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敢和本君搶媳婦兒?
房中點著燭火,那道黑影逆光而立,分外陰森!
一襲寬大的不像話的黑衣將那人包裹的嚴嚴實實,上不見手,下不見腳,黑衣飄飄,無風輕擺,浮動開一室陰森鬼魅的氣息。
而那人臉上戴著一個麵具,青麵獠牙,目如銅鈴,一道長長的紅色胡子垂落到腰際,微風中輕輕搖動,像是一道血紅的綢緞。
詭異,驚悚!
這是長空與流觴的第一反應。
在二人退後之時,一聲低笑在風中響起,滿滿的都是鄙夷。
“切!瞧把你倆嚇得!個子這麽大膽卻這麽!”
這聲音
長空與流觴表情一僵,再次看向那詭異的黑影,微微瞪大雙眸,“姐?!”
雲千若抬手摘下臉上的麵具,露出那風姿灩韻的容顏,眼角飛揚,笑得恣意,“沒想到你們倆這麽嬌弱!這麵具不是挺可愛的嘛!”
長空與流觴對視一眼,然後,兩人:“”
可愛!?
那麵具也能叫可愛的話,那黑白無常都能去當金童玉女了!
嚴重懷疑姐的審美觀!
“姐,您讓屬下等來有何吩咐?”
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兩人齊聲開口。
雲千若一轉身朝桌子走去,寬大的黑衣在風中飄舞,晃得長空與流觴一陣目眩。等他們好不容易適應這股眩暈時,雲千若已經站到了他們麵前,一抬手,將一個包袱遞給長空,“打開,一人一個。”
長空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依言打開,然後,看清了裏麵裝著的東西時,俊臉一僵,眼角抽了抽,“、姐這是?”
流觴湊過去一看,腦門上滾落一滴冷汗,“這好像是傳中的牛頭馬麵”
“聰明!”雲千若立刻賞給他一記讚許的眼神,拿起那個白色的馬麵遞到他麵前,“這個漂亮點的賞你!”
流觴:“”
請恕他老眼昏花,實在看不出來這哪兒漂亮了?
縱然心中有一千個不願意,流觴還是伸手接過了馬麵,拿在手裏,就好像拿著一個血淋淋的馬頭那種驚悚詭異毛骨悚然的感覺啊!
雲千若繼續拿起黑色的牛頭遞給長空,“大黑,這個配你最合適!”
長空:“”
他不叫大黑!所以,這黑色的牛頭跟他一點都不配!
然,未等他發表任何意見,流觴手一伸,拿起牛頭麵具直接戴在了長空的臉上,“姐英明!這黑牛頭最配大黑兄了!”
於是,秒變牛頭使者的長空:“”
雲千若一手摸著下巴,一臉鑒寶的神情打量了長空幾眼,“不錯不錯!這一身的黑袍連道袍都免了!”
長空:“”
要不,他以後都不穿黑衣了?
雲千若瞥了一眼旁邊抱著馬麵笑得一臉欠扁的流觴,“愣著幹嘛?戴上我看看效果。”
流觴笑容一僵,眨了眨眼,“姐,我也要戴?”
雲千若白眼一翻,手一揚,一件白袍落在了流觴的懷裏,“順便把這個也穿上。”
流觴一頭冷汗,抖開了白袍,瞬間嘴角抽搐,冷汗如雨,“、姐,你確定這不是一件白色的麻袋”
雲千若娥眉輕挑,笑如飛花,“聰明!就是麻袋改的!而且是本姑娘親自動手!”
流觴:“”
麻袋真的是麻袋為什麽他要穿麻袋
左手馬麵,右手麻袋,流觴隻覺生無可戀
“活該!”
風中飄來兩個字,冷冰冰,涼颼颼,擲地有聲,萬分鄙夷。
流觴臉一僵,轉向長空,“沒良心”
長空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一轉身,留給他一個高冷又嫌棄的背影。
流觴心在抽搐,臉更抽搐,看向雲千若時,渾身都在抽搐,“姐我們打扮成這幅不人不鬼不男不女的樣子是要去唱大戲嗎?”
