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反鎖了宿舍門, 他看了眼床上的論文,發現迷糊時寫出來的,居然全是氪星文字。
就抬手一扯, 把論文撕掉。
又放出通體暗紫的初號機。
將體型縮到最小,也還是龐然大物的初號機, 抱著腿,勾著頭,擠滿了半個宿舍房間。
姿勢稍微有點萌,但當它的眼燈抬起看人, 看著還是非常凶悍。
薩沙一邊拿小刷子給它塗保養機油, 一邊小心翼翼跟它算舊賬:
【大佬,其實咱們輕輕推一下就得了,也沒必要把人家糊牆上摳不下來……對,雖然他挺可恨,但這也確實有點欺負人啊……】
也是那個RA倒黴。
奉行機甲浪漫主義的薩沙,那天剛好來了興致, 把初號機放出來, 拿桶和小刷子洗它的束縛甲,順便拋光打蠟。
他洗累了打個盹, 也忘記把初號機放回背包。好在召喚物都設置了僅對他可見, 這才沒被偷偷推門進來的RA看見。
他跟RA在走廊發生衝突, 初號機本來一直沒想搭理他們。
直到那個RA發瘋要推薩沙,它才抬起手,用手指“碰”了他一下。
……然後RA就糊對麵牆上了。
薩沙:【大佬, 你是用來打怪獸的,能不能不要這麽欺負小朋友?】
初號機才懶得跟薩沙講話。
覆著沉重盔甲的手掌,往他麵前一伸, 意思是少bb,給老子接著洗。
第二天是周末。
薩沙沒有課,跟格裏芬打了聲招呼,就提著小書包回家。
帝國州立大學在紐約州內,離曼哈頓下城大約1小半時車程。
不過當初阿特維爾夫婦覺得,寧肯多花一筆住宿費讓薩沙住校,也比薩沙來回跑著上學的好。
薩沙當然沒法說他有[定點傳送]這張卡。
隻要有精準坐標,其實也就是一秒回城的事。
不過他重生以後,決定非特殊情況,就不隨意使用道具卡——畢竟在正常秩序的超英世界,有能力的人,還是很容易被那些稀奇古怪的反派盯上的。
他本來提出過,要在學校附近租房子住。
大學的住宿費相當貴,盡管在盧瑟總統強調了幾百次普及教育後,公立大學的學費已經比往年下調了5%,但住宿費依然是個大頭,就算是沒空調的四人間,一學年也得出4000多刀。
但阿特維爾夫婦跑去視察了一圈周圍的廉價公寓,不是覺得水管發黴,就是覺得房間太陰森,或者附近鄰居看上去不像守法公民。
他們找來找去,總覺得把自家的寶貝金毛放在哪都不對勁。
最後夫妻倆拿著工資卡合計合計,咬牙給薩沙申請了一間雙人宿舍。
他們申請完告訴薩沙,薩沙想了一下,沒說什麽。
隻嘀咕說:“學費和住宿費,我打工付吧。”
希爾達摸著他的小臉,很寵溺地:“我們給。你就當向我們借,畢業以後再還嘛。”
薩沙堅持:“不行,我要付。”
阿特維爾夫婦又湊頭商議。
其實他們同事有不少剛上大學的孩子,就算家庭條件不錯的,也會選擇申請學貸;
上學期間的生活費全靠打工維持,畢業後找到工作再還助學貸款——主要是覺得自己承擔學費倍有麵子。
如果薩沙堅持一成年就經濟獨立,他們也不能打擊兒子的積極性。
希爾達跟約翰遜咬耳朵:“這樣,反正學貸都是大學畢業後還,咱們是薩沙的擔保人,到時偷偷把貸還掉就好。你覺得呢?”
