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九章 不服輸的儂智高
餘靖已經在陸子非的門前來回走了三四遍,陸子非就是裝作看不見,餘靖的想法都寫在了臉上,陸子非用(pi)股都能想出來他想做什麽。
忍無可忍的餘靖推開門進來說道“小子,你什麽意思?視老夫無無物?還是你覺著你自己現在官大了,沒人能管的了你?”
一般這種時候,麵對這種惱羞成怒的老官僚,最好的辦法是你別理他,你要是越理他,他越來勁,越覺著你怕他,所以陸子非手裏拿著書,仿佛沒有聽到餘靖說話。
“好、好、好,你小子現在確實是翅膀贏了,將我們這些人不放在眼裏了,那我還真不管你這些破事了,你有能耐你自己管著吧!”
陸子非在心裏默數,還沒數到九,到四的時候餘靖就停下了,無奈的說道“我輸了,你小子現在到底想要怎麽做,你告訴我,行嗎?”
“您告訴我,到了大理是不是也像我們在交趾一樣,劫掠一番就完了?”
“那你還想怎樣,你是想讓大理變成大宋的土地?你想的太簡單了,大理的複雜程度超過了你的想象,付出和收獲不成正比,你明白嗎?”
陸子非眉頭挑了一下,他沒想到餘靖還有這樣的見識,笑道“既然你都知道大理(qg)況複雜,那你還想著劫掠?那些寺院、寺廟我讓你去搶,你敢嗎?”
餘靖糾結不語,陸子非說的這個他還真沒想過,和尚這個問題還真無法忽視,儂智高已經被這個邪惡的小子在大宋塑造成了一個無惡不作的造反者,自己屠殺了和尚,那還不知道會掀起怎樣的風暴呢?
“那你說我們應該怎麽辦?現在近十萬人耗在這裏每天光吃喝拉撒的數量你想過嗎?”
陸子非說道“吃喝拉撒不是有交趾麽?再說他們的最後一季水稻也快秋收了,正好我們可以幫他們收了,免得我們的交趾同胞累壞了(shēn)體,你說我這個想法如何。”
餘靖罵道“你這小子簡直是壞到了骨頭縫裏,這些糧食可是他們的救命糧食,你搶走了他們怎麽活,餓死人的感受可不好。”
“活命的糧食還是要留給他們的,那種慘絕人道的事(qg)我們不做,升龍城被你掘地三尺搜刮了一遍,即使還有人私藏也不會有多少了,我估計讓他們活著是沒有什麽問題。”
餘靖想起自己做的那些事(qg)有點臉紅,一個接受過正統儒家思想的人居然做出了有違儒家核心思想的事,這讓他自己的內心還是起了一些波瀾的。
“我是為了大宋的子民,不然你覺著我會做出那種事(qg)來嗎?”
陸子非笑了一聲說道“我知道您是為國為民的大好官,您用不著向我解釋,交趾的事(qg)我是主謀,即使出了什麽事(qg),也是我的責任,與你沒有任何關係。”
沒有人能改變陸子非收複大理的決心,誰都不行,也沒有人能夠打亂他的計劃,他要的萬無一失,要的是百分之百成功,哪怕是億分之一的失敗都不行。
而在大理和廣南西路接壤的秀山郡,儂智高和幾十個人在一路躲躲藏藏中終於可以喘口氣了,他的病(qg)也逐漸的好了起來,看著手底下的幾十個人,他感慨萬千。
黃師宓瘦了,雙眼深陷、頭發花白,不到五十歲的人短短一年時間看起來好像過了幾十年一樣,家是漢人永遠不能釋懷的地方,拋棄了家人自己獨活於世,他現在萬念俱灰。
儂智高說道“當初我們錯了,不應該打廣州的,在攻下梧州後我們就應該轉頭回來,然後攻大理,這才是最正確的選擇,大理的防禦在我眼裏如同虛設,可惜這世上沒有賣後悔藥的。”作為一個梟雄能說出後悔這種話來,就表明他真的後悔到了極致。
黃師宓說道“現在說什麽都晚了,大王,我們什麽都沒有了,我們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了,十萬人就剩下這幾個歪瓜裂棗了,隱姓埋名在這裏渡過餘生才是我們的歸宿。”
“他們還不是中計了,跑到交趾一通亂竄,能拿我們怎麽樣,我們現在是在大理,軍師,這段時間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休息好了以後我們再商量以後的事。”
黃師宓覺著事(qg)有蹊蹺,他想到了那個半死不活的廣南西路轉運使,來到肖固的房間後,他看到肖固的狀態比他還要差,畢竟一個文人能撐得住幾個月時間的逃亡也是很不容易了。
“怎麽,看來你又遇到什麽難題了?不然不會來找我這個將死之人了。”
黃師宓用喉嚨低吼道“西北軍到底要做什麽,他們雖然去了交趾,但我心裏怎麽感覺老沒底,他們的斥候絕對發現了我們向大理走了。”
肖固咳了幾聲,感覺要把肺咳出來一樣,平息後笑道“你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儂智高在西北軍到來的那一刻,你們的結局就注定了,你還有什麽糾結的。”
黃師宓說道“什麽意思?我不明白。你能說的簡單一點嗎?”
