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居然還想去采其他野花
一人一鳥就這麽站著,滿頭黑線麵容僵硬的瞪著洞外,差點把眼睛都瞪抽了筋,心情更是如狂風中淩亂的野草般沸騰狂舞!
尤其是雲千若,她感覺有千萬隻鳥人在頭頂飛,每一隻鳥人的腦袋上都頂著一竄大字:她染指了老光棍冰清玉潔的身體冰清玉潔的身體
她現在很想讓大黑把那個奇葩的孩紙套進麻袋裏狠狠地揍一頓!揍他個落花流水滿地找牙!看他還敢不敢這樣汙蔑她偉大的節操!
雲千若正磨牙霍霍的想著,一道如風雪般清涼且幽深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她本想忽視,奈何,那道目光存在感十足,令人想忽略都不能。
於是,雲千若轉了轉僵硬的脖子,眉毛一挑,陰陽怪氣的問:“看什麽看?你也覺得本姑娘染指了你冰清玉潔的身體?!”
北冥風緊抿的薄唇不著痕跡的抽搐了下,幽若深海的眼眸劃過一抹明顯波瀾,抿了抿唇,“不是。”
雲千若翻了個白眼,“既然不是幹嘛這樣盯著本姑娘看?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想以身相許讓本姑娘負責呢!告訴你,本姑娘是不會負責的!”
北冥風:“”
他薄唇緊抿,微微低著頭一眨不眨的俯視著她,讓人猜不出他心中所想。
雲千若眼角抽搐了下,居然又俯視她!不就是個子高點麽?這是什麽扭曲的心態?動不動就俯視人!
心中抑鬱,雲千若下巴一揚,一記清涼的白眼掃過去,“瞪什麽瞪?以為本姑娘瞪不過你啊!我就不負責!”
北冥風:“”
從頭到尾,他有過讓她負責?
不,這個人是故意的!故意提醒他夜修方才的話。
北冥風微微眯了眯眼,此刻,正飛在上的夜修驀然打了個激靈,手腳一陣僵硬直接一頭朝地上紮去
一旁,某鳥伸出翅膀捂著眼睛,隻露出了一條縫看著那大眼瞪眼的兩人,心中已淚奔千裏!
主人啊難道真的被這個長得還算可以的臭丫頭給迷住了?
她都這麽囂張了主人居然都沒殺人!真是太驚悚了!嚇死鳥了!
怎麽辦主人不會把這個凶巴巴的臭丫頭娶回家吧?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它和二黑以後還有活路嗎?
且不它曾經得罪過她,就在剛才,他們還偷偷潛入了她的閨房,想把她套進麻袋掛樹上的
某鳥心中越想越覺得未來一片黑暗,想著想著,它都有點生無可戀了
沒毛的時候它都沒這麽生無可戀過
正當某鳥感慨萬千時,一道冷冽如風雪的目光落在它身上,某鳥頓時一個激靈,抖了抖短的不像話的毛,正襟危立,滿臉諂媚,“鏘鏘——”主人您有什麽吩咐?鳥鳥上刀山下火海都不會眨一下眼睛!
北冥風直接收回目光,看向雲千若,薄唇動了動,音色低沉,“在這等我。”
聞言,雲千若一怔,眨了眨眼睛,“本姑娘不是在這站著麽?”
北冥風抿唇,“不許亂走。”
雲千若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本姑娘腳又沒斷為什麽不能亂走?”
北冥風低頭看了一眼她的腳,“也不許亂動。”
雲千若:“”
他們這是在一個頻道話麽?她怎麽覺得這個家夥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著他想的話完全無視她的發言?!
心中鬱鬱,雲千若手腳並用的跳了幾下,“你不讓我動我就不動啊?我又不是那隻呆鳥!”
躺著也能中槍的呆鳥:“”
它鳥大爺哪裏呆了?這個臭丫頭!這是紅果果的汙蔑鳥!
北冥風看著眼前上躥下跳的女子,緊抿的薄唇不可抑止的抽搐了下,直接伸手捉住了她,將她放在火堆前坐好。
雲千若滿頭黑線,心髒都在風中抽搐,太欺負人了這!
