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一切才剛剛開始 (3)
客廳。
文言將耿思齊壓倒在沙發上,伸手摸索一陣,拿起一個遙控器一按,沙發靠背緩緩傾倒了下去,變成了一張大床。
耿思齊一愣,心說好特麽高級。
文言又在那遙控器上按了按,也不知是哪裏的音響就播起了性感撩人的音樂,原本進門時打開的大燈也漸漸暗下,整個氣氛曼妙而淫靡。
“文總……真有情調……”耿思齊喘息著說,語氣誘惑,眼神迷離。
文言輕輕笑笑,丟下遙控,一口吻上,雙手則去解著耿思齊的衣扣。
耿思齊喘息呻吟著,手更直接的就去解文言的皮帶。
眨眼間,兩人的衣裳早被扔了一地,赤裸裸的擁在一起,唇齒相交處回響著水聲,身體彼此摩擦撫慰,欲火由內而外的灼燒著。
耿思齊雙腿箍住文言的腰,繃緊的腳尖勾了勾文言的臀,“文總……進來……”
文言聽了這話,沒有一秒的猶豫,掰開耿思齊的雙臀狠狠的挺了進去。
“啊!爽!”
文言賣力的抽插著,耿思齊一邊嗯嗯啊啊的呻吟,一邊雙手還在文言背上撫摩,雙腿也緊緊地圈著他的腰身,鼓勵著他更加用力的進出。
他閉著眼,滿麵潮紅,舌尖探出口腔,渴求著文言的吻。
文言看著眼前人色欲的模樣,愈發紅了眼,一口文吻去。
兩人一路從沙發上做到地毯上,又從客廳做到餐廳,不知變換了多少體位姿勢,最終終於在書房射了出來。
文言心滿意足,裸著身子坐到電腦椅上休息,耿思齊卻也顧不得後麵還在緩緩流出的精液,便殷勤的拿抽紙擦拭著桌上地上留下的痕跡。
文言看著他的舉動,心中不免有些奇怪。
收拾完畢,耿思齊才擦了擦自己的身上腿上,然後問道:“文總,方便借浴室洗個澡嗎?”
文言忙說:“當然。”
耿思齊笑著點點頭,轉身去了。
文言坐在椅子上出了會兒神,耿思齊這巨大的轉變讓他有些猝不及防,明明上回還哭天搶地的,這才過去兩三周,怎麽跟換了個人似的。
他忍不住回想起剛剛結束的這一場酣暢淋漓的性愛,他也有好久沒有這麽爽過了,上回雖然有征服的快感,但畢竟沒有耿思齊熱情的互動,而在耿思齊之前,那有數的幾個獻身的小鮮肉,雖然積極主動,但無一不有所求,總讓他有些買春的無趣感。
有所求?耿思齊也有所求嗎?
文言想了想,他能給耿思齊的不過就是代言,給都已經給了,而且是作為王斯那事的交換條件的,他也沒必要再來肉償一次。
若不是為了代言,那是為了什麽?
文言忽然想到他曾說過要和耿思齊簽約。
雖然他的確對文娛產業有很多想法,也暗自做了很多功課,可是簽耿思齊?別鬧了!
耿思齊認真清洗著身體,心情輕鬆愉悅。
人一旦拋棄了底線尊嚴羞恥心什麽的,真的會過的比較開心啊。他這樣想著,甚至哼起了小調。
剛剛做得也是真的爽,憋了這麽久,每每隻能靠自己的手指,而且還不得要領,始終滿足不了自己的需求,今天終於被這麽好好的填滿了一回,他覺得整個人都升華了。
關上花灑,耿思齊擦幹身體,對著鏡子照了照,在霧氣的渲染中整個人顯得更加好看,他滿意的笑笑,將浴巾係在腰間,走出了洗手間。
文言還在書房發著呆,空氣中還隱隱彌漫著精液的味道。
耿思齊走到書房門口,輕輕敲了敲門框,文言回過神,抬頭看向他。
“文總,我回去啦。”耿思齊笑著說。
“回?這麽晚了……”文言答道。
耿思齊笑笑,“明天還有通告。”
文言想了想,說:“明天我送你去,今晚就在這睡吧。”
耿思齊笑道:“別了,您去送我,這要是被狗仔拍到,我可承受不起。”
文言又想了想,說:“那我現在送你回去吧,這裏叫車也不方便。”
耿思齊轉了轉眼珠,說:“那就麻煩文總啦。”
驅車前往耿思齊家的路上,耿思齊捧著手機點點撥撥,靜默了好一陣,文言終於忍不住問道:“你想要什麽?”
