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語命中

  厲時墨麵無表情道:“解釋。”


  許木沒想到對方還真的給了自己一個機會,一下子卡了殼,他還沒想好怎麽解釋啊!

  他對上男人深海般幽冷的眸,忍不住緊張地咽了一口唾沫,小腦袋瓜飛速地運轉,最後憋出了一句,“呃……如果我說我是用來刷牙的,你信嗎?”


  話音落下,厲時墨眼中似乎有什麽飛快地掠過,黑眸沉沉一片,他緩慢道:“為什麽用我的牙刷?”


  許木被噎了一下,索性破罐子破摔道:“我就喜歡用別人的牙刷。”


  “變*態?”厲時墨若有所思。


  許木咬了咬牙,“……對。”


  下一秒,他的臉頰忽地被一隻大手掐住,耳朵是男人磁性低沉的聲音,“如你所願。”


  什麽鬼東西?


  許木還沒有反應過來,手裏握著的電動牙刷便被厲時墨搶走,他眼睜睜地看著那隻剛剛刷過馬桶的牙刷靠近。


  “張口,我替你刷。”厲時墨說話的語氣總是不自覺帶著命令的意味,他的手稍一用力,許木吃痛便被迫張開了口。


  厲時墨居然要給他刷牙!


  而且還是用那隻剛剛刷過馬桶的牙刷!什麽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就是了!


  許木現在就是後悔,非常後悔!

  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在男人手中掙紮,像是一條在油鍋裏翻滾的魚,可對方卻直接卡住了他的脖子,不讓他掙脫。


  許木情急之下嗷嗚咬了對方一口!

  厲時墨忽地感覺到虎口一疼,手不自覺地鬆了鬆,就在這一秒鍾的空當,許木像隻小貓似地靈活地鑽出了他的包圍圈!

  看著他飛快地逃跑,厲時墨僵硬著身體站在原地,沒有去追,臉色陰沉沉。


  就在剛才一瞬間,他明顯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變化,如同抓住許木的那天晚上一樣……


  一瞬間,他的情緒複雜到了極點。


  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不假,但也不至於對許木這頭小種馬……第一次是許木不要臉在先,可第二次對方隻不過是咬了他一口!

  難道是最近這段時間太閑,導致精力旺盛的緣故?


  厲時墨越想越覺得是這樣,也沒有再去找許木的麻煩,當即離開了別墅,去了一家高級拳擊館。


  在打趴十個陪練之後,厲時墨終於停了下來,一身精力也發泄得七七八八,接過好友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汗水。


  “你這是怎麽了?大晚上叫我出來陪你打架。”說話的人正是厲時墨唯一承認的好友韓非,此時他調侃道,“該不會是欲求不滿吧?”


  一語命中正心。


  厲時墨的臉色驟然難看起來,“你胡說八道什麽。”


  這個反應讓韓非心裏驚奇,難不成真被他說中了?不是吧!


  厲時墨這種不近男女色的工作狂真的知道欲字怎麽寫嗎?!那個教他寫的人到底是誰!!!


  韓非有心想問,可是觸及到厲時墨冷冷的目光,一副“別問,問就殺了你”的神情,他十分艱難地壓下自己熊熊燃燒的八卦之心,這一晚可以說是相當煎熬。


  離開的時候,韓非有心想要套話,誰知道不經意瞥見一個略略熟悉的人影,第一反應就是去叫厲時墨,“時墨,你看……那是不是江銘寒?”


  他的話剛說完,忽然感覺到周圍冷了好幾個度,身旁的好友全身正“嗖嗖”地散發著寒氣,氣壓更是一低再低。


  江銘寒是誰?

  厲時墨當然不可能忘記。


  因為他就是幾年前和許木一起被他捉奸在床的奸夫!厲時墨甚至還記得許木維護他、帶著他逃跑時的樣子。


  江銘寒似乎也看到了厲時墨,臉色同樣有些難看,但倒沒有太過失態。


  兩個男人的視線對上,空氣中仿佛有無形的火花在“劈裏啪啦”地碰撞,平靜的表麵下暗流湧動。


  不知過了多久,厲時墨率先移開目光,再沒有多看江銘寒一眼,邁著長腿徑直走向門口,韓非則是趕緊跟了上去。


  江銘寒垂在身側的手慢慢地握緊。


  他讀懂了厲時墨眼中高高在上的輕蔑,和兩年前混亂的那天如出一轍。


  “江總,你認識厲總?”有同行人問。


  江銘寒麵無表情道:“不認識。”


  那人便道:“那還真是可惜了……”


  江銘寒的眸色,慢慢地沉了下去。


  外麵。


  厲時墨看起來心情很差,韓非一時之間不太敢說話,誰讓他好死不死地提了江銘寒。


  不過人就在那裏,他不提他們也是要碰麵的啊。


  而且之前厲時墨對江銘寒都是無視的態度,畢竟罪魁禍首許木早都掛了,今天不知道為什麽一反常態?