“喂!你個老光棍風變態欺負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將來肯定找不著媳婦!連鳥都不喜歡你!”
北冥風:“”
居然又詛咒他找不著媳婦
“鏘鏘——”
鳥鳥最喜歡主人!主人最帥!鳥鳥很羞澀!
雲千若自然能聽懂它的鳥語,忍不住嘴角抽搐,或許,她應該讓它快點長毛,這樣的話就可以再讓白耗子啃幾個字上去了!
北冥風薄唇微抿,眼風涼涼的掃了它一眼,某鳥頓時一哆嗦,星星眼瞪成了月亮眼,正襟危立。
雲千若暗暗鄙視了它一會,然後,腳一動就要站起來,北冥風的聲音卻從頭頂傳來,低沉中帶著一絲隱隱的無奈,“亂動,毒會發作。”
雲千若起身的動作一頓,抬頭看他,眨了眨眼睛,是這樣麽?
好像這個毒是會時不時的發作,即便他用內力將毒壓製了,可是,維持不了多久它便會再次複發
可是這家夥為嘛不早?非要用一副霸道又獨裁的口吻直接命令她不準動?這不是官逼民反麽?
見她安靜下來,北冥風從袖中拿出兩個野果放在她手裏,隻了一句,‘我很快回來。’便身影一閃,消失在山洞中。
當然,北冥風臨走之前看了某鳥一眼,某鳥立刻點了點頭,一臉的諂媚。
雲千若看著手中的青色果子,有些懵。
腦中不由自主的蹦出一個畫麵:一個即將出遠門的主人,將兩根骨頭放在了一隻狗的麵前,摸了摸它的頭,:主人很快就回來了,餓了就啃骨頭!
“噗——”
雲千若嘴角一抽,險些吐出一口血來,看著手裏的果子,忽然有些下不了口的感覺
某鳥站在旁邊看著她,一雙金色的眼睛滴溜溜的轉著,像是在做著某種巨大的抉擇,須臾後,它似下定了決心一般,邁著兩隻鳥腿,‘蹭蹭蹭’的跑到雲千若麵前,眉眼含笑,滿臉諂媚,“鏘鏘——”
美人,有什麽需要本鳥效勞的盡管吩咐啊!鳥鳥上刀山下火海眼睛都不會眨一下噠!
雲千若抬頭看它,挑了挑眉,“你在什麽鳥語?”
某鳥神情一僵,下一瞬,繼續笑得諂媚如花,“鏘鏘——”
主人讓人家保護你!鳥鳥上刀山下火海都會眼睛不眨一下的保護好你的!
雲千若眼珠子轉了轉,老光棍把這隻笨鳥留下來是為了保護她?
心中莞爾,雲千若揚了揚手中的野果,“你想吃果子啊?可是,大笨鳥不都是吃毛毛蟲的麽?”
某鳥:“”
毛毛蟲難道沒有人告訴她,它是一隻獨一無二的鳥爺爺,從來不吃毛毛蟲的麽?
看了一眼它渾身都在抽搐的短毛,雲千若嘴角輕抽了下,伸手一指旁邊,“既然你什麽都不吃,那就去那兒趴著吧!”
某鳥瞬間抬起一雙金燦燦的眼睛看著她,滿滿的都是驚嚇!
趴、趴著?!
它威風凜凜神勇無敵的鳥大爺怎麽能像隻死狗一樣趴著?!
某鳥剛準備拒絕,便聽到雲千若幽幽的嗓音從風中飄來,落下了一股陰森森的氣息,“哎我待會要告訴風變態,你這隻鳥不僅搶了他送給我的果子,還在背後罵他,妄圖染指他的清白,還想把他撲倒”
“嗖——”
雲千若話未完,但聽一道風聲劃過,下一瞬,那隻鳥已經如死狗般的趴在了洞口,瞪著一雙死魚眼看著頭頂一輪明月,隻覺得生無可戀
主人到底是仲麽了為什麽會看上這樣一個陰險狡詐無恥野蠻的臭丫頭
雲千若看了一眼那隻半死不活的鳥,壞心眼的笑了笑,然後,看向洞外趴著的雄獅,“金毛,過來,”
“吼——”
下一瞬,金毛雄赳赳氣昂昂的走了進來,在經過某鳥身邊時,從鼻孔裏發出了一聲冷哼,滿滿的都是蔑視的味道!
