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 篝火宴會
歐陽修看完後說道“他自己隨便寫個這玩意,問我們合不合適,我們問誰去。”
宋庠偷看了一眼趙禎說道“臣覺著太兒戲了,他想從汴京裏的禁軍動手,不出三天京城就得鬧翻天,造反是不至於,但其他的就不能確定了。”
趙禎今天暫時先叫來兵部尚書和樞密使兩人詢問一下意見,見兩人的態度都不是讚成,就讓他們退下,沉吟了一下對上官溫說道“你去請胡先生和今天講經的那個新科進士,叫啥來著。”
“叫賈黯”
“對,就是他,他和那小子是一夥的吧!讓他來聽聽他的想法。”
垂拱殿外,賈黯在想皇上早上才見過他,這會又叫他來是不是經史上有什麽問題要問自己,但看到胡瑗的時候,他又推翻了自己的設想,有胡老在根本用不著自己啊!
“直孺也來了。”胡瑗看到賈黯笑著說道。
賈黯先見禮,然後才說道“是啊!學生也一頭霧水呢?”
胡瑗略帶調皮的說道“緊張什麽,以後見的日子還多,我聽皇上對你今天早上的將經很滿意,這不就很好麽。”
趙禎讓上官溫給胡瑗搬了一把椅子,賈黯就沒這待遇了,房間裏很靜,胡瑗在一字一句的斟酌,看完後他問趙禎“皇上沒請幾位宰輔看嗎?”
“別說宰輔了,兵部尚書和樞密使都不同意這樣做。”趙禎說道。
胡瑗將奏折給賈黯,賈黯一看上麵的字就知道是含章寫的,他看的很快,胡瑗一杯茶沒喝完他都看完了,胡瑗說道“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
“那我先說說我的想法,宰輔肯定不會同意這樣做的,將執法權分出來另立一個衙門,這是在削弱宰相的權利,是我我也不同意,同時這也等於在限製皇權,皇上沒看出嗎?”
胡瑗直接、簡單、明了的就把核心說了出來,趙禎轉頭問賈黯“你和那小子熟悉,你怎麽看。”
胡瑗說道“皇上,人家有名有字,你老是那小子那小子的好嗎?”
“順口了,老師您能別在意這些旁枝末節了嗎?”趙禎揉著太陽穴說道。
“回皇上,胡大人,這個問題我們幾個早就討論過,這個公安部設立很有必要性,這樣能盡最大可能減少錯假冤案,同時還能限製知府、知州在地方上的權利。”
胡瑗說道“這點不錯,將執法權分開來老百姓將會是最大的受益者。”
賈黯繼續說道“兵器買賣在這一係列的過程中,可以說是微不足道,當然以後朝廷還想繼續做這方麵買賣的話那就另當別論,在沒有戰爭的年代,八十萬禁軍帶給朝廷的壓力太大了,我們正好借此機會···。”
趙禎笑著說道“那你覺著這八十萬禁軍留下多少合適?”
賈黯咬著牙說道“在保證上麵有人吃空餉的情況下臣覺著有三十萬人足以。”
“老師你看到了嗎?年輕真的好,留下三十萬人你就不怕北方防線抵擋不住遼國的進攻,一旦北方失守,京城附近可是一馬平川,沒有一點的天譴可守。”
趙禎的話賈黯聽不出來是什麽意思,但他還是說道“臣幾個推演過無數次,十年內遼國沒有進攻大宋的能力,他們的國情不允許,經濟和後勤也不允許,這十年時間正是我大宋大展拳腳的時候。”
胡瑗開玩笑的問道“那十年後呢?”
“十年後?十年後當然是建立漢、唐那樣的盛世了,默不出聲的發展了十年,還不能讓四海之內皆臣服,那我們做的也太失敗了。”
這番言論是打破了趙禎和胡瑗對戰爭的認知,這還啥都沒做呢,你們就想到十年後去了,比我這個皇上想的還多,難道遼國在你們眼裏真的就那麽不堪一擊。
“我被你嚇出了一身冷汗,有時候看到雍王那小身板,我覺著自己還不老啊!你們幾個真不愧是好哥們,這說話的語氣都是一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們在這聊天吹牛呢?”趙禎苦笑道。
胡瑗有同感的說道“思想決定一切,所以皇上你放了我吧!我做不了官,做個教書先生才是我的夢想,皇上發個善心放過我吧!”
趙禎無語了,這都什麽跟什麽呀!咱們正說奏折上的事呢?你怎麽又扯到這上麵來了。
“老師您覺著國子監祭酒這個官不好,你說一個,別老是拿這個說事啊!在國子監您也可以給學生上課啊!”
