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軍盾俱樂部這裏對於那些退伍軍人來說真的是個不錯的去處，這裏燈光雖耀眼，卻沒有那般喧鬧；音樂雖勁爆，卻是如瀑布般讓人暢爽；紅酒雖妖媚，卻是那般的誘人。溫和的服務生、帥氣的調酒師成了這裏最美的點綴。最重要的是這裏有白酒，而且這裏的白酒夠味、正宗！
“老夥計，怎麽樣，我推薦的這家俱樂部還行吧？我給你說，至從我退了那裏之後來到這個地方，我一有空就會過來這裏坐坐，看到這裏麵的布局，仿佛自己又回到了那裏 一切都是那麽的熟悉。哈哈，所以我想這裏你一定會滿意的！”穆上校和腹蛇又幹掉幾瓶酒之後他們才開始打開話匣子。
“嗯，確實不錯，我也挺喜歡這裏的，還是老夥計了解老夥計啊。”穆上校一邊倒酒一邊說道，“我們都好多年沒有一起喝酒了吧，哎！真懷念兄弟們在一起的日子，那個時候大家什麽煩惱都沒有，就想著和兄弟們一起訓練，一起侃大山，一起幹活。現在就不行了，兄弟們都離開了，有了新的生活。”
穆上校陷入了深深地回憶中，臉上神情變化無常，一會兒恍惚，一會兒微笑。就在他還想再說什麽的時候，腹蛇打斷了他的話自責味兒十足的說：“有的，有的，有的已經永遠的走了。哎！當初都是我的錯啊，我不該猶豫那麽一下子，不然他們也不會…”他說著便站起來拿起酒瓶就往嘴裏狠狠地灌酒。
他一口氣幹掉一瓶紅星二鍋頭後，再失魂落魄的坐下，臉上的痛苦是那麽的讓人窒息。此時他的臉上掛滿了悔恨的淚水，穆上校就這樣看著他，也不說話。就這樣讓他一個人宣泄，他現在才知道原來這麽多年了，老夥計卻還是沒能過那道坎兒。
“老夥計，你說當初要是我不猶豫，你說他們會不會就不會那樣了，也就沒有後來的種種了？我能體會到他們當初的那種感受啊，他們都是那麽的年輕，他們不願意死啊！”腹蛇他越說越激動，也更加自責。他的臉色異樣的悲戚、沉痛，像寒冰一樣冷酷，像岩石一樣嚴峻，漠然中似有無限懊悔……
“老夥計，過去的就過去吧，都那麽多年了，你也該放下了，不然在下麵的兄弟們看到了他們也不會瞑目的。難道你忘了自己當初答應他們的嗎？”穆上校看到腹蛇這般模樣，心裏也很不是滋味，他站起來雙手撐著桌子盯著腹蛇一字一句斬釘截鐵地說道。
腹蛇聽到穆上校的話，他也抬起頭和穆上校對視，然後他也用不用質疑的語氣說道：“我沒忘，我也不敢忘！所以我當初離開那裏便聽從了你們的安排來到這裏，我就是想離他們近一些，讓他們看到我在有為自己、為兄弟們好好活！但是我…”
“但是什麽？”
“但是隻有鬼知道那有多艱難，每次入夜我都會夢見他們，夢見他們對我笑，親切的叫我腹蛇。醒來後卻發現什麽都是假的，什麽都沒有，隻留下被冷汗所浸濕的後背。”腹蛇神情激動地說著，“耗子，我是怎樣的一個人，你是知道的，我怎麽能不害怕，如何能不愧疚？”
“害怕是害怕，愧疚自責是愧疚自責。你既然感到害怕，感到愧疚，你就不應該像你說的那樣墮落，你更應該好好活，這樣你才能減輕負擔。你別忘了你是誰？你是腹蛇，你是一名冷靜、果敢、理智、勇猛的軍人！”穆上校他噌的一下站起來指著腹蛇吼道。
“我沒忘！我想忘，但是不敢忘！”
“那你告訴我你是誰？”
“腹蛇！”
“你是誰？”
“腹蛇！”
兩個人就在這間小小的俱樂部裏忘乎所以、歇斯底裏的呐喊著，此時兩人臉上都已掛滿了淚水。周圍的人都站起來靜靜地看著他們，他們不是看熱鬧，而是被他們兩個老兵所感動、折服。來這裏消費的都是退伍軍人，他們都能體會戰友離別的不舍，他們都能理解腹蛇他們的表現。不知道是誰帶頭喊了一句：“敬禮！”
刷的一下，周圍的人都自覺、迅速的麵朝腹蛇他們立定然後敬禮。場麵一時凝結了，周圍所有的一切也都靜止，隻能看到一群穿著各異的人麵朝兩個中年男人敬著軍禮。雖然他們沒有穿軍裝，但是莊嚴的軍禮配上他們高大挺拔的身姿，是那麽的完美和協調。
“謝謝大家，打擾各位了，不好意思今天大家都玩兒盡興，所有的費用都算我們的！”穆上校和腹蛇還禮，然後向他們賠禮道歉。穆上校和腹蛇看到大家的舉動，心裏都十分感動，原來軍人的烙印真的存在，它會影響著你的一言一行，看到周圍的軍人，你都會有一種親切感。
“班長，你們客氣了，是我們壞了氣氛才對，不好意思。”周圍的人說完然後又自顧自的娛樂起來。
“老夥計，看到他們了嗎？多向他們學學吧，年輕人就是不一樣啊！後生可畏！”腹蛇在周圍的人影響下，現在倒是不再困惑了。
“是啊，這倒也好，這國家終究是屬於他們年輕人的！老夥計你現在沒事了吧？”穆上校看得出腹蛇現在算是走出來了，便打趣的說。腹蛇知道耗子是打趣自己，隻好嘿嘿一笑，用手摸摸他的板寸。
“二位班長，不好意思，打擾一下。我是這裏的老板，我姓王，我也是退伍軍人。我看二位班長在商量什麽事情，外麵有些吵鬧，說話不方便，不如二位班長到裏麵包間去坐坐如何？”那個姓王的老板也被他們所感動，便決定把自己私人聚會的包間給穆上校他們。
“謝謝，兄弟的好意了，不過我們還有事要先走了，謝謝了！”穆上校拒絕了那個老板的好意，和腹蛇到櫃台結賬後便離開了軍盾俱樂部。王局長他也忘了問穆上校他來這裏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