不然能夠讓我心裏好受一點。您就不要再勸我了!”黃蜜終於找到了一個比較站的住的理由。
邵父見她如此堅持,便進而勸邵母道:“既然她有心留下來,那就讓他留下來吧。”
“謝謝伯父,那你們回去路上小心一點,注意安全。”黃蜜像是死刑犯得到了特赦令一樣,高興得連連點頭。
“行了。那我們就先回去了,有什麽電話聯係!”說完攙扶著自己的夫人離開了醫院。
“欽寒哥,你先休息一下吧!我來守著就好。”黃蜜拉著紹欽寒在重症監護室門外的椅子上坐下後,一副體貼入微的樣子。
“我沒事,我不困!你休息吧!”邵欽寒婉拒了他的提議。
“我也不困,那我就陪著你吧!”黃蜜怎麽可能睡得著,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薑櫟醒過來之後的場麵。
她該要如何,才能夠控製這個快要脫軌的場麵?這現在成了她最頭痛的問題,所以她根本就不可能睡得著。
邵欽寒不再跟她言語,徑直走到椅子的另外一頭,掏出手機,猶豫著到底要不要給,薑如雪打這個電話。
他將她的手機號碼點開來,看了好半響,最後還是決定放棄,打電話給她的念頭。
這個時候她應該還在山林裏執行任務,此時他若是一個來電告訴她,兒子受傷了,那她該是什麽樣的反應?
可想而知,她一定會驚慌失措,變得六神無主,她一定會扔下手中工作馬不停蹄地從外地趕回來。
因為,他知道薑櫟在她心目中的位置有多重要,他明白薑櫟就像她的命一樣重要。
這個孩子跟她的命根子沒什麽分別,孩子是她的全部!
“欽寒哥你怎麽了!?怎麽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黃蜜故作體貼的問到。
“沒什麽!”邵欽寒不想別人窺探自己的內心,他迅速將手機收進懷裏,往重症監護室門口上的玻璃小窗望去,看到病房裏,薑櫟一張煞白的小臉毫無生氣。
看他這樣一時半會應該是醒不了的。
可在這個點,他突然覺得肚子很餓,於是想起了今晚因為薑櫟受傷,他們都沒有吃過晚飯,也就是說,同樣沒有吃飯的,還有黃蜜。
意識到這個問題,他打算叫些外麵餐,把自己的肚子填一下,於是,他淡然回答到:“我去叫點吃的。你想吃什麽?還是你要跟我一起去?”邵欽寒並沒有多想,他隨口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