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回來了
傅雪伸手去搶傅母手裏的刀子,這是水果刀,利刃不夠鋒利,但是足夠大,切開西瓜還是可以的,砍人怕是要很費力氣,老太太皮糙肉厚的沒傷到多深,但皮肉傷已經很嚴重,腦殼上三處刀痕,手腕上兩處。估計是傅母砍上去的時候老太太去擋了,幸好沒出人命。
“媽媽,刀子給我,好嗎,是我啊,雪,我回來了,我知道你肯定在家等著我,所以我連夜回來了,你看看,是不是我?”
“……雪!”
傅母瞪大了眼睛看傅雪,十分不相信傅雪突然回來了。
她怔怔的點頭,半晌才說,“回來了,回來就好了,回來就好了,媽不會叫你嫁人的,不會的。”
傅雪說,“我不嫁人的,我們不是說好了,我不嫁人嗎,我在你身邊陪著您,等我明年參加完高考,肯定會考上好大學的,到時候我們去我們學校附近創業,這不是早計劃好的嗎,我不嫁人,真的不嫁人?”
傅母深深吸口氣,附和傅雪的話,但刀子還是始終沒鬆手。
她滿屋子看了一圈,最後將目光定格在老太太身上,“別叫我家雪嫁人了,我們不同意。你已經逼死了她一次,想過好日子,就安生一些,老太太,對不住了,明天我送醫藥費過來,你如果想報警抓我,也隨便,隻要我家雪不嫁人,我死活都無所謂。”
說完,傅母拉著傅雪往回走。
傅母目瞪口呆,站在門口吃驚的看著兩人離開,久久沒回過神來。
兩人一出門,傅母立刻把大門關上了。
老太太驚嚇過後,雙腳無力,頹然坐在地上。
“媽,要不去醫院啊,報警嗎?”
老太太回頭瞪傅母,甩手,“啪,啪!”兩個巴掌拍過去。
傅母沒躲開,兩巴掌被拍的腦袋一陣陣的嗡響。
“是你說非要傅雪嫁人的,回頭叫傅母來找我,傅母,你安的什麽心?那男方家裏給了你多少好處,啊?”
傅母一把鬆開老太太,看著她又重新跌坐在了地上,揉了揉火辣辣痛的臉,冷聲哼道,“我有沒有拿好處你還不知道嗎,當初是你叫我非要找個婆家給傅雪,現在死不承認了?傅雪必須嫁人這也是你說的,隻不過我現在轉述了當屬你的原話告訴了傅母。逼傅雪上吊的是我,可你也脫不了關係,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算盤。傅雪不嫁人,你就一天不安寧,你嫌棄那兩個女人,更嫌棄我,在這個家,除了你自己你還在乎過誰?不利用傅雪你也會利用我家閨女,隻要我活著,就別想利用我家閨女給你轉養老錢,那我能怎麽辦,隻能把主意打到走雪身上,嗬嗬,我隻是對傅母說了實話!自生自滅去吧,老東西!”
傅母呸了口吐沫在地上,再不看老太太,轉身就出來了。
天色太黑了,伸手不見五指,可傅家去院裏院外的亮如白晝。
傅母深看一眼藏在黑暗下傅雪家的果樹,心裏冷嗤,加了刀子,“一家子窮酸,早死早托生。”
回到家裏的母女兩人,坐在炕上不吭聲。
傅雪理解母親的心病,之前她自殺,已經給母親帶來了不小的心裏打擊,這一次不管是誰煽風點火肯定激怒了母親,在及其害怕的情況下肯定會做出一些極端的事情來。
傅雪用毛巾一點點的擦掉母親手上的血跡,看母親失魂落魄的樣子,心裏揪扯的難受。
“媽!”
“雪,別嫁人,千萬別嫁人。媽想了好些年,知道這女人一旦結婚了,日子就難了。以前我不懂,覺得女人還是找個男人好點,至少有人照顧啊,可你看,咱們傅家也好,別家也都一樣,哪個男人照顧女人了,還不是女人照顧男人嗎,別指望那點家用,自己一樣能賺來。就算嫁人,也不能嫁給個窮人家,尤其是個傻子,沒有出頭的日子,知道嗎?”
傅雪看母親這一打擊,似乎腦子一下子開竅了,她自然高興。
“媽,我沒說要嫁人,你別胡思亂想啊,別人喜歡怎麽說那是別人的事兒,我們不聽就是了。來,喝口水,我去給換盆水給你洗洗臉,我們早點睡覺啊,明天告訴你件好事。”
傅母還在發愣,半晌才點頭。
深夜的時候,傅母在快天亮的時候才睡著。
傅雪倒是說會的不錯,早上起來第一件事拉著母親去房間數錢。
傅母看著滿箱子的紙幣,眼睛忘記了眨。
“這……”
“媽,這錢是之前我脖子手上對方賠償的錢,我留下來一些放在家裏,餘下的我存入銀行等我上學的時候用,然後剩下的……嘿嘿,我想把村口的房子買下來。”
傅母不懂的問,“還買房子做什麽啊?”
