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月靈衛的歸屬

  勝邪穿著一身黑衣,及腰的長發高高束起,自從宮止中了煉情|蠱後,她便沒再戴過麵紗,因為現在對她來說已經沒有必要了,精美絕倫的五官就這樣暴露了出來,淩厲的雙眸帶著絲絲邪氣,沒了以往雲淡風輕的氣質,如今她看上去倒更像個邪魅俠士。


  蘇竹的死訊很快便傳了出來,勝邪的臉上並沒有過多的情緒,宮止也一樣,畢竟就像蘇竹所說的,對於宮止來說,她不過是個擦肩而過的路人罷了,依照蘇竹的請求,蘇家很快便被放了出來,依舊還是原來的地位勢力,仿佛什麽都不曾變過,隻是從此以後蘇家再無蘇竹此人。


  勝邪靜靜地倚在池子旁,眼底的光芒讓人看不出情緒。


  “這是第幾次了。”勝邪突然開口問道。


  一旁的花葉頓了頓眸子,平靜的臉上泛起了一層冰霜,片刻過後才幽幽地回答道:“第五次了。”


  “嗬嗬~”


  勝邪笑出了聲,嘴角勾起了一抹深不可測的笑容。


  蘇竹死了,她母係隻有她一個後人,所以按照常理來說月靈衛沒了主人應該就會消失於江湖,可這段日子他們不但沒有消失,反而比起以往要更加的猖狂,每時每刻都會有不少的人守在質子府外,一旦她離開這裏,便會遭到一批接著一批的暗殺,無論被殺了多少人失敗了多少次都毫不厭倦般,好在他們還不敢光明正大地潛入質子府,否則還真是不得安生。


  “我已經讓人去查了,很快便能知道月靈衛的藏身之處,到時候命人將他們全都絞殺或許就能安靜許多。”花葉平靜地說道。


  他這幾日是親眼目睹了那群月靈衛毫不懈怠的暗殺,勝邪是個有耐心的,所以不介意陪他們慢慢玩,可他花葉不是,任何會威脅到勝邪性命的人都應該盡早除去。


  然而勝邪聞言卻隻是輕笑了兩聲,這件事對她而言原本就無傷大雅:“不必了,就算月靈衛都死絕了暗殺也不會結束,他們之所以會來招惹我不過是受那位公主殿下的命令罷了,與其花功夫在他們身上,倒不如想法子將這位公主給除了。”


  “你打算怎麽做?”花葉問道。


  忽的,勝邪的臉上浮現了一抹神秘的笑容,眼底泛著點點亮光,美得讓人移不開眼,隻見她纖細的手指正玩弄著那黑色的衣擺,輕靠著的模樣十分悠閑。


  “這個先不急,我最近聽見了一個挺有意思的消息,你可知道?”


  花葉聞言挑了挑眉,眼眸中滿是疑惑。


  勝邪輕輕挑眉扭頭看向身旁的花葉,露出了一個玩味的笑容說道:“聽說某位大人要來南秦了。”


  花葉聞言頓時一驚,平靜的五官僵了一瞬,就連嘴唇也忍不住微微張開,不敢置信地說道“他?怎麽可能,他不是從來都不離開北燕的嗎?”


  “這不是碰上我的事了嘛,哎呀~能讓那家夥為了我專門出關一趟,本邪醫可真是好大的麵子啊。”勝邪輕笑出聲,微微眯起的眼眸可以看出她此時的心情十分不錯。


  花葉先是一頓,隨即也笑出了聲:“這麽說是有人已經沉不住氣了,急不可耐地想除掉你?否則又怎麽會驚動他?”


  “誒~這次你可說錯了,他們想除掉的可不隻是我,還有你,花葉少爺。”


  花葉聞言臉色立即便沉了下來,眼底閃爍著刺骨的寒光,這下子他心中倒是明白了:“花家的人還不死心?”


  “花軌都已經一把年紀了,難免有些固執,你以為我之前那樣整治他,他還能這麽簡單地放過我?隻是可惜啊,那人隻怕是找錯了方法,果然人老了,腦子也開始變得不好用了。”勝邪輕笑了兩聲幽幽地說道。


  花葉聽著她的話輕輕點了點頭,倒沒再說什麽,而勝邪則繼續優哉遊哉地倚在池子前,微眯的雙眼彎彎的,裏麵還閃爍著池子中映射的光芒。


  不遠處的院子中,宮止和宮嵐靜靜地站在樹下,二人的目光從頭至尾都沒有離開過那個精美絕倫的女子,勝邪的五官十分精致,就算不施粉黛也能讓人覺得妖媚叢生,饒是他們兩個見過無數美人的人也不禁感歎。


  “哥,你還是沒想起來嗎?”宮嵐扭過頭,眼底中有些擔憂的傷感,他無論如何也沒想過,自己的哥哥竟然會忘記與勝邪姐姐的過往,他明明是那樣的在乎她,可如今卻好似陌生人一般。


  宮止聞言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繼續看著那個閃耀的女子,說來也怪,他的腦海中沒有關於那個女子的任何記憶,可心中總覺得哪裏怪怪的,好像那人無論做出什麽都理所當然一般。


  “那你可還喜歡她?”宮嵐小心翼翼地問道。


  宮止微微一愣,毫不猶豫地搖了頭。


  宮嵐皺了皺眉,無奈地低下了頭,他知道這是煉情|蠱在他身上產生的作用,至於為什麽會變成這樣無人可知,可如果有朝一日他想起了一切,不知會不會後悔。


  慢慢的,宮止收回了目光,神情再次變得冰冷起來:“這兩日我要出去一趟。”


  “又是秦音公主?”