某鳥:“!”
這簡直理不容啊!一個臭丫頭還不夠,還有一隻死狗!
金毛還不知道它在某鳥的眼中已經淪為了‘死狗’,此刻,正溫馴的趴在雲千若腳邊,安靜又舒服的享受著雲千若給它上藥。
看著它背上遍布縱橫的傷口,雲千若眸光微暗,“沒想到剛一重逢就害你受傷”
感覺到她淡淡的憂傷,金毛晃了晃腦袋,蹭了蹭她的腿,“吼——”
雲千若輕笑,“你這是在安慰我嗎?”
金毛眨了眨眼睛,再次發出一聲低嘯。
雲千若伸手理了理它耳後的毛發,“打算去哪裏?還是,跟著本姑娘?”
上一次,她趕它走的時候,真切的看到它的不舍與不願,可是,迫於無奈,別無他法,但這一次不同,她已經有了落腳之處,它跟著她可以吃住無憂,還可以保證它的安全。
聽到她的話,金毛立刻伸出爪子扯著她的衣袖,腦袋不停地往她胳膊上蹭著,答案似乎不言而喻。
雲千若輕笑著揉了揉它的腦袋,“好吧!以後神醫閣第二門神就非你莫屬了!”
至於第一門神,那當然是畫像掛滿堂的表哥了!
某鳥趴在門口,聽著那一人一獅的友好溫馨對話,一顆鳥心已是七零八落拔涼一片
這差別怎麽就這麽大捏?
同樣都是金眼睛金爪子為何它卻隻能淪落風塵趴在這風尖浪口守門?而那隻死狗卻能享受著非人的待遇,幸福的快要升?果然,這陪嫁的鳥就是可憐不,應該是淒慘!還有比它更慘的麽?
某鳥正哀哀的想著,忽見一物從草叢中滾了過來,一路滾過高山流水,紫藤花海,一直滾到山洞門口,而且,還在繼續朝洞裏滾去
那物已經滾遠,可某鳥已經風化成鳥雕!那雙金色的眼睛瞪得像顆大珍珠,裏麵寫滿了驚悚!
哪!它鳥大爺的眼神一向很好,所以,絕對沒看錯,那一路滾過來的東西,分明就是二黑呀!
隻是,二黑他這是仲麽了
洞裏的雲千若同樣是嘴角抽搐,滿頭黑線,看著那個瞪著死魚眼仰麵朝躺在地上的人,有些無語!
這個奇葩的孩紙又怎麽了?
好好的人走路居然用滾的?這是想向全世界證明會滾的不隻有球麽?
夜修瞪著頭頂的岩壁,哭著一張臉,心髒已經碎成了渣
主人好恐怖
居然讓他從那麽遠的地方滾過來保護臭丫頭
他滾了整整一炷香的時辰啊!嗚嗚嗚心髒都滾成了渣
都是那個無恥陰險的臭丫頭害得!害得他如此激動一不心沒管住自己的嘴結果
嗚嗚嗚
“卑鄙無恥的臭丫頭誘拐我家主人陰險無恥嫁不出去嗚嗚嗚”
聽著某人的嚎哭聲,雲千若滿頭黑線,萬分無語。
那嫁不出去的陰險無恥的臭丫頭是在她?!
她這是招誰惹誰了?怎麽那麽多喪心病狂的人希望她嫁不出去?!
而且,她什麽時候誘拐老光棍了?!
就算嫉妒她節操多也不能這麽扭曲吧?!
雲千若很鬱悶,咬了咬牙,清涼的眼風飄向地麵,“如果你再敢鬼哭一聲”
仿佛一股陰風吹過了奈何橋,一直吹到了人間,夜修不由自主的抖了抖,抖落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滿臉戒備的看著雲千若,“我鬼哭你還能咋滴?還想打人不成?”
回答他的是雲千若明媚到陰涼的笑,夜修一抖,下意識的滾開了幾米,“笑什麽笑?主人隻是暫時被你迷惑了,等過幾主人醒悟了就會一根手指捏死你!哼!”
