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夜字回家
“咣!咣!”
鍾聲回蕩在夜氏人的耳邊,夜未央和夜辰來到夜溫柔身邊後開口道:“大姐,我們走吧。”
夜溫柔沒有動,站在原地開口道:“等等你的兩位哥哥。”
“哥哥?”兩人狐疑的同時開口道。
“咣!咣!”
守在柯子居書房門口的無憂無慮二人同樣聽著鍾聲,互相看了一眼後,推門走進了柯子居書房。
柯子居放下手上的公文,看著跪在地上朝自己行大禮的無憂,無慮二人,沉聲開口道:“要走了嗎?”
兩人沒有說話,隻是點點頭。柯子居揮了揮手,歎了口氣道:“即然時候到了,就回去吧,日後好自珍重。”
兩人再度拜了三拜,便起身朝兩界山門而去。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柯子居再度歎了口氣,自語道:“該來的還是要來了,夜幕要降臨了。唉!”
兩界山門前,詫異的夜未央和夜辰看著夜溫柔。夜溫柔正欲開口,無憂,無慮二人便落在三人麵前朝夜溫柔點了點頭,走了過來。
看著無憂無慮二人,夜溫柔開口對夜未央和夜辰二人道:“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兩位是你們的大哥二哥,夜無憂,夜無慮。”
“夜無憂?”
“夜無慮?”
夜未央和夜辰不自覺的同聲開口念道。
夜溫柔不管二人的驚訝,朝四人開口道:“我們回家。”
話音落,五道身影便同時消失,朝著北方而去。直到五人的身影消失不見,王凡才出現在山門前,看著五人離去的方向久久不語。隨後,回身直奔柯子居書房而去。
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領風騷數百年。
一朝學子換下另一批,偌大的房間,如今隻剩下張順一人。易門的學子走了大半,張順喝幹了杯中美酒後擦去淚水,換上笑容後走出房間。看著又一次升起的驕陽,自語道:“葉哥,小六子等你回來。振興易門!”
碎了的玉杯落在地上又彈了起來,碎的更加厲害。持杯的人已經不在,消失在原地。
聖學院的一切塵埃落定,沒有了夜曉,變得更加安靜祥和,卻是少了一番熱鬧。
聖學院安靜祥和,九州十大禁地之一的碧落黃泉卻是不再如往日般陰森死寂。咆哮,廝殺聲久久不斷。偶爾泛著水泡的黃泉,自幽穀中垂落,砸在深窪處後緩緩朝穀內流淌。
碧落黃泉無源,也不知流向何方?黃泉向外散著寒氣,渾黃的泉水卻是滾燙無比。而四周的幽穀卻是碧玉清脆,絲毫不受這怪異黃泉的影響。穀中精氣濃鬱,妖獸橫行,實乃人類的禁足之地無疑。
碧落黃泉,擅入者死!
此刻的碧落黃泉幽穀,夜曉泡在黃泉之中歇斯底裏的咆哮,岸上的黃尚躺在被打的鼻青臉腫,僅剩一絲氣息殘喘的王級貓熊之上,悠哉的眯著雙眼。
黃泉內熱外寒,浸在黃泉中的夜曉,此刻受著冷熱之氣的煎熬,正慢慢侵入夜曉體內。夜曉時而寒氣刺骨,時而離火燎心,周身也在一紅一黑間變幻。
黃泉之中,夜曉已經泡了整整七天。已經適應了這份讓人難以承受的痛楚,不再吼叫。
黃老睜開眼睛,看了夜曉一眼後開口道:“出來吧。”
黃尚說完,黃泉中人影竄出,帶起一縷水花。落在地上的夜曉,自戒指中取出一席紫衫換上後,朝黃尚施了一禮。散落在地上的黃泉水,瞬間散成惹人生厭的黃煙飄散。
看著如此的夜曉,黃尚搖了搖頭,歎道:“還是沒用嗎?”
