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0我該拿你怎麽辦才好
是夜,月亮的清輝肆意傾灑,夏夏從睡夢中醒來。
清澈涼薄的月光透過緩緩隨風蹁躚的紗簾投射了進來,在米黃色柔軟的地毯上落下一絲絲斑駁的影子,清風從紗間吹過,若隱若無的輕輕搔動著她耳邊的長發。
房間的燈光昏暗,看不清周圍的布局擺設,但她卻清楚,這裏不是醫院。
因為這個房間裏,沒有她討厭的消毒水的味道。
反而,是一種她更為熟悉的淡淡的麝香味道……
美眸顧盼間,夏夏接著不太明朗的光線,打量了一下房間的格局。
一絲絲熟悉的感覺從腦中湧了上來了,卻說不上是哪裏熟悉。
想到早上見到蕭戚言,她思忖著可能是戚言哥趁著她睡著的時候,將她從醫院提前接了出來把——
就在夏夏還在思索什麽的時候,房間的大門忽然被人換換開啟。
走廊上的燈光順著被打開的門縫一點一點的侵占進來,轉過頭,一個身材高大英挺的男人站在門口處,整個人隱藏在陰影下,讓她看不清楚。
男人站在門邊許久不見動彈,夏夏費力的從床上支起身體,眯著眼睛,輕聲的問道:“戚言哥,是你嗎?”
她看著他一步步走出角落,仿佛黑暗中的幽靈,眼底晦暗,嘴唇緊抿,臉也有一半隱在陰暗中,看不出是什麽表情。
待他走到她的床前站定,那雙深邃的鷹眸透著毫不遮掩的慍光。
夏夏心底一震,驚訝的忘記合上嘴巴:“你……你怎麽會在這裏?!”
這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和危險,除了漓曜?格洛斯特,還能是誰?
漓曜抿著涼唇,然後又勾起了一抹嘲弄的笑容:“我不在自己的家?還能在哪裏?怎麽?見我不是蕭戚言,你很失望嗎?”
自己的家?
夏夏慌忙扭轉過頭,順著從走廊流瀉進來的燈光,迅速打量了一下周圍的擺設。
的確,是漓曜的臥房。
而她為什麽這麽清楚,是因為這間房間,是她曾經花費了一個月的時間親自裝潢設計的……
但是——
她怎麽會在這裏?
“戚言哥呢?你把他怎麽樣了?”經過三年前的那件事,她實在無法信任他。
聽到夏夏的話,漓曜的眸色微微一沉,瞬間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冷:“你果然還是那麽關心他,放心吧,三年前我答應過你不會再動他,就一定不會言而無信。不過,你現在擔心的不應該是他,應該是你自己吧。”
夏夏蹙起眉頭,眼神防備的看著他:“你什麽意思?”
漓曜居高臨下的望著她在月光下愈發清麗嫵媚的小臉,目光一瞬不瞬。
“不管你同不同意,你都還是我得妻子,你就有義務住在這裏,陪在丈夫的身邊。既然你不主動,那我隻好親自帶你回來,趁著你不良與行的這段時間,好好和你培養感情。”
夏夏被他的話驚到,小臉瞬間變得蒼白:“你要把我囚禁在這裏?”
漓曜勾了勾唇,冷厲的線條勾勒出魅惑人心的淺弧:“如果你覺得這樣說好一點的話,那就隨便你,總之,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第二次!”
夏夏看著佇立在床邊的偉岸男子,發覺自己好像越來越搞不懂他。
很快,她便恢複了冷靜,對他說:“就算我們之間還存在婚姻關係,但也早已經名存實亡了,而且我有我的自由,你沒有權利捆住我!”
漓曜勾了勾唇,低身緩緩靠近她,親昵的用鼻尖輕點她的鼻尖,魔魅而熾烈的氣息盡數噴在她的臉上:“皇莆淩夏,你說錯了,我沒有想要困住你。是因為你現在行動不便,我想照顧你而已,不過,如果你能從這裏離開,我也絕對不會攔你。”
夏夏別開臉,錯開和他的親密舉動:“你說的是真的?”
他起身,眯起紫色迷魅的眼瞳:“真的不能再真。”
夏夏看著他半晌,然後點點頭:“好,你不要反悔。”
曾經夏夏的性格很憤世嫉俗,也極為倔強,後來在發生了那件‘錄音筆’事件,被他認為是最討厭的女人時,她就開始拋卻一切,慢慢的改變性格,將自己變成一個善良的小女生。
後來的她性格溫文,從來不對誰發過脾氣,而且向來是笑臉迎人,但是此時此刻,那個被她極力隱藏的小小倔強露出了頭。
她討厭被強迫,討厭被他這樣若無其事的掌控在手掌心裏。
尤其是在她已經對這個冷漠的男人死心的時候。
她奮力的挪動著受傷的右腿,艱難的下了床,但是當腳落在地毯上的時候,還是力不從心。
冷汗從她小巧的額間落了下來,她現在的唯一想法就是逃離這個危險的男人。
一個人的心碎過一次,就再也經不起錘煉,哪怕是一點小小的傷害,都能將她置於萬劫不複的地步。
所以,她一定要離開。
漓曜在夏夏的身旁冷冷觀望,沒有阻攔,隻是那眼神分明更加凜冽了。
如果被他的下屬見了,一定會被他此刻的神情嚇到尿褲子也毫不誇張。
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不怕他的人,恐怕就隻有眼前的這個小女人了。
難道呆在他的身邊,就這麽讓她難以忍受嗎?