“什麽?”耿思齊沒聽明白。
“你沒必要這樣做的,那個代言是為了王斯的事給你的,我現在也不可能再把什麽別的代言給你……你想讓我用這個產品來給你出什麽節目讚助的話,也不太可能,那不是我隨便能說了算的。至於我之前說開經紀公司和你簽約什麽的……”
“文總,”耿思齊打斷了文言的話,“您就是這麽想我的?”
文言有些語塞,迅速地瞥了他一眼,又收回目光看著前麵的路,他看到耿思齊的表情有些失望,卻沒有什麽惱怒或屈辱。
“我跟您睡,不是為了什麽代言讚助,我也更沒有指望您能為我開什麽經紀公司,我都知道,您之前說的那些一切,不過是為了王斯哄我的罷了。”
文言靜靜聽著,沒有回應。
“我跟您睡……就是為了爽。”
聽到這話,文言一時無語。
耿思齊看著文言的表情,笑笑說:“您看看您,高富帥,有本事,有才華,有審美,您這條件,誰跟您睡那不是占了大便宜?之前那些小鮮肉,白睡您一頓吧,還能撈著個代言,不是我說,您這買賣做的,忒虧!”
文言有些哭笑不得,說:“你認真的?”
“蒙您幹嘛?”耿思齊答道,“不瞞您說,我這輩子沒跟男睡過,可是跟您睡了之後,我什麽女的都看不上了——我都硬不起來了!”
文言噗嗤一樂,沒想到耿思齊說出這種話,也不知幾句是真。
“我呀,什麽代言什麽的,我都不要,能跟您多做幾回,打死我都願意。”說完,耿思齊又湊近文言耳邊說,“不過我更願意被操死。”
文言喉結一動,下半身又有了反應。
車停到耿思齊家門口,耿思齊轉頭說:“謝謝文總啦,回去注意安全。”
文言點點頭,卻又覺得好像缺了點什麽。
耿思齊眯著眼看著他,說:“您不會想要來個吻別什麽的吧?咱可是炮友,又不是情侶,走腎不能走心啊。”
文言聽言笑笑,說:“那晚安。”
耿思齊也笑笑,伸手又在他襠間摸了一把,說了聲“拜拜”,轉身下車上樓。
文言在車上坐了一會兒,搖頭笑笑,驅車離開。
十一
自那以後,耿思齊與文言果真成了炮友。
文言工作雖忙,除了偶爾的出差外卻都是坐在辦公室的,而耿思齊則總是要在不同的城市跑通告,因此兩人約炮的時間都是耿思齊來定。
而耿思齊每當得了閑,便第一時間聯係文言,約好之後便直奔文言的大別墅。
兩人見了麵也沒有多的話,脫光了就開始做,有時為了情趣還不會脫光,要麽耿思齊身上留一條雙丁褲,要麽文言頸上係一條領帶,做的地點也是將耿思齊這三層別墅十多個房間全都體驗了個遍。
隻是每回做完,耿思齊絕不多做停留,洗完了澡就讓文言送他回家,甚至連飯都不一起吃一回,這讓文言每每回到家裏一個人躺在床上時,總覺得空落落的。
後來沒過多久,耿思齊在千羽獎上拿了最受歡迎網劇男演員,對此文言頗有些意外,不過仔細想想,他演的那個學渣小混混完全就是本色出演,他看的時候也十分喜歡,更何況這獎不過是觀眾票選,並不算專業肯定,說起來也不算什麽。
但不管怎麽說,好歹也是千羽獎,耿思齊一時高興,拿完獎在afterparty上喝了個大醉,半夜又跑去了文言家,一進門就把文言壓倒在地毯上,扒掉他的睡褲就坐了上去。
兩人的身體早已契合久了,耿思齊又因醉了酒愈發放浪,一場做完已是三點,終於,在筋疲力盡之後,耿思齊徹底睡了過去,頭一次留宿在了文言家。
早晨醒來的時候,耿思齊有點懵逼,然後發現自己躺在文言的懷裏,而文言正一隻手摟著他,一隻手舉在空中看手機。
他趕緊掙開聞言的懷抱,滿懷歉意地說:“抱歉抱歉文總,我昨天喝多了。”
文言歪頭看著他:“為什麽抱歉?”