約翰遜咬回去:“我覺得可以。”
於是希爾達又朝薩沙柔聲道:
“好呀,崽崽,我看你們學校門口的咖啡店就很不錯,上完課試試在那裏打工吧?打工也是體驗大學生活的一部分,靠自己的勞動掙取生活費,感覺可是很好的。”
薩沙綠眼睛在骨碌碌轉,嘴巴裏還是乖乖地:“好。”
於是,現在他從地鐵站出來,像每一個生活在紐約的平凡市民一樣,沿著繁華的第五大道往下一個公交站走。
今天太陽很好。
肩上的倦鳥在曬太陽,在他左耳邊啾啾啾地叫。
他拿手指去逗弄小小鳥的幻影。
倦鳥屁股一撅,又回背包裏去了。
沒走兩步,腳下地動山搖,不遠處一聲轟隆爆炸。
周圍的路人“哇”地坐倒了一半。
薩沙:“……”
別問,問就紐約特色主義日常。
他一邊摘耳機,一邊從背包裏丟了隻[scp131·眼豆],讓眼豆過去看看。
[scp131·眼豆],也是倦鳥恢複的400餘張道具卡之一。
薩沙手裏的眼豆有好幾隻,它們是30厘米高、顏色鮮豔的眼淚狀生物,腦袋尖尖,肚子鼓鼓,肚子上有一隻湛藍的大眼睛。
視力非常好,移動速度極快,一秒能躥出去60米,還能在垂直平麵上躥行。無論是功能還是性格,它們都非常適合派去偵察和保護目標。
作為紐約警察的約翰遜,身邊也跟著一隻,如果父親遇到危險,薩沙就能第一時間知道。
眼豆叭叭地報告著:【%#……%!】
係統:【AIM的機器人士兵vs神盾局特工。】
薩沙:【大概是什麽局麵?】
係統:【剛開始,大概是勉強平手的局麵。】
薩沙:【科爾森參戰了嗎?】
係統:【參了。】
薩沙手裏捏了會兒傳送卡。
還沒往外搓,就聽天上一聲遙遠的音爆。
陽光下耀眼非凡的鋼鐵盔甲,自頭頂天空超高速掠過,向曼哈頓正中心的戰圈急速射去。
戰甲尾部在遠空中拖曳出錐狀白煙,金紅塗漆炫目惹眼,看著簡直像自帶光圈。
街道上的人集體愣了一下。
隨後,摔倒在地的垂死病中驚坐起,馬路上的車輛全部急停!
“嗷!鋼鐵俠!鋼鐵俠從舊金山回來啦!!”
“首富爸爸!看看這裏吧首富爸爸!看看您失散多年的兒砸!!”
“看看您的女兒吧鐵爸爸!!您的女兒三天都吃不起飯啦!!!”
薩沙愣了一會兒,把傳送卡放回背包裏,重新把耳機塞上。
他在瘋狂的人群裏跳上一輛公交車,搖搖晃晃回家去。
係統:【進入防護盾範圍。】
薩沙下車,過了馬路,穿過僅他自己可見的[行星防護盾],一步三級跑上樓。
雖然現在已經是修正成功的重啟時間線了,但畢竟是個戰損滿天飛的超英世界,他回家第一天,就開了隱形的行星防護盾,先把阿特維爾夫婦住的小公寓樓罩上。
薩沙上樓打開門,抬手就把書包往沙發上一丟。
先張嘴叫人:“媽!!!我肚子餓了。”
臥室找一圈,廁所找一圈。
薩沙:“媽!!!”