看著她一步一步拖著傷腿,趔趄的走著,有幾次都險些摔倒在地上,卻仍舊從未放棄堅持。
倔強的小臉上滿是堅定,此刻的那種眼神好像是四年前她和他要做婚姻交易的時候如出一轍。
瘦小的身形在昏暗的燈光下左搖右擺,好不容易走到了一半的路程,扶著冰冷的牆壁微微喘息,看了看走到大門口的距離,心裏明知道以她的身體可能要走上一夜,但還是不想放棄離開這裏的想法。
試了試額頭上的汗水,她咬了咬唇瓣,然後再次舉步想門口艱難的移動……
眼看距離房門越來越近,夏夏心急了一些,腳下倏地一軟,眼看自己的身體向前跌倒,距離地麵越來越近……
突然,一雙健壯的手臂從後將她的腰肢攬住,然後彎下身子,打橫抱起她的身體。
他的動作幅度很大,夏夏條件反射件雙臂一伸,胳膊攬住他的頸項。
心髒咚咚跳動,聲音如雷。
視線無法向上移動,隻能看到他性感萬份的男性喉結……
“你……你說了不能反悔的!你不能言而無信!”她倔強的說道。
許是因為生病的原因,她好像又變成了那年的小女孩。
盯著她倔強又委屈的小臉,漓曜原本勃發的怒意,此刻卻全部澆熄,他抱著她,不容置疑的走向房間內的唯一大床。
“如果不反悔的代價是讓你摔斷脖子,那我寧願收回我剛才所說的話。”
將她不算溫柔的放置在大床上,青絲瞬間極美的傾灑了一床。
“唔……”裝著石膏的腿被床彈起了一下,然後又重重落下,突如其來的疼痛,讓夏夏痛呼出聲。
緊跟著,漓曜高頎巨大的身軀,緊跟著覆在了她的身上。
“你告訴我,我該拿你怎麽辦才好……”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疲憊,而且摻雜了一些無奈。
夏夏杏眸微瞠,不可思議的看著麵前的男人。
他剛剛一閃而逝的柔弱神情,進入了她的眸底,那種眼神讓她心疼,而他的語氣也讓她心驚。
“漓曜,你……”
不讓她說完,他便低頭吻住她,著火般的舌尖,長驅直入……
夏夏此刻的大腦已經呈現出一片空白,隻是被動的承受著他粗狂而又霸道的深吻,他的舌探入她的檀口之內,肆意搜刮著甜美的蜜津,吮吸著夏夏所有的味道和嬌唇。
此刻的漓曜,就像是一頭剛剛被放出的野獸一般,滿目猩紅,隻想要將這個女人狠狠的揉進自己的骨髓裏。
沒有之前的羞辱和委屈,夏夏閉上眼睛,輕啟櫻唇,主動承受他的粗暴和掠奪,伸出一雙玉臂攬住漓曜的脖頸,她的主動讓漓曜的身體一震。
緊跟著,他的動作不再粗暴,反而多了憐香惜玉,細細密密的吻好似要一並落在她的心頭。
吻變得舒緩和清淺,涔薄的唇溫柔地覆上了她略顯冰冷的唇邊,仿佛是在捧著一塊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一切動作變得小心翼翼。
漸漸的,靈巧修長的手指解開她衣裙的紐扣,將那美如凝脂一般的雪白肌膚露了出來,他的吻如雨點般紛紛落在她的頸子、鎖骨、和胸前,帶著無限愛憐。
此刻,突然一道清潤卻從未摻雜的聲音,從他的頭頂響起——
“如果你要的是我的身子,那好,我給你,隻是,我希望你可以答應離婚……”
驀地,漓曜所有的動作紛紛僵住,好像一盆冷水從頭上澆下。
……
夜深,一絲清冷的月光流瀉。
偌大的臥室內安靜的有些詭異,隻有輕微的不規則的呼吸聲,房間內的空氣中彌漫著一絲歡愛後的腥味,大床上,夏夏嬌小的身體暴露在空氣中。
她閉著眼睛,若不是不斷從眼角流下的清淚,還以為她已經熟睡,其中一隻裝著石膏的腿放在床上,另一隻則是無力的垂落在床側。
原本隻有一條腿疼痛,而經過漓曜的折磨後,整個身體都已經接近麻木。
漓曜從床上起身,深凝的視線在她的身上停頓了半刻,才拿起一旁地上的西裝褲穿上。
漓曜走進浴室先洗了個澡,然後圍著一條浴巾走了出來。
水珠在午夜的月光下,好似鑽石一般的閃耀,從他微垂的碎發上滴落在身上,然後順著他的蜜色肌膚緩緩下滑,在結實完美的肌肉線條上,形成一道道銀色的水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