雲千若眼角一抽,滑落三道黑線,“明明很霸氣側漏!什麽不男不女?”
流觴以手捧心,“可男可女雌雄莫辯”
雲千若忍住一腳踹飛他的衝動,拿起馬麵蓋在他臉上,陰森道:“走!本閻君帶你勾魂去!”
“咚——”
流觴腳下一個踉蹌摔倒在地,遙望蒼穹,心肝亂顫,“勾、勾魂”
然,回答他的是一道風聲,雲千若身影一閃,消失在原地,流觴立刻爬起來,“姐!等等!勾誰的魂?我隻勾美女的魂——”
半個時辰後,江陵城最紅火的青樓,吟香閣。
燈火闌珊,笙歌曼舞,嫋嫋香風,吟哦笑語,交織成一道荼蘼豔麗的景,熏的遊人醉意熏熏。
合歡苑,吟香閣中最上等的雅間,此刻,陣陣調笑傳來,混雜著男女輕喘吟哦,靡靡之音,不堪入耳。
珠簾之後,那足以容納十幾人的豪華大床之上,此刻,畫麵荼蘼,香豔不可方物。
七名身著暴露,衣不蔽體的豔麗女子,身姿嬌嬈如蛇一般將那個胖的像豬一樣的男人圍在中央,有人斟了美酒以口相渡,有人側臥在他懷中,任君憐愛,亦有人,纖指如蛇,遊走在他**的胸膛,點燃一簇簇曖昧不清的邪火。
“爺聽你下個月就要成親了,那到時候,奴家等人是不是都見不到你了呀?”
一聲嬌嗔,一名身材火辣,妖豔媚惑的女子,雙手如藤蔓般攀著郝建的脖子,嬌嬈的身子在他身上蹭來蹭去,蹭的人胃裏翻滾。
“對啊對啊!爺,您不來的話,奴家會茶不思飯不想的!”
“是啊!見不到爺,那奴家還不如去死了幹脆!”
“”
女子一語落地,立刻傳來陣陣嬌嗔附和之聲,郝建樂在其中,滿麵春風,抱完這個親那個,一雙手更是占盡了便宜,享盡了懷中溫香軟玉,“心肝,你可是爺的解語花,爺怎麽舍得讓你死呢?放心!爺一定不會忘了你們的!”
一邊著,一邊在那女子身上捏了一下,惹得女子一陣嬌呼,“爺你真壞!可是你都要成親了”
“成親怎麽了?隻不過是家裏多了個美嬌娘而已!爺還是爺!”
郝建不以為然的揚眉,一臉的趾高氣揚,語氣甚是囂張。
“可是,如果你那夫人她不準你來呢?”
“對啊!若是夫人善妒,限製了爺的自由,那奴家們可怎麽辦啊!”
看著美人們一副泫然欲泣的神色,郝建眼睛一瞪,大爺範十足,“她敢!她是男人還是爺是男人?爺把她娶回家那是讓她溫柔賢淑,好好伺候爺的,可不是讓她管著爺的!”
眾女對視一眼,齊齊嬌笑,爭相投懷送抱。
“爺!您真威武!奴家被您迷得神魂顛倒!”
“就是!從來沒有見過比爺更威武勇猛的男人!”
麵對眾女的高捧,郝建瞬間找不著北,狼爪一伸,抱起一名身材妖豔的女子將她壓倒在身下,淫笑,“爺最威武勇猛的是在床上!馬上就讓你”
然,他話未完,一股陰風呼嘯而至,吹開了緊閉的窗,吹滅了房中點燃的紅燭,甚至,將桌子上未及收去的杯盞酒樽都吹落了一地
“劈裏啪啦——”響聲驚人!
“啊——怎麽回事——”
“好可怕——”
大床上,翻滾糾纏的眾女瞬間爆發出一陣尖銳的叫聲,暗夜中,混雜著瓷器碎裂之聲,分外驚悚!