“國子監都是一群混吃等死的貨色,我覺著他們不值得我付出,我老了,皇上把機會讓給年輕人,讓他們去做可能比我效果更好。”
趙禎問道“是不是有人誘惑您了,我怎麽感覺這事不對啊!”
賈黯說道“胡大人是去洛陽嗎?最近也就洛陽比較熱鬧了。”
趙禎說道“洛陽又怎麽了,我沒說啊!”
“稟皇上,陸家莊子上建了個學校,就是書院,聖喻先生最近廣邀天下文人去那裏,我想胡大人也收到邀請函了吧!”
胡瑗反過來複過去就想表達一個意思,我不想做官了,你強迫我也沒用,我就是要走,要去洛陽教書,看不上你們趙家給我的職位,趙禎你看著辦吧!
“去洛陽也是為皇上培養人才,皇上你應該想開一點,多向這些年輕人學習。”
趙禎裝作悲情的樣子說道“先生都要離我而去了,你讓學生情何以堪。”
胡瑗說道“別裝,現在朝局基本都掌握在你手中了,我在和不在都一樣,翰林院裏這樣的人還有很多,比我博學的人也不少,我就是走也走的安心了。”
“那先生你得答應我,有時間就回京來看看我,不然我就不同意你致仕的奏章。”
一聽到趙禎鬆口了,胡瑗含笑說道“隻要條件允許,我就回來看看,比較家眷還在京城呢?我又不少一去不回了。”
在大都的陸子非被肉快吃到吐了,自從第一天見了蕭觀音後再也沒見過,蕭惠這個護崽的爹生怕陸子非突然拐走自己的女兒,魏王府的防守那叫一個嚴密,而且門口寫著一行字‘漢人不得入內’,明顯就是防著他。
視野裏突然出現蕭觀音的麵孔,陸子非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揉了揉眼睛,摸了摸蕭觀音的臉,驚喜的說道“你爹怎麽舍得放你出來。”
“本小姐自有辦法,哥哥你快說你想我了沒有。”蕭觀音內心的殷切並不比陸子非少。
陸子非看著她認真的說道“想了,非常想。”
這時身後傳來別人的模仿聲“哥哥你快說你想我了沒有”這句完了又換了腔調說道“想了,非常想。”張唐卿惟妙惟肖的聲音惹的梁適他們幾個都忍俊不禁。
陸子非這才想起來這時使館,大家都看著呢?蕭觀音更是羞的跑了。
“含章,你這豔福不淺啊!你和這位大小姐是怎麽勾搭上的。”
陸子非笑罵道“壞我好事還有臉問,我們兩個幾年前就認識了,今天我就不回來了,你們不用擔心。”
出了門就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那幾張臉,兩個太子加一個安定郡王,有這三個大燈泡在,自己還能幽會到心上人嗎?
“陸公子,快點啊!今天去的地方還不近呢?”耶律洪基說道。
旁邊的涅魯古說道“真不知道觀音妹妹為什麽要帶上這個漢人,今天我們可是去參加篝火宴會的,帶一個外人算怎麽回事。”
耶律洪基說道“這有什麽,燕王是個好客之人,對陸公子這樣的人才歡迎都來不及呢?”
路上高懷亮說道“哥,這個燕王是什麽人,感覺很有名氣的樣子。”
陸子非說道“燕王耶律仁先按輩分應該是耶律洪基的堂兄,他是個堅定不移的保王派,今天晚上有好戲看了,懷亮你要有心裏準備,這種篝火宴會一定有比武、投壺這類遊戲,哥能不能保全名聲就看你了。”
“有架打,那真是太好了,楊懷玉在我跟前都炫耀過很多次了,這次我定要比他打的多。”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少年人無論什麽事都喜歡分出個勝負來。
走了半天的路,陸子非感覺已經離大都很遠了,耶律洪基說道“今天我們去恩州,那是燕王的領地,現在三膚河畔風景正好,主要是這次觀音妹妹答應陪我們一起去。”
陸子非心想,你這個蠢貨,妹子肯定是借著你們兩的邀請騙了魏王,你還在這洋洋得意,被一個女孩子玩的團團轉,你真好意思。
“在大宋還沒參加過這樣的聚會,這次借著太子殿下的虎威,正好讓我開開眼界,感謝殿下給我這個機會。”
耶律洪基說道“你要感謝的人不是我,而是觀音妹妹,偷偷告訴你,燕王那裏有很多水嫩水嫩的姑娘,到時候你好好表現,晚上會有姑娘鑽進你的帳篷,加油。”
陸子非心說你那猥瑣的樣子,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要不是有太子的身份在那撐著,哪家的姑娘看上你就眼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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