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命休矣
“宿主你沒事吧!”係統也被嚇了一跳,沒來得及反應,現在連忙關心道。
許木好一會兒才緩過來,捂著心髒沒好氣道:“現在才出來,早幹嘛去了?!”
係統心中愧疚,“宿主……”
許木冷哼,“別廢話,快看報應值。”
係統:“報應值+3,目前報應值為23。”
許木不滿意了,“怎麽才3?你知不知道我的身心健康遭受到多大的傷害!”
那可是狗啊!他最怕狗的!
那麽大一隻成年狗,足足有半人高,那張血盆大口要是咬他是要撕下肉來的!多危險啊!
係統:“可是程序判定就是這樣……”
許木:“我現在不想聽你說話。”
係統委屈地閉上了嘴。
許木現在不想管它,他滿腦子都在想那條德牧,心都在發抖,想到小時候被大狼狗咬傷的經曆,既害怕又後悔。
他現在說自己恢複記憶,還來得及嗎?
這個念頭一出,許木又突然清醒過來。
厲時墨本來就是要整他,失不失憶哪有什麽差別?難不成他說一句“我恢複記憶了”,對方就會把狗送走?笑話!
變本加厲倒有可能!
“失憶”唯一帶來的好處就是,與厲時墨重逢的第一天沒有被打斷第三條腿,他還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
許木覺得自己真的太難了。
他又找係統打商量,“我換一個目標行不行?你不是說我有很多的任務目標嗎?反正隻要報應值滿了就行。”
係統支支吾吾,“也不是……”
許木敏感地察覺到了不對勁,“你什麽意思?說清楚。”
係統隻好如實道:“呃……每個目標的報應值滿值都是100……”
“什麽!”許木不敢相信,瞪大了眼睛,“你之前為什麽不早說?”
每個目標都是100,那他的任務要做到何年何月!這也太坑了!
係統之前哪敢說啊,“宿主也沒問……”
許木簡直要氣死了,“一共有幾個目標?”
係統:“四、四個。”
第一個都這麽難搞,還來四個?!
許木嗬嗬冷笑,“本少爺不幹了!你愛找誰找誰去!”
係統連忙道:“宿主不要放棄啊!照你這麽優秀的能力,一定能很快完成任務回到現實世界的!”
許木破罐子破摔道:“大不了我不回去了!”
真是奇怪了,憑什麽?
之前的人渣任務是係統他們讓他做的,他根本就沒有選擇的餘地,憑什麽現在受到報應的是他!
說寫番外就寫番外,經過他同意了嗎?係統和瓜皮作者就是欠他一頓毒打!
許木直接屏蔽了係統,不再理它。
當晚,許木就收拾了自己的小包袱逃跑。
管他什麽厲時墨厲九墨,老子不伺候了!他現在就滾,滾得遠遠的!
夜色深深,許木悄悄去爬厲家的圍牆,爬到一半的時候突然發現有些不太對勁。
仿佛有什麽東西正在盯著他。
許木腦海中想到了許多可能性,渾身汗毛直立,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的腦袋如同上了發條一樣,以一種極慢的速度、機械僵硬地轉了過去。
不遠處的地麵,一雙綠幽幽的眼睛正緊緊地盯著他,宛若鬼魅。
許木差點沒從圍牆上掉下來!
他用力地咬住舌尖,才沒有尖叫出聲。
下一秒,他便認了出來,那是厲時墨牽回來的德牧!這對於許木來說,簡直是比鬼怪更加可怕的存在!
許木下意識地攀緊了圍牆,立即用盡吃奶的力氣往上爬!
大概是他逃跑的舉動刺激了德牧,德牧四條長腿一邁便跑到了圍牆下麵,有力的下肢一彈,高高地跳了起來!
“嘶拉——”德牧一口咬下了他的衣角。
“臥槽!”許木嚇得魂都快飛了!
他以自己平生最快的速度往上爬,可越著急越是四肢僵硬,無法協調手腳,好幾次都差點要從圍牆上掉下來!
下麵的德牧並沒有放過他,反而變本加厲,張開滿是哈喇子的血盆大口,一次又一次地跳躍,不客氣地撕下了許木身上的好幾塊布料。
甚至有好幾次他都能感覺到冰冷的犬牙擦過自己的皮膚,好似下一秒便會刺進去……
許木真的很害怕它會咬到他的屁屁!
他的手心裏滿是汗水,精神高度緊張之下,手裏忽然一滑,整個人毫無防備地便摔下了圍牆!
“砰!”許木四仰八叉地摔在了柔軟的草地上,不算太疼,但也是頭暈眼花。
見他掉了下來,德牧瞬間興奮地撲了過去,“汪汪汪!”
許木一睜眼便看到一張近在咫尺的狗臉,想死的心都有了,使勁掙紮卻沒成功,反而被德牧踩在了下麵。
許木要吐血!