耿思齊撓了撓太陽穴,說:“打擾您了。”
文言笑笑:“這怎麽算打擾?”
耿思齊不好意思的笑笑:“說好的當炮友,除了打炮以外,就不應該再影響彼此的生活嘛。”說著就要翻身下床,“我去洗個澡就回去。”
文言一把抓住了耿思齊的手臂,“如果不當炮友呢?”
耿思齊愣了愣:“別呀文總,我哪兒做的您不滿意了?沒有您我上哪兒找這麽活兒好的去?”
文言勾了勾嘴角:“不當炮友,當情侶。”
耿思齊吃了一驚:“啊?咱不是說好了走腎不走心嗎?”
文言將身體貼近:“可是我已經走心了怎麽辦。”
耿思齊尷尬的掙了掙文言的手,發現掙不開,窘迫道:“文總,您這樣不合適吧,咱這說好的……”
文言問道:“炮友和情侶有什麽區別?情侶做的事咱們都做了,不就是這麽個稱謂身份嗎?除非——你還有別的炮友?”
耿思齊連連擺手:“沒有沒有!這話說的,除了您我敢讓別人知道我好這口?”
文言笑笑:“那不就得了。往後除了做愛,再加上些約會吃飯看電影旅遊度假什麽的項目,不是更好嗎?”
耿思齊一臉無奈:“文總您這不是難為我嗎?兩個大男人約什麽會看什麽電影?您說您當初強奸我,要了我的身也就罷了,現在連我的心都要強要,不太好吧?”
文言眨眨眼:“強奸了你,你不是也挺爽的嗎?你又怎麽知道,談戀愛,你不會喜歡呢?”
耿思齊看文言的樣子實在說不通,隻得歎了口氣說:“您強奸了我我還得消化消化體會體會呢,這您也得給我點時間感受感受吧,要不我怎麽知道喜不喜歡呢?”
