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陸無雙問責
但今天陸無雙既是有意而來，便是做好了這個圈套等著穆涼婧自己跳下去。穆涼婧雖也看出這是個圈套，但無奈自己確然做過此事，也隻能先走一步看一步地跳進這圈套之中了。陸無雙怎麽會放棄這麽好個機會，而放過穆涼婧？穆涼婧此時也隻能將計就計了。
陸無雙倒是沒想到穆涼婧這麽主動便承認了，簡直沒需要她用出自己事先準備好的一係列問話。但好歹也算是得願以償，也再也不必陸無雙再花那麽多周折倒也不錯。
陸無雙得嘴邊揚起一份嘲諷的笑，麵色卻裝得十分疑惑。
“點穴？”
穆涼婧隻能點頭，臉上依然帶著不知世故的微笑。
“是，就是點穴。皇後娘娘，這也算不得什麽好的法子了是不是？”
陸無雙的臉上這時才應聲出現著幾分憤怒。
“……點穴？宸妃，你好大的膽子！”
陸無雙想開始說出這句話已經很久，從昨晚憋到此時，也算是辛苦了她。
穆涼婧急忙示弱，朝陸無雙重新福了福身。
“皇後娘娘……”
穆涼婧隻假裝不知道陸無雙為什麽會此時這樣出離的憤怒。略帶疑惑的語氣遲疑地喊著陸無雙。
“哼……”
陸無雙見此時穆涼婧這副擔驚受怕的樣子，心中倒是很得意。這穆涼婧也不過如此，虧得自己還細心想著對付她。穆涼婧那些事……甚至還無法與她和柳玉山相比！
不過陸無雙表麵上還是要維持身為皇後的和善與穩重。即便此時穆涼婧的小辮子已經被自己牢牢抓在手裏，她還得做出維持大局的端莊來。
“宸妃，你真的是讓本宮好生失望啊。”
穆涼婧隻是將頭低得更低，做出低眼順眉、洗耳恭聽的模樣。
陸無雙繼續用萬分震怒和後悔的語氣說著。
“……宸妃，你安得什麽心？太皇太後尚且在病中疼痛難忍，你竟趁機還對她使點穴之術？你莫不是不把太皇太後放在眼裏？本宮得讓你知道，即便是生著病，太皇太後也是太皇太後；太皇太後也是皇上的生母！無論何時，太皇太後都是這後宮的主子！
你昨日敢對太皇太後行‘點穴’這種忤逆的事情，莫不是不把太皇太後放在眼裏？不把這後宮放在眼裏？還是說，你根本不把皇上放在眼裏？！”
陸無雙這一連串的罪名定下來，甚至直接省了讓穆涼婧辯解的步驟。陸無雙雖然是用著反問的句式，說出口時的語氣卻是言之鑿鑿的肯定。穆涼婧略一抬眼，便看見陸無雙因激動而微微漲紅的臉頰。
……等到在這樣眾目睽睽的壞境下，言辭義正地數落著自己的不是的這個機會，陸無雙應該等很久了吧？這一次的確是自己做事不夠穩妥……
但穆涼婧作為穆家的女兒，豈會是因為陸無雙添油加醋的指責，便輕易服軟的人？穆家人若會如此容易拿捏，那穆家人原先如何在戰場上揚名立萬，奮勇殺敵？！
穆涼婧低著頭，原本柔和的臉上閃過一絲冷笑。
穆涼婧上前幾步，直到自己的身形離陸無雙很近。穆涼婧的身高，在西岐的普遍中原女子的低海拔中就算是高的；而陸無雙隻算是西岐女子一般的身高。
此時穆涼婧忽然到陸無雙的身前來，離得陸無雙的鼻尖竟隻有幾寸，而穆涼婧的眸子中竟隱約帶著些睥睨的味道。
陸無雙被穆涼婧突如其來的前進動作嚇了一跳；抬眼卻正看見穆涼婧那雙明眸中略帶寒意的光。陸無雙此時忘了自己是皇後的事情，隻是被穆涼婧那帶著凶狠意味的光驚得竟有些不寒而栗，自己先退了幾步。
穆涼婧沉眸看著陸無雙後退，秀致的眉毛不自覺輕輕蹙起。
“……宸妃，你竟……竟還敢對本宮不敬？！你是罪加一等！”
陸無雙此時穩住了心神，方才被穆涼婧那樣的神情和動作一驚，便再也顧不得自己皇後所要求的端莊儀態。惡狠狠地說著。
穆涼婧已經收斂了眼神。不過看見剛才自己明明什麽都沒做，陸無雙卻被嚇成那個樣子，心裏也覺得有些暢快。
“皇後娘娘誤會了，臣妾是想幫皇後娘娘……”
“……強詞奪理！本宮不想聽你解釋！”
陸無雙看著一臉無事的穆涼婧，自己竟未從穆涼婧的臉上看到對於方才的冒犯有半分愧疚的神情！陸無雙心中怒火中燒，粗暴打斷了穆涼婧的解釋。
“……皇後娘娘，臣妾是否為強詞奪理，你可否聽臣妾說完呢？”
穆涼婧微笑著，神色中看不出任何惡意。
陸無雙偏著臉，斜睨著穆涼婧。也好，她倒要看看穆涼婧如何解釋自己的這些過失！
陸無雙於是粗著聲音，臉色並不好看。
“那你且說！”
穆涼婧見陸無雙此時的語氣終於放緩，便才直起身，朗聲道。
“皇後娘娘明鑒，方才臣妾忽然上前，並注視皇後娘娘，無非是想讓皇後娘娘你弄懂一件事。”
“本宮是皇後，何時需要你宸妃給本宮講道理了？”
陸無雙輕笑，這是穆涼婧給自己找的什麽開脫之辭，沒有絲毫邏輯可言。這穆涼婧，莫不是將自己這個皇後看作蠢兒了？
陸無雙思及此處，眼色更加冷厲。
穆涼婧自然也看見陸無雙直接越來越不快的臉色，抿了抿上揚的嘴角。惹得陸無雙不開心，便是穆涼婧自己開心。隻是這時的開心，穆涼婧暫且不能再陸無雙麵前表現出來。穆涼婧隻能繼續說著。
“……皇後娘娘請先莫急。臣妾並非想向故弄玄虛，而大言不慚地向皇後娘娘講授什麽道理。
皇後娘娘秀外慧中那個，端莊大氣，又何須臣妾自作聰明呢？”
穆涼婧這句示弱般的討好，倒是讓陸無雙很受用。陸無雙因此漸漸靜下心，冷眼看著繼續發言的穆涼婧。
“臣妾想向皇後娘娘講的便是有關突然之事的道理。方才臣妾那樣貿然向皇後娘娘襲去，又故意用那樣狠戾地看著皇後娘娘，其實隻是想讓皇後娘娘感同身受一番，當時太皇太後發病時，也是這樣撲向臣妾，和用方才這樣的眼神看著臣妾。皇後娘娘可想而知，臣妾和方婕妤的內心之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