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一章 赫連權的身體問題
“你剛才是不是沒有聽清楚?他就是因為好長時間的操勞還有飲食不均才進的醫院,你現在就想讓他繼續工作,是不是不想讓他繼續活下去了。”
醫生的話過於嚴厲,孫警官的心中也不好受,所以對於醫生的話隻是低下了頭。
可是現在赫連權不能不在,甄嘉寶被什麽人帶走還不知道,更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對赫連權提出其他的要求……
“這關乎於很多人的命,如果不是情況實在迫切的話,誰會想要逼迫一個病人來繼續工作。”
孫警官看著緊緊閉上的手術門口,看了一眼時間。
赫連權在手術室裏麵躺著的,這麽長時間那部手機一直在他的手裏麵被緊緊握著——赫連權在車上吐血暈倒的時候塞到他的手裏的。
在經受著那樣痛苦的時候,赫連權都不忘把手機塞到自己的手裏,提醒自己隨機應變,孫警官覺得赫連權是絕對不會想要就躺在醫院裏麵專心休養而對被帶走的甄嘉寶不管不顧。
所以孫警官轉過頭來直直看著沒有了話說的醫生。
“我隻問你,在他出院之後要怎麽注意保養身體,這件事情結束之後,我會馬上帶著他再來醫院檢查,到時候你想把他留在醫院多長時間就可以多長時間好不好。”
其實這件事情本來就不應該問醫生,患者的拘留從來都是以他的個人意願為主,而醫生也確實知道手術室裏躺著的那個麻醉沒有完全退去的病人心裏一定還藏著什麽事,所以求生的欲望才會那麽強烈。
“……還是要等病人清醒過來之後再說,雖然這次的情況並不是太凶險,但也是一個非常重要的警告,他的身體絕對不能經受這樣的揮霍了。”
醫生搖搖頭歎了口氣,然後轉身回了手術室收拾殘局,沒有過去多長時間,赫連權就被推出了手術室,正在手術室外麵的孫警官看著躺在病床上的赫連權蒼白的臉色就是一陣緊張。
看著臉色都和身上蓋著的白色床褥差不多了,赫連權這個樣子真的還可以撐得住嗎?
就算是麻醉還沒有完全散去,赫連權緊緊皺著的眉頭和你的緊緊的拳頭都把他內心的焦急表現了出來,就連醫生都感覺到奇怪。
“在搶救的時候病人能感覺到配合,所以這次手術的結果其實還不錯,我不知道你們的工作還要忙上多長時間,但是藥必須要按時吃,一日三餐也同樣重要。”
醫生龍飛鳳舞地在一張通知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把那張通知遞給了孫警官讓他簽字。
“是……知道了。”
孫警官隻能呆愣愣地跟在醫生的後麵,看著醫生指揮著護士把赫連權推到了一個病房裏,然後所有人都漸漸離開,隻剩下了他手中拿著手機留在了赫連權的床邊。
這時時間已經接近傍晚,但是他手中的手機卻還沒有接到任何的消息,這讓他焦灼不已。
倒是他自己的工作用手機中有不少的消息,他對領導發來的那些看都不看,知道其中的意思無非就是讓他專心工作和照顧好赫連權,而今天的那次行動鬧出來的亂子……
孫警官有些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如果不在短時間之內解決這個案子,恐怕這次行動鬧出來的亂子還要更大,領導對他的耐心恐怕沒有多少了。
甄嘉寶在車上一直都緊緊的懸著心,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重新落到了危險的境地的原因,所以甄嘉寶覺得這一路上她要比之前那些時候更加緊張。
甚至緊張到心頭都有些抽痛……甄嘉寶被反綁著雙手,沒有辦法做出捂心口的動作,就隻能放任著心頭的那股抽痛放肆的停留在那裏,連帶著整個人身上的氣氛都十分的低落。