雲千若挑了挑眉,唇邊的笑意慵懶且陰涼,“是麽?”
夜修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彈了起來,雄赳赳氣昂昂的瞪著雲千若,豪情萬丈,“沒錯!英明如我主人很快就會識破你這個陰險臭丫頭的奸計!到時定會打斷你的手腳把你”
“金毛!咬他!”
夜修話未完,便被一道陰森的可以飄出黑白無常來的嗓音打斷。
“吼——”
下一瞬,一聲獅吼,震徹山洞,金毛化作一道金色的閃電撲向夜修
夜修眉心一跳,‘嗖’的一聲竄向洞外,口中高呼:“大胖,快!抓它!啄它!咬它!”
然而,某鳥隻是有氣無力的抬了抬眼皮,萬分嫌棄的看了他一眼,便繼續趴在那裏裝死狗。
這個二黑!怎麽就這麽看不清現狀呢?沒看到那個臭丫頭已經把主人迷惑的七葷八素?居然還敢往槍口上撞!真要報仇也要等到主人把那個臭丫頭扔了之後再去!
夜修在半空中上躥下跳,躲著,金毛勇猛的攻擊,眼角的餘光看著那隻見死不救的鳥,差點氣得咬碎了牙齒!
“你個吃裏扒外的牆頭鳥!居然如此沒有氣節!難怪這都一個月了你還長不出毛來!”
“鏘鏘鏘——”
下一瞬,一聲怒發衝冠的鳥叫聲劃破際,十裏之外都能聽出其中的憤怒與殺氣!
隨著怒吼聲起,某鳥化作一道陰風撲向半空,揮舞著沒毛的翅膀對著夜修劈頭蓋臉的拍了下去!
這一生,它最驕傲的隻有兩件事!
第一,主人的寵愛!
第二,它美麗的羽毛!
可是,它美麗的羽毛卻命途多舛慘遭臭丫頭蹂躪差點絕跡
這是它心中永遠的痛!可這個二黑,居然時不時戳它傷口,簡直忍無可忍!
一時間,整個夜空裏都回蕩著獅與鳥的怒吼聲,以及夜修氣急敗壞的鬼叫聲。
山洞裏,雲千若靠著身後的石壁一邊烤著火一邊吃著野果,時不時的看一眼外麵的三p大戰,倒是悠閑愜意的很。
此刻,帝都一角,一處偏僻隱秘的院落。
沉櫻滿臉驚詫的看著眼前一身冷意的紅衣女子,“什麽?她居然沒死?!”
這怎麽可能!那麽高的懸崖掉下去!而且,她又身中屍毒,無法使用輕功與內力,怎麽可能沒摔死?
一方鬼麵遮住了魅兮的神情,隻是那雙眼睛,幽寂如塵封千年的古井,無波無瀾,卻泛著攝人心魄的寒意。
“也許她命大”
非但沒有摔死,就連狼群與邪靈都沒能殺了她!
可是,最後她明明該死的,卻
隻一瞬間,從魅兮身上散發的寒意冰冷入骨,隱約間帶著一絲幽怨的恨意。
而那股幽冷竟化入空氣中,連沉櫻都明顯的感覺到,眸光一陣驚閃。
門主她從來喜怒不形於色,她很少看到她有什麽情緒波動,甚至一度懷疑她是否早已超脫如仙,無心無情。
可是眼下
似乎自從那一日提到東陵之後門主便有些不對勁,而今夜,從禦靈山下回來之後,這種不對勁的感覺愈發強烈!
沉櫻目光微斂,壓下心底的疑惑,再次抬頭看向魅兮,“門主,那如今還要殺她嗎?”
聞言,魅兮忽然凝眸看她一眼,而那眼底幽幽的冷意讓沉櫻驀然打了個寒顫,“門主屬下”
是她錯什麽了麽?
沉櫻正不安時,風中卻響起魅兮幽幽冷冷的嗓音,帶著令人心驚的殺氣,“絕殺令出,不死不休。生死門的規矩絕不可破!”
那聲音如冰針,落在沉櫻心頭,讓她身心劇顫,“是屬下愚鈍!謝門主教誨!屬下現在立刻帶人去山下追殺她!”