剛剛將美人撲倒正欲一逞獸性的郝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驚到,猛然抬起頭來看向窗子,這一看不要緊,卻差點嚇破了膽!
隻見,窗外月光森白,半扇窗都被那股陰風吹落,掉在了地上,一道黑影從窗子飄了進來,沒錯!是飄!非常緩慢的像是沒有重量一樣的飄了進來!
一身寬大的不像話的黑袍在風中狂亂飛舞,舞出一道道陰風,將房中的桌椅,屏風,珠簾都吹得搖晃不止,響聲不斷。
那黑影就這麽漂浮在半空中,上不見頭,中不見手,下不見腳,隻有黑衣和長長的黑發在空中飛舞
“啊——鬼啊——”
一女瞪大雙眼,驚呼一聲,隨即,兩眼一翻,昏死在床上。
郝建被那一聲驚呼嚇得渾身一激靈,直接滾到了床的最裏麵,瑟瑟發抖的看著那道黑影,“鬼鬼鬼鬼爺饒、饒命啊”
“啊哈哈哈——”
驀然,一道詭異的笑聲從黑影中發出,陰森的讓人毛骨悚然,又是一名妖豔女子抵抗不住這駭人的恐懼,直接昏死了過去。
陰笑聲中,那黑影刷的一下轉過頭,一瞬間,一張恐怖駭人至極的臉暴露在眾人視線之中——長長的,足以飄到腰際的紅色胡子,像鮮血一樣紅的觸目驚心,那青色的麵孔在森白的月色下散發著懾人的幽光,看得人心底發涼,還有那白森森的兩排獠牙,看得人頭皮發麻,心膽劇顫!
最駭人的是,此刻,那‘鬼’一對銅鈴大的眼睛正陰測測的盯著郝建,一隻眼睛是金色的,另一隻眼睛是銀色的,兩隻眼睛一同盯著你,會讓你覺得血液都停止流動,渾身都被凍僵!
郝建被那隻‘鬼’的雙眼盯著,渾身不受控製的劇烈顫抖,連牙齒都在咯咯打顫,“鬼鬼鬼爺您您您啊——”
恰此時,那道黑影一動,瞬間漂浮在大床上空,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郝建,嚇得他一聲慘叫,險些昏死過去。
“你就是好賤?”
鬼影漂浮在大床上空,森然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郝建,用那種詭異的讓人頭皮發麻的聲音問道。
郝建嚇得已經不出完整的話來,隻能顫巍巍的點頭,“是是是是我”
鬼影一動,一隻白骨森森的鬼爪伸到了郝建的頭頂,陰聲斷喝,“賤人!你好大的色膽!連本閻君看上的女子都敢覬覦!你是想死?還是不想活了?!”
郝建被那隻突然伸到麵前的鬼爪嚇飛了半條命,渾身顫抖縮成了一團,跪在床上一個勁的磕頭,“饒命啊閻王爺爺饒命啊的我不知道您就是閻王爺爺啊您不要殺我啊閻王爺爺,的我給您老人家磕頭啊”
果然,生死攸關之際,這求饒時口齒都變得利索了,然,雲千若聽著那聲‘閻王爺爺’,渾身都在抽搐!
你妹!
她有那麽老?!
心中抑鬱,雲千若一鬼爪拍在了郝建的頭頂,“死肥豬!!誰是你爺爺?要叫本君閻君大王!”
郝建被那一爪子拍的,三魂七魄都快嚇得離家出走,哪敢有半句怨言,卯足了勁的磕頭,“閻君大王閻君大王大王饒命啊”
雲千若暗自翻了個白眼,紅胡子一抖,纏住了郝建的脖子,勒的郝建瞬間翻白眼,“閻、閻王大王饒命啊
雲千若陰森笑道:“你有那賊膽搶本閻君的媳婦兒!還想讓本閻君饒命!?可能嗎?”