“就你這智商還跟著別人造反,開始還有一點章法,你看後麵,純粹各自為戰,人家都沒打,你們就自己亂了,西北軍有五萬,你們也不差,你想想你們和他們硬拚過嗎?”
黃師宓回想了一下,確實是這樣,自廣州城下潰敗後,他們一路都在逃,西北軍基本都沒怎麽用力,他們就敗了。
“這跟我問你的問題沒什麽關係啊!我問你西北軍到底是什麽打算,你隻要告訴我他們的下一步打算就行了,其他的我自己能判斷。”
肖固笑道“主要是我怕說出來有點侮辱你的智商,到現在這種時候了,你們還想不通?看你的樣子,儂智高又給你灌什麽湯了?是不是告訴你還有機會。”
黃師宓也對儂智高徹底失去信心了,他知道東山再起那是扯淡,大理人又不是傻子,怎麽會看著你在他們的領地內為所(yu)為。
“他確實是這麽說的,我也不相信他的話,但我要問問你我現在該怎麽做。”
肖固順了順(xiong)口的氣,說道“你?他們有可能放過儂智高,也不會放過你,你已經被他們當做典型來對待了,即使你跑到天涯海角也會被找到的,當然,你找個深山老林藏上一輩子有可能躲過去。”
“他就非殺我不可嗎?我又沒做什麽壞事,而且很多時候我還勸阻儂智高了。”
肖固說道“每個人站的高度不同,那他看的東西也就不同,你隻是為了想活著,那他為了什麽你想過嗎?你需要轉換思路,站在他的角度去想想,層次、高度代表了你未來所能達到的高度。”
黃師宓詭異的笑了笑說道“不就是望北候麽?(tg)厲害的,我事後專門打聽過他,那又怎麽樣,我現在什麽都沒有了,就剩下孤家寡人一個,他能怎麽樣,大不了我把這條命給他就是了。”
“你這樣說那我就沒話說了,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你沒有回頭路了,早點離開儂智高吧!告訴你一個有很大可能發生的事(qg),那就是望北候的最終目的很可能是大理,所以你懂得。”
對了、這就對了,一切都能對上了,一切都明了了,原來他們一直都像小醜一樣在人家麵前跳舞,想明白後的他釋懷了,現在他們必然在西北軍的監視之下,這還反抗什麽,靜待命運的審判吧!
儂智高看到秀山郡的防禦後,他的心思又活泛起來了,秀山郡的他這個朋友叫方悅秦,名字聽起來很秀氣,以前也是邕州三十六洞的人,隻不過犯事後就來到了這裏,經營著一個不大不小的山莊。
什麽樣的人交什麽樣的朋友,這個方悅秦呢?長的三大五粗,但他有一顆不屈的心那,每年給秀山郡的郡守送禮,當地的土司送禮,所以在黑白兩道吃的很開,這不兩個人一合計,又準備造反。
一個稍微接受過儒家熏陶而且在前不久還過著無數人的擁護、富足的人上人生活,一瞬間你讓他失去所有,打回原形,過那種四處乞討的生活,他肯定過不下去。
儂智高說道“人我來負責,前期的資金你來負責,等到我們渡過最難的時候,兄弟我一定會讓你過上這人間最好的(ri)子。”
畫餅這種話對儂智高這樣的人來說和吃飯喝涼水沒什麽區別,方悅秦呢,正好是吃這一(tào)的人,兩個人是一拍即合,不清楚的人還真以為他們兩是天作之合呢?
其實就像黃師宓想的那樣,他們所做的這一切都在西北軍的監察之下,離開了邕州,離開了儂智高族人生活的地方,實際上他就是沒毛的鳳凰不如雞。
“將這些都傳回交趾讓大人自己判斷吧!我們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一個監視的探子說道。
五(ri)後陸子非看到了這份(qg)報,這下他有光明正大進軍的理由了,在你沒有絕對實力碾壓對手的(qg)況下,理由就很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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