完,沉櫻就要退下,卻被魅兮攔住,“現在還不是殺她的時機。”
聞言,沉櫻一愣,不解的看著她,“為何?”
殺人難道不是要趁早麽?
魅兮隱在袖中的手微微握緊,現在,即便去再多的人隻怕也殺不了她!但是,那個雲若,決不能留!
“沒有為什麽,你隻需聽令行事便可。”
聞言,沉櫻卻有些遲疑,“可是,我們收了玉無痕的黃金,與他有七日之約,明日便是最後一了”
魅兮冷冷的扯了扯嘴角,聲音帶著幾分不屑,“一個的玉家,何足輕重?”
沉櫻斂眉,恭順回道:“是,屬下明白了!那什麽時候去追殺雲若?”
魅兮眸光微冷,“等”
然,她話未完,緊閉的房門忽然無風而開,一瞬間,一種蝕骨冰寒的氣息鋪蓋地而來,恍若自寒冰地獄吹來的風,有著凍煞世間萬物生靈的寒意。
魅兮與沉櫻驀然驚滯,猛地回頭看向門口,下一瞬,卻是神色驟變,微微緊縮的瞳孔中寫滿了震驚與不可置信。
洞開的房門,那一道身影無聲無息的出現,一襲如夜色般冰冷的黑衣無風而動,輪轉間仿佛一道隔絕生死輪回的迷霧,令人驀然止步。
冷月掛在他身後,蒼穹浩渺皆不過漫漫背景,那雙幽魅深邃的紫眸冷冷的看著房中大驚失色的女子,周身的寒意讓人心顫。
魅兮身子一軟,跪倒在地,沉櫻驚駭回神,緊跟著跪下,氣氛冰冷沉悶的讓人窒息。
約半柱香後。
深夜的帝都,萬俱寂,靖國公府更是一片靜悄悄的,隻有侍衛巡邏時偶然發出的聲響。
驀然,暗夜中驚起一片刀光劍影,下一瞬,淒厲的慘叫在暗夜中響起,令人聞之毛骨悚然。
血腥味開始在風中蔓延,伴隨著驚恐的呼叫聲,有一道道火把被點燃,手執刀劍的侍衛驚慌出動,奔向那慘叫聲傳來的地方。
仍在病中的靖國公被驚醒,陡然睜開雙眼,喝問左右,“發生了什麽事?何處來的喧嘩?”
有人回了一聲,快速出去打探情況,不多時滿頭大汗的奔回,臉色已是煞白一片,“不好了,老太爺有刺客闖入,見人就殺”
“什麽?!”聞言,靖國公雙目圓睜,怒意滔,“豈有此理!竟敢來靖國公府撒野!是何方歹人!去將他們拿下,一個不留!”
“回、回老太爺,大少爺已經趕過去了”
靜夜中,慘叫聲已經停止,然而,彌漫在風中的血腥味卻比之前更濃重了,令人聞之欲嘔。
玉無痕站在院中,隻穿了中衣,外套披在身上,發也未束,一看便是夢中驚醒,匆忙趕來的,數十名手拿長劍的侍衛將他護在中央,目光警惕的盯著對麵的一匹黑衣人。
四周更有無數弓弩手彎弓搭箭,黑壓壓的箭頭齊齊指向那些黑衣人。
玉無痕的臉色有些難看,目光緊盯著為首的那名黑衣人——沉櫻!
“不知尊使可否解釋下,此舉究竟是何意?”
沉櫻勾了勾嘴角,美麗的臉上笑容妖異,“隻不過殺幾百人讓你記住一句話而已,何必如此大驚怪?”
玉無痕臉色更差,胸中怒意翻滾,卻忌憚著生死門隻能強忍著怒氣沒有輕易發作,“是怎樣的一句話竟讓尊使如此大動幹戈,深夜造訪?”
沉櫻一聲嬌笑,笑容詭異而妖媚,“玉世子當記住,有些人,是你動不了也不該動的,否則,你會因此付出怎樣的代價連自己都想不到!”
聞言,玉無痕臉色一陣變幻,目光閃爍不定,心中隱隱有了猜測,卻又不願意承認,“不知尊使此話何意?”