郝建被嚇得心肝亂顫,五髒六腑都在劇烈顫抖著,然後,他想到了一句話:如果現在暈過去,是不是就不用害怕了?
可惜,雲千若似乎看穿了他的意圖,金銀雙眼一瞪,一股陰風呼嘯而出,“牛頭馬麵,把這幾個暈死過去的醜女人拖出去喂狼!”
下一瞬,風中一股陰風飄過,一黑一白兩道鬼影飄了進來,二話不,拿出兩隻麻袋,三下五除二將床上昏迷的眾女裝了進去。
馬麵飄到雲千若麵前,一雙綠幽幽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郝建,用那種詭異的令人發指的聲音著:“閻君大人,這個胖的像豬一樣的醜八怪要不要一起裝了去喂狗?那幾隻母狗很挑食,隻吃男人!”
郝建一聽,嚇得魂飛魄散,即便真想暈過去,他也死死地咬緊牙關,強迫自己清醒著,“閻閻王大人不要啊、的我不想去喂狗”
雲千若擺了擺鬼爪,“他還沒暈,那狗不吃。”
馬麵立刻開口,聲音讓人毛骨悚然,“沒事!打暈了就可以了!”
“不不不要啊閻王大人饒命”
郝建嚇得整個人都軟了,差點癱在了床上,隻能顫抖著一個勁的磕頭。
雲千若轉了轉眼珠,一擺手,豪氣萬千,“牛頭馬麵,你們先把這些醜女丟出去,本閻君親自審他!”
“是!閻王大爺!”
馬麵一福身,聲音嬌媚陰森的抖落了雲千若一身的雞皮疙瘩。
兩人扛著麻袋離去,郝建默默地舒了一口氣,伸手拍了拍劇烈抽搐的心肝,顫巍巍的開口,“閻、閻王大爺您您您方才人搶了您的媳婦兒、人冤枉啊人縱有大的狗膽也不敢搶您的媳婦兒呀還請閻王大爺明鑒啊!”
雲千若鬼爪一抬,又在郝建的腦門上拍了一巴掌,“你好大的色膽!搶了本閻君的媳婦兒居然還敢狡辯!本閻君看你是在人間呆膩了!”
著,雲千若一鬼爪朝他的脖子掐去,嚇得郝建身子一軟,直接癱在了床上,然後,一股刺鼻的氣味彌漫在房中
雲千若:“”
三道黑線滑落眼角,雲千若一瞬間飄開十米,麵具之下那漂亮的臉都扭曲到了一塊兒!
你妹!
這隻肥的像豬一樣的蠢貨也就這麽大點出息了!居然失禁!
此刻,牛頭馬麵也飄了回來,看一眼飄在窗戶邊的雲千若,馬麵狗腿的問:“閻王大爺,您咋不進去?屋裏熱啊?”
著,抬起他那寬大的白大褂給雲千若扇了扇,雲千若一腳踹過去,“去好好教育教育那隻肥豬!”
馬麵諂媚一笑,立刻飄了進去,離得近了瞬間聞到了那股異樣刺鼻的味道,頓時,嘴角一抽,回頭看向雲千若,“閻王大爺,的有恐尿症,還是讓牛頭來吧!”
著,他直接又飄了回來。
“噗——”
驚聞此語,雲千若嘴角一抽,雙眼一黑,險些一頭從半空中紮下來。
“牛頭,踩他!”
長空:“”
牛頭
現在,他居然有那麽一點點懷念大黑這個名字了
心中的抽搐了下,長空直接飄過去,一拳打向流觴的馬麵!
流觴眼角一抽,捂著臉飄開三米,“牛頭!床上有隻豬在等著你采呢!”
看著內訌的牛頭馬麵,郝建默默地瞪著雙眼,心中卻在祈禱:踩吧!打吧!幹吧!幹死一隻少一隻,如果都死了,那他就得救了!
然而,他的心願並未實現,長空一腳踹飛了流觴,然後,飄到了床邊,手一抬,將郝建拎了起來,再一扔,將他丟到了地上。
雲千若飄到他麵前,聲音陰測測的傳來,“好你個肥豬!本閻君的媳婦兒輕衣美人也是你能肖想的麽?你,你想怎麽個死法?”
