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選擇
”它就是你所說的那個白雪？”“對！”
苗生沒有任何異樣。
“回去看看你爸媽吧，我答應他們的，帶你回去看他們。”安然突然的又把話題拉回，不待苗生開口前又道，“我們都離開後，有神秘人曾出沒在你們家，說我是妖異之物，害了你。你變得如此，的確與我脫不了幹係。可我不想，兩位普通的老人，也因此被奸人所利用，卷入進這漩渦裏。”
“可我這張臉…”
手撫摸在臉上，摸著那腐肉和坑坑窪窪，不用看也知道到底有多醜陋。苗生眼中流露出哀傷，當初他被那些人灌入魔力，最後被師父所救，師父用了一甲子的功力，在助他融合，沒讓他被那魔力撐爆，留下了一命，可是這一張臉，卻是變得如此不堪。
“我可以讓你暫時變回去，隻要安慰好了兩位老人，再把他們放在安全的地方。以後我再找辦法替你除去那魔力，讓你徹底恢複過來。”
這話，算是安然的承諾。
放下手，苗生並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反問道，“她，你能救嗎？”
“她被女屍攝取了生機和所有修為，若是想恢複，也不是沒有辦法。一是把女屍吞噬的功力讓她吐出來，不過這個不可行。”安然直接否掉了這個辦法。
“第二個辦法，那就是把她送回妖界，服下青丘聖果，便可以直接增加五百年功力，讓她可以恢複人形。隻是眼下妖界封印不能打開，就算打開了，去了青丘，青丘之王，也不一定會拿出聖果，這個辦法的可能性隻有百分之二十，而且還不算途中的種種危險。”
“那第三呢？”
苗生抿著唇道。
“第三，就是讓她自己再從頭開始修煉。”垂下眼簾，安然眼中一滑而過的精芒。
“第四呢？”
“沒有第四！”
沒有任何猶豫，安然抬起頭，揉著狐狸腦袋的手心裏卻是一縷彩芒滑進狐狸的身體裏。
“我去找女屍！”
“你是在去送死，軒轅劍那被封印的暴戾氣息已經全然消失，女屍也已經明悟過來，你現在去就是送死。”
苗生眼中劃過堅決，背起軒轅劍轉身就要離去，卻在到門口時，被安然這一句話阻攔住腳步。
扭過頭，目光落在安然懷中狐狸身上，有些哀傷，“如果我的命可以把她的修為換回來，就算死也值得，這是我欠她的。”
安然眉頭微挑，對於苗生和這隻狐狸的故事，心中升起幾分好奇。可也知道此時不是問的時候，便淡淡一笑道，“你若是真的狠心讓你的父母落入危險，你就去吧，我不攔你！”
“我…”
身子一僵，苗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爸爸媽媽隻有他一個孩子…
“安然，你一定還有其他的辦法對嗎？我聽那個劍靈說了，你是靈女，你有女媧石還有能讓人起死回生的天靈珠，你一定有辦法的對嗎？”
苗生再望著安然的目光中，滿滿的都是哀求。
“我縱使是靈女，可如今的功力連上古時候百分之一都沒有，除了我說的那三個辦法之外，沒有其他任何辦法。可第一現在去了就是送死，第二是被排除在外的，因為妖界封印絕對不能被打開。
至於第三，從新修煉有什麽不好的，給她弄些個天靈異果，修煉個兩三百年，便能夠幻化人形，至於記憶還是存在的。”
逗弄著懷中狐狸，安然的臉上滿是風輕雲淡，可話語卻絲毫不容置疑。因為一顆魔種改變了苗生的體質，還有那莫名其妙的功法，讓他活上個幾百年，自然是不在話下。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們明日一早便離開這裏，你若是擔憂父母，就跟我們一起走，若是真能狠的下心，我也尊重你的選擇。畢竟，我也欠你一命。”