文言聽了,終於放開了手說:“行。我讓你好好感受感受。”
從這天開始,文言開始了對耿思齊瘋狂的追求。
專業保姆車二十四小時待命,方圓五十米內永遠有四個穿西裝戴墨鏡的保鏢,每天早晨一束鮮花送到門口,參加的所有節目都受到特別關照,各路片約雪花似的飛來,幾個規模不小的經紀公司也開始聯絡他想要簽約。
隻是這最後一樣卻觸怒了張英傑,因為經紀公司的要約在他看來就是來搶錢的。
他和耿思齊早就簽好了全約,為的就是他來獨占耿思齊的資源和收益,現在經紀公司想來分賬,那可是白日做夢。
文言從張英傑那裏拿到了耿思齊的行程表,對他的行動了如指掌,每每耿思齊回B市時都會親自拿著花到機場接機,然後在一眾粉絲的注目禮中將耿思齊拉上自己的車。
耿思齊對此沒法拒絕,隻得半推半就的聽從著文言的安排跟他一起“體驗談戀愛的感受”。
兩人有了更多的相處時間,不免說的話也多了,文言從他話語中聽出了張英傑做事手段實在不堪,而他給了他這麽多資源也都沒有被他好好利用,這人隻想自己賺快錢,根本沒有長遠的打算,也沒計劃長期包裝耿思齊,他這樣投入大筆的資金,到最後隻能是落在張英傑的手裏,耿思齊根本落不著多少。
思前想後很久,文言下定了決心,真的要給耿思齊開個經紀公司了。
耿思齊聽了這話驚得久久回不過神,文言耐心的給他講解許久,說他跟著張英傑真的沒什麽好處,他這麽做也不光是為了追他,開公司說到底也是為了賺錢的,他不管怎麽說已經拿過了千羽獎,有了他的資源,將來一定是個雙贏的局麵。
耿思齊雲裏霧裏的聽了好久,最終說:“張哥肯定不會同意的,我跟他簽了十年的合同,毀約那可是一大筆違約金啊。”
文言聽了,沉默片刻,說:“你把合同給我,隻要你同意,這事我來解決。”
一個月後,耿思齊的公司注冊成立,取名“思文娛樂”,簽下了第一個藝人耿思齊。
談判會上耿思齊沒敢出席,張英傑暴跳如雷,大罵文言與耿思齊奸夫淫婦狼狽為奸。
文言淡定的聽了許久,最後抽出一張支票,扔到張英傑麵前:“這是你們合同裏約定的違約金,如果你不服,盡管去起訴,看法院還會不會判給你更多。”
張英傑攥著支票,氣的兩眼通紅,甩出一個文件夾,說:“這個垃圾玩意兒我不要了,就當打折賣給你了!但是你也不想想,他耿思齊是個什麽東西,能這麽真心實意的跟你?”
文言打開文件夾,赫然出現了一組照片,從他第一次開車送耿思齊回家,到最近的一次兩人在露台上的激吻,幾乎每一次碰麵都被拍了下來。
“他根本就是計劃好了,找人拍好了這些,為的就是以你的名聲為要挾讓你一直養著他。隻是可惜讓他錯算一著,沒想到你追他追的這麽高調,鬧得盡人皆知,拍的這些東西反倒沒用了。他一腳蹬了給他拍照的小孩兒,那小孩兒就把照片給我了。”
文言眼睛死死地盯著照片,怒火已經從心底燒了起來。
“他這種人,為了錢能菊都能賣,我真是同情你,這種圈套也能中,我勸你好好去醫院查查,別染上什麽病吧!”
張英傑說完,揣著支票揚長而去,隻留文言一人握著拳頭咯咯作響。
十二
耿思齊正在文言的辦公室忐忑的等著,忽然門一開,文言麵無表情的走了進來。
耿思齊連忙站起身問:“順利嗎?”
文言揚了揚嘴角,回手鎖上了門,將手中的文件夾丟在辦公桌上,說:“當然順利,他本來就是想要錢,錢都給他了,還能不滿意?”
耿思齊如釋重負,上前環住文言的脖子,笑著說:“那我今天開始算是徹底賣給你啦。”
文言輕輕笑著,也擁住了耿思齊的腰。
耿思齊湊近文言的耳邊,低聲說:“談戀愛什麽的,我也就勉強答應你吧。”
文言的眼神冷了冷,說:“夫複何求。”
耿思齊收回身體,笑著看了看文言,疑惑道:“怎麽感覺你情緒不高?”
文言淡淡的說:“怎麽會?”
耿思齊笑笑,看了看時間,說:“吃點東西去吧,有點餓。”
文言也笑笑,說:“我想先吃你。”
“什麽?”
未等耿思齊反應過來,文言已經將他推到牆上,伸手就去剝他的褲子。
耿思齊嚇了一跳,一邊拽著腰帶一邊說:“這是辦公室啊!”