驚嚇了半,也呆愣了半的郝建,總算是明白了過來,恍然大悟的看著雲千若,“閻王大王原來,您媳婦兒是納蘭輕衣啊!”
話音還未落地,雲千若隔空扔來一物,正中郝建頭頂,砸的他腦袋一縮,一聲哀嚎。
然,那物從他頭上滾落,咕嚕嚕落在了他腳邊,然後,他低頭一看,瞬間嚇得魂不附體!
“骷、骷、骷髏”
那郝然正是一個碗口大的骷髏頭,白森森一片,兩隻黑漆漆的眼洞正對著郝建,嚇出了他一身的冷汗。
“本閻君夫人的名諱也是你這凡人能叫的?馬麵,掌嘴!”
“好嘞!”
一聲諂媚陰森到讓人頭皮發麻的聲音傳來,下一瞬,流觴如鬼魅般出現在郝建麵前,未給他求饒的機會,直接左右開弓,兩隻白骨森森的鬼爪不過眨眼的功夫就將郝建揍成了名副其實的豬頭!
郝建被打的鼻青臉腫,不停地哀嚎,不停地求饒。
大約掌摑了一百下,雲千若抬手製止,陰森詭異的金銀雙眸直勾勾的盯著郝建,“本閻君閱遍了冥界女鬼的花容月貌,國色香,早已失了興致,如今,好不容易在凡間物色了個絕色美人,還想著過兩日,本閻君投胎到凡間來與她雙宿雙飛,洞房花燭,卻沒想到,本閻君這還沒投胎呢,就蹦出你這麽一頭豬來,竟想搶走本閻君內定的媳婦兒!牛頭馬麵,你們,本君該這麽虐死他?”
雲千若那番話,的陰森入骨,一時間,房中陰風陣陣,如同幽冥鬼界。
郝建聽著她的話,雙眼一愣一愣的,腦中緩慢的轉動著。
原來居然是這麽回事啊!
感情這閻王在陰間呆久了,把陰間有幾分姿色的女鬼都給睡了一遍,如今,已經對她們提不起興趣,便想到了人間的絕色佳人!
那這閻王死老頭子也是看上了納蘭輕衣的美貌?
隻是,和他爭,他畢竟是閻王啊!掌管人間生死薄!他的命都還捏在閻王的手裏,這爭得過嗎?拿什麽去爭?
美人固然重要,可是,能比命還重要麽?
況且,美人沒有了,還可以再找,人間佳麗三千,又不是隻有納蘭輕衣一人!
還是保命重要!
思及此,郝建瞬間五體投地,扣頭不已,“閻王大爺饒命啊人錯了人再也不敢了人沒有覷視您的夫人啊”
雲千若轉了轉眼珠,語氣一如既往的陰森恐怖,“沒有覷視?事到如今你還敢狡辯?你都已經上門提親了,還決定下個月初一成親,居然還敢撒謊?真當本閻君是吃素的麽?馬麵,揍他!”
一聽要挨揍,郝建差點嚇破了膽,頭磕的碰碰響,“不要啊閻王大啊啊——”
可惜,他求饒的話在瞬間化作一陣慘叫,流觴打人最是在行,拳打腳踢動作神速,直揍得郝建連開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
片刻之後,郝建已經如爛泥一般癱軟在地,渾身上下多處骨折,趴在地上哀哀的叫著。
雲千若抬起白森森的鬼爪捋了捋長長的紅胡子,“馬麵,你,這個覷視本閻君媳婦兒的豬,該怎麽發配他?”
流觴眼珠一轉,立刻諂媚的開口,“回稟閻王大爺,孟婆那裏還缺一個倒夜壺的鬼差!”
鬼差!?
郝建一聽,瞬間抬起了頭,滿臉驚恐的看著雲千若,“閻王大人饒命我不想死啊”
做鬼差那不就是做鬼嗎?