“建一個更大的補習班,然後啊……哎,然後再說,現在補習班看起來還不錯,反正你我在家時間多,孩子們可以都在我們家裏呆著,算是一種……嗯,帶孩子用的幼兒園,回頭我去市裏打印一些小廣告,十裏八村的都發一發,咱們山裏留守兒童比較多,送學校老師們也顧不過來,我們這邊也不多收,一個月能有三十個孩子就可以,一個孩子收五十塊,你算算多少錢了?”
“呀,那老多錢了。”傅母驚喜的兩眼放光。
“那……媽媽,你可要給我保密,千萬不能說我有了錢,不然又被我那個敗家父親給走了,傅家人見了也肯定眼紅。”
“我知道我知道。”
有了錢,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第一件事,傅雪跟著母親去鄉裏找了村長,買下了村口一直無人居住的空院子。
這個院子老人家都跟著子女搬去了市裏,山裏的房子空下來無用就賣給了村部,村部轉手提高了點價格賣給了傅雪。
上午去找的村長,下午就拿到了房子的一切證明。
看著半邊坍塌的屋頂,傅雪算了算開支,出於安全跟實用性的考慮,她還是決定徹底翻修。
晚上的時候,母女兩人去市裏存錢。
七十萬,從前對傅雪來說這筆錢就是出去一趟的小開銷,似乎買幾個包就花掉了,可現在對她來說,就是救命,就是一切。
七十萬存了五十萬進去,剩下的二十萬換成了大麵額的錢塞進了自己的貼身小兜兜裏。
吃完飯的時間,兩個人提著大包小包的回來了。
意想不到的是,傅剛也回來了。
傅剛原名叫傅剛,知道他大名的人也就家裏人了。
傅剛顯然喝了酒,躺在地上抱著酒壺,一句一個草擬嗎,也不知道在罵誰。
“我傅剛,家纏萬貫,叫汽車好幾輛,你偷我的錢,我弄不死你。”
傅母看一眼地上的丈夫,上去要去扶。
傅雪拉住了母親,衝她搖頭說,“別管他,叫他自己在地上睡,我們自己忙自己的,別忘記了之前給你的零用錢自己藏起來,沒了管我要。要不……媽你今天跟我一起睡。”
傅剛回家來,全家上下充滿著森森的壓抑,之前兩個人還能保持輕鬆,現在都同時緊張起來。
傅雪是原主身體深處的習慣的害怕,但其實傅雪是不害怕這個沒腦子的父親的。
動手?打不過還不會跑嗎,以前沒錢都能跑出去,現在有錢了更不在乎了。
母女兩人睡在了傅雪的房間,前半夜還算安穩,隻是突然換了地方睡,傅母不太習慣,睡得不是很踏實,後半夜才睡著,傅剛也醒了酒。
坐在地上的他,抬頭望天,兩眼發直。
好半晌,傅剛才回想起來,自己是被警車送回來的,說是如果自己還在那邊賴著不走,就把他關起來。
他怕啊,是真怕,可越想事情越是心裏不痛快,錢丟了一個月了,怎麽還是沒一點消息,難道要等著對方花光了才把錢找回來?
那筆錢,是他的命根子。
傅剛想的腦殼疼,家裏兩個女人也不知道幹嘛去了,自己隨便炒了花生米,就著白酒喝了個酩酊大醉。
這都幾點了,他竟然還在院子的外麵地上睡。
傅剛勉強敲了敲自己酸痛的後腰,從地上爬起來,茫然的看了一圈。
大門在裏麵鎖起來的,那肯定是家裏回來人了,可為什麽自己還在外麵,不知道把他弄回炕上睡覺?
傅剛心情鬱結不高興,扔了救護跑進屋裏麵。
炕上沒人,但是傅雪的房間門鎖著,他一腳踢了過去。
“咣咚!”
房門被晃了三晃,炕上的母女兩個同時驚醒。
“你爸爸醒酒了,我出去看看,你別出來啊!”傅母最了解了,隻要一喝酒就肯定鬧事,不管幾點在哪裏,傅母一心護著自己女兒,肯定不能叫傅雪出去,自己挨打無所謂。
傅雪按住母親的肩頭,“媽,你之前才砍了我奶奶,現在我爸回來肯定沒好事,你別出去,我出去看看,他現在不會對我動手。”
“……這不行,哎,你,這丫頭。”
傅雪一把拽回了母親,自己起了炕,下去穿鞋子,門把手擰了好幾下才打開房門。
門把手一直不太好用,剛才傅剛腳踹估計踹壞了哪裏,開了門把手咣當一下落在地上。
傅剛氣不打一處來,這個家是不是不想要了,踹個門還想拆房子?
“你個兔崽子……”
巴掌沒拍上去,傅雪伸手推了傅剛一把,躲開說,“你打我就報警,不知道現在法律出了嗎,你家暴是會坐牢的。”
傅剛愣住了,這腦子沒轉過來,但聽傅雪說法律,一個腦袋嗡的一下大了好幾圈。
這幾年在公安局門口,沒少見抓捕的人帶回去問話,那些犯人各個都是跟角色,自己要真因為打了家裏人被關進去了跟那些人在一起,怕是日子不好過。
他僵在半空中的手臂落下來,回頭指著傅雪的鼻子罵道,“你死敗家東西,這幾天在家折騰什麽呢,看你把房子弄的,裏麵都是什麽東西?你這麽大了不上學也不嫁人,是不是不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