他踢掉了拖鞋,又去廚房找一圈。
冰箱裏囤積的薯片被他吃光了,隻有一杯西蘭花沙拉,上麵貼著希爾達的便利貼:
[勿動我的減肥餐。ps崽崽不吃西蘭花,所以特指約翰遜]
薩沙嗷嗷叫:“媽!!!家裏沒吃的。”
薩沙合上冰箱門,翻箱倒櫃一會兒,想起希爾達昨晚說在哪留了一磅火腿送樓上鄰居,讓他們千萬別翻出來吃。
饑腸轆轆的小金毛循著味,終於翻到一磅弗吉尼亞火腿。
薩沙:【好耶。】
他撲進櫥櫃裏啃火腿。
希爾達下班了。
希爾達第一眼看見沙發上的書包,第二眼就立馬找向廚房——果不其然,櫥櫃外露著半隻小屁股。
她二話沒說,提著毛絨拖鞋就過去了。
係統:【危,狗宿主,危。】
希爾達用拖鞋背啪啪打薩沙屁股:“……我就知道你忍不住!說了不許吃的!你啃一口讓我怎麽送人!你告訴我怎麽送人!”
薩沙被打得吱哇叫。
屁股蓋著一堆鞋印,趴在沙發上挺屍。
他有點納悶:【是不是我最近回家頻率太高了?我記得我剛開始治抑鬱那會兒,我媽還天天親我,跟我說我愛你小王子小蜜糖小天使什麽什麽的。怎麽現在我就這個待遇?】
係統:【這個真怪不了你媽,狗宿主的性格天生屬於媽見打。】
希爾達看小金毛又在那嘀嘀咕咕的,過來捏他臉蛋:“洗手吃飯。”
又扳著薩沙腦袋看:“怎麽這裏禿了一小塊???”
薩沙:“不小心剃的。”
希爾達驚了:“幹嘛亂剃自己頭發?想換發型去理發店呀,別自己動手。”
阿特維爾夫婦的職業特殊,在很小的時候,薩沙就經常趴在門口等他們下夜班;長大以後,這種情況才變得好起來。
希爾達在醫學研究方麵很有才華,早年經常被各種大型醫藥公司挖角,但一直不願意進入財閥名下的大型私立研究所。
她想建立一方專注科研的淨土,就從已故的恩師手裏,接受了一個私立非營利性醫學研究機構,研究方向是免疫學、分子和細胞生物學、自身免疫性疾病、病毒學和合成疫苗的發展,目前暫時靠一些小型基金會的捐助維持運轉。
而約翰遜則是曼哈頓警察局的高級警督,手下的小組負責重大安全事件,包括恐襲、惡性綁架、連環殺人。
案子一來,吃著飯都得端碗追。
約翰遜今天倒是準時下班了。
一家人坐在一塊吃晚飯,老警察今天一直挺興奮,在飯桌上講無人機器人在曼哈頓中心惹出的那陣小騷亂。
他的小組本來也準備出警,結果鋼鐵俠從舊金山趕來支援後,他們一秒收工下班。
約翰遜略顯遺憾地:“可惜他解決事件後,又回舊金山去了。要是鋼鐵俠能常駐曼哈頓,重案組肯定能減輕不少壓力。”
希爾達:“正常,人家可是全美首富,舊金山又有斯塔克工業的技術部,要忙的事情多了去了。常駐曼哈頓的不是還有複仇者嘛。”
約翰遜:“才不是,紐約這麽大,他們還得幫正聯去管大都會那幫超能力罪犯,哪能抽調那麽多人手。不過斯塔克現在又變回全美首富了嗎?我怎麽記得去年前年都是布魯斯·韋恩?”
薩沙一邊聽他們閑話八卦,一邊往嘴裏扒今晚的弗吉尼亞火腿。
約翰遜:“嗯?火腿不是要送鄰居嗎?”
