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她要做個心狠手辣的人
“當然不是！但是光憑衝動是不能解決問題的，蔓蔓，我們需要冷靜下來！“
葉蔓笙怔怔地看著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用力點點頭。
“旭哥哥，你說得對，是我太衝動了。”
蕭旭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其實，她已經表現得很好了。換了別人，隻怕早已經瘋了。
“蔓蔓，我可能有點站著說話不腰疼。但是——”
“旭哥哥，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確實需要冷靜，畢竟，我隻是想讓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而不是拚個魚死網破。”
蕭旭聽她這麽說，總算放心了一些。他還真的怕她康複之後就不管不顧地去找他們拚命，來個玉石俱焚。
“蔓蔓，你有沒有想過，蘇清漪也許是騙你的？”
要將人埋在路基下麵不是那麽簡單的，必須得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屍體運過去，還要有人配合當場把屍體掩埋起來，鋪好路麵。
蘇清漪一個女人，就算心思再怎麽縝密，也不可能做到這些的。除非……
“有可能。蘇清漪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她也許隻是為了讓我簽下股權轉讓書。難道，她隻是把我爸爸藏起來了？”
“這是其中一個可能。還有一個可能，是有人暗中幫她的忙。”
“啊——”葉蔓笙突然叫了起來。
蕭旭緊張地看著她。“怎麽了？是不是哪裏疼得厲害？”
“不是。蘇清漪曾經說過，我爸爸偷稅漏稅和行賄的證據，都是她做的手腳。她背後的人，不就是鬱馳嗎？他說跟我爸爸有仇——”
提到這個名字，葉蔓笙的心還是撕裂地疼。
“有仇？葉伯父跟他能有什麽仇怨？”
“我也不知道。但我確定，他真的非常恨我爸爸！”
葉蔓笙倏然瞪大眼睛，想起那天在車庫的事情。
“我想起了，那天蘇清漪突然提到溫暖福利院被爆出虐待並利用孤兒進行交易的事情，然後鬱馳就變得特別激動，特別暴虐。”
兩個人相視一眼，都意識到這可能是問題的關鍵。
鬱馳和蘇清漪都是在福利院長大的！
“蔓蔓，你身體還很虛弱，好好歇著。其他的事情，先交給我。”
葉蔓笙知道自己現在想逞強也沒那個能耐，隻能點點頭。
等蕭旭走了以後，葉蔓笙就躺在床上，將所有事情從頭到尾回憶了一遍。哪怕想到這些就撕心裂肺，她也咬緊牙關，逼著自己繼續回憶，去發現其中藏著的不妥。
如果她不能麵對這些過去，將來又怎麽繼續生活下去？
身心疲憊的時候，葉蔓笙終於昏睡了過去。
失去意識前，她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我一定要重新站在鬱馳和蘇清漪麵前，讓他們為所犯下的罪付出應有的代價！
……
別墅裏。
鬱馳開了一瓶威士忌，也不用酒杯，直接抓著酒瓶子就往喉嚨裏灌。
自從葉蔓笙去世之後，他覺得自己像瘋了。去到哪裏，看到什麽都能想起她，好像哪裏都有她的身影，她的笑聲……
尤其是晚上下班回到家裏，好像整棟別墅都是葉蔓笙。
無數個葉蔓笙在屋子裏四處亂竄，臉上有著不同的表情，嘴裏說著不同的話，甚至脆生生地笑得那樣燦爛……
最後所有這些葉蔓笙會像約好了似的，突然臉色一變，全部凶狠地朝著他衝過來，織成一張無形的網讓他感到窒息。
他隻有喝醉了，神經麻痹了，才覺得心裏好過一點。
蘇清漪從外麵走進來。看到鬱馳又在買醉，心裏特別窩火，但又不敢輕易發作。隻能伸出手，抓住了他手裏的酒瓶子。
“別喝了。”
鬱馳抬眼看她，終於還是鬆了手，身體歪躺在沙發裏，閉上雙目。
蘇清漪將酒瓶放到一邊，繞過茶幾，在沙發邊沿坐下。
從知道葉蔓笙死了那天起，他一直就是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甚至對她的態度，都不像以前那樣溫柔寵愛了。
我絕不允許這樣！
“我去給你倒杯水。”
蘇清漪站起來，走過去倒了一杯水。
沙發裏，鬱馳依舊閉目躺著。
蘇清漪借著身體的阻擋，從懷裏掏出一包藥粉，一股腦倒進了水裏，搖勻。
“來，喝點水。”
鬱馳推開她的手。“不用，我沒事。”
“你現在沒事，明天起來就要頭疼了。來，喝點水。”
鬱馳還是推開她，並順勢站了起來。“我去洗個澡就好了。”
自從上次之後，他現在洗澡都要把浴室的門反鎖，像防賊一樣防著她。
想到這一點，蘇清漪就氣得七竅生煙。
“鬱馳！”
蘇清漪用力將他推回沙發裏，一把脫了身上的包臀裙，隻著內衣的身子像水蛇一般貼上他的身體。
“清漪，別這樣！”鬱馳抓住她的手臂將她推開。
終於，蘇清漪忍無可忍了。她撒腿衝進廚房，抓了一把水果刀。
鬱馳見她拿刀對著自己心口，頓時倒抽一口氣，酒醒了大半。
“清漪，你在幹什麽？快把刀放下！”
“我在想，是不是擁有的東西都不會珍惜？葉蔓笙死了，就好像把你的魂都給帶走了，把你對我的愛也帶走了。既然這樣，我活著也沒什麽意思。索性我也死了，應該就能在你心裏占到一席之地吧？”
“你別胡思亂想，快把刀放下！”
蘇清漪搖搖頭，兩行清淚滑下，看著楚楚可憐。“既然你不愛我，那就讓我死了算了！”
“我沒有不愛你！我隻是——”
隻是什麽，鬱馳自己也說不清。
“你看，你連騙騙我都不肯。”蘇清漪抓住刀子就往裏捅。
鬱馳撲上去，一把抓住了刀刃。鮮血頓時湧了出來，滴滴答答地滴落在地板上。
蘇清漪嚇得趕緊鬆開手。“鬱馳！”
鬱馳丟了刀子，一把將她擁入懷裏。
“清漪，我們結婚吧。”
蘇清漪倏然抬起頭，驚喜地看著他。“你說什麽？”
“我們結婚吧。不過暫時不辦婚禮，先領個結婚證。”
葉蔓笙已經死了，他不能再失去清漪。
為了他，清漪受了太多的委屈，他怎能辜負了她？
至於愛不愛的問題，他已經不想去糾結了。葉蔓笙不在了，好像再糾結這個問題，已經徹底沒了意義。
蘇清漪用力點點頭，伏在他懷裏，緩緩地勾起了嘴角。
葉蔓笙，不管你是死是活，都是鬥不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