這時候甄嘉寶還不知道赫連權身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也不知道此時她的異常是因為赫連權的突然生病,還是單純因為擔憂自己的未來。
總之甄嘉寶這一路上都十分的難過,隻能緊緊的閉上眼睛靠在了車門上來緩解內心的不適,但是不舒服的感覺卻越陷越深。
甄嘉寶這邊的情況不大好,但是躺在他們腳下昏迷著的沈燃卻漸漸地蘇醒了過來,卻沒有引起他們任何一個人的注意。
沈燃在漸漸恢複知覺的時候並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車子行駛著的響動掩蓋了他的小小動作,不讓人注意地把腦袋的角度又偏了偏,幾乎是把臉埋在了地上。
車中那些人的注意力都沒有放在他的身上,沈燃在地上躺了這麽長的時間,一醒過來就又累又餓,但是還要審時度勢,好不辛苦。
沈柯的那三個手下在車裏也沒有閑著,甄嘉寶被反綁著雙手沒有攻擊人的能力,而且看樣子身體也不大舒服,靠著車門蔫得像一株失去了水分的植物。
本來身體就不好的沈燃更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之內,所以他們三個人已經湊在了一起,就著車廂裏狹窄的空間開始玩牌。
也是幸好這三個人的馬虎大意,沈燃趴在那裏緩緩睜開了眼睛,然後趁著他趴下的死角抬眼觀察著目所能及的一切。
他對這座城市也不是太熟悉,畢竟小的時候隻生活過那一段的時間,後來被收養之後被帶到國外去錯過了這座城市日新月異的發展,所以他辛辛苦苦抬眼看到的車窗外麵掠過的那些景色,他一個都不認識。
就著忽然的車子拐彎,沈燃也借力而為換了個角度,往甄嘉寶那邊看了一眼。
她奇怪的表現讓沈燃有些恨鐵不成鋼,心想著就連他這樣身殘誌堅的人都能堅持著精神,怎麽甄嘉寶這個看起來活蹦亂跳的人卻出了問題。
沈燃的心裏也苦,他今天本來以為自己的計劃可以順利的實行——不管那時沈柯在不在,他以為至少可以同樣落到他一個人帶著甄嘉寶麵對那些警察的境地。
也正如沈燃今天表現出來的那樣,他的確不是很想被警察審判自己的罪過,所以戲也格外的多,不過最根本的目的還是要把甄嘉寶交回赫連權的手中。
換句話說,沈燃對於替赫連權養妻子這件事情還沒有這麽大的興趣。
但是他自己也不知道沈柯居然有那樣的秘密武器——即使這段時間他們一直都生活在一起,也沒有想到他居然會把自己瞞得這麽深。
虧他在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還一直愧疚,想著隻要他一個人麵對那些警察就好,糾結著該不該把沈柯也拖到那些警察的目光範圍之下。
沈燃在心中想著——也許他們從開始就不應該采取那樣激烈的方式,老一輩的人雖然有錯,但是當年把赫連權的母親硬生生和沈垂星拆散的人已經化成了一捧骨灰,他又何必用這麽很辣的方式逼迫赫連權拿出當年的那些東西。
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不論是正麵的還是負麵的,沈燃覺得赫連權並不是一個會守著那些東西不放的人,更何況在赫連權發現他的目的是替沈垂星討回公道的時候,那種替老爺子歉疚的表現也不像是惺惺作態。
隻可惜那個時候沈柯一直執迷不悟,如果能夠勸動他放棄行動該有多好……
剛開始的時候也沒有太過反對那些人把甄嘉寶帶回來的沈燃在心中默默的想著,本來隻以為他們要把甄嘉寶帶回來隻是為了威脅赫連權,早就在動手之前已經說好了不會對無辜的人下手,沈燃沒有想到沈柯居然會主動對自己說要同樣給甄嘉寶一個教訓。
終究是有些對不起她——沈燃的心中不知怎麽冒出來了這樣的想法,並且一發而不可收拾。
也許是因為沈燃已經暈過去