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瀕死的囚徒
“凱爾,他醒過來後可能會暴露你的能力。”亞瑟擔憂地看了一眼凱爾,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而暴露自己,到底值不值得?
“那就需要我親愛的白幫忙了。”凱爾從魔寵空間裏召喚出白抱在懷中,朝著亞瑟挑了挑眉毛,“你以為我真的會做虧本的生意?”
白睜著惺忪的雙眼,揮舞了下自己的爪子,喂,主人,狼也是有狼權的!
“白,雖然抱歉擾了你的好夢,不過你主人我和你一樣也沒能好眠。”抱起了白把它放在床上,凱爾吩咐道:“給他的意識做出暗示,讓他以為他隻是受了輕微的傷,失血過多產生的昏迷,經過包紮後便會沒事,我讓亞瑟明給你加餐。”
加餐?某狼雙眼一亮,屁顛屁顛地跑到希瑞爾的頭頂上開始工作。
過了一會兒,凱爾房間中的門再次被打開,這一次進入的不是藍斯,而是他的父王——肯特大帝。
“凱爾,我的兒子,你沒有受什麽傷害吧。”肯特大帝雖然這樣詢問,但隻是稍稍打量了一番凱爾,看到他沒有絲毫的損傷,這才輕輕點了點頭。
“除了沒能睡個好覺,我想我的身體非常健康,父王。”凱爾朝肯特大帝的身後看了看,沒有跟著任何人,好奇地問了一句,“父王,藍斯他……”
肯特大帝伸手止住了他的話,暗金色的眸子裏溶著一層凱爾看不懂的東西,“藍斯的事告一段落,那個殺手會得到應有的懲罰,而藍斯公爵則會在回歸領地的時候遭到不幸。”
如此輕巧的話語背後不知又要有多少有犧牲,猶豫了一下,凱爾還是開口道:“父王。”
“凱爾,不要為一個罪犯求情,他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他隻是一個深夜闖入王宮意圖不軌的殺手。”肯特大帝打斷了凱爾的話,語調中夾雜著一絲不耐,似乎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見證藍斯的死亡一般。
凱爾撇了撇嘴,他的父王從哪裏看出他想要求情了,有些事他有更好更簡單的解決辦法,而不是讓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
“那麽他呢?”凱爾微微側頭,指了指床上的希瑞爾,這個人總不能一直呆在他這裏吧,這可是他的房間,凱爾在心中又給藍斯記了一筆。
“他很好地履行了侍衛長的職責,我會給予他封賞,先讓他在你這裏休息一吧,我會再讓人安排一個房間給你。”肯特大帝似乎早已知道希瑞爾的存在,對他的態度十分的寬容和忍耐,顯然這份忍耐來源於他剛剛同他見過麵的藍斯。
已經很晚了,肯特大帝不過交待了凱爾幾句便回去了,凱爾也在另一間房間裏迅速地進入了夢鄉。他要開始養精蓄銳了,最近,將有一堆麻煩事等著他解決。
黑色的巨劍,黑色的人影,是什麽讓我陷入沉睡?鮮血、傷口……加餐?那是什麽?希瑞爾慢慢睜開了眼睛,胸口傳來微微撕扯的疼痛讓他回憶起自己似乎被藍斯刺傷了,對,藍斯!希瑞爾瞬間清醒,雙眼飛速地搜尋著自己的周圍。
“我以為你會明才醒過來,那樣可真是會錯過一場好戲了。”坐在椅子上的凱爾一邊享受著亞瑟的按摩,一邊微微撇了撇嘴,自己的床被別人占用可真不是什麽值得高興的事。
看著希瑞爾似乎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存在,被忽略的凱爾心中極為不悅,出聲問道:“怎麽?你在找誰?這裏除了我、亞瑟還有你再也沒有其他人。”凱爾隨手抱起了趴在床上的白,給希瑞爾示意了一下,“哦,當然,還有白。”
“藍斯呢?他在哪裏?”希瑞爾顯然沒有了耐性,昨他被藍斯刺中後究竟發生了什麽?藍斯現在是逃脫了還是被抓住了?
凱爾收起了臉上的,“明日上午十點鍾,他將被執行絞刑,而現在,他在監牢。”
“絞刑?!”希瑞爾喊出了聲,驚訝地瞪大了雙眼。
凱爾輕嗤了一聲,黑色的眼睛從希瑞爾的身上移開望向窗外,“給予他的僅是絞刑而不是最殘忍的刑罰,已經是我父王最大的寬恕。帝都之中的許多人可是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呢。”
“帝國已經對他進行了審判?”希瑞爾壓下心中的焦急,如果要進行審判,怎麽會這麽快就出來結果?
