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道歉
秦起越不愛家財，為了追求真愛連家產都不要了。
本事深不可測，離開秦家也能過滋潤日子，打聽消息的手段連秦哲也搞不明白。
但是秦起越有一個軟肋，兒子。
尤其是小兒子秦哲。
樂清淩想要打擊秦起越，便要讓秦哲看一看這個人的嘴臉。
隻要讓秦哲對秦起越的厭惡更深一分，他就賺了。
樂清淩截圖短信，給秦哲發了過去。
他沒遮掩自己的罵咧，因為他不介意秦哲連著他一塊討厭。
秦哲收到圖片，沒一會兒就回複了。
秦哲：【對不起，我會處理。】
樂清淩疑惑會是怎麽個處理法。
不會像是上次說的那樣，真的報警吧。
他不用琢磨太久，秦起越的電話就過來了。
秦起越沒了那一股高傲的氣勢，好聲好氣說話。
“小樂，對不起，我剛才說得太過分了。你說得對，我沒有資格叫你思考分寸，也沒有資格插手你們的私事。真的真的抱歉了。”
樂清淩聽著，心裏總算舒坦了一點。
但他沒打算那麽輕而易舉地原諒。
“哦。”他爽歸爽，說話還是不以為意的語氣，“請不要叫我小樂，我們不熟。”
秦起越一愣，再發話的聲音低沉了許多。
“對不起，樂清淩先生。”
看來是憋著一口氣呢。
樂清淩滿意，繼續說著秦起越聽不慣的話。
“還有，這是我的私人號碼。不管你用什麽辦法拿到的，都沒有得到我的允許，請不要再打來了。”
秦起越心裏慪著一口氣，聲音越發的小，“抱歉，我以後不會再打擾你了。”
樂清淩也沒有揪著不放，“就這樣吧。再見。”
秦起越“嗯”了一聲，掛電話的速度飛快。
樂清淩無所謂，反正他也不想多聊。
他回到客廳，發現崔明坤又又又癱在沙發上打盹了。
樂清淩歎口氣，上前叫醒，“坤哥，去客房睡吧。”
崔明坤半夢半醒間翻個身，迷糊答著，“這裏就行。”
“你忘了上次睡到腰痛了？”
“腰痛……對哦。”
崔明坤勉強睜開眼，卻還是少了起來的動力
樂清淩無奈伸手，“我拉你吧。”
崔明坤抓住他的手，還是死沉沉由著他拽。
樂清淩把人拉起來，不至於累趴，卻也跟剛剛幹了重活似的。
崔明坤還不要臉地點評：“行啊，力氣挺大。”
“是你這身肉太虛。”
“喂，以後我不幫你擋粉絲了啊。”
“哦，知道了。”
“嘖嘖嘖，答應得挺爽快。你這身板頂多就能擋一擋……”
崔明坤說到這兒卡住了。
不是真覺得樂清淩的身板多弱，而是沒見過樂清淩跟誰起正麵衝突。
樂清淩反倒是有了興致，“你覺得我能擋誰？”
崔明坤思前想後說了一聲，“秦總吧。你隻跟他有仇。”
樂清淩笑了，“你想多了，我擋不住他。”
他說的是真的。
秦哲健身，而且有豐富的打架經驗。
這種經驗是年少時跟秦蒙鬥出來的。
秦蒙老找麻煩，秦哲還不是冷靜自持的秦總，年輕氣盛，想靠自己找回麵子。
一開始吃虧，漸漸地靠著拔高個子和認真鍛煉占了上風，後來也沒拋下鍛煉的習慣。
樂清淩不覺得自己對上秦哲能有幾分勝算。
雖然秦哲不會真的跟他動手。
他按著實際情況說了實話，卻被崔明坤誤會了。
“唉，我明白。”崔明坤拍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長道，“你怎麽舍得呢。”
樂清淩嘴角一抽，重申，“我們要離婚了。”
崔明坤已經失去興致，走到客房盯著那一床整齊的被褥，“可以直接睡嗎？”
“嗯，幹淨的。”
“行吧，晚安。”
樂清淩多問了一句，“微博沒什麽事了吧？”
“沒有。但是陳導希望快點開機。”
“快點是幾號？”
“14號。我們這邊沒什麽事，跟陳導一塊過去吧。”
“好，晚安。”
樂清淩用手機記錄一下日期。
他看看迫近的14號，覺得自己該調整一下狀態了。
他閑在家裏，不會太勉強自己。
睡到自然醒，犯困就休息，有時候吃過晚飯就懶洋洋躺著了。
雖然他躺著也會看看劇本，琢磨一下演戲。
但這種慢悠悠的步調，進了劇組真是無法適應。
樂清淩先給自己定了一個早起鬧鍾，回過頭去喝杯水提提神。
他今天不能再9點睡覺了。再這麽下去，養成習慣早早犯困怎麽辦。
他喝了水，回過頭繼續看劇本。
眼皮打架也不停下，真的困得不行就寫上兩筆。
這時，一通電話叫他清醒了。
秦哲打來的。
“喂？”樂清淩清清嗓子，用比較精神的聲音接起。
