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4章 憐秀秀

  “排名第二的叫婠婠，是魔道聖***癸派魁主祝玉妍的首大弟子，一身天魔功法的修為，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至今在大宗師不出的江湖中，已經是數一數二的高手了。”


  楚河輕輕的笑了，說道：“這麽厲害，江湖之中，對魔道之人不是人人得而誅之麽，怎麽還排上美女榜了？”


  寧碧翠說道：“我不是說過了，這榜單都是無聊這人沒事時候排出來的，他們才不在乎正邪，我沒有見過那婠婠，但想來應該是了不起的人物。”


  楚河說道：“聽寧掌門一說，本掌櫃倒是有些心動了，要是能把這婠婠拐來當小妾，豈不是快哉？”


  寧碧翠白了楚河一眼，說道：“楚掌櫃慎言，但婠婠雖然是魔女，但仰慕者不少，若是被這些人聽到，怕是要找掌櫃的麻煩。”


  楚河立刻說道：“好，我不說我不說，寧掌門繼續，第三人是誰？”


  寧碧翠說道：“這第三名嘛，叫師妃喧。”


  楚河故意一愣，說道：“我怎麽聽著，有些熟悉？”


  寧碧翠說道：“若楚掌櫃是江湖中人，一定會聽說過這個名字，她與那秦夢瑤一般，也是出自慈航靜齋，修練慈航劍典，她一出世，迅速成名，實力之強，在女性高手之中，怕也隻有她的師姐可以與她一戰了，聽說現在慈航靜齋又出現第三位傳人，似乎叫夢靈瓏，江湖有人說，這是慈航三仙子，若得一人為妻，終生無撼。”


  “老爺，你聽到了沒有，得一人終生無撼呢，老爺想討哪個回來當小妾啊！”婠婠眨了眨眼睛，充滿著戲謔的意味，朝著楚河笑問道。


  楚河說道：“其實我還是喜歡那魔女婠婠，隻是不知道摟著這樣的小魔女睡覺，會是如何一種綺麗的風景。”


  師妃喧聞聲，捂著嘴笑了起來，這女人想笑話他，卻是被男人笑話了，看她還敢不敢胡說八道。


  楚河問道：“莫非那夢靈瓏，也是十美之一？”


  寧碧翠搖頭，說道：“那倒不是，當年的江湖十美榜，都已經是八年之前了，夢靈瓏這兩年才出世，闖出名號，輩份差了一些。”


  楚河說道：“那真是太可惜了，對了，第四是誰？”


  “第四是石青璿，這個名字也許掌櫃的沒有聽說過，但若是說起她的父親，江湖之中，怕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她父親就是被稱為一代邪王的石之軒，邪派武功第一人，而這石青璿也是驚才絕世，美若天仙，聽聞她隱居的青竹林，每日都有仰慕者找上門來示愛，想來一身風華之勢，無人可及了。”


  “至於第五，就是等下楚掌櫃要見到的憐秀秀了，她與排名第六的尚秀芳大家，並稱為琴歌雙秀，絕世無雙，我曾聽聞，連大唐皇帝，都愛慕尚大家，想要收入後宮，但可惜被拒絕了，想來芳名之下，名不虛傳了。”


  “第七是平陽公主李秀寧，一個幗國英雄女中豪傑，不過可惜，英年早逝，現在已經不在人間了，可惜可歎。”


  “第八就是眼前這位寧掌門了。”這話是婠婠說的，說的時候，還看著寧碧翠，一臉意味深長的樣子。


  楚河說道：“寧掌門既然是列為第八，想來也是絕世之貌，隻是可惜，你捂著麵紗，不能得見，太遺撼了，真是希望，有一天可以看到寧掌門真正的容貌，能感受到一種驚豔之美。”


  “薄柳之姿，楚掌櫃就不要有太大的希望，世上的美人很多，碧翠怎敢與天下美人相提並論，何況美麗的容貌不算美，美麗的心靈才是女人最美的東西，楚掌櫃應該懂得取舍，你身邊的兩位姐姐，愛你全心全意，你不應該辜負她們。”


  “第九是商秀洵，飛揚馬場的場主，我有幸見過一次，的確是天仙般的人兒，隻是可惜，當年與寇帥相交，支持他起事，現在大唐平定天下，飛揚馬場已經被取締了，八年前，商秀洵就已經失蹤，再也不見身影，也許今生，怕是無緣再見了。”


  “第十，孤獨鳳，隋朝孤獨家唯一嫡女，一身飛鳳劍法，十分的犀利，當年在長安，可是名動一時，但隨著隋朝覆滅，孤獨家勢落，這如公主一般萬眾捧護的孤獨鳳，也消失了，我已經很久沒有聽說過關於她的消息，她也許與那商秀洵一般的，或隱世不再出現，或已經嫁為人妻，相夫教子，不管如何，我都想祝福她們。”


  聽著寧碧翠將十大美女榜說完，楚河竟然有了幾分惆悵，無聲的歎息，說道：“多謝寧掌門的講說，這真是讓人感歎不已，若有一個男人，可以將這十大美女全部娶回去，豈不是會成為天下第一幸福的人？”


  寧碧翠都被這話驚到了，張了嘴巴，都忘記合起了，半晌之後，說道：“楚掌櫃的心真大，十大美人榜中，能取到一個已經是福份，豈敢奢望全娶，若真有人可以做到，恐怕會成為天下第一人，不對，世上出現了一個奇人，若他早出世八年，也許有這樣的可能。”


  兩女相視一眼，皆是一震，婠婠說道：“有這樣的人？”


