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又吵起來了

  “姑娘,熱水已經給您放好了,奴婢就在門外,若有吩咐叫我一聲就行。”


  勝邪微閉著眼在床上打坐,此時她的臉上已經出了好些細汗,就連身上的衣裙都濕透了黏在肌膚上,漸涼的微風輕輕吹進來讓她不禁抖了抖身子。


  婢女恭敬地將東西放好隨即便頭也不抬地退出了房門,勝邪睜眼,臉上還帶著一絲倦意,她花了這麽久的時間終於衝破了元境六層,身子比平時倒是輕了不少,隻是那突破的時候當真痛苦難耐。


  勝邪將身子沒入水裏,隨著汗液排出的汙穢也逐漸被清洗掉,在這樣清爽的季節裏倒是讓人愈發嗜睡,疲憊不堪的她隻顧著休息倒是忘了時辰,也不知在裏邊泡了多久,等外邊的婢女傳來聲響時才將她又拉了回來。


  “怎麽了?”勝邪微微睜眼看向外邊,方才突然聽見了一陣嘈雜,也不知外邊發生了什麽。


  那婢女似乎走開了一會兒,隨後才又回來對著門口答道:“姑娘,外邊有客人說是找你。”


  勝邪挑眉,臉上忽的浮現出了一絲笑意,也沒應聲,隻是慢慢將一旁準備好的衣裙穿上,隨後走出了房間。


  “你在林府的日子似乎過得不錯,倒是有些日子沒來玉靈堂看我了。”花葉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院子中,身旁隻跟了兩個下人,而他則依舊是那副淡然冷漠的模樣。


  由於勝邪的叮囑,這些日子花葉可是被當成寶貝一樣地養著,各色各樣的補品一樣也沒少,而他自己也是十分配合,時間久了原本還有些病態的臉已經開始泛出了一絲紅暈。


  勝邪笑了笑,直接走上前將他推到了池子邊,隨即讓下人搬出了她的椅子,二人就這樣待著吹著冷風:“怎麽,才幾日不見就開始想我了?”


  由於剛沐浴完,她的長發還有些濕潤,再加上迎麵吹來的風總覺得有些冷,花葉聞言瞪了她兩眼,也沒搭理她。


  “我聽說之前那個傅家的三小姐也住在這裏?以她那個性子居然沒來找你麻煩?”


  “她到是想,隻不過沒那個本事而已,說起來這丫頭倒是挺聰明,起碼知道差距不會做無用功。”勝邪若有所思地說道。


  傅家的那位小姐倒是讓她印象挺深,嬌是嬌些性子卻還是挺好的。


  花葉靜靜地瞧著她的模樣頓了頓,玉靈堂離林府不遠,幾乎拐個彎便能瞧見,那丫頭這幾日也不知是不是閑得慌,三天兩頭就來轉一圈,每次兩人一遇見就能吵起來,花葉是個愛安靜的,平日裏性子冷也不容易動怒,可那丫頭的嘴實在太毒,動不動就冷嘲熱諷當真是不討喜,今日他也是在玉靈堂待的煩了才會來這裏。


  勝邪輕笑著見身邊這人的臉色變了變多少也猜到了一些,隨即笑出了聲。


  “喂!你們怎麽又不讓我進去了啊!我上次不是進去過嗎!你們給本小姐讓開!信不信我一劍挑了你們!”


  忽的外邊傳來了一陣尖銳的叫聲,勝邪微微挑眉道:“她怎麽又來了?”


  花葉自然也聽出了那人的聲音,一向平淡的小臉難得地皺起了眉,神色中慢慢地不耐煩。


  然而外邊的聲音依舊傳來,將這偌大的院子擾的嘈雜不堪,突然想起了上次傅蘭來這裏的時候,也是這樣不停地吵吵,估摸著不出去將她解決了她真能這樣吼上一天。


  勝邪的瞳孔閃了閃光,隻得慢慢起身推著花葉向著外邊走去。


  “誒誒!臭丫頭!你看見我了沒我在這呢!你趕緊讓他們放我進去!我可是傅家三小姐你們這是不要命了吧!敢攔著我信不信我真的一劍廢了你們。”傅蘭手中握著細劍不停地朝著門外的幾人比劃著。


  “······”勝邪和花葉隻覺得無語,也真是辛苦了這幾個兄弟居然能忍這麽久?

  “你還知道你是傅家小姐?你這模樣要是被家裏人知道了還不氣死。”勝邪說著,臉上還是那標準的笑容,朝著那幾人擺了擺手示意放她進來。


  傅蘭瞧他們不攔著了頓時趾高氣昂地朝他們哼了一聲走進去了:“不識抬舉!”


  勝邪無奈,也懶得跟她說這些,索性推著花葉轉身往回走,而這時傅蘭才看清了一直沉默的花葉小天使,愣了大約三秒鍾後終於再次吼了起來:“你這死瘸子怎麽在這!”


  傅蘭的嗓門不小,再加上她原本也沒想控製音量,這下子周圍所有人都聽見了紛紛朝這邊投來了目光,花葉身子一僵,看向她的眼神愈發的冰冷。


  勝邪安靜地站在一旁,看著小葉子的表情,終於知道這丫頭為什麽這麽不招他待見了,這是直接往死穴上捅啊。


  “閉嘴!賤人!”


