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清華大學準備就緒
司馬光認為兩個孩子能說出的這些太虛，而且有用的東西不是用嘴說的，你得經過實踐，兩個沒有經曆過官場殘酷的孩子把一切都想的太簡單了。
“試卷你們是怎麽評判的？”
章惇說道“您看每道題的後麵都有分數，隻要能達到六十分，就算及格，在清華大學，一切都是公平的，一視同仁，不存在歧視，不管你是豪門還是寒門，都是同等的待遇。”
司馬光點了點頭，心裏卻不這樣想，這個世界那裏有什麽絕對公平，有錢人見的孩子見識廣，看的書多，窮人家的還想買紙筆都困難，首先起點就不公平，他認為這個差距會越來越大，這也正說明為什麽士大夫占據著這個國家的方向。
“那你們這裏是怎麽收費的，寒門子弟能交的起學費嗎？”
章惇笑著說道“學費大家的都一樣，交不起的學子可以選擇在學校裏勤工儉學，當然這些工作不是讓他們去做苦力，都是有關讀書方麵的，比如給家裏做賬房，抄書，等等，都可以，而且附近很多村民也願意雇傭他們。”
司馬光好奇的問道“村民雇傭他們做什麽？除了種地還有別的事嗎？”
“大人您可別小看了莊子附近的村民，您知道這裏以前就陸家一戶人家，現在你知道這裏有多少戶人嗎？五百多戶，他們都是來莊子上做工，然後做一些小買賣，
莊子上的錢基本都是讓他們賺走了，您看著他們穿的寒酸，但很多人都能拿出上萬貫錢財來，他們和莊子上打交道不識字，不會算賬，但這些學生會啊！這也是莊子上能吸引這麽多學生的原因。”
司馬光這是第二次外任，第一次還是自己做知縣的時候，那時候一個縣上能拿出一萬貫錢的人都屈指可數，家產很多不代表你能拿出這麽現金，要是章惇沒說假話，那這個事就值得商酌了。
“莊子上的活很多嗎？需要這麽多人來完成？”
虎子說道“主要是莊子上有幾個作坊，那裏麵需要大量的人手，莊子上自己是不缺人的。”
司馬光說道“你們的作坊我可以去看看嗎？”
“這個我不能做主，得請示家裏的主事人。”
司馬光說道“你們家主這時候應該在遼國吧！莊子上主事的人是誰？”
虎子回道“是邵先生”
司馬光還是決定放棄不看了，這個莊子有點邪門，他居然看到了禁軍和一個朝裏的熟人，他得回去找人好好了解一番再作打算，魯莽可不是他的作風。
邵雍和陸離坐在院子裏喝茶，虎子繪聲繪色的說著司馬光的話，邵雍笑著說道“不諳世事，朝廷這些年用的人越來越酒囊飯袋了，君實做學問還行，主政一方明顯有缺陷。”
陸離說道“我還怕他強行要看，畢竟是洛陽的老大。”
“那幾個有禁軍看守的就不必說了，咱們家的那個不是價值萬千，他看了要是泄露了怎麽辦，這點腦子都沒有還當什麽留守，不僅是咱們家，你去別人家，誰會讓你進作坊，這麽簡單的道理都想不通。”邵雍帶著情緒說道。
陸離說道“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作坊和莊子離的太近了，隻要有視察的官員來就能看到。”
邵雍說道“這個事已經提上了日程，以前我和含章也商量過，我看這次就下個狠心，全搬出去好了，而且作坊也影響到了學習的擴建。”這才是他的心頭肉，至於作坊能賺多少錢，他根本沒放在心上。
“我不懂，你們弄就好了，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你喊我一聲就好了。”
邵雍對虎子說道“去把那幾個肥的流油的掌櫃給我叫過來，腦子全被銅臭填滿了，就不會從大局出發替家裏人想想。”
虎子憋著笑去叫人了，這邵先生偶爾也聽可愛的，發飆起來嘴裏也時不時的冒出一些粗話，和三年前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考場內有考生不滿考題大罵道“你們考的都是些什麽東西，考進士和一畝地產多少糧食有毛的關係，還有這道題，怎樣當好一個縣令，我他媽還沒當官呢？怎麽會知道怎麽做。”
劉攽皺了皺眉說道“今天來莊子上參加的考生有六十多人，隻有你一個人在這發牢騷，外麵的告示你進考場之前就沒看嗎？這裏沒人求著你來，都是自願參加，你不想考完全可以放下做卷子，直接走人就行了，這裏不歡迎嘩眾取寵的人，明白嗎？”