他都已經被揍的這麽慘了,居然還要被滅口!?
思及此,郝建磕頭磕的更厲害了,“閻王饒命人再也不敢了人之前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納蘭不知道夫人她是閻王大人的媳婦兒人馬上解除婚約人以後再也不敢覷視閻王夫人一定離她遠遠的還請閻王饒了人這一回吧!”
雲千若眼珠子一轉,陰測測的開口,“解除婚約啊?”
郝建一聽,覺得有戲,立刻磕頭,“對對!人馬上回去解除婚約!人以後見了尊夫人一定退避三舍繞著走”
流觴立刻飄上前一步,一腳踹到郝建的肚子上,“豬一樣的東西!閻君的夫人還需要你來解除婚約?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
郝建被踹翻在地,連哭死的心都有了,“人錯了人不敢了一切都聽憑閻王爺爺發落您什麽就是什麽您讓人做什麽人就做什麽”
雲千若暗自眨了眨眼睛,眼底劃過幾分滿意,流觴立刻開口,聲音如陰風般慎人,“閻君,孟婆了,她最近尿頻,需要一隻胖鬼倒夜壺,就這隻很適合!”
郝建已經嚇得癱軟在地,除了一個勁的磕頭求饒之外,什麽也做不了。
雲千若扯了扯有些僵硬的嘴角,滿頭黑線的看了流觴一眼,陰測測的道:“孟婆不喜歡男鬼!”
流觴立刻陰笑出聲,露出了兩排白森森的獠牙,“這都不是問題!直接把他閹了就是!”
驚聞如此噩耗,郝建險些嚇得雙眼一黑,昏死過去,但是,想到之前昏過去的那些女子的淒慘下場,愣是咬緊了牙關硬撐著,不讓自己暈過去。
“閻王大老爺閻王爺爺您就發發慈悲饒了人一命人以後什麽都聽您的”
雲千若抬起一隻鬼爪在眼前吹了吹,那白森森的骨架直看得郝建肝膽俱顫。
“看在你誠心悔過,態度良好的份上,本閻君就給你一次重新做人的機會!”
郝建一聽,愣了三秒鍾,隨即滿臉激動,“謝閻王大老爺謝閻王爺爺人感激不盡”
“閻君,這凡人竟敢覷視您的夫人,就這麽饒了他的狗命?也太便宜他了吧?孟婆很想要個胖鬼倒夜壺的!”
流觴適時開口,讓郝建剛剛放下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雲千若歪頭想了想,對著‘馬麵’揮了揮鬼爪,“孟婆需要個胖鬼倒夜壺這事,就交給牛頭去辦,隨便找個死胖子閹了,然後再殺了,給孟婆送去!”
郝建一聽,懸著的心又放了下來,高聲呼道:“多謝閻王青大老爺”
雲千若點了點頭,“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郝建瞬間又慘白了一張臉,“閻王大老爺的不能再打了再打就死了啊”
“這樣啊”雲千若鬼爪拖捋著紅胡子,非常認真的想了想,在郝建緊張的眼神中,緩緩開口,“你也可以拿錢消災!你家不是金子多嗎?就來兩麻袋吧!”
流觴眼前一黑,差點從半空中摔下來,扭頭看向雲千若,一顆心都在抽搐。
好的來草菅人命幹正事的呢?這怎麽劫起了財?
長空默默地抬手,本想擦一下眼角的冷汗,卻摸到了牛角,本就僵硬的俊臉,更加緊繃如鐵。
原來,不管什麽時候,姐都沒改掉貪財的本性!
他很想問一句:閻王也缺錢麽?也需要到凡間來打劫麽?
然,郝建一聽可以破財消災,一顆心瞬間放了下來,“沒問題!沒問題!閻王爺爺您要多少都沒問題!人這就回去準備!”
雲千若詭異的金銀雙眸看著他,語氣陰森森的開口,“本閻君就給你回家準備的機會!倘若你敢耍花招,哼哼!本閻王親自送你去孟婆那!先閹後殺!”