沉櫻看了他一眼,驀然收起笑意,聲音陰冷的道:“把你前幾日買的絕殺令歸還,買賣作廢!”
玉無痕驀然倒抽一口涼氣,他本來已經有了這樣的預感,可是,親耳聽到卻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她們居然如此明目張膽理直氣壯的毀約?!
“買賣已經定下,玉某定金已付,你們絕殺令已出,豈有收回之理?”
沉櫻冷笑一聲,“老娘的絕殺令,想收就收!”
玉無痕氣結,深吸一口氣,“江湖皆知,絕殺令出,不死不休!這是生死門立於江湖的規矩,如今,貴派出爾反爾是何道理?若是傳了出去就不怕下人恥笑麽?”
聞言,沉櫻臉上的不屑更甚,“生死門的規矩生死門了算!你覺得生死門會在意那些匹夫的看法?”
玉無痕心口一窒,這些都是亡命之徒,大陸最凶殘沒有人性的家夥,她們自然不會在意別人的看法,而她們若執意毀約的話,他似乎也沒什麽辦法,可是,雲若怎麽能不死?
心念急轉間玉無痕已經再次開口,語氣平和客氣了不少,“就算尊使與貴派不在意別人的看法,那麽一百萬兩黃金呢?這可不是個數目啊,尊使也不打算要了麽?”
沉櫻仿佛聽到了什麽很好笑的事情一樣,嬌笑出聲,隨即才道:“我什麽時候要把黃金還你了?真是自作多情!”
聞言,玉無痕的臉色驀然一變,有些激動的看著她,“什麽?你們你們難道是既想毀約又不願歸還黃金?”
“這是對你殺錯人的一點懲罰。”
那隨意輕慢的語氣簡直像是一桶熱油澆在了玉無痕心底燃燒的怒火上,一瞬間,怒氣衝,幾乎衝昏了他的頭。
“老娘沒時間跟你廢話,快把絕殺令交出來!否則,殺光這裏所有人!”
沉櫻充滿了不耐的聲音傳來,帶著幾分陰冷的殺氣,讓玉無痕發熱的頭腦瞬間清醒了不少。
“絕殺令我可以給你,但是,總要知道你們為何毀約吧?”
聞言,沉櫻像是想到了什麽可怕的事情一樣,目光驚閃,臉色驟變,不過一瞬間那張美麗妖異的臉上已經變幻了萬千種情緒,最後,化作一片猙獰的凶狠,雙眼死死地盯著玉無痕,“既然你廢話這麽多,就別怪老娘多殺你幾百個人!”
話落,她一揮手,身後幾十道黑影如離弦之箭般射出,暗夜中瞬間驚起一片慘叫聲,那些弓箭手甚至還沒反應過來,頭顱便已經被人砍下!
玉無痕猛地後退,臉上是無法掩飾的驚慌,“快!放箭——”
然而,弓弩手的箭還沒有發出,便有漫毒蛇毒蠍從而降,對著人群當頭落下,暗夜之中像是下了一場毒蟲雨。
“啊——”
有人避之不及被毒蛇咬傷,瞬間發出一陣淒厲的慘叫,而那些被毒蛇咬傷了腿腳跌倒在地的人,還沒來得及爬開便被密密麻麻的毒蛇包圍,不過是瞬息之間便已化作一具白骨!
玉無痕的臉色已經變得煞白如紙,雖然被侍衛們誓死保護著,可是,看著眼前血腥慘烈的一幕還是心驚肉跳,手腳發軟。
當沉櫻手裏拿著一條毒蛇向他走來時,玉無痕再也壓抑不住心底的恐懼,“別我、我給你絕殺令”
聞言,沉櫻勾了勾嘴角,笑容妖嬈如鬼魅,“早該如此嘛!也不至於被嚇成這樣嘍!看著真是可憐呢!”
此刻的玉無痕哪裏還管得了她話中的嘲諷與奚落?隻想快點把絕殺令給她,好讓這些陰暗恐怖的東西早點消失!
他手指輕顫從懷中掏出絕殺令,咬了咬牙,扔向沉櫻。
沒有了生死門他就不信他靖國公府還殺不了一個雲若!