文言貼著他的背,伏在耳邊說:“就是要在辦公室。”說罷,不由分說,一把扯下他的褲子,毫不猶豫的捅了進去。
沒有任何的前戲和潤滑,耿思齊疼的差點叫出聲,他連忙抬手捂住嘴,身體不斷地被文言的撞擊一下一下的頂在牆上。
這突如其來的性愛讓他有些不知所措,耳朵貼在牆上他甚至能聽到外頭人來人往的腳步聲和說話聲,讓他愈發緊張,也愈發亢奮。
文言踩著耿思齊的褲子,將他的腿從裏頭拔出來,抬到半空,報複似的衝撞著。
耿思齊滿麵通紅,就這麽在文言的辦公室裏,上半身還穿著衣裳,下半身完全赤裸,一隻腳著地,一隻腳懸空,站也站不住,倒也倒不下,被文言狠狠操幹著。
而文言一身西裝,連外衣都沒脫,隻解開腰帶拉鏈,將下身在耿思齊體內抽插著。
做了一陣,文言又箍著耿思齊的身體移到辦公桌旁。
耿思齊雙手撐在桌上,汗水點點滴落,又在搖晃中拿手擦掉,怕弄髒桌上的文件。
文言沉著臉,雙手扶著他的腰胯,機械地撞擊著。
耿思齊慢慢撐起身,想回身親吻文言,卻被文言摁著後背一把壓到在桌上,臉也蹭到了桌上的文件。
文言從未有過的粗暴令他困惑,眼睛一抬,卻見到桌上文件夾裏散落出來的幾張照片,正是他當初安排好的偷拍。
耿思齊的心涼了半截,所有的欲火都在瞬間被澆熄,隻剩冷汗一點點流下。
文言在衝刺之後射在了他的身體裏,然後將下體拔出來,抽了兩張紙擦了擦,係上腰帶,也不管耿思齊有沒有達到高潮,淡然地回到椅子上坐下。
精液順著耿思齊的雙股流下,他也抽紙擦了擦,然後默默的提上褲子,已被沾濕的內褲冰涼黏膩,令他由內而外的難堪。
他張了張口,卻也不知該怎麽解釋。
“我中午有應酬,你自己解決午飯吧。”文言眼睛盯著屏幕,沉身說道。
耿思齊點了點頭,說:“那你忙,我回家了。”
“回我家。”文言又說,“我已經安排人去把你的東西搬到我家了,抽空去把那個房子退掉,以後就住我家。”
文言的語氣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耿思齊也隻得說了聲“好”,猶豫了片刻,遲疑著離開了。
十三
搬進文言家後,耿思齊再也沒有接到工作。
他已經徹底離開了張英傑,簽在了思文娛樂,所有工作都由文言安排,文言不給他安排,他就二十四小時待命。
沒有工作,無所事事,偏偏還有些名氣,也不能隨便出去閑逛,耿思齊隻能整天困在家裏,除了上網和健身,每天都不知道該做什麽。
文言每日早出晚歸,再也沒有和他一起吃過一頓飯,到家之後就是洗澡做愛然後睡覺起床離開。
做愛的時候也永遠是用後入的姿勢,將耿思齊按在床上,按在地上,按在桌上,按在牆上,再也沒有溫柔的擴張和潤滑,再也沒有充滿情欲的吻和愛撫,隻有粗暴的抽插和撞擊,和射精後拔出之後的冷漠。
耿思齊也在沒有從文言那裏得到過高潮,隻能在結束後自己去洗澡的時候默默解決,並獨自麵對隨之而來的更大的空虛。
他有時獨自沉思,自己現在對文言來說到底是什麽,想來想去,他隻想到了性奴這個詞。
他暗自苦笑,這麽說也並不合適,文言也沒有虐待他,也沒有囚禁他,隻是不愛他,卻又和他做愛而已,這不正是他當初哄騙文言時說的“走腎不走心”嗎?