希爾達想起來就好笑,對薩沙指指點點:“被這個小饞嘴巴啃了一口,隻好全煮了。”
薩沙屁股上鞋印還沒擦,但還是腆著個臉:“好吃。”
希爾達被氣笑了。
但是看著小金毛,已經比剛回來那會兒神氣活現許多,她心裏軟成一灘水,本想伸出去點腦門的手,轉而輕輕刮了一下薩沙的鼻尖。
希爾達柔聲:“崽崽,平時寫完作業,多點去參加學校的派對。看見喜歡的人就主動出擊。多談點也沒關係,至少知道誰適合你。”
薩沙:“知道啦。”
希爾達又趕緊補充:“噢,當然,男孩子也可以。任何國家、任何性別都沒問題,隻要是你帶回家的孩子,我們都會像愛你一樣愛他。”
約翰遜插嘴:“兒砸,你聽爸爸說。什麽人都可以,但千萬別把外星人或者變種人拐回來噢。我們無所謂,主要是……”
希爾達:“外星人也就算了,變種人有什麽問題?你搞歧視?你還是高級警監,能不能與時俱進一點,去看看X基因賦權法案?”
約翰遜爭辯:“什麽叫我搞歧視?我是從日常生活經驗角度出發,給兒子一點過來人的建議……”
老夫老妻又開始拌嘴,薩沙隻好趕緊截住:“行啦知道啦。”
盡管他每天都做好了一覺醒來,就會看見避難所天花板的心理準備,可這一天總也沒來。
於是,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他漸漸地不再覺得,現在的一切是個夢了。
反而那些顛沛流離的任務時光、那條黑暗破碎的時間線,才更像是一場漫長的噩夢。
而現在,自己終於從噩夢中掙紮醒來,重新回到屬於自己的人生中去。
但是出於個人感情,薩沙下定決心,這輩子絕不對父母提及任何有關生存宿主、世界重啟的事情。
他隻需要阿特維爾夫婦認為,那個被他們努力寵著長大的金毛崽崽,離開他們的這8年不過隻是昏迷一場,沒有吃過苦、也從未經曆過那些血腥歲月。
這一家所有人,都曾經曆過不同程度的失去。
他知道這對阿特維爾夫婦來說,已經是最大的慰藉了。
希爾達吃著晚飯,出去接了個電話。
回來時也沒說什麽,神情也沒變化,隻是沒再說話。
薩沙很敏銳:“怎麽了?”
希爾達:“沒什麽,崽崽,都是工作的事情。”
她看看薩沙的鬢角,還是不忍直視地摸了摸:“下次不要再自己亂剃了。雖然是男生,也不能就這麽禿一塊吧……”
約翰遜小聲:“是不是研究所的資金鏈又斷了啊?”
希爾達不理他,舉起盤子:“誰還要甜豌豆?”
薩沙嘴裏叼著勺子,起身說要去接電話。
進了房間,就立馬把耳朵貼在門上,聽見媽媽在聲音低低地歎氣。
希爾達揉著眉心:“有兩家基金會撤走了。不過也沒那麽嚴重,學生們還在積極爭取其他資助呢。”
美國的非營利性醫學研究所,大大小小有十幾萬家,醫學研究的開銷是相當高額的,通常靠私人資金和各種基金會支持。
有時一些沒什麽名氣的小型研究所,一期資金扶持跟不上,往往得叫停好幾個研究項目,把有限資金集中在主要研究方向。
如果項目全停,研究所就可以關停了。
約翰遜:“怎麽會突然撤了兩家呢?當初申請資助的時候,不是談得挺好的嘛?”
希爾達歎了口氣,有點厭煩地:“那兩家基金會都是胡佛製藥名下的。上次有人來研究所邀請我,可能是我說話重了。”
她又低低地:“回家就不要談工作了,尤其是在薩沙麵前。”
薩沙使勁伸耳朵聽,但其實沒聽懂。
隻好讓係統把胡佛製藥的所有信息都掃了一遍。
這家公司是美國第二大私人製藥企業,擁資20.4億,違法違規的黑料暫時找不到,但它在購得達拉匹林的專營權後,一夜之間就把價格從每粒13.5美元上調至750美元,漲幅達5456%,常年藥品壟斷更是激起民眾憤怒。
這大概也是希爾達一直不接受招聘的原因之一。
不管薩沙對各種極端生存方式、槍械用法等等有多了解,他從前那段過去,畢竟是個邊緣人。
一旦重回文明社會,他對資本運轉之類的了解,就真的是一個剛滿18歲、還沒進入社會的年輕人了。
薩沙撇嘴:【管它的。反正我隻管拚命賺錢,就可以養我們一家人加老媽的研究所了。】
他還在嘀咕,背包裏的BB機狂響了起來。
係統:【哦豁,剛好來活。坐標:[40.853514N,73.787213W]】
薩沙立馬推門出去:“我得去咖啡店打工了。”
約翰遜有點懵:“怎麽這麽突然?不是7點以後嗎?吃完飯再去吧。”
薩沙:“我們……店長切到手指了,我得趕緊去頂班。”
希爾達汗顏:“他怎麽又切到了?上次你說他切掉了一隻手還是怎麽的……??”