  寧碧翠點頭，說道：“不錯，我聽說大唐長安城中，出現了一個驚才絕豔的仙人，不僅武功蓋世，連才氣也是驚人，吸引了無數的看客，連江湖之中鼎鼎大名的尚大家，也為之傾慕，許下誓言，今生隻為他一人彈奏，這等男人，恐怕沒有女人擋得住。”


  婠婠笑了，說道：“莫非碧翠妹妹也動了凡心？”


  寧碧翠搖頭，說道：“我寧碧翠也隻是一個凡人，豈可奢求仙人憐愛，這不過是夢幻罷了，做人還是本本份份的，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想得太多，隻是自尋煩惱。”


  婠婠說道：“那也不一定，說不定這位仙人聽說了碧翠的芳名，會來你丹青派提親想要娶你呢？”


  寧碧翠覺得這隻是開一個玩笑，有些羞意的說道：“姐姐不要開玩笑了，碧翠已經決定，終生不嫁，孤獨終老了。”


  一男三女，聊聊說說，時間還是過很快的，但別的人就不一樣了。


  就在眾人等得幾乎快要失去耐性，連楚河都想要回房睡個大覺的時候，熱鬧而有些氣躁的清月樓裏，突然傳來一聲如水聲輕呤般的琴聲，楚河一震，三女也是一愣，師妃喧說道：“憐秀秀的琴，果然超凡，隻是一聲開鳴之弦，就已經讓人如聞仙音，飄飄欲醉。”


  一抹雪白的身影，就如雪花凝成的雪人，不知何時已經跪坐在長案之後，長案之上，擺著一張古琴，素手勾弦，弦動琴音，高山流水，清脆悅耳，麵掩白紗，讓人看不到那絕美風華的臉，這也讓楚河很是遺撼，有些無奈的回頭，說道：“可惜了，又是麵紗遮臉，明明是美人何必掩得這麽實在呢？”


  寧碧翠說道：“楚掌櫃怎麽又著相了，碧翠剛才說過，美麗的容貌不算美，美麗的心靈才是美。”


  楚河說道：“江湖過客，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哪裏有時間了解心靈，萍水相逢之間，當然隻需要看到美麗的容貌就可，我也隻是一個俗人。”


  婠婠笑道：“這還不容易，老爺可以過去，揭開憐秀秀的麵紗好了。”


  寧碧翠嚇了一跳，說道：“楚掌櫃可千萬不要這麽做，會引發共憤的，而且憐秀秀也是一個可憐人，楚掌櫃何必又為難她呢？”


  楚河說道：“好了，我隨意說說，聽琴，聽琴。”


  楚河並不精通音律，但家裏卻有好些精通琴律之人，比如那弄玉，也是琴歌雙絕，耳熏目染之下，楚河的欣賞水平，可是大大提高了，隻是覺得眼前憐秀秀的琴聲，的確繞梁三日，餘音不絕，這種功力，非一般人可比，而且作為強者，楚河還能隱隱的感覺到，她的琴聲，揉和了無形的劍意，或者這也是當年憐秀秀與浪翻雲一起居在洞庭湖畔，所融合一起的。


  喧嘩嘻戲之聲，一下子全部消失了，當琴聲響起，天地間，隻有一種聲音，沒有人敢說話，也沒有人敢動作，似乎生怕打擾了這種琴聲的意境，這憐秀秀被稱為琴道宗師，還真是名不虛傳，她的琴，比尚秀芳的還要勝了幾分。


  憐秀秀與那浪翻雲一樣的，極於情，才能極於劍，極於情，也才能極於琴，兩種不同的修練，殊路同歸了。


  就連楚河這種不通音律的人，也聽得很是陶醉，隻是接著琴聲一轉，快樂轉化成一種幽怨，一種自憐，慢慢的，變成了一種憂傷，這或者就是她的人生經曆，有喜有悲，有笑聲也有淚水，琴如人，人琴合一，奏出了她這一生，愛恨離合的悲歡喜樂。


  一直到最後，淚幹傷逝，一切都化為了平淡，如四季流水，如歲月變遷，唯一不變的，卻是那份記憶，悠遠綿長。


  琴聲落，人已逝，來無聲，去也無聲，隻留下了一曲動人之琴律，讓人耳目一新，當醒來的人抬頭，卻是發現，剛才的白色雪人，已經消失不見了，就像是雪已融化，變成了水，水融一體，再也分不清，哪滴是你，哪滴是我。


  “老爺，她可是走了，你不留下她麽？”婠婠抬頭，看到一輛馬車，慢慢的從後門駛出了清月樓，那似乎是往洞庭湖的方向。


  楚河搖頭，說道：“得一曲足矣，雖然我不算是一個知已，但豈能做焚琴煮鶴之事，若有緣，日後自可再相見，何必強求。”


  倒是寧碧翠鬆了一口氣，她雖然隻是一個車夫，但並不願意看到自己心中敬重的楚掌櫃，變成一個好色之徒，不然就會很失望的。


  但事情往往就是這麽離奇，就在所有人尋找著憐秀秀，而憐秀秀準備離開的時候，一陣狂傲的笑聲，卻是遠遠的傳來，幾道飛撲而來的身影，卻是向著那慢行的馬車而去。


  兩個暗護的劍手，瞬間就被來人擊殺，血色飛濺，似乎都沒有辦法讓對方延遲片刻，轉眼前，那數人身影已經落定，擋住了馬車。


  一看這些人，師妃喧身上真氣狂動，臉色陰冷，喝道：“年憐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