“走就走，誰稀罕你們這破地方，我這樣的人去哪不是搶著有人要。”
坐在上首的梅堯臣說道“滿瓶不響，半瓶晃蕩，就你這樣的人品即使考中進士也不能為老百姓謀福利，三歲看老，貪官一個。”
劉攽收走了最後一個考生的試卷，看著所有的考生說道“我知道你們中也有很多人跟剛才那個人是同樣的想法，隻不過你們的涵養好，堅持把試卷做完了，你們來這裏無非就是衝著丙辰科前六名的名頭來的，我說的可對。”
“我們不是懷疑先生的學問，而是這張試卷上考的東西太偏門了，很多東西我們都沒接觸過，而且裏麵有關算學的東西占據的篇幅有點大。”
“還有嗎？”章惇笑著問道。
“農學、民生問題也多。”
“還有沒有了，有問題就說，我們又不是不讓人說話。”
“幾位先生的出的試卷都是以實際出發，可先生想過沒有，想要做試卷上的那些事，前提也是能考中進士，恩萌針對的也是家裏有做官的，不中進士這些學的再好也不過是紙上畫餅，最好的結果就是給那些達官貴人當一輩子幕僚。”
梅堯臣為他的一番話鼓掌了，笑著對那個考生說道“你說的很對，想的也很周到，這張試卷的目的就是摸一下你們的底，你們就沒發現卷子上的傳統題目和實際問題各占了一半嗎？寒門子弟一定能答上來有關農事的問題，熟讀經史的一定能答上來有關策問的，
隻要認真做了的人我覺著都能答個六十分，我們出題也不是茫無目的的，再說這個中不中進士的問題，我這樣對你們說吧！隻要進了清華大學，我們能保證百分之六十以上的人考中，不知這個答案你們滿意否。”
百分之六十可不是一個小數據，要不是這裏曾經出過丙辰科的前六名，這些學生都會認為梅堯臣在說大話，一個學生說道“您拿什麽保證”
章惇說道“有些話說得多了就沒意思，聖喻先生既然敢給你們說，那就是搭上了自己一生的聲譽，還是那句話，這裏一切都是自願的，選擇權在你們自己手中。”
劉攽閱完卷子當場宣讀了考試通過的學生名字，四十五個人，已經不少了，有五個學生還是選擇了退出，他們認為那些有名的大儒才是最好的選擇，在這裏隻會誤人子弟，不會有什麽前途，百分之六十隻不過是個噱頭而已。
看著這四十五個人，梅堯臣說道“恭喜你們，終有一天你們會為自己這個決定喝彩的，現在把你們包裹全放在門口，由子厚帶你們去參觀一下你們未來三年要生活的地方。”
嘴裏喋喋不休的學生在看到教室和圖書館的那一刻爆發出巨大的歡呼聲，這一切對以前的他們來說都是不敢想象的，怎麽會有這麽好的教室，寒門子弟最高興的是那四層圖書館，從窗子上看，房間裏堆得滿滿的，他們理解不了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多書。
“先生，您是說這些書我們以後都可以隨時翻閱。”
章惇說道“你說呢？要不然建他幹啥，你們沒見過的那位曾經說他要建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圖書館，這點書他很不滿意呢？”
“這裏麵有多少書啊！先生”
“幾十萬冊吧！你們看到邊上的房子了嗎？那也是存書的地方，現在裏麵正在裝修，裝修好了你們就可以在那裏麵看書了。”
這幸福來的太突然了，留下了的學生在想離去的那幾個看到這些是不是會悔出腸子來。
皇宮裏趙禎是春風得意呀！兩浙的事情終於有了結果，張方平拿出證據一舉奠定了勝局，剩下的事情就沒啥技術含量了，這一次朝臣認識到原來老虎一直在裝睡，趙禎很喜歡這種感覺，尤其是上朝的時候再沒人敢對著自己大聲嚷嚷了。
“皇上，這是望北候快馬送來的急報。”上官溫說道。
“你個老狗，就不能讓朕好好休息一下嗎？”對於上官溫打斷自己趙禎很不滿。
不過還是接過了奏折，在上官溫看來皇上的臉色就像七彩板一樣，一會一個顏色，他心裏都有點好奇望北候的奏折裏到底寫了什麽，會讓皇上的臉色這樣變。
“這小子真是異想天開啊！他這是瞅準了朕的命脈，這奏折讓朝臣看了那還不炸鍋，不過他的分析我怎麽就信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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