夜曉探查著體內潛伏的那團黑氣絲毫沒有減弱,依舊根深牢固的盤踞在最深處。隨及苦笑一聲,沒有開口。
黃尚沉思許久道:“如此,老夫也是無計可施了,隻能另辟蹊徑。”
“如何?”夜曉急聲問道。
看著夜曉如此表情,黃尚很是嫌棄的鄙視道:“出息!為今之計,也隻能提升你自身實力,靠你自己去解決。”
“正合我意,小子就是這般想法。黃老,咱下一步去哪?”夜曉急聲開口道。
黃老起身微微一笑,開口道:“我去穀外等你,此地精氣充沛,你好生修習。記住,要活著出來。”
“別鬧,別。。。鬧。”
看著已經消失不見,感覺不到半點氣息的黃尚和已經重振旗鼓,一臉凶惡之像的貓熊,夜曉無奈的搖了搖頭,不再開口。手中雷光爆閃,消失在原地。
已經走過了九大禁地的夜曉,此刻連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如今的實力有多強悍?雷切所攜的恐怖之力提升了不止一個檔次,生死間徘徊了這麽久,發招與保命之間更是純屬無比,沒有多餘的攻擊,純粹又致命。
貓熊緩緩倒下,夜曉看著貓熊的屍體,無奈搖了搖頭。再次引動陰陽界跳進碧落黃泉之中,精氣瘋狂的朝著體內湧入。
如此強度的精氣湧動,自是引起碧落黃泉幽穀中所有妖獸的注意,紛紛朝著碧落黃泉衝了過來。
碧落黃泉岸邊,陸續走來的妖獸已經將整個黃泉圍的水泄不通,各個怒目而視著黃泉中催動陰陽界的夜曉。
精氣湧進的速度開始變的舒緩,夜曉早已忘記了時間,不知道自己在黃泉中到底泡了多久。睜開雙眼時,看著滿滿的妖獸時,眸子裏竟是透露出一絲期待。
如果站在岸上的不是妖獸,而是人的話,光是夜曉的這份眼神,便已經讓人生不出一點對戰之心,不戰而自敗。
黃泉水花在空中劃出一絲弧線,雷光在群獸中間炸開。陰陽界包裹中的夜曉眼睛裏泛著寒氣,一黑一白間盯著碧落黃泉穀口,一步一殺招的邁了出去。
時而玄武翻騰,時而朱雀閃耀,在這一陰一陽間,夜曉手攜雷切,身上滿是血汙,看著麵前的一個皇級巨尾蜴轟然倒下後,臉上泛起的微笑,此刻也顯得分外猙獰。
沒有妖獸再敢上前,夜曉生生殺出一條血路,朝擋在前麵的眾妖獸狂吼了一聲,眾妖獸便拚了命的四散開去,讓出一條路來與夜曉。
穀口的黃老雙眼微微眯起,聽著幽穀中傳來的廝殺聲,很是滿意的點點頭。
夜曉已經出現在黃老麵前,看著滿身汙血的夜曉,黃尚開口道:“最後一站—死人穀。換身幹淨衣裳,趕緊走吧。”
夜曉沒有回答,在穀外的河中洗淨了身體,換上紫衫,與黃尚一同走出碧落黃泉,朝趙州的死人穀而去。
中州,夏都。
夜曉與黃尚看著緊閉的城門與各個兵甲耀眼的甲士們,滿是不解。
“黃老,中州這是怎麽了?連都城都這般戒備森嚴?我不在九州的這幾年,看來貌似發生了不少事啊?”
夜曉說完,黃老隻是盯著城上的甲兵,沒有看夜曉,開口回道:“你隻管專心修習,九州俗事不需要你插手。”
夜曉點點頭,看著離自己不遠處的茶肆,對黃老說道:“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地上霜。這道理我懂,黃老,我們先去填飽肚子,喝杯熱茶再走也不遲。”
黃老點點頭,兩人朝茶肆而去。坐在茶肆中的夜曉,看著已經坐滿了人的茶肆,不禁有些好奇。中州如此戒備森嚴,這茶肆為何這麽多旅人在此?
夜曉與黃老在店家的安排下找了個位置坐下後,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見各位的煩躁和抱怨之聲。如此倒是省了自己多嘴,認真聽著店家與眾旅人的交談便是。
店家忙完了旅人的生意後,才站定開口道:“各位客官有所不知,中州王前些時日突然暴斃,這夏都才成了現在的模樣,每日城門緊閉,嚴禁閑雜人等隨意出城。”
店家剛說完,便有人開口發問:“敢問店家,這中州王暴斃隻需舉行國喪,然後新王繼位通報九州便可。這般緊閉城門,我倒是頭一次聽說。這是怎麽回事?”
見那人提問,店家笑了笑道:“一看客官就是見過世麵之人,至於今日為何這般,我一個開茶肆的又如何得知?不過以我猜想怕是這老王突然暴斃,繼承新君出了些問題吧。王家之事,不好多說。隻是那九皇子的奪嫡之心,早已路人皆知。怕是這兄弟相殘,才導致如今城門緊閉吧。”
“依店家如此說,我們豈不是要等他們爭出個結果來,才能進城?”
客人說完,店家隻是微微一笑,不予作答。城門一天不開,他的茶肆就會多賺一筆。整個茶肆,除了夜曉,黃尚以外,店家便是那最不希望開門的。
夜曉聽出個大概,微微一笑。九皇子夏燁與自己也算是有些瓜葛,人雖然自己不喜歡,但是單論他做出的成績來看倒也卻是個人物。至於花落誰家,鹿死誰手就當真不是自己該關心的事了。
“好奇心滿足了吧?我們該走了。”黃尚喝幹了茶水開口道。
夜曉點點頭,將錢扔在桌子上起身離開,朝趙州而去。二人剛剛起身,便察覺到遠方正整裝前來的大批軍士。夜曉不由得歎了口氣,這等場麵自己兒時便已經見過。北幽地偏,尚且如此?中州廣袤,不知道又會有多少人為了王儲之爭塗炭?
“走吧,人心使然。你我縱是可以改變這一場紛爭,也改變不了人內心的貪婪。”
黃尚說完,夜曉麵色沉重的點點頭。看夜曉的表情,黃尚歎了口氣開口勸道:“想要悲天憫人,就得先去努力修習。當你成了這方世界的王者,在你的規則之下便不會有人無故興兵,塗炭蒼生。”
夜曉眼神堅定的點點頭,一老一小也瞬間在原地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