  沒等他弄明白,厲時墨就把他打發走了。


  黑夜裏,厲時墨獨自坐在車內,銀白色的月光從車窗外照了進來,勾勒著他格外陰沉的側臉。


  那個男人再一次勾起他的回憶,提醒著他許木從前是如何背叛過他,如何對他進行綠帽羞辱的。


  想到家裏那隻裝傻的小兔崽子,厲時墨無名火起,隻想回家打斷他的狗腿!


  就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他似乎比之前更加在意這件事。


  ***

  許木發現最近大家都在躲著自己。


  一個兩個或許是偶然,可全部人都躲著他那絕對是有意。


  他想來想去也沒想到自己有哪裏得罪了他們,鬱悶了好幾天後,終於逮到了一個澆花的小女傭。


  小女傭見著他就想跑,許木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身後的大蝴蝶結,不讓她走,非要問出個原因不可。


  “你們最近怎麽都躲著我?”


  一個個見了他,跟見了洪水猛獸似的,這讓許木心裏怪不舒服的,他又不會吃了他們,跑這麽快幹什麽?

  許木覺得自己好像是被嫌棄了。


  雖然以前他也經常被別人嫌棄,但是這次不同,他是真心把厲家的傭人們當成好朋友的,他們也是唯一不在意他身份地位願意對他好的人。


  所以這種被孤立的滋味實在談不上好受。


  小女傭對上他單純的眼睛,眼神有些躲躲閃閃,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什麽來。


  許木臉上布滿失落,見她不肯說倒也沒有再逼著她,鬆開了她腰後的大蝴蝶結。


  小女傭看著他的神情,心底充滿了愧疚,咬咬唇,最後決定和盤托出,“小木,對不起。厲先生說過,讓我們不要再理會你,否則輕則扣薪,重責開除。”


  “原來是這樣……”許木恍然。


  小女傭眼中充滿了歉意,“小木……”


  “哦,沒關係。”許木露出滿不在乎的表情,口是心非道,“其實我也不喜歡和你們在一起玩。”


  與此同時,係統發出提示音:“報應值+2,目前報應值為20。一無所有的破產少爺連交朋友的權利都被剝奪……慘!”


  許木:“……”


  係統真的很煩。


  許木的日子一下子就變得無聊了許多,但每天都不忘在心裏畫圈圈,詛咒厲時墨沒有朋友、孤苦伶仃一輩子。


  可沒想到這個詛咒還沒有生效,他的報應就來了。


  這天,厲時墨帶回來了一隻黑色的大狗。


  許木在見到那隻狗的一瞬間,渾身寒毛直立,瞳孔緊縮,幾乎要控製不住自己想要拔腿就跑。


  沒錯!他和原主一樣——怕狗!


  有時候他也奇怪,為什麽他和原主某些方麵簡直一模一樣!但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因為那隻狗正站在不遠處的地方,對他虎視眈眈。


  而厲時墨正漫不經心地牽著狗鏈,仿佛下一秒便會鬆開似的,許木頓時更加緊張了,心中湧生出一股強烈的不安。


  厲時墨這是要做什麽……


  該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許木。”厲時墨淡漠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平靜道,“你以前最喜歡的動物就是狗,不過來認識一下你的新夥伴嗎?”


  果然是這樣!


  厲時墨你就是個魔鬼!我求求你做個人吧!

  “我……”許木的話還沒有說完便卡在了喉嚨裏,因為他親眼看見厲時墨鬆開了狗鏈,大狗獲得了自由,撒開腿朝著他飛奔而來!


  爸爸媽媽爺爺奶奶係統救我嗚嗚嗚!

  許木這一秒簡直想暈死過去,可是他偏偏清醒得要命,眼睜睜地看著大狗飛撲過來,渾身僵硬得好似一座雕像,站在原地動彈不得。


  “砰”的一聲,他一下子被大狗撲倒在地,重重地壓住!

  許木的臉色一瞬間煞白,甚至忘記了呼救,害怕得緊緊閉上了眼睛!

  然而他等了好一會兒也沒等到疼痛降臨,隻感覺到有什麽柔軟帶著小刺的東西“刷”地舌忝過他的臉頰,留下粘膩膩的液體。


  許木:“……”


  他好想死!真的!

  他狼狽的樣子似乎取悅了某個男人,厲時墨慢慢地走近,唇角似乎勾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弧度。


  “看來這條德牧很喜歡你,以後你就照顧它的生活起居。”


  許木差點沒當場吐血!


  天底下怎麽會有這麽狠毒的男人!

  德牧狠狠地舌忝了他好幾下,見厲時墨離開,立馬甩著大尾巴忠心地跟了上去。


  許木終於得到了解放,坐在原地驚魂未定,一顆心髒幾乎要從胸腔裏跳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我小時候真的非常怕狗,特別是鄉下老家的狼狗,每次見我都要吼要追!最可怕的是,我每天上學都要經過有狗的那戶人家……想死的心都有了,可能我真的是招狗欺體質,我覺得狗能夠感知到人類的情緒,它估計知道我害怕就使勁欺負我。現在長大了也還是怕,但一些溫順的小型犬我還是不怕的。對了,小時候我還經常被家裏一隻超凶的大公雞欺負!天天都要跳起來啄我QAQ!被啄哭。後來我吃到它的雞腿,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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