可是,他無奈的發現,走了心的那個,是自己啊。
在被文言從身後狠狠撞擊的時候,他回想起當初下定決心投靠文言的那個夜晚。
那個晚上,他自己用羞恥的方式安慰了自己之後,認真思考了一夜。
他的人生已經在被文言征服的那一刻改變了,當初設想的當明星賺大錢、吃美食睡美女的人生價值觀,也被徹底摧毀。
他重新整理了自己的核心追求。一,賺錢,當不當明星無所謂。二,性生活,最好是文言的過性生活。
想明白了這兩點,他發現實現這個目標太簡單了——被文言包養就可以了。
於是他聯絡了一個有點交情的小狗仔,安排他偷拍他和文言在一起的親密互動,然後自己主動勾引獻身,再對他若即若離。
耿思齊每回回家之後都不免感歎一番,自己其實還是挺適合當演員的,演的還是很逼真的。
他耐心的籌備謀劃著,感覺時機差不多成熟了,就可以讓小狗仔把偷拍發給文言,自己再裝出一副因此事混不下去的樣子,利用文言的負罪感和責任感,“嫁入”文家走向人生巔峰。
隻不過馬上就要執行的時候,文言卻直接提出了交往,這讓他有些騎虎難下,隻得安排小狗子繼續偷拍。
而更令他左右為難的是,文言這暴風驟雨般的追求,讓他在尷尬之餘,竟然也有點甜蜜幸福的感覺,尤其是聽到文言決定專門為他開個公司,還要從張英傑那裏贖回他的自由身,他忽然有了種風塵女子終於可以從良的喜悅。
最終,他決定放棄小狗仔這個方案,接受文言的追求,既能被包養,還能談戀愛,還能繼續當明星自己賺錢,還有比這更爽的結果嗎?
然而萬萬沒想到,小狗仔把他給賣了,就在他答應文言這一天起,他的美夢破碎了。
不過,這也不算完全破碎,隻是他自己太貪心了,要了太多,現在的狀態,不正是他原本計劃的被文言包養嗎?
可是啊可是,他怎麽會知道自己能真的喜歡上文言啊,他更沒有料到,被自己喜歡的人憎惡,被他充滿恨意的每天這樣衝撞,竟然是這麽痛苦的事。
而他,偏偏又舍不得離開。
十四
雖然才一簽約就已經被雪藏,可是開業典禮開始必要的。
耿思齊精心打扮了一番,以思文唯一的簽約藝人的身份盛裝出席,心裏還加了一層老板男朋友的身份定位。
他在台下微笑的看著文言,聽著他侃侃而談,第一次體會到他是這樣有魅力的一個男人,盡管他如此痛恨自己,依然無法阻止他對他的欣賞與愛慕。
文言在講話中提到了耿思齊,他起身向眾人揮手致意,回頭看到文言對他溫暖的微笑,讓他一時恍惚,以為看到了那個當初被蒙在鼓裏,熱情追求他的文言,但繼而立刻冷靜下來,這不過是在外人麵前偽裝的親切罷了。
他忽然看到文言朝著遠處揮手示意,順著那方向看去,卻見到王崴和王斯正有些局促的走進場,他的神經驟然緊繃起來,一是因為他與這兩人當初不可調和的矛盾,二則是因為文言曾經那麽喜歡王斯。
典禮結束,好幾個導演製片都端著酒將耿思齊圍住,雖然他隻拿了個千羽的網劇獎,但而今有了文言和文和這個大靠山,誰不主動巴結著點?