“不敢不敢!人絕對不敢耍半點花招!”
郝建忙不迭的磕頭,然後,眼前一股陰風飄過,已經熄滅的燭火再次點亮,隻不過,房中已經不見了那三道鬼影!
郝建驚魂未定的抬起頭,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有種如在夢中的感覺。
伸手摸了摸頭,“這是我在做夢嗎?”
居然見到了書中記載的閻王和牛頭馬麵?
“應該不是真的吧?”
“亮之前若不把事辦好,明晚三更就是你的死期!孟婆在等你”
然,郝建話音方落,風中便飄來一道陰森詭異的聲音,聽得他一陣毛骨悚然,立刻磕頭不止,“閻王爺爺放心人這就回去準備”
原來一切都是真的!
他怎麽會惹到了閻王爺?
都是納蘭輕衣那個掃把星害得!
郝建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不行,亮之前要辦好這事!他要去退親!他不要被先閹後殺給孟婆倒夜壺!
屋頂上,雲千若目送著郝建連滾帶爬的滾出房,用信號彈召來屬下,火急火燎的趕回郝府。
“馬麵,你去跟著,必要時顯顯靈,可別出什麽差池。”
流觴摸著臉上的馬麵,語氣一如既往的陰森鬼魅,“閻君,您這是擔心那兩麻袋的金子飛了麽?”
雲千若眼角一抽,一鬼爪拍過去,“本閻君當然是擔心輕衣美人的終身大事!”
流觴眨了眨眼睛,語氣愈發誇張,“閻君,您不會真的喜歡美女吧?”
雲千若:“”
居然敢懷疑她的性取向?!
她可是個正常的淑女!喜歡美男!對!她喜歡的是風美人!
雲千若咬牙,伸手一指流觴,“大黑,踩他!”
長空二話不,直接一腳踩過去。
一個時辰後。
郝建按照馬麵的指示,命人將兩麻袋黃金送到了指定的地點——城外亂葬崗!
之所以選擇這個地點,一是為了嚇一嚇郝建等人,二是為了增加逼真效果!
郝建對此果然深信不疑,要把金子送到亂葬崗的,那不是鬼還能有什麽?
而且,他還親眼目睹了馬麵使者手拎兩袋黃金搖身一變鑽進了一座墳墓中!
親眼目睹這一幕的郝建以及他的狗腿子們,差點嚇得魂飛魄散!愈發堅定自己遇見了鬼的事實,當下根本不敢耽擱,直接殺回府,準備退親一事。
待眾人走後,流觴灰頭土臉的從墳墓裏爬出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哎——姐如此貪財侯爺知道麽?為了這兩袋金子居然讓屬下鑽墳墓理何在?簡直慘絕人寰!”
他話音方落,一隻手從墳墓裏伸出來,一巴掌拍在流觴腦袋上,“你還抱怨?哥幾個在這裏挖了半的墳!”
又是一隻手從地底下伸出來,搭在了流觴的肩膀上,“就是!你就知足吧!下次跟姐,咱換個差事!你挖墳,我們鑽!”
流觴眼角抽搐,拍開那一左一右兩隻手,“你們居然還想有下次!?”
兩個腦袋冒了出來,滿臉鄙視的看了流觴一眼,異口同聲,“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就咱少主那貪財本色,你還想這是最後一次啊?”
流觴:“”
他仿佛看到了未來的悲慘大道
侯爺那麽正氣凜然的一代豪傑,一代梟雄!為什麽偏偏就生出姐這麽個貪財陰險的主兒?
此刻,正被流觴鄙視著的雲千若正在回曼陀山莊的路上,長空默默地跟在她身後,臉上還戴著那詭異的牛頭麵具。
其實,他很想取下來,可惜,雲千若不準,理由是:閻王出行,身邊怎麽能沒個鬼跟著?
