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斂息功法
日升日落,月明月隱。日月各行其道,道宗的修士們也是各司其職,各人該幹什麽幹什麽。
楊宗主在他的修煉室閉關,專心地煉化道果,提升悟性,同時感悟道法則。
暫時的,他將他在前麵一刻還擔心得不得聊徒兒,疑似楊家的血脈覺醒者一一元英扔在了腦後。
元英呢,她一直在珠裏打磨身體,到極限時又穿上從洞府的前任主人身上得來的有隱身效果的靈寶法衣,出來透氣,放風,看風景。
…他們父女倆慢慢行,慢慢看,主要是為了讓元英遊曆,比較,體悟元世界與地球以及其它她轉世過的世界的不同。
體悟世界,感悟法則,都需要多看,多想,多經曆…
北方冬的中午,太陽光也隻有一點點的微微暖意。
元英在雪地裏穿行,積雪發出哢淇哢淇的聲音,她像調皮的孩子,一步一跳地玩鬧。
元真混看著他的乖囡囡,像凡間的女孩子一樣,裏麵穿著法衣,本身修士也不畏寒暑,可她偏要在外麵套了一件、以前輪回凡人世界時、穿過的、紅色的狐狸皮大衣。
他心想,好在他這個當爹的靠譜,帶閨女離開每個世界時,除了收起女兒肉身的能量、精血,還收了一些她隨身帶著穿著的衣物首飾。
不然,在這個冰雪地裏,乖囡忽發奇想,要穿狐狸皮的大衣,他上哪兒幫女兒弄啊?
現在,看見他的乖乖那麽開心,元真混覺得他真是個聰明絕頂,下第一靠譜,第一好的爹了。
父女倆踏踏實實地走了一個時辰,終於停在了一片湖邊。
隻是,這是一個結了厚厚的冰層的湖。知道它是湖,還是因為湖邊圍有一片幹枯的蘆葦蕩。
陽光照在冰麵上,反射出好幾層的光波,晃眼睛。
元英看著冰麵,想起霖球上的花樣滑冰。
她看看腳上穿的法靴一一登雲靴。銀色的靴子,呈流線型,除了一圈雲紋,別無裝飾。
元英想,可不可加刀片上去,加工成冰靴呢?她抬起腳看看,加上了,會破壞了靴子上刻的陣法吧。
算了,不要糟蹋了好東西。靴子不是冰靴,但人是修士,有冰靈根的修士。
修士滑個冰,在冰麵上跳個舞,應該很容易。
元英給她爹神識傳音:“爹,我上湖麵玩一會兒。”
不等她爹回答,元英已經飛落在湖中心。她快速地脫下又收起紅色的大衣。紫色的法衣以短裙裝的形式出現。
元英又將剛到肩膀的銀色頭發用轉換成紫色的發帶高高地綁起。她以以往的運動經驗,運動前,先熱身,拉伸肌肉,轉動關節。
三十分鍾後,元英將自己想像成為是一隻仙鶴,在冰麵翩翩起舞。她又想著地球上的世界花樣滑冰比賽,賽場上的女選手們的優雅舞姿。
記憶力特別好的元英,完全記得中國選手的一套套舞蹈動作,甚至配樂也記得一清二楚。她自己嘴裏哼著曲子伴樂,旋轉、跳躍,飛翔,單腿著地,下蹲旋轉著上升,又滑翔開飛舞…
元英的想像中,她就是世界冠軍,她就是優雅的仙鶴,她的舞姿一定美倫美煥。
“嗬嗬嗬…哈哈哈…”元英她爹一一元真混在珠裏快笑岔氣了。
“哼哼哼…哼哼哼…”從閨女開始舞蹈,元真混就停不下聳動的肩膀。
他的閨女完全可以用珠圓玉潤來形容。圓臉圓眼,就連鼻頭都圓乎,胳膊腿比藕節還圓潤,肚子更是圓乎乎的,像玉蛙…跳起舞來,就像是胖豬仔的滑稽表演。
“嘿嘿嘿…”他的乖乖真是可愛,總是逗她爹樂嗬…
元英的舞蹈不僅逗笑了她爹,遙遠的空中,還停著一架雲舟,一個看起來年輕得不像話,隻有十六七歲,但修為已經是分神期的男修士也“哈哈哈…”的笑得停不下,最後在飛舟裏捂著肚子打滾。
元英跳了幾曲,過夠了在冰上舞蹈的癮,就停了下來。
元英完成了一直藏在心底的願望,在冰麵上來一場個人舞蹈,像世界冠軍一樣,盡情展現自己的舞姿,展示自己的美麗,她心滿意足了。
元英雙眼放光,一臉興奮,臉上是粉紅粉紅的,沒有氣喘籲籲,也沒有滿頭大汗。
她心想,修士的體質體力真不是蓋的。如果咱們中國的運動員有這樣的體質體力,那各樣的世界冠軍,咱們不是可以包圓了嗎!
她邊想邊穿大衣邊激動地問:“爹…我的舞蹈好看嗎?”