沉櫻接過絕殺令,掂量了一下,嘴角輕勾一抹鬼魅的笑,手一揚,將毒蛇朝玉無痕扔了過去。
沒有理會身後的驚呼與慘叫聲,沉櫻身影一閃朝半空掠去,那些黑衣人同時收手,身影一閃如同鬼魅般隱去。
“少爺——”
“不好了——少爺被毒蛇咬傷了——快通知老太爺——”
深夜,本該是靜謐寧和的,可是,靖國公府卻是處處哀泣,白骨滿目,濃鬱的血腥味充斥在風中,恐怖陰暗的氣息籠罩著整個靖國公府,久久無法散去。
玉無痕被人抬進了內院,府中醫師全部被捉了過來,靖國公得知消息之後更是不顧病體親自趕來。
然而,那蛇毒卻是歹毒無比,中毒的玉無痕已經是兩眼青紫,麵色灰白,靖國公大驚,連夜派人去宮中請禦醫。
靖國公詢問事情的緣由,然,那些侍衛支支吾吾也不清楚,隻知道什麽‘生死門’‘毒蛇毒蟲’‘絕殺令’。
他們大多數人都不清楚內因,所以直到此刻還是滿頭霧水。然,靖國公卻是知情的,聽到生死門與絕殺令時,整個人都怔住了,一雙深沉精明的老眼中風瀾起伏,忽明忽暗。
生死門,他早知道這是個不該沾上的毒蛇,稍有不慎,便會被毒蛇反咬一口,
可是當初,他殺雲若心切,便聽了無痕的主意,如今看來,卻是
靖國公猛地長歎一聲,跌坐在椅中,那些人誰知還會不會再來,還是得盡早想辦法應付。
還有,這些人根本就是亡命之徒,什麽都幹得出來,若是將無痕買凶殺人的消息告訴了雲,那
一時間,靖國公眉頭緊皺陷入了沉思之中。
不同於靖國公府的陰雲密布,此刻的禦靈山下,風光如畫,地靜謐,整個山穀中彌漫著一種淡淡花香,這裏的一切美好的讓人舍不得離去。
山洞中,雲千若胳膊撐在膝蓋上,雙手捧著下巴,看著麵前跳動的焰火,一陣發呆。
楚渣給她定了一月之期,如今,二十多過去了,血玉麒麟連個鬼影都還沒找著
她可以想象出,到時若交不出東西來,楚渣那張得意又囂張的嘴臉!
他肯定是日日燒香祈禱她找不到血玉麒麟,這樣的話,他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收回老爹手中的兵權,並將老爹發配至幽州,消除一心頭大患!
至於她,那楚渣可是恨透了她,一直想著把她打入冷宮,摧殘折磨至死
很可惜,她是不會給他這樣的機會的,所以,血玉麒麟
雲千若轉了轉眼珠,唇角輕勾一抹奸詐的笑,如果真的血玉麒麟一直不出現,那麽,誰又能假的那隻,它不是真的呢?
銀狐中那三千人,專長與絕技幾乎涉獵世間三教九流十八門,改問下大黑有沒有精於雕工的。
老爹應該是見過血玉麒麟的,讓他畫個圖紙應當不難,可,就是不知道老爹那麽正直一人,願不願意配合她啊?
雲千若扁了扁嘴,表示懷疑。
那除了老爹還有誰呢?
驀然,她眼珠一轉想到了一個人來。
“沒錯!表哥一定知道!”
他博古通今,上知文下知地理,絕對見過血玉麒麟!
“哼!做夢還想著表哥!花心無恥女流氓!已經染指了我家主人的清白居然還想著紅杏出牆!簡直太可惡太沒有人性了!”
雲千若正興奮的想著,冷不丁的門口飄來這麽一句充滿了怨氣的話。
那聲音雖然很,像是在念咒語一樣,可這山洞太清幽,雲千若聽力向來很靈敏,所以,這話一字不落全部飄進了她的耳朵裏。
雲千若:“”
一身冷汗滑落眼角,雲千若漂亮的五官都在抽搐!
花心無恥女流氓?!這是在她?!
這個腦殘嘴更殘的二黑!
居然還敢她紅杏出牆?!