快一百斤的大狗踩在他身上,四條腿更是硬邦邦的,他的肚子都要被踩穿了!
黑夜中,銀白色的月光之下,德牧尖銳的犬牙閃爍著鋒利的寒芒,宛如利刃破空劃過,朝著許木咬了下去!
許木驚恐地閉上眼睛,連呼吸都忘了。
心裏隻剩下了一句,我命休矣!
“嘶拉嘶拉……”衣服撕裂的聲音在靜靜的黑夜裏顯得格外清晰。
許木:“……”
他好一會兒才敢睜開眼睛,便見德牧正在撕咬他身上的衣服,仿佛找到了什麽好玩的遊戲,樂此不疲。
許木慘白著一張臉,像隻蟲子似地努力挪動,想要逃脫德牧的魔爪,可對方哪裏肯放過他,不停地追咬!
德牧剛才興奮的叫聲自然是驚動了別墅裏的人,大家都紛紛起來查看動靜,院子裏的路燈也全部亮了起來。
於是,眾人一眼就看到了被德牧撲在地上狠狠欺負的青年,驚呆地站在原地。
隻見德牧正不停地撕咬著青年的衣服,仿佛將他當成了好玩的玩具。
青年身上的衣服早已經成了破爛的布條,看起來狼狽至極,那張精致的臉上更是蒼白一片,掩飾不住的害怕之色,發紅的眼睛泛著水光,竟是哭了。
厲時墨走過來的時候,看見的便是這樣一幅畫麵,臉色不自覺地緊繃了一些。
眾人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也認出了被欺負的人正是許木,趕緊上前幫忙想要拉開德牧。
德牧被打攪了興致,頓時對著眾人狂吠起來,警告他們走開,“汪汪!汪汪汪!”
大家一時之間束手無策。
而這個時候,德牧已經開始撕咬許木的褲子。許木拚命地抓著自己的褲子,一邊哭一邊誓死捍衛自己的尊嚴!
“滾開!嗚嗚!”
德牧將他欺負得毫無還手之力,正得意洋洋之時,忽地聽見一聲厲喝,“德牧!”
熟悉的聲音讓它下意識回頭,正好對上了主人淩厲的眼睛,下意識瑟縮了一下,似乎有些害怕。
緊接著,德牧在厲時墨銳利的視線下終於抗不住,放開了弱小無助的許木,垂著眼睛甩著尾巴朝著主人走了過去,嘴裏還發出“嗚嗚”的聲音,似是覺得委屈。
然而厲時墨隻是冷酷地看了它一眼,隨後目光落在了受害者身上。
許木一動不動地癱在地上,如同一隻瀕死的魚,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心跳快得好似下一秒要跳出來。
人群裏,不知道有誰笑了一聲。
裝死的許木瞬間有了反應,睜大了眼睛,一下子坐起身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笑的……”說話的正是一個小女傭,臉蛋通紅,不知道是因為不好意思還是憋笑憋的。
許木在這一秒,徹底崩潰了。
他的眼淚跟開了閘的洪水似的,嘩嘩地往外流,順著臉頰滑到下巴,滴滴答答掉在地上。
他沒有嚎啕大哭,隻是無聲地流淚,那張漂亮的臉失去了往日的神采,看起來分外可憐,讓人莫名心揪。剛才發笑的小女傭更是一下子慌了神,不停地道歉。
厲時墨不自覺地擰眉,冷聲命道:“全部都給我散了。”
大家有心想安慰許木,可迫於厲時墨的淫*威,不敢反抗他的命令,隻得三三兩兩地散開離去。
許木坐在地上不肯動彈,眼淚花花。
直到一張雪白的手帕出現在他的麵前,伴隨著冰冷低沉的男聲,“別哭了。”
“我不。”許木要哭,還要哭得很大聲,“我今天肯定丟臉死了,他們都在笑話我……”
厲時墨無語,難得有耐性在這裏和許木說話,“你丟的臉還少嗎?至於哭得這麽難看。”
當然不是,這隻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許木也不接他的手帕,抬起臉來,一雙眼睛紅通通地跟兔子似的,裏麵盛滿了眼淚,鼻尖也泛著粉紅,看起來可憐兮兮的,像極了被欺負狠了的小動物。
讓人想要保護,但更想變本加厲地欺負。
厲時墨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許木,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對待,他後知後覺地想,自己似乎有點過分?
想了想,他屈尊降貴地伸出了手,“起來。”
許木吸了吸鼻子,猶豫了下,最後還是抓住了他的大手,借著他的力量站了起來。
厲時墨這個時候才發現許木身上的衣服已經破爛得不能稱為衣服了,被德牧撕成一根根布條,飄飄蕩蕩地掛在他身上,不經意間便露出了身上如牛奶般雪白的肌膚。
因為視力即佳,他甚至還無意間瞥見了一點櫻紅色。
厲時墨不動聲色地移開目光,突然間覺得有一點點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