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救還是不救
葉辰抵達京州城之前，水清淺被帶走的當天。
天武國，皇宮內。
皇帝趙瀚和皇後見到水清淺，大喜。
“寶貝女兒，你終於回來啦！朕可算找到你了，你知不知道你離宮出走的這些天，朕和你母後都急死了！”
趙瀚一臉激動。
“父皇，母後，兒臣不孝，兒臣知道逃婚不對，可我實在沒有辦法，我不想嫁給那個鐵炎烈。”
水清淺倔強地道。
“這……”皇後看了一眼趙瀚，小心地道：“這件事慢慢說，你回來就好。”
她本想打圓場，皇帝趙瀚卻態度強硬：“不行！這件事沒有轉圜餘地，清淺，你又不是小孩子了，該學會為父皇分憂了，讓你嫁到雲蒙國，可以保證兩國和平，有什麽不好？雲蒙是大國，不會虧待你的，再說我都答應人家了，君無戲言，你不想嫁也得嫁！”
水清淺的眼中閃爍著淚花，“父皇，你一直說疼我，可這就是你疼我的方式？你把我嫁到雲蒙，還說是為我好，我看是為了坐穩你的皇位吧！”
“住口！清淺，你糊塗了，敢跟你父皇這麽說話？！”皇後連忙嗬斥。
趙瀚已經勃然大怒：“好啊，你竟敢跟朕這麽說話！來人，把她給我帶走！關進永寧宮，沒有我的允許，不許放她出來！”
幾個大內侍衛上前，將水清淺帶走。
“陛下，清淺也是一時口不擇言……”
皇後想要緩和氣氛。
趙瀚卻是一拂衣袖，轉身離去，口中道：“去通知雲蒙國的人，公主找到了，婚禮照常舉行，還有，半個月後，等雲蒙皇子到了，在宮內舉辦歡迎宴會，命鴻臚寺好好籌辦！”
“是，陛下！”
幾個太監領命，急匆匆去傳旨了。
皇後見狀歎息一聲。
京州城，會賓樓，六樓的一間客房內。
葉辰一直等到半夜，城內的燈火大都熄滅了，四下裏一片寂靜。
他施展星空煉神訣，神魂出殼。
神魂熟練地穿過房屋，來到大街上。
他的星空煉神訣已經練到第四重，可以驅物，飄行的速度比之前又快了許多。
在外人眼中，就是一根鋼針在空中穿行。
葉辰特地帶上了血紋鋼針。
這枚鋼針是他從攝魂魔宗的弟子墨籍離那裏得來，是極其罕見的寶物，可以擊傷神魂，神魂控製起來格外輕鬆。
當初葉辰隻能控製血紋鋼針這樣的小物件，現在倒是可以驅使刀劍等大件物品了。
自從服食過悟道神果，他的神魂之力就大漲，神魂驅物的能力增強了不少。
不過刀劍體積太大，容易暴露，而且長距離操控，對魂力是不小的消耗，所以葉辰還是選擇攜帶血紋鋼針，若是遇到危險，便可以之攻敵。
葉辰的神魂來到皇宮外。
他之前已經打探清楚皇宮的位置，從會賓樓也可以遙遙看到皇宮。
天武國皇宮在京州城的中央，四四方方的形狀，占地廣大，建築連綿。
葉辰雖然沒到過皇宮，卻也知道，中間最核心的位置就是皇帝的居所。
到了皇宮中心，就能找到水清淺了。
葉辰從西邊圍牆進入。
深紅色的宮腔，金黃色的琉璃瓦，在月光下閃閃發光。
即便是在深夜，也能看出皇宮雕梁畫棟，金碧輝煌，氣派奢華的模樣。
一靠近宮牆，就發現許多巡邏的侍衛，進入宮裏，更是源源不絕，這些侍衛和那天攔截他和水清淺的人裝扮類似，顯然都是大內侍衛。
他們個個身強體壯，目光淩厲，步伐矯健，光是看氣息就知道實力不弱。
不過他們沒能發現葉辰，葉辰現在是神魂姿態，星空煉神訣何等神妙，隻有修煉了類似神魂功法，或者修為遠比他高的人才能察覺。
葉辰徑直從侍衛們麵前飄過，他們毫無察覺，隻感到一股涼風吹過。
“皇宮內真是防守森嚴。”
葉辰觀察了一會，暗暗驚歎，如果硬闖，根本不可能闖進來。
恐怕還沒等找到水清淺，他人就已經死了。
他慶幸自己學會了星空煉神訣這等不世奇功，所以才能潛入進來。
皇宮很大，飄了許久，葉辰才靠近核心地帶。
“傳聞天武國的皇帝平時就住在上陽宮觀風殿中，想必清淺也在附近吧。”
葉辰看到皇宮中央幾棟雄偉的建築，他正要飄過去，忽然停步。
隻見數股紅光繚繞在天際，光芒衝天，有的如盤龍石柱那麽粗，好幾個人才能合抱。
“好強的血氣！”
葉辰微驚。
這上陽宮上空盤繞著的紅光正是武者的血氣。
修煉武道的人，肉身都遠超常人，氣血旺盛，便會產生無形的血氣。
肉眼看不到，可如果是神魂，就能輕易發覺。
這種能量至陽至剛，可以克製陰物，神魂就是陰物的一種，如果血氣太盛，就會損傷神魂。
普通的陰魂怨靈厲鬼之類，碰到武王以上的武者，一靠近就會被血氣所傷，灰飛煙滅。
葉辰的神魂雖然玄妙無比，不是普通的陰魂可比，一般的武者血氣也傷不了他，可是這麽多旺盛的血氣，就算是他也吃不消，若是貿然靠近，必然受損。
神魂一旦受損，修複起來會很麻煩。
更讓葉辰忌憚的是，他麵前幾步處，有一個半透明的光罩，如同一隻巨大的碗，倒扣在地麵，將上陽宮罩住。