大爺的!這簡直就是紅果果的毀謗!
就算她溫柔似水像朵花,那也不是紅杏!一定是桃花!純潔燦漫又陽光!
那隻鳥的一點沒錯,嘴賤是一種病,而他,遲早被這病給作死!
果然啊!上梁不正下梁歪!主子是變態,這護衛自然是奇葩!
洞口,金毛趴在左邊,大笨鳥趴在右邊,夜修坐在正中央,左手拿朵花,右手揪著花瓣,一片又一片,花瓣每飄零一片,那風中便響起一句幽怨的讓人頭皮發麻的控訴聲
那一鳥一獅似乎都不想看到中間那人,一個把頭往右扭著,一個把頭往左扭著,非常默契的留了兩個後腦勺給他。
但,夜修對此毫不在意,他所有的心思都操在了自家主人身上。
一朵花瓣飄落,幽幽如深閨怨婦的嗓音再起。
“這個陰險無恥的女土匪!女流氓!女采花賊!”
“采了我家英明無雙的主人還不滿足?居然還想著去采其他野花?”
“沒人性!沒節操!沒理!可憐我主人向來英明睿智怎麽會被個無恥的臭丫頭鬼迷了心竅!這簡直就是怒人怨啊!”
“主人啊您一世英名怎麽就”
“就如何?”
驀然,一道低冷如塞外風雪的嗓音飄落,瞬間打斷夜修未完的話。
夜修一個激靈,猛地抬頭看去,雙眼瞪大,那幽怨的神情瞬間僵在了臉上,手中摧殘了一半的花兒‘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主、主、主人?您、您怎麽”
為什麽主人回來的時候都沒有人告訴他?!
主人是什麽時候回來的?都聽了多少?!
夜修此刻很憤怒!不僅想殺鳥,還想殺獅子!這兩隻沒人性的東西居然都不提醒他一下!
可惜,任憑夜修咬碎了牙齒也沒人鳥他一下!
金毛依舊一動不動的趴在那裏,不僅留個後腦勺給他,更用屁股對著他,以此表達它的蔑視!
至於某鳥,已經在北冥風出現的那一瞬間跳了起來,揮舞著翅膀滿臉諂媚與討喜的看著他。
北冥風一襲黑衣如墨,冷冷的站在那裏,冰冷而危險的氣息在風中蔓延,驚心動魄!
夜修此刻很想把自己縮成一個球,以此逃避那讓人心肝亂顫的恐怖眼神
驀然,他腦中靈光一閃,球!
下一瞬,夜修臥倒,“主主主人屬下這就滾”
話音未落,他果然滾了出去,然而,北冥風看都未看他一眼,冰冷的目光掃向某鳥。
某鳥一個哆嗦瞬間邁著兩條腿‘蹭蹭蹭’的跑到夜修身後,然後翅膀一扇,將他拍飛!
“嗖——”
隻聽一道風聲劃過,夜修一飛衝,欲攬明月!
某鳥站在地上目送他起飛,鳥眼睛裏盡是語重心長的味道:二黑呀二黑!你要怪也別怪鳥大爺,這可是主人的命令!鳥大爺可不敢違抗!要怪就怪你嘴太賤!還總是不改!
然,空中飄來夜修咬牙切齒的怒吼聲,“你這隻背後偷襲的沒毛鳥!你給黑爺爺等著!看黑爺爺拔光你的毛——”
某鳥瞬間瞪圓了一雙金燦燦的眼睛,對著半空中的夜修,嘴一張,吐出一道火來。
火借風勢,如流星般射向夜修。
下一瞬,空中響起夜修驚怒交加的鬼叫聲:
“哎呀——你個陰險卑鄙無恥的裸奔鳥你比那個紅杏出牆的臭丫頭還可惡——”
山洞裏躺著也中槍的雲千若:“”
她決定了!
若她這次大難不死,一定要找一堆紅杏來壓死這個腦殘嘴殘的奇葩!壓死他!
雲千若正磨牙霍霍時,迎麵一股冷風過,下一瞬,北冥風的身影出現在她麵前,低冷如魅的嗓音在風中響起,“什麽紅杏出牆?”
雲千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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