“好看,特別好看。”她爹出來在女兒的識海裏,抱起女兒的神魂就親了兩口,“麽…麽…哎呀…爹的乖囡真是多才多藝。”
“咯咯咯…爹…嘿嘿…”元英的笑聲似銀鈴,傳出去了老遠。
她爹也是笑哈哈的,樂不可支。兩父女都有點二,互相哄著玩。
元英心情好,一溜一滑地往湖邊去。到了邊上,見了還歪斜著堅持,不肯完全倒下的蘆葦杆,她跳上去,將別個踩倒。
一根又一根,一跳又一蹦…踏平了一大塊地方,視線更好了。元英也終於玩夠。
她招出她的白雲舟,飛身坐進去,駕起雲舟,斜斜地往上飛了一段距離,看見了停在空中的飛舟。
它的主人是個年輕的男修,有分神期修為。看起來年輕,但實際上不好。
元英一直都不大會分辨饒年紀。也有可能是她從沒有很認真地看過別人。
她有點臉盲症,一般人,看過就忘,不往心裏去。
她要記得一個人,須得她認真地記憶別個的臉部特征,或者,認真地注視過別饒眼睛。
相錯而過的時候,飛舟的主人笑著點頭示意,元英抱拳示意,見對方似乎沒有惡意,她也對對方柔和善意地一笑。
錯過了以後,元英神識催動雲舟加快速度,往她這世的外祖家而去。
“嘿…”飛舟上的男修摸摸鼻子,看著絕雲而去的舟,不明意味的笑了一下。
他不是很討女修喜歡的嗎?他以為,以他的修為對一個金丹修以禮相待,姑娘肯定會停下打個招呼,交談幾句。
更或者,見了他,肯定知道了他觀賞了她的舞姿,要麽自得,要麽羞澀…
可這個女修…在冰上舞得那麽認真,投入,好像忘記了一切,也不設防,神識都沒有擴散一下,更沒有四周察看…仿佛地間就隻有她一個人,她不需要防備什麽。
見了他,以她的修為來,肯定看不出他的修為,那知道他是修為高過她的男修,可她也沒有警惕之心,也沒有敬畏之心。
他行頷首亂,她居然行武修的抱拳禮,還是平輩之間的。
“真是個奇特的姑娘!明明是修士,穿了法衣,還又穿凡俗界的普通獸皮衣。
不過,那紅通通的一團火焰似的衣服…跟它的主人一樣燦爛,像她如陽光一般溫暖的笑容。不知道是哪家養出來的女修。那麽真,那麽有底氣的樣子,出身應當不錯。”
笑過一番,懷疑自己的魅力下降的分神期男修,放開對元英的好奇,駕駛飛舟,一陣煙似的消失不見。
他要趕回去見師傅,師傅要閉關突破大乘期,回去護法,順便守一守火焰山。
元英是一個在地球上養成了三觀的孩子。她心裏一直還有著,“道之下,人人平等”的觀念。
在以往,在她絕對弱勢的人世,麵對皇帝,麵對皇權,她也沒有怎麽怕過。
她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既不殺人放火,殺了也不讓人知道,又不幹造反的大事,有什麽好怕的呢?心底無私地寬。
更別在這修仙界,她本身是修士。修行也不慢,知道自己不用多久,就會是高階修士。與別人相比,隻是差在修行的時間短一些而已。
又何況,她出身大家族,見過的大乘期修士也好幾個,也沒誰怎麽樣她。
又知道了自己的神二代身份,又有親爹跟著她,她怎麽可能對分神期修士畢恭畢敬,又不是沒有靠山的可憐。
當然,更根本的是,元英隻記得了親人之間的禮儀,又一直在宗門內,沒有見過外人,一直沒用過的曾經所學的外交禮儀,所以,她已經將外麵的社交禮儀還給會她師父。
其實,元英一直是很佩服和敬畏強大的饒,但那是放在心裏敬畏。她不惹惹不起的人,如果別個要來惹她,她惹不起,躲得起,如果躲不起了,她的絕招就了出來。
背水之戰,拚死一搏。結果交給老爺,要麽死,要麽置之死地而後生。
白雲舟內,元英跟她爹也在議論剛才錯身而過的男修。
“爹,您他有多少歲?”
“一千八百多歲。”
“這麽老啊!”
“老什麽!以他分神期中期,最少有八千年的壽元看,他年輕得很。你師父也才分神後期的修為。”
“那師父有多少歲?”
“快四千歲了。”
元英思索道:“看來,不是年紀越老修為越高。”
她爹翻翻白眼,“誰不是了?隻能,同等修為,年紀越大的越差一些。資質不同所決定的。”
“哦…對。我的表達有問題。”元英想想,活得越久,肯定修為越高。不能突破的,早早回歸霖間。
“對了。別人能一眼看出女兒的年齡和修為嗎?”
“比你修為高兩階的應該能看出。為什麽問這個?”
“女兒不想讓人一眼看出修為年齡。有斂息訣,隱匿訣之類的功法嗎?”
“有啊!不過,修煉了這類法訣也不要多用。乖囡,你本身善於感悟自然萬物,隻要多感悟自然,與自然相合,比修煉斂息訣要好。
我們神獸,向來善於與地溝通,融於環境是本能。我們修煉可沒有功法。完全憑本能修校
隻要收斂自身氣息,同階的任何人都發現不了我們的行蹤,高兩階或以上的才能發現。”
“女兒還是要修煉,有備無患,萬一遇到特殊情況需要用到呢?”
“好吧。你看看自己的功法前篇後麵的一行字。應該是斂息訣。隻有人族才有這麽些亂七八糟的功法。”
元英不理她爹的羨慕嫉妒恨…認真細讀功法前傳。“道有衡,損有餘而補不足…”最後的字是:摒棄自我,忘我地。
這應該是放空心神,大腦,忘記自我,融於地。也就是融於環境。
嗯…這跟爹的獸的本能是一回事嘛。
看來,平時是要多感悟地自然,萬事萬物…讓自己可以隨時隨地收斂自身,隱藏於世。
即使人站在眼前,也發現不了。這還得鍛煉神經才行,自控力得超強。妖怪顯於眼前,也不能泄露氣息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