“這是……陣法？”
葉辰仔細觀察了一下，確認了眼前光芒流轉的光罩是陣法無疑，而且是專門防禦神魂的陣法，似乎是阻止鬼魂的窺探。
“看來，皇宮中也有高人。”
葉辰看著麵前的陣法，再看看遠處如同長虹一般衝天而起的血氣光柱，可以斷定，這皇宮內光是武王境高手就多達數百。
其中有幾股血氣高達數十米，如擎天巨柱，至少也是武王境五重以上的人才能有的血氣。
甚至有人的境界達到了武皇！那龐大的血氣，即便遠在千米外的葉辰，都感覺心驚，如果碰上去，必定如飛蛾撲火，有去無回。
饒是他修煉了星空煉神訣，也不敢貿然闖入。
“看來，救清淺的事還得從長計議。”
葉辰心想。
他思索了一陣，慢慢遠離了上陽宮。
用神魂窺探是行不通了，隻能想辦法混入宮中。
他知道這也很難，皇宮向來都守衛嚴密，不容人隨意進入，每個進入的人都要仔細盤查，他在經過宮門的時候就看到了。
如果不是以神魂姿態進入，他早就被攔下了。
“隻能想其他辦法了……”
葉辰一邊往回走，一邊思索。
忽然，耳邊傳來一陣呼叫聲。
“啊！救命！救命啊！許侍衛，你想幹什麽？”
“想幹什麽？嘿嘿，你說我想幹什麽？自從你來到宮裏，我就注意到你了，叫你從了我你不從，現在被罰到辛者庫，知道厲害了吧！到了這個地方，誰也救不了你，今晚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你給我乖乖就範吧，嘿嘿……”
一陣淫/笑聲。
“姓許的，你可知道這是什麽地方，你敢欺侮宮女，讓皇上和皇後知道了，死罪難逃！你敢過來試試！”
“哼，皇上和皇後哪裏管得到這裏，你現在已經是辛者庫的奴才，死了也沒人可憐你，我勸你從了我，我讓你離開辛者庫，不然，我待會就把你先/奸/後殺！丟進井裏去！”
“畜生！你做夢吧，我死也不會讓你得逞！”
“這可由不得你了，我可是武宗境九重武者，你一個沒有修為的女人也想在我手上掙紮？嘿嘿……”
一陣撕扯聲，中間夾雜著衣服被撕裂的聲音。
葉辰現在是神魂姿態，知覺何等敏銳，雖然相隔較遠，也聽到了。
他立即飄了過去。
就看見一棟偏僻的房子。
這裏是整個皇宮的西南角，十分冷清蕭索，似乎是宮人做髒活的地方，地上有許多恭桶，如今已經打翻。
一個宮女模樣的人被一個男子壓倒在地，拚命掙紮，奮力反抗。
而那個男子則是身穿侍衛服裝，腰間別著刀，正在對女子施暴。
不用想也知道，這個侍衛想染指那名宮女。
葉辰來到這裏就看到這一幕。
他正想救那名宮女，忽然又停下，沒有貿然出手。
這裏是皇宮，是陌生之地，那女子與他又沒有關係，救了可能惹來麻煩，可是不救，良心難安，這正是他猶豫的原因。
他的內心在激烈交鋒著，是救還是不救？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完全可以不救，可這名宮女的一生就這樣毀了，他又不忍。
這是每個武者都可能遇到的難題，不同的選擇造就了不同的結果。
“看到這女子受辱，我第一個念頭是要救，這是我的本心，人應該遵從本心去做事，我害怕惹上麻煩，不願去救，這是第二個念頭，是外物蒙蔽了本心……”
“……前輩大能王陽仁曾雲：無善無惡心之體，有善有惡意之動，知善知惡是良知，為善去惡是格物……”
“該救！”
這些心思在葉辰心中轉過，隻是短短幾秒鍾。
葉辰下定決心。
咻！
血紋鋼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向那名侍衛，直奔他的後腦勺。
噗嗤……
侍衛的腦袋被洞穿，濺起一蓬鮮血。
“呃啊……”
侍衛慢慢地軟倒在地，眼睛瞪大，一臉不可思議。
到死他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葉辰用血紋鋼針突襲，一擊致命。
他的神魂已經到了驅物的境界，不僅僅可以擊傷對方的神魂，也可以損傷對方的肉身。
這名侍衛被血紋鋼針同時擊潰了神魂和肉身，瞬間死亡。
葉辰做了這一舉動，忽然間好像神魂明悟了不少，一些蒙在心上的塵埃散去，智慧增長了許多。
冥冥之中，好像有什麽東西落到自己身上，就像是神光，讓他的神魂之力再次猛漲！
葉辰的驅物境界又向前邁進了一大步。
“啊！”
差點被侮辱的宮女見狀驚嚇了一跳，將侍衛的屍體推開，她被濺了一臉血。
“是……是誰救了我？怎麽回事？”
宮女四下裏張望。
葉辰的神魂手持血紋鋼針來到宮女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