  “你說什麽!你居然敢這麽叫我!我可是傅家三小姐你敢叫我賤人!”


  “叫的就是你!傅家三小姐傅蘭賤人!”


  “死瘸子你想死是不是!有本事站起來跟我打一架啊!死瘸子死瘸子死瘸子!”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粗俗嗎!傅賤人傅賤人傅賤人!”


  “你!氣死我了!老娘今天非得削了你!”說罷傅蘭直接拎起手中的劍直接朝著花葉就想往下砍,勝邪微微抬眼,小葉子的腿還沒恢複壓根不可能躲開攻擊,於是二話不說就將花葉的輪椅給轉了一圈移到了自己身邊。


  花葉根本沒想過自己會受傷,那張精致的小臉依舊擺出了一副冰冷的模樣,有勝邪擋在中間傅蘭終究沒有再接著動作,隻是這兩人就這樣開始大眼瞪小眼,花葉身上的氣質本就冰冷,這下子周圍的空氣更是愈發冷冽了起來,仿佛已經入了冬一般,傅蘭好歹也是經過家族訓練的,完全不害怕這樣的氣勢,照樣將眼睛睜得老大死死地瞪著他。


  勝邪忽然覺得腦仁子發疼,輕輕揉了揉自己的額頭,隨後淡定地拿走了傅蘭手中的劍。


  “臭丫頭你幹什麽。”


  “進我的院子需要上繳管製刀具,我這麽柔弱萬一被你們誤傷了怎麽辦。”勝邪理直氣壯地說道。


  傅蘭和花葉紛紛瞟了她一眼,默契的選擇沉默,畢竟這是人家的地方還是低調點吧。


  隨後將長劍交給了身邊的婢女,又讓人準備了糕點和茶水,三個長相精美的美人就這樣安安靜靜地坐在院子裏。


  “果然還是覺得這個院子比較好看。”傅蘭突然冒出了這麽一句。


  “你今日過來不會就為了再次目睹虞染園的風采吧?”


  傅蘭一怔,氣鼓鼓地將腦袋扭到了一邊:“哼,還不是我那舅舅,每日都帶著他們出去,就把我一個丟在這破院子裏,這都已經大半個月了,早知道是這樣我還不如好好待在皇城呢。”


  “你現在走還不晚,趕緊滾吧。”花葉白了她一眼說道。


  傅蘭一聽頓時又要發作,習慣性地開始拿劍,結果摸了半天才想起自己的劍已經被收走了,於是隻得狠狠地等著花葉,企圖用眼神殺死他。


  勝邪十分淡定地喝著自己的茶,早就猜到了會這樣:“所以你舅舅他們在這裏忙活了大半個月究竟是為了什麽?”


  “我怎麽知道,隻是之前聽他們說好像是來找什麽東西,然後在他們臨走前的一天我就偷偷上了馬車一同跟過來了,現在想想真是太沒意思了。”傅蘭抱怨道。


  “他們蘭草傅還能幹什麽,無非就是那些見不得人的東西。”花葉隨意地說了一句,倒沒有多餘地想法,隻是脫口而出罷了。


  傅蘭一聽頓時有些不悅,看著那人囂張的臉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直接站起身來用她的纖纖玉指指著他:“你個死瘸子胡說什麽!我們蘭草傅怎麽樣也比你們玉靈堂幹淨多了!你們那些人私底下做了多少肮髒事數都數不清!”


  本以為花葉聽了會盛怒同傅蘭大吵起來,結果這小少年的臉色卻平淡得出奇,隻是安安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一片安好,似乎並不打算反駁她的話。


  勝邪看在眼裏,這人年紀雖小,該知道的卻都知道。


  傅蘭見他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更加不爽,臉上也閃過一絲嘲諷:“怎麽?我說對了吧,哼~你個死瘸子。”


  花葉冰冷地瞥了她一眼,看到這個丫頭的臉也開始不悅起來:“果然我還是要跟你打一架!”


  “來呀!老娘奉陪到底!”


  勝邪輕笑出聲,看了看這兩人後說道:“你腿腳不方便,要真打起來你也隻是單方麵被毆。”


  誰知花葉完全不在意,反而臉上還浮現出意味不明的笑,忽然四周傳來了一股淡淡地清香,勝邪挑眉表示了然。


  聞見味道傅蘭先是已經,隨後也勾起了嘴角站在花葉麵前衣服居高臨下的模樣:“喲嗬!來啊本姑娘跟你好好玩玩,用毒是吧,我在這方麵可是你祖宗!”


  說著傅蘭也有了動作,先服下了一顆解毒丸隨即退出去幾步,霎時間她的手上便多了好些個小瓶子,隻是一瞬就見各種各樣的粉末朝著花葉飛去。


  花葉反應不弱,很快就自己操縱著輪椅躲開了那些粉末,二人這樣一來一回地折騰著,勝邪倒也不在意,依舊安安靜靜地喝著她的茶,隻在過火的時候出手幫一下即可。


  “姑,姑娘?二爺他回來了,正往這邊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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