耿思齊麵帶微笑一一social,忽然眼睛一瞥,見到文言和王斯正在一旁說話,趕緊岔開話題閃身離開,直奔兩人而去,走到跟前卻正聽到王斯在問當初安排他們見麵的事。
耿思齊頭腦一熱,強勢插話,張口就說了自己和文言“是一對”這樣的話,說完之後心中不免忐忑,悄悄拿眼去看文言,文言隻是麵帶微笑,抬手蹭了蹭鼻子,笑笑說:“是真的。”
耿思齊聽了這話,倒像是吃了蜜棗,愈發得意起來,知道文言在他們麵前不會駁了自己的麵子,便又說文言要把王斯給文和做的代言改簽給自己,文言果然也就順著這話說了。
耿思齊心裏美上了天,這麽久以來,文言何曾對他這麽寵溺過?正得意忘形的時候,王崴卻突然發難,嘲諷他為了個代言賣身賣菊,他吃了個癟,立馬反唇相譏,諷刺王斯沒有拿千羽獎,還把自己的觀眾評獎故意錯說成最佳新人。
王崴也沒注意他說錯,隻是順著話又暗諷他沒有作品沒有實力,耿思齊便又提及王斯被扒過的黑曆史,眼看就要吵起來,王斯趕緊解了圍把王崴拖走,最終他還不忘丟一句:“好多人都說思齊你像斯哥呢,我勸你可以多琢磨琢磨,怎麽能更像,這樣能少走點彎路!”
耿思齊恨得咬牙切齒,因為他也確實聽過不少人說他與王斯相像,這也是當初張英傑瞄準的王斯當靶子的部分原因,可是王崴說出這話,擺明了就是嘲笑他在文言這裏不過是王斯的替代品,這比多少諷刺和挖苦都更讓他憤怒。
他回頭看向文言,文言卻依舊是笑吟吟,也將目光移到他身上,然後在對視中,眼神一點一點冷卻,最終帶著涼薄的笑容轉身離開了。
耿思齊呆呆的站在原地,心也隨著文言的眼神一點一點的涼了,最終徹底冷成一塊冰,刺骨的疼。
十五
駛進車庫,文言緩緩停下車熄了火,正要解開安全帶,耿思齊忽然開口道:“文言。”
文言愣了愣,耿思齊一向稱呼他文總,而且自打搬進來之後,他們就很少說話了。
“我們能談談嗎?”耿思齊說。
文言扭頭看了看他,又轉回頭,朝後靠在駕駛座上,雙手在胸前一抱,沉聲說:“談什麽?”
耿思齊抿了抿嘴,說:“你……你還喜歡王斯嗎?”
文言冷笑一聲,說:“跟你有什麽關係?”
耿思齊張了張口,笑了笑,說:“我不是你男朋友嗎……可以問問的吧?”
文言斜著眼看了看他,沉默半晌,說:“不喜歡了。”
耿思齊聽言笑了,又說:“那……你喜歡我嗎?”
文言冷哼一聲,沒有答話,耿思齊收了笑容,說:“我……是王斯的替代品嗎?”
聽了這話,文言沉默了。
他知道耿思齊是因為王崴的話而吃了心,他聽到那話時,自己也有些意外。雖然他也覺得耿思齊與王斯有些相像,這也是當初喜歡他的部分原因,可是冷靜下來仔細想想,不論是單純的做愛時,還是認真的追求他時,他心中從來沒有拿他和王斯比較過。
“不是。”他誠實答道。
耿思齊有些意外,轉頭問道:“真的?”
文言有些不耐煩,說:“你是你,他是他,怎麽替代?”
雖然語氣惡劣,耿思齊卻覺得心裏一陣暖,有了這個答案,他也多了幾分勇氣。
“那你喜歡我……就是真的因為我吧?”他忐忑的問道。
文言也轉過頭,與他四目相對,冷聲道:“我說我喜歡你了嗎?”