長空表示無語,然後,看著雲千若戴著那麽個青麵獠牙胡子血紅的麵具,腳步帶風的走著,心,更加的抽搐。
姐,這究竟是什麽嗜好?
“姐”
長空剛一開口,雲千若就一記陰涼的眼神飄來,“沒門!現在不能摘下!”
對上那張詭異陰森的麵孔,長空:“”
扯了扯有些僵硬的嘴角,“姐,屬下是想問,您明啟程麽?”
聞言,雲千若一怔,隨即想起來,原定計劃的確是明日啟程去宛城的,但是
輕衣的婚事還沒搞定,雖然已經十拿九穩,可她一走,難保不會出什麽問題,再則,她答應過明日讓輕衣和容初相見的。
略一沉吟,雲千若開口,“你和流觴帶領他們先走,我稍後再趕去與你們匯合。”
長空一聽,本能的蹙眉,“姐,屬下還是留下。”
流觴他們上路,絕對沒有半點問題,他們怎麽能丟下姐一人?
雖然,姐似乎不需要他的保護
雲千若轉了轉眼珠,“怎麽?當牛頭使者還當上了癮?舍不得走了?”
長空:“”
牛頭
果然,大黑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驀然,一聲鷹啼劃破暗夜,一道銀色流光如流星般出現,劃過月色下的叢林,落在雲千若肩上。
那是一隻幼的雛鷹,銀色的羽翼不見半分雜色,炯炯的雙目閃爍著耀眼的光亮,正是銀狐專用的傳訊鷹。
雲千若理了理它的羽毛,從它腳趾上解下一個金屬管,取出裏麵的字條打開。
快速的掃了幾眼,雲千若不禁蹙眉,“監軍居然是他!”
長空抬頭看她,眼底光芒微動,跟隨侯爺多年自然深知,行軍作戰之時,監軍與主將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稍有不慎便會直接影響戰局!
畢竟,監軍不僅負責押送分配糧草,傷藥,武器等軍用物資,更有權參與主將的作戰計劃,甚至否定他們的決策!
自古,若想戰事順利,監軍與主將的關係必須無間隙。
然而,當長空接過雲千若手中的字條時,卻是眉峰緊蹙。
“玉飛豹!”
靖國公第二子,本在朝中戶部任職,和侯爺的關係素來不好。
皇上居然派了這樣一個人來做監軍!
相較於此,長空對字條上的另一條消息倒沒怎麽在意。
字條上,有風聲傳出,皇帝準備擇日立蘭貴妃為後,但是,卻遭到了太後與朝中不少大臣的反對,那些大臣,多半是靖國公一黨。
長空掌中用力,字條化作飛灰。雲千若伸手拍了拍雛鷹的腦袋,“好了!去吧!”
雛鷹繞著她飛了兩圈,振翅離去。
雲千若看了一眼沉沉的夜色,“讓流觴他們今夜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啟程。”
長空點頭,複又問:“姐,準備在江陵呆多久?”
雲千若想了想,“最遲三日!”
輕衣的病,一時半會是找不到解救之法,當務之急是徹底解除她的婚事,至於她和容初,納蘭奕和納蘭睿都反對激烈,一時半會想讓他們接受也不太可能,隻有從長計議。
隻需想個辦法,讓他們不敢再給輕衣定親事就好,一切,等她從邊關回來再作打算。
當然,這一次走之前,還是要給風美人道個別,免得他又自己不辭而別!
心思落定,雲千若直接飄回了曼陀山莊,並且輕而易舉避開所有巡邏護衛的眼線,一路飄回了客房。
但是,她並沒有直接進門,而是屏住呼吸,收斂所有的氣息,輕飄飄的落在了屋頂上。
看著下麵的瓦,雲千若無聲奸笑,不知道變態風美人有沒有在房中?待會,要好好的嚇嚇他才行!
嗯!要想一個足夠驚悚的出場方式才行!
一時間,雲千若瞪著眼前的琉璃瓦,擰著眉頭陷入了沉思,渾然沒有注意到,一道黑影無聲無息的落在她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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