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前因後果
“前輩請說！”女屍心中一鬆，眼中泛上喜色，“隻要前輩不說毀了我這道行，隻要我能做到的，必定去做。”
“我看這座塔頂的鎮魂珠不錯，你把它給我吧，就當換取了你的命！”又隔了很久，劍靈的聲音才又響起，“你不用立刻回答，我給你兩刻鍾的時間考慮。”
“這鎮魂珠自是可以送給前輩，隻是前輩乃是劍靈，乃是靈體，沒有魂魄，要這鎮魂珠也無用。這…”
女屍並沒有考慮很久，隻是話語裏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
“你隻管在它和自己的命裏選一個，至於我要它何用，那就是我的事情，你管不著。你還剩下半刻鍾的時間，我可沒那麽大的耐心。反正我若是殺了你，這鎮魂珠和這塔都是我的。如今能換你一命，你也不用覺得虧本。”
劍靈顫動，那股毀天滅地的氣息又浮在人的心頭，可是那摻雜在其中的話語，卻是讓人覺得似乎在交易。
而這也真的是一場交易，隻是一場讓女屍無法拒絕的交易。
“前輩覺得我還有得選擇嗎？”
女屍苦笑一聲，心中咬碎了一口銀牙，可麵上卻是不敢顯露出來，身影飛起，朝著塔頂一抓，一抹刺眼的亮光閃過，整個人便衣炔飄飄的飛下，恭敬的把鎮魂珠遞給劍靈。
“小子，替我收著！”
把那股殺氣卸下，劍靈用劍柄輕敲了一下苗生的腦袋。苗生雖然還有些迷茫，不太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可是看這幾人對劍靈如此恭敬的模樣，自也是明白此時不能招惹它，伸手直接把女屍手中的鎮魂珠攝入手中，放進了懷裏。
“前輩可滿意了？”
這個塔內，現在有著六界十大神器中的三件，尤其是其中兩件原本是她的，如今不但要拱手送人，還要滿臉賠笑，生怕一不小心沒了命，女屍心中是比吃了屎還難受。
“差不多了。”劍靈一副食之未遂的語氣。
“那前輩…”
沒有表情，這聲音更是讓人分不清喜怒，她也隻能就如此小心翼翼。
“該離去了，聽你說如今的人界挺有意思的，帶著我去看看吧。”
“前輩可是在與我說話？”
這句話響起，安然有些不確定。
“自然是你，還有你們幾個，帶上我的劍鞘，走吧。”
“前輩，他們不能走！”
女屍猛地站起身，那又多了幾道皺紋的臉上，有些猙獰。
“你這是在與我談條件？我殺了你，他們是不是就能跟我走了？”
劍靈嗤笑一聲，控製住劍圍繞著她轉了一圈，劍身上那股暴戾氣息，隱隱又浮現，沒了鎮魂珠護住的古塔，竟也開始輕輕搖晃，從空中墜落幾條半具幹屍。
“晚輩不敢！”
靈魂不穩的情況讓女屍嘴角溢出一縷鮮血，跪在地上，退了步。
“哼，諒你也不敢，走吧。”
劍靈冷哼一聲，控著劍飛回苗生手裏，朝著塔下走去，安然和祁落麵麵相覷，拉起月嬋，飛快地跟了上去。
“前輩，你…”
而一直到達塔外，安然才敢開口。
“哼，怎麽，把你們救出來不願意？”
劍靈冷哼一聲，可是卻不曾停下，帶著苗生快速的往沙漠外圍飛行。
“多謝前輩相救。”
沉吟了一會兒，安然凝重的道了謝。
“靈女果然是個聰明人。”
劍靈又傳出一句話，便沒了聲音。
“安然，我怎麽總感覺哪裏有些古怪？”
稀裏糊塗的進了塔，又這樣稀裏糊塗的出來了，月嬋捂著胸口，第一次覺得自己腦子不夠用。
“這位劍靈前輩，一開始就在幫我們！”安然苦笑了一聲。
她也是在出塔時，才徹底明白過來。
軒轅劍在六界十大神器排第二，一旦祭出那是毀天滅地的結果。被那銀狐之血給喚醒，也的確散發出了恐怖氣息，可是實則現在的軒轅劍，根本就沒有那樣的威力。