笑容僵在耿思齊的臉上,一陣心酸湧上來,他咬了咬牙,用力笑著說:“可是我喜歡你呀。”
文言盯著他的眼睛看了許久,終於冷笑一聲,說:“我真應該給你接幾個片子去演,這演技,明年就能拿金木蘭。”
眼前忽然模糊,耿思齊一眨眼,兩顆眼淚啪嗒落在身上。
文言一愣,繼而又笑著說:“喲喲喲,越說還越來勁了。”
耿思齊連忙抬手擦掉眼淚,咧著嘴,眼淚卻還在往下掉:“你當初也是喜歡我的吧……難道……就因為幾張照片……你就能說斷就斷了?”
文言怔了怔,說:“你知道了?”
耿思齊苦笑道:“你把我按在辦公桌上操的時候,我就看見了。”
文言哼了一聲,說:“那你還有什麽臉再繼續在我麵前演戲?”
耿思齊笑出了聲,眼淚落進了嘴裏,苦的要命:“我要怎麽說你才相信呢?我沒有演戲。”
文言冷冷道:“我永遠不會相信你的,人不能在一個坑裏摔兩次。”
耿思齊垂下眼睛,說:“我明白了……既然是這樣……求你放過我,讓我走吧……”
文言忍不住笑了,說:“放過你?你騙了我玩兒了我,我給你開了公司,我替你交了違約金,你現在讓我放過你?我真不知道該說你天真還是蠢。”
耿思齊仰起頭,淚眼婆娑,“那你到底想讓我怎樣?”
文言漠然看著他:“不怎樣,這樣對你不好嗎?不用你還錢,也不用你賺錢,好吃好喝的養著你,你隻要給我操就行了,你不就是這麽打算的嗎?”
耿思齊忽然笑了,笑的歇斯底裏,令文言有些毛骨悚然。
“你騙得了別人,騙得了自己嗎?你如果真的恨我,你還願意這樣對我?你以為這是對我的懲罰?你根本是在自虐!你根本就喜歡我!自己還不敢承認!”
文言冷然道:“我看你是瘋了。”說罷就要打開車門下車。
耿思齊一把扯住文言的手臂,說:“如果你不喜歡我,你敢親我嗎?”
文言看了他一眼,別過頭道:“神經病。”
耿思齊死死地拉著他不讓他走:“你不敢親我,你甚至不敢看我,因為你怕你愛上我!”
文言聽了,轉回頭看著耿思齊許久,忽然笑了一聲,說:“好啊。”說罷一把抱過耿思齊的頭,朝他的唇上吻了上去。
闊別許久的吻,勾起了兩人曾遺忘的歡愉。
耿思齊環住文言的頸項,拚命索取著吸吮著,靈巧的舌頭在文言口中傳遞著瘋狂的愛。
他一邊吻著,一邊將身體慢慢貼近耿思齊,最終整個人伏在了文言的身上。
他離開文言的唇,兩人都張開眼,四目相對。
“你愛我。”
“我不愛你。”
“你撒謊。”
“你才撒謊,你一直在撒謊。”
“我從前撒謊,現在沒有撒謊了。”
耿思齊抬手撫上文言堅硬的下身,“現在撒謊的是你。”
文言盯著耿思齊的眼睛,說:“我沒撒謊,我不愛你,我隻是想操你。”
耿思齊笑笑:“好啊。”
車身劇烈的搖晃著,車窗蒙上了一層薄霧,文言與耿思齊在車裏赤身交合著,汗液細密而均勻的附在兩人的皮膚上,在昏暗的光線反射中顯得性感誘人,兩人的頭發都汗濕了,柔軟的打成綹貼在額前。
交合處是肉體碰撞的聲響,每一下都充滿力量。兩人死死地盯著對方,不像是做愛,卻像是打仗。
又是一個綿長激烈的吻。
“你……愛我。”
“我不愛你。”
一陣痙攣後,車身停止了搖晃。
耿思齊跨坐在文言身上,身體與文言相擁,感覺到體內文言的家夥一點點軟掉,精液也慢慢流了出來,激情過後,身上的汗也顯得愈發黏膩。
耿思齊撐起身子,捧著文言的臉,用情的吻在他的唇上。
雙唇分開後,耿思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