  宮止輕輕點頭,並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可這下卻徹底惹惱了宮嵐:“在你心裏秦音公主難道比勝邪姐姐還重要嗎?”


  宮止聞言愣了半晌,片刻過後才扭頭不解地看著身邊的人,而宮嵐卻為他的沉默感到更加的憤怒,以前他們是以為勝邪姐姐已經死了,可如今她已經完好無損地站在他們麵前,這人卻依舊想著那公主?


  “明日我有要事相商,你好好待在府中。”宮止見他不語也不打算解釋,隻是平淡地開口說了句,話音一落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院子。


  宮嵐就這樣看著他漸漸消失的背影,臉上露出了不悅的表情,過了許久才轉身離開。


  ······

  接下來的兩日倒還算得上清淨,勝邪每日都安靜地待在質子府中,隨著時間的推移,她體內的功法也漸漸雄厚起來,森羅萬象每修煉到一定程度便會給她的身體帶來一些細微的變化,身體的雜質也會隨之被清除最大程度地使自己變得更加純淨。


  然而現在卻有另一個問題一直圍繞在她腦中,她的內力已經越來越醇厚,可隨之而來的身體也跟著開始不穩定起來,自從來到南秦後,她時不時便會疲憊昏睡,甚至有時會短暫地內力全失,這樣的情況十分不穩定,使得勝邪不可避免地開始擔憂。


  看來她必須得盡快找到這具身體的來曆,森羅萬象是隱門秘法,絕不會出現任何問題,那麽出現如今的現象也隻能是這具身體出了問題。


  這般想著勝邪的眸子瞬間便沉了下來,眼眸中也泛起了冰冷的光芒。


  “勝邪,出事了。”突然,房門被赫然推開,花葉皺著眉走了進來。


  勝邪輕輕眯了眯眼,扭頭望著他。


  “宮中來旨,讓你立刻進宮一趟。”


  勝邪聞言挑了挑眉,嘴角隨即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也不多說便起了身,輕笑著朝府外走去。


  這次進宮與平時不同,就連從不進宮的花葉也跟在了身旁,府外已經有人來迎接,勝邪的臉上一直帶著輕輕的笑意,可眼底那抹一閃而過的光芒卻讓她透露著一絲狡猾。


  皇宮內,威嚴的大殿中已經有許多的大臣,他們的表情都有些僵硬,說是僵硬看上去倒是更像畏懼,就連最上位的皇帝也一樣,額間細細的冷汗無論如何也隱藏不住。


  “邪醫到——”


  突然,大殿外傳來了一陣尖細的聲響,殿內的大臣們聞言皆是一抖,隨後便瞧見兩道白色的身影緩緩向裏邊走來。


  勝邪和花葉都沒有戴麵紗,這樣的麵容倒是第一次展露在眾人麵前,大臣們看得發愣,一時半會兒整個大殿都散發著詭異的氣息。


  “你···你是邪醫?”皇帝小心翼翼地問道。


  要知道邪醫一向神秘,她的行蹤不定,武藝高強,尤其是她的容顏,更是四朝中的一個謎,而如今邪醫竟然就這樣露出了她原本的麵貌,著實是讓眾人嚇得不輕。


  勝邪眉眼一挑,嘴角勾起了一抹輕笑:“在下邪醫,見過陛下。”


  嘩——


  頓時,周圍的大臣們便驚起了一陣議論聲。


  過了許久,皇帝才反應了過來,身體的僵硬依舊沒有緩和多少,額間的冷汗不停地冒出,最後,他才將目光放在不遠處的人身上。


  “花···花軌,如今邪醫已經來了,你可要說什麽?”皇帝僵硬地說道。


  勝邪聞言輕輕挑眉,這才瞧見花軌正站在自己身旁,隨即轉頭看了他一眼,這一看倒是正好對上了他的眸子,隻見花軌那有些滄桑的五官輕輕笑著,眼底那抹陰險不可避免地顯露出來。


  花葉顯然也明白了狀況,冷著眸子看向那人,身上的殺意徒然而起,花軌輕輕掃了他們一眼,當看清花葉的時候還是忍不住一驚,隨後又恢複了原來的麵容。


  “陛下!今日我們南秦迎來了一位貴客。”花軌凝聲說道,臉上露出了一個深不可測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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