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秋意重傷
徐叔見秋意神色是真得焦急,也知道秋意這姑娘不是真的要緊的事是不會這般不管不顧,所以讓自己的一個小廝騎一匹馬帶著秋意去渝州。
一路上顛簸不斷,秋意本來身子就弱,時不時的咳嗽,帶著她的小廝幾番想停下讓她緩緩,但是秋意執意讓他繼續騎,不用管她,那小廝也隻能作罷,盡量挑些好走的路。
突然前方有一陣打鬥聲,那小廝將馬速減低,讓馬慢慢走過去看看究竟發生什麽事,這才看清楚是先前從朗州關押刺傷周縣官的罪犯,看押他的官兵現在在和一夥蒙麵黑衣人打起來,隻見那刀光劍影,有幾名蒙麵黑衣人已經受傷,看得出那幾位官兵身手不錯。
但那六名官兵終是不敵十來名黑衣人,有點體力不支,被砍傷好幾次,身上也掛了彩,但依舊苦苦支撐著。
秋意看見了牢車裏被拷著的阿慶,雖然他蓬頭垢麵,身穿著破舊的囚衣,可他還是認出他來。
叫那名小廝快些扶自己下馬,也不顧小廝的說勸,跑向還在打鬥的一行人。
快要接近牢車時,秋意發現一名蒙麵黑衣人想要去殺牢車裏的阿慶,阿慶死命掙紮著想要從牢銬裏出來,然而所有的動作都是徒勞的。
秋意不知哪來的腳力,剛才還因為路上的顛簸蒼白了臉,此時飛奔過去爬上牢車,也不顧牢車裏阿慶一臉震驚的樣子,擋在了他的麵前,為他擋下刺客的那一劍。
鮮血從秋意的腹中噴湧而出,濺了阿慶一身,也染紅了他的眼。
艱難的轉過身去,秋意的雙手緊緊抓著牢車的欄杆,努力對著阿慶虛弱的笑,發出的聲音卻猶如細蚊,“阿慶,好久不見呢……我有很多話想問你,但感覺應該來不及了……你先聽我說,我有一件事要拜托你……你到了渝州,請你一定要找到陳大人,然後給她這個……”
說完,秋意顫抖著手從貼身口袋中取出一個香囊,香囊是淺淺草綠色,上麵繡著的花草阿慶不識得,但是他覺得很好看,但已經染上了秋意的鮮血,很是紮眼。
秋意很想抬起另一隻手擦一擦香囊上的血跡,但發現是徒勞的,自己已經沒有別的力氣做其他的了,隻能將那香囊塞進阿慶前領的口袋內,等做完這個動作後,她才放心的任由自己的身體向牢車下墜落,直到摔倒在滿是石子的地上,像極了一朵漸漸凋零的花朵。
而牢車裏的阿慶麵對突如其來的狀況有點懵,死死盯著倒在血泊中的秋意,他想說什麽,張了張口卻什麽聲音都發不出來,那之前刺倒秋意的蒙麵黑衣人被一個官兵攔下。
然而那名蒙麵黑衣人並沒有和官兵打鬥多久,因為本來之前這官兵就受了傷,根本不敵,被黑衣人打成重傷。
黑衣人再次回頭想立即殺了阿慶,想快些結束這場打鬥。
就在阿慶以為自己要死之時,從一棵樹上翻身而下一名男子,毫無聲息的一刀砍下,無一絲猶豫在那黑衣人的身上開了一道血口。
雖然那男子蒙了麵,但阿慶從他和黑衣人這一來一去的招式中認出了他是誰來,他便是之前抓他的人!
見那蒙麵男子出的每一個招式都是致命的,一個個蒙麵黑衣人被他次次命中,剩下的黑衣人發現情況不對,立即掉頭想逃走,但還未跑多遠就被那個宛如黑無常的男人終止了生命,歪倒在地。
等蒙麵男子終於把所有的蒙麵黑衣人殺死後,樹幹上、草叢間、甚至一隻剛飛過去的蝴蝶翅膀之上都沾染了鮮紅的血,就想快速長出的彼岸之花。
他靜靜的站在那裏,阿亮和剩餘的幾位官兵都能感覺到他身上的殺氣,讓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最後蒙麵男子在官兵們高度緊張的戒備下翻了個身,就不見蹤影。
負責押送的官兵頭領把已嚇得尿了褲子的小廝提到自己麵前,交待他現在立馬回朗州去縣衙府稟告此事,現在還有重傷之人,不得耽誤,而他們隻能繼續前進。
小廝回神過來,看著躺在地上的秋意,猶豫片刻還是決定不帶上她,畢竟這一路並不甘好走,本身她已受了重傷,隻能先將她傷口包紮一下,放她到草坪上,這才快馬加鞭趕往朗州。
正在大廳坐著的陳書岩也不等王知府回來,隻是要邊上的小廝等王知府回來和他說一聲,自己乏了,先回房休息,等到那刺殺周縣官的罪犯來了再去叫她,便回了自己的住處。
宇文向吉和另外兩名小廝跟著陳書岩回到廂房門口,陳書岩揮揮手讓他們先回去,不看宇文向吉向自己頭來關切的目光,陳書岩也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不再多說什麽,兀自兒回到房間中。
聽著門外腳步聲,宇文向吉一行人應該走遠後,陳書岩招來趙毅,見他身上還沾著鮮血,知是那王知府有所動靜。
“怎麽樣?”陳書岩走至書桌前,看著上麵擺著的一個花瓶,再偏頭看向趙毅,想著應該是剛從阿慶那裏趕回來,不然見她也不會身上這般。
“那王知府派了十幾名刺客,屬下全部解決了。”趙毅的聲音並無半分波動,就好似之前並未參加過那場惡戰。
“那便好,你繼續跟著吧,不能再出什麽意外。”收回目光,陳書岩擺弄著花瓶中的花,眼睛卻看著那花瓶,瓶身上的花紋是一朵朵大氣豔麗的牡丹花,花瓣勾勒得片片精致,連那花蕊也是栩栩如生。
趙毅卻未動,他在想要不要匯報之前惡戰中發生的意外,畢竟那是個無辜之人,雖然不知為何她要去救那個刺客,許是舊相識。
陳書岩將花瓶裏的一朵水仙花拾起,用手撫了撫上麵的水珠,見身後並未有趙毅的聲音,“還有什麽事?”
“沒有,屬下告退。”趙毅快速思忖一番,還是沒有說出來,而是退下了。
不知朗州那邊的水患怎麽樣了。
陳書岩看著手中的水仙花,最後把它插回花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