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出使西秦

  睿殿下被關押了將近半月後，被無罪釋放了，一同被釋放的還有李懷歌。


  眾大臣見他都跟瘟神似得，恨不得立刻送他離開，李懷歌被定為遣送使送他一起回西秦。


  李懷歌臨行的前一夜，冬梅來到她府上，兩人座談良久，冬梅下跪道：“娘娘，讓我最後一次伺候你吧！”


  李懷歌將她扶起，眼中滿是惜別，“冬梅，今時不同往日，現在你身份尊貴……”


  “不，冬梅還是娘娘的奴婢，一輩子都是，除非娘娘不要奴婢了！”


  李懷歌看執拗不過她，也隻能隨她去了，眼看天色漸亮，冬梅開始給她綰發，她拿著木梳的手一抖，問道：“娘娘，你……你還會回來嗎？”


  回來？


  透過花窗，李懷歌看著都城宏偉的宮牆心裏泛出一抹酸楚，她何嚐不想回來，可她還回的來麽？

  出使的馬車駛出都城時，忽然停下，李懷歌有些錯愕，撩開簾子，便看到一抹身影，立在枝繁葉茂的青草叢裏。


  一陣微風襲來，掠動她額前的碎發和輕紗水袖。她呆呆地看他，沒想到一國之君竟會出城相送。


  除去龍袍，他身上少了一絲高不可攀的威嚴，一身月白輕紗，翩然翻飛在空中，遠遠看去俊朗無比。


  “皇上……”


  李懷歌正要行禮，被他一把扶住，他眼底有些憔悴，像是一夜未眠的樣子！


  李懷歌從袖裏摸出一個錦盒，取出一枚丹藥遞給他，“這是懷歌的一點心意，算是離別禮吧。”


  蕭夜白，接過藥丸毫不遲疑的便咽了下去，目光投向她，裏輝映著幽深的光芒，說，“李懷歌，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聽著他如此嚴肅的口吻，她不由有些發愣。


  “好好活著。”他忽然別轉過身，背影修長而落寞，低沉磁性的聲音中似是蘊含著無限的不甘與眷戀，“朕，一定會來接你的！”


  李懷歌轉過身，淚如雨下，微風襲卷殘紅，滿目蕭索。


  走了兩步，她忽然停下。


  “皇上……”


  李懷歌看著他菱角分明的五官，想要把它印刻在自己心上。


  看她欲言又止，他不禁莞爾，“怎麽了？是不是改變注意了？”說著他展開雙臂，向她敞開胸膛。


  “其實，如果你留下來……”


  “不，微臣想的很清楚，微臣願意前去！”


  “不後悔？”


  “不後悔。”她淡然的笑了。


  “李懷歌，如果你留下來……”


  “皇上！請不要再為難微臣了！”皇上，她想他再說一次，她就下不了決心了！


  蕭夜白呼吸和手指都在顫動，他將她緊緊抱著，喃喃地說，“懷歌，有時，我會懷念從前的你。”他似是下了很大決心，口吻都帶著剝離肉感的疼惜，“起碼從前……你從未想過要離開我。”


  她開口剛想說什麽，蕭夜白便帶著灼熱的呼吸覆了上來，他的唇冰涼冰涼的，她的唇鹹鹹的，他們深深地吻著，舌尖都是眼淚的味道，他不斷探向她的唇齒深處，充斥著濃濃的眷戀和占有欲，急促熱烈得幾乎讓她無法呼吸……


  他是不是錯了？給了她一個可以名正言順離開他的理由？

  皇上，你是愛懷歌的對麽？

  這一句哽咽在她喉嚨，哪怕下定千般決心，她始終難以起口。


  來時的路，已被風塵覆蓋，縱然還愛，又如何重來？


  心已經傷痕累累，這次相互放過彼此吧。


  “皇上，珍重！”


  蕭夜白突然有一種這一別可能再也見不到她了的錯覺，那一刻，他突然生出一種恍惚，是不是不應該放縱的讓她離開？他捏緊拳頭，鬆開掌心後，還是忍不住告訴她：“懷歌，相信我，我會來接你的！”


  李懷歌僵住身影，腳像是灌了鉛一般，難以行走，皇上，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