秦哲那邊也挺安靜，但隱隱有雜音，“秦起越跟你道歉了嗎？”
“嗯，打電話了。”
“你現在有空嗎？”
樂清淩疑惑，看了一眼10點35分的時鍾。
他沒正麵答，先問問目的。
“問這個做什麽？”
“秦蒙想跟你道歉。”
“哈？”
樂清淩愣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你出去找秦蒙了？”
“嗯，他泄露你的信息，讓那個人騷擾你。”
“那也不用……喂？”
電話那頭突然傳來了混亂的聲響。
話筒被搖晃打到的震動，吃痛的叫喊，還有口齒不清的罵咧。
“艸放開我！”
“再不放我動手了啊！哎喲……”
樂清淩聽著這個破鑼嗓子，知道是秦蒙。
聯係這些動靜，瞬間腦補出秦哲揪著秦蒙教訓的畫麵。
有點爽，也有點懵。
爽的是秦蒙終於為大嘴巴付出了代價，懵的是……秦哲居然會動手。
在他的印象中，秦哲是一個冷靜的人。
動用武力這種簡單粗暴的方式，不大可能出現。
他不由有了秦蒙先動手的猜想。
秦蒙不是什麽好人，真要動手來肯定會猝不及防地偷襲。
秦哲不會又……
樂清淩記起相冊裏一張秦哲16歲時掛彩的照片，叫了句，“秦哲？”
“在。”秦哲一直留意著電話裏的動靜。
樂清淩聽著鎮定的聲音稍稍寬心，“你沒事吧？”
“沒事。剛剛抓住秦蒙。”
“你怎麽會跟他動手？”
秦哲做了那麽不冷靜的事情，還一本正經地答他。
“他不肯道歉。”
“然後你就動手了？”
“嗯，說不通就換個方式。”
“……”
樂清淩聽著理所當然的語氣，不知說什麽好。
秦哲沒管他的沉默，繼續自己的計劃，“秦蒙，道歉。”
秦蒙喘著氣，咬牙切齒，“對不起，行了吧！”
“注意你的態度。”
“你他媽都打人了，還管我態度！”
“別罵髒話。”
“艸，老子就要……哎喲！”
秦蒙又慘叫出聲，改口，“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樂清淩到現在還是懵著的，“喂？秦哲你在聽嗎？”
“嗯。”秦哲應著，低沉磁性的聲音相比秦蒙真是淨化耳朵。
“這樣就行了。”
“嗯。”
秦哲似乎走開了，腳步聲清晰地傳到手機裏。
樂清淩覺得古怪，“秦蒙願意就這麽算了？”
他覺得秦蒙是個小心眼的人，打不過也得罵兩句。
怎麽會安安靜靜地看著秦哲離開。
“他私自聯係秦起越，不希望別人知道。“
“原來如此。”
“我要回去工作了。”
“啊？”
樂清淩再確定了一下時間。
沒錯，都10點半了。
他看個劇本都犯困，秦哲出去把仇人教訓了一頓，那麽費勁還有心情回去加班……
自製力過強，恐怖如斯。
樂清淩被嚇著，沒過腦子就表現出了驚訝。
秦哲主動給他交代了原因，“14號要出差，需要準備。”
“14號……你的出差不會跟《凱旋》有關吧？”
“嗯，《凱旋》要用安琪花園，我得過去安排。”
樂清淩震驚，“你能安排《安琪花園》？”
安琪花園是一個民國時期就建好的莊園，風景優美，不對外開放。
聞名的原因除了美如畫的風景照，便是與《凱旋》撇不清的關係了。
《凱旋》作者明確說過，安琪花園是劇情中總部的原型。
改編自《凱旋》的影視作品都希望去那裏拍攝還原，沒有一個劇組能如願。
安琪花園的主人不缺錢，覺得這樣的名氣是累贅，屢屢拒絕劇組的請求。
陳恩澤有傲氣，當然想要挑戰一下別人完成不了的事情。
提前飛到安琪花園所在的歲城，搞定了主人家的孫子，與主人慢慢交朋友。
願意支付高額的租借費，找了一個保護文物方麵的專家幫忙說話，羅列了條條款款保證劇組不會損壞安琪花園的一草一木。
這麽走心有誠意，還是避免不了被拒絕的結局，
主人說的話有點欠揍：“當朋友可以，租場地不行。”
樂清淩覺得安琪花園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沒料到有一天，會聽著秦哲雲淡風輕地說“安排”。
秦哲麵對他的懷疑，依舊淡定，“嗯，已經安排好了。”
“怎麽安排的？”
“劉爺爺說是給我的新婚禮物。”
樂清淩感覺到不妙了，“他知道你跟誰結婚了嗎？”
秦哲輕笑，終於暴露了真實目的。
“清淩，得麻煩你跟我演一場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