背包裏的bb機震天響,響完沒聲音了。
係統:【狗宿主,你老板死了。】
薩沙不得不加快速度,一手穿鞋一手穿外套:“對,上次是……是他的頭飛了……我就臨時……頂班……”
希爾達:“……頭飛了???”
薩沙匆匆檢查了一下護著公寓樓的[行星防護盾],就噔噔噔跑下樓。
公寓樓後方有一條秘密小巷,為了他的“咖啡店打工”,薩沙檢查過沿路所有的監控攝像頭,攝像頭過於老舊,早已不會發揮作用。
巷子盡頭有一個廢棄的自行車棚,薩沙一個猛子紮進去,開始換衣服。
背包裏的BB機死寂片刻,又開始一遍遍發送坐標。
係統:【你老板又活了。】
薩沙罵罵咧咧,提著褲子往上蹦:【草,早知道他每次搖人都這麽突然,我就應該把衣服穿裏頭的。】
他是去打工的,工作性質使然,穿一件不會暴露真實身份的衣服,把自己裹嚴實點很重要。
於是他從約翰遜的舊衣服裏,偷摸了一件小號特警製服,背後印的NYPD(紐約警察局)用雕刻刀鏟掉,就當工裝穿。
平時這套警服都塞在四次元背包裏,出活的時候,換下的日常衣服也往背包裏塞。
BB機沒聲了。
係統:【你老板又死了。】
薩沙這會兒已經把[白色死神]掏出來了。冷白的大狙背在背上,人還坐在地上,急急忙忙往腳上套另一隻作戰靴。
薩沙:【走吧走吧走吧。】
係統:【發動[模因汙染]。發動[定點傳送],坐標:[40.853514N,73.787213W]】
薩沙整個腦袋、從脖子開始,迅速被蒙上了一層馬賽克,徹底抹除了通過五官辨認身份的所有可能。
定點傳送啟動,他眼前情景一花,喧囂的槍炮聲瞬間轟鳴進入耳膜,期間還有各種車輛連環相撞、路人尖叫的聲音。
薩沙一邊綁鞋帶,一邊一骨碌滾進最近的廢墟掩體,丟了隻眼豆出去,讓它探探情況再說。
眼豆一溜煙跑了:【%#¥#%!】
戰場簡直一片混亂。
數十輛大卡車翻倒在公路上,司機和路人滿地亂跑,不遠處的加油站也炸了。
在火焰和槍林彈雨中迅速溜達了一圈的眼豆,找到了“咖啡店老板”的位置:
就在戰圈正中央,倒掛在身形碩大無比的紅坦克手裏。
薩沙:“……”
……這家夥是怎麽做到惹的人一個比一個強的?
身穿紅黑色緊身衣、背縛雙刀的碎嘴巴雇傭兵,一條腿被捏在紅坦克手裏,像個螞蚱似的在半空蹬來蹬去,還有空邊撥電話邊嘰嘰呱呱:
“你他媽死定了!你聽到了嗎!等哥的應召保鏢來了你就死定了!哥不但要你死還要往你那個情趣頭盔裏打手衝——啊啊啊啊啊不要啊不要啊不要從兩腿中間撕啊啊!!從兩腿中間撕哥的○○會變成一邊一個的啊啊啊啊!!”