“審判?”凱爾搖了搖頭,“不,他已經承認了一切罪名,當著所有人的麵。有那麽多人證明,我想審判也不過就是一場毫無意義的閑聊。當然,如果侍衛長覺得無趣,倒是可以成為其中的一個人證,證明藍斯便是那個暗夜收魂人。”
看著希瑞爾越來越蒼白的麵容,凱爾好心地開口道:“你還有什麽要問的嗎?我可以回答有關藍斯的一切問題,畢竟,我當了他近一年的鄰居。”
希瑞爾從床上坐起,毫無意識一般地一步一步地朝著房門走去,“謝謝三王子的好意,我就不打擾你了。”
“哦,忘記了,藍斯讓我告訴你一件事。”凱爾慢慢站起身走到即將出門的希瑞爾身邊,輕輕地出了五個字。
希瑞爾的瞳孔微微收縮,隻覺得自己的世界仿佛坍塌了一角。他一定是聽錯了,對,他剛剛清醒,腦子還沒有反應過來,一定是這樣。
希瑞爾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凱爾的房間,遠遠的聽到凱爾的聲音再次傳來,“希望,你還能認出他來。”認出他?那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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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重重的鐵柵欄,聽著耳邊罪犯們的叫喊,希瑞爾的心隨著空氣中愈加濕冷的氣息慢慢地下沉。
關押重犯的牢房在監牢深處,那裏幾乎透不進一絲的光芒,長久沒有人入住的牢房昨日被重新開啟,空氣中的黴味讓典獄長也有些作嘔。
希瑞爾看到,在黑暗陰冷的監牢中坐著一名囚犯,那人背對著他似乎在地上刻畫著什麽。他的四肢被沉重的鎖鏈束縛著,隻能垂在地上而不能抬起。重刑犯的鐵鏈都是特質的,它比奴隸的鎖鏈能沉重個幾倍,如果不注意,哪怕隻是抬起胳膊都能讓人骨折。
這人從背後看不清他的麵貌,他一頭灰蒙蒙的頭發,灰色的囚衣,讓希瑞爾心中生出一絲希冀,或許,這人並不是藍斯。
鐵鏈被打開的聲音讓裏麵的人停下自己的動作,費力地移動著地上的鐵鏈想要轉過身來,聲音似乎還帶著一絲興奮,“怎麽?聖殿的人要來救贖我了嗎?”
孤寂,是最殘忍的刑罰,從昨被投進這件牢房之後藍斯就再也沒能聽到其它聲音,若不是身上的疼痛讓他清醒,自己的手指還能刻畫回憶,藍斯覺得他會在臨刑前瘋掉。此時,哪怕隻是他一直都不喜歡的神棍,他也希望能有人和他上一句話。
希瑞爾在這人開口後便確認了藍斯的身份,雖然這個人的聲音比以前多上了一分渾厚,但希瑞爾知道,如果凱爾的是真的,那麽這個人一定就是藍斯。
走進了牢房,希瑞爾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鎖鏈,對著一旁的典獄長吩咐道:“打開他的鎖鏈。”雖然他極力地克製住了,但聲音卻免不了有一絲顫抖。
典獄長長大了嘴巴,“侍衛長,這不符合規矩。”這樣凶殘的重刑犯怎麽能夠解開他的鎖鏈。
那剛剛想要轉過身來的人忽然僵硬住了自己的身軀,希瑞爾,你竟然來了嗎?
“光明神將寬恕他的兒女,打開它,如果你還想當這個典獄長的話。”希瑞爾的聲音堅定的不容置疑,這是他第一次威脅一個遵守著職業規則的人。然而讓希瑞爾好奇的是,他自己竟然沒有感到任何的負罪感,相反,他還覺得心中有一絲的興奮似乎就要溢出體外。
典獄長違逆不了希瑞爾的命令,不僅因為他的身份而且還因為他是森考特公爵最疼愛的侄子,如果得罪了他,他在帝都就真的沒法混了。無奈之下,隻能從腰間找到一把鏽跡斑斑的鑰匙,哆哆嗦嗦地朝著藍斯走去。
眼前這個囚犯隻是被封印住了修為而沒有被廢去劍海,雖然不知道上麵的人究竟是怎麽想的,但沒有鎖鏈束縛的囚犯就像是隨時都能上來給自己一口的凶獸。
典獄長好奇地抬頭看了一眼這名囚犯的麵龐,這名囚徒昨夜被送了進來,接手這個人的並不是他,因此他十分好奇被帝都的人傳的沸沸揚揚的暗夜收魂人究竟是什麽模樣。
然而當這名囚犯嘴角輕輕勾起,看了他一眼時,他頓時隻覺得胃中一陣翻騰,近乎嘔了出來。一邊屏著呼吸,一邊飛速地打開了他的手鐐腳鐐,典獄長躲避藍斯就像是躲避瘟疫一般,快步地退回到了希瑞爾的身後。
希瑞爾看到他的反應,皺了皺眉頭,吩咐道:“你先出去,我走的時候會叫你。”
典獄長聽到希瑞爾這樣,就像是得到赦令一般,簡單地行了一禮,就快步走了出去。他覺得如果見到這種犯人,他寧願辭了這個典獄長的職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