那份氣息，估計也是因為被封印而積存的，突然的解開封印，那股氣息自然就是散發出來了。就像是一個封閉的罐子，猛地打開，裏邊的氣便都跑了出來。
也許一開始他是真的想借那股氣息引苗生徹底入魔，借他之手，殺了所有人。
可是它卻逐漸的清醒發現，自己如今的力量其實很弱，除了一開始的氣息壓製，和幾道劍氣之外，越拖越不利，所以他才讓苗生停下殺戮，與幾人談論。
這也是為了積攢那些氣息，留著下一次爆發。
對於女屍它並不看在眼裏，就如同他所說，殺了女屍，他照樣可以拿走鎮魂珠，甚至取走那座塔，可是他卻沒有直接殺人，卻是以條件而談。
最終又帶著她們幾人離開塔，這都是劍靈策劃好的。
如此想想，安然也覺得有些好笑，拚死的要進塔，卻是經曆了有些狗血的一個曆程。如果不是她有女媧石，察覺到了軒轅劍的威力很弱，她也差些被騙了過去。
哎，虧了那兩次跪拜了。
聽了她的分析，祁落和月嬋兩人更是麵麵相覷，一個穿插恒古，殘存之今的劍靈，竟然還會耍人。
“其實，我們都忽略了一件事。”在到達綠洲時，安然歎了一聲，“我們的計算時間都是以人界，可人界一年仙界才一天。仙界一年，不過神界一月。時間的換算，人界終究才是最大的損失者。”
月嬋和祁落沉默，事實是這樣又如何，誰也無法改變。如今的人界，是先進的人類社會，除了那些迷信，和國家國防部，秘密檔案部以外，沒有人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仙有神甚至有鬼的存在。
“你猜測的沒有任何錯誤，也的確如此。我要沉睡了，把劍放進劍鞘裏吧。那鎮魂珠也許對你有用，就送給你了。”
剛在綠洲中茅屋前停下，劍靈的聲音又響起，證實了安然剛才對幾人說的一切。
“這劍鞘…”
這是安然一直的疑惑，或者說是當初那些所有看著劍被裝進劍鞘之人的疑惑。畢竟一個普通的鑄劍師，如何能打造出壓製軒轅劍的劍鞘，這也是神界之謎。
“這劍鞘，是軒轅的父親，看他殺孽太重，為了替他贖罪，用己身之軀煉成的。軒轅這一生，虧欠父親太多。當初送劍鞘的那位鑄劍師，是他的哥哥。”
良久，就在幾人以為劍靈已經沉睡的時候，聲音才又傳出，話語裏帶了些悲哀。
安然幾人一陣沉默，誰能料想，讓那些高高在上的仙神疑惑的答案，居然在於此。
“困住他的不是劍鞘，而是他的父親。”
劍靈又道出一句，說罷，便真的再也沒了聲音。
“啊！”
可就在這時，一道撕心裂肺的尖銳吼聲，從沙漠深處傳來，打破了綠洲中幾人的哀傷思緒。
“這是…”
“我們能想到的，她自然是也能夠想到！”
祁落輕笑了一聲。
“如果真的硬拚，我們幾人恐怕都不是她的對手，一定要在她出來之前，找到辦法除掉她。”安然若有所思的道。
“能夠克製她的，也許隻有凝玥。”
目光落在安然身上，祁落說出這樣一句話。
安然說了一句“也許吧”，便轉身走進了那茅屋，月嬋身上還有傷勢。
“安然，你，能救她嗎？”
剛為月嬋療完傷，苗生便從門外走進來，懷中抱著那隻狐狸，滿是哀傷。此時的苗生並沒有帶麵具，臉上的腐肉似乎在蠕動，近距離看有些駭人。
可安然並沒有覺得害怕，反而是滿腔愧疚。從床上下來，伸手接過了他懷中狐狸，順了順毛道，“苗生，你恨我嗎？”
“我不知道！”
不是不恨，而是不知道，安然深深歎了口氣，才苦笑著道，“你該恨我的，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是我欠你一命。”
“那一命，你已經還了。我知道你身上有女媧石，你能夠救她嘛？”似乎不想提那些，苗生轉移了話題，終是沒有再否認自己不是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