紅坦克發出極其可怖的怒吼聲,有人類半身大的另一隻手掌,一把攥斷了那人的下半身!
可憐的雇傭兵:“嗷啊啊啊啊——”
薩沙也一哆嗦:“嘶……”
薩沙隻好拉動槍栓,搓了一發反坦克專用的穿甲彈。
森白的槍管探出廢墟。
“乒——”
[白色死神]有非常奇異的擊發聲。
比起子彈出膛,更像一聲異常淒厲的呼哨。
隻要聽過一次的人,就會立刻認出來。
在半空中扭動的紅黑色人影,頓時樂開花:“好耶!他來了!等死吧你!”
身形可怖的巨人,被一發打穿了膝蓋,轟地摔了一跤,手裏提著的雇傭兵也摔出去了。
他回頭四顧,卻根本找不到人,怒氣值肉眼可見躥到頭頂。紅坦克雙拳砸擊地麵,低沉咆哮著,直奔距離最近的吃瓜群眾。
路人們手裏的瓜掉了一地,拔腿就跑:“哇哇哇哇!!!”
薩沙縱身躍上路邊一輛無人的敞篷車,一手把著方向盤,一手橫架著狙狙,開始跟紅坦克放風箏。
紅坦克身形巨大,然而移動速度快得恐怖,好幾次都堪堪抓到了薩沙的車尾氣。
敞篷車飄得像一道紅色虛影,明明紅坦克的預判是準確的,卻永遠要比車頭慢一步。
係統一邊切換車載模式,一邊警告:
【道路千萬條,安全第一條。狗宿主,切記切記,你現在已經不是生存宿主了,要是被他恁死,是不能讀檔的。】
薩沙:【我倒是感覺還行。要是他碰到我的車,就把……】
係統:【就把初號機開出來?】
薩沙抿了下嘴:【算了,別開初號機。】
倦鳥恢複了用過的所有道具,論實戰檢驗過的頂級攻防,當然還是非初號機莫屬。
但他當然不會忘記,初號機的強悍戰鬥力,必須建立在跟駕駛員的高度精神同步上。
機體受傷,駕駛員也會感到同等級痛苦。
重生以後,他倒是經常把初號機端出來刷刷洗洗,但每當想起他在駕駛艙內,被迫承受過的巨大苦痛,就會本能地感覺到身心折磨,以至於無法輕易地再上機駕駛。
背包裏兩張移動型功能卡,[影分身]可以瞬移5到10米,但不能帶人;
[定點傳送],也是當初他把蝙蝠俠傳出紅太陽監獄的那張。
對於遠距離移動來說很好用,但最大的缺陷就是:
有發動CD。
發動一次,冷卻20分鍾。
他幾分鍾前才剛用了[定點傳送]進入戰場,現在這張卡處於無法使用狀態。
當然,他也有[石化][沉睡]這幾張魔法卡。
但與功能卡、召喚卡、武器卡最大的不同是,技能、buff、治療卡都不能循環使用,放一次就再也沒有了。
既然再也不會有新卡進來,薩沙用一次性卡時,會非常非常肉疼……
係統:【其實主要就是狗宿主摳門。】
薩沙:【能用技術解決就不叫摳門,叫做對自己有要求。】
他把紅坦克越引越遠,後視鏡裏看見隻剩上半截的雇傭兵,正在地上爬來爬去,到處找自己的下半截。
薩沙遠遠地喊:“老板我來整活了老板!對服務滿意的話,記得給我小費哦!”
雇傭兵口吐芬芳:“哥的腿都【——】沒了你好意思說小費!必須扣錢!扣光!F**k!!痛死哥了!!什麽【——】應召技術!!”
薩沙:“我走了老板。”
雇傭兵:“不要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