說罷，把狐狸還給苗生，安然便從茅屋中走了出去，所以隻要他願意，時間根本不是問題。
“安然不會害你的。”
歎了一聲，月嬋捂著胸口跟著走了出去。
“怎麽樣？”看到兩人出來，祁落迎上來，目光落在月嬋身上時，滿是愧疚，“對不起，我…”
“我沒有怪你，你不用對不起。”月嬋搖搖頭。
“這裏不能久留，我們明日一早便離開！”
說了一句，安然便走到湖邊的一塊巨石上，坐下打坐。
沙漠的晝夜氣候相差太遠，白日灼日炎炎，夜晚冷如寒凍，伴隨著一聲聲狼嘯，還有深處那一聲聲憤怒嘶吼，這一夜幾人都未曾入眠。
天空露出魚肚白時，安然吐出一口濁氣，睜開了眸子，在湖邊洗了把臉，轉身便望見了站在不遠處的苗生，他的臉上被麵紗重新遮起，軒轅劍也被一塊黑布包裹住，背在背上。一身黑色中，懷中的一抹白特別明顯。
“決定了？”安然眼中帶笑。
“決定了！”苗生點頭，眼中毫無波瀾。
安然笑容更盛，對於他的決定沒有任何意外，“走吧！”
匆匆而來，匆匆而去。
來時冒著危險，走時帶著苗生。
安然突然在想，她當時非要再次進入沙漠的信念，是否就是因為苗生。而如果她不曾來，那是否，就真的會跟苗生徹底錯過。
至於女屍的複活，也是一個驚變，還好軒轅劍也是一個變數，女屍暫時出不了塔，也迷惑不了人鎮魂珠也被劍靈以計取走，她暫時還翻不起什麽大浪。
五天的路程，四個人一隻狐狸來到了繁華都市，苗生的臉被安然以女媧石之力，加上自己精血，暫時恢複了原來的容貌。
眾人也都一副現代都市的打扮，甚至一直白色長袍加上的祁落，也換上了一套灰色休閑服，那一頭頭發也被安然和月嬋給強硬的摁著剪掉，一個絲毫不輸明星的帥氣青年，便呈現在大眾眼中。
除了他那張出眾的臉，會引來路上小姑娘的側視之外，其他沒有任何區別。
至於狐狸，被苗生抱在懷裏，用寬大的外套遮住，看不到全身，其他人也隻以為是隻寵物狗罷了。
“我們要去哪？”
像普通的人一樣，利用著汽車出租車穿梭在現代都市中，讓月嬋有些不太習慣。
倒是祁落，沉默慣了，隻跟著安然走，一直也沒有露出不耐。
“去東洲國防部軍區醫院！”
並沒有隱瞞，安然說出了目的地，可是卻沒有說去做什麽。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祁落抬頭望了她一眼，卻也是沒有說什麽。
那是上一次他們去藏海，與賽臨穆打鬥引發海嘯時，去的地方。隻是他後來去找愛諾爾姐弟兩人，並沒有去那所醫院。
想到這個地方，祁落眼中閃過一抹異芒，沒想到那些普通的人類，居然還敢有著那麽大膽的研究，國防部，秘密檔案庫，有些意思。
“姑娘，你們是軍人家屬吧？”
車內一片寂靜時，坐在駕駛車位上的司機突然開了口。司機是個大約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一身洗出了褶皺的黑色西裝，一副白色眼鏡襯托的他有幾分瘦弱。
“師傅你怎麽知道的？”
沒有拒絕也沒有否認，安然笑著回了一句。
“你們要去的醫院，可是軍區醫院，大門外可是有背著搶的軍人站崗的。一般普通人都不會讓進去的，你們若不是軍人家屬，怎麽會去那裏！”
“我們是去看望家屬的。”安然抿唇笑了一聲，卻是不再多說。
司機也是個會察言觀色的人，看出安然不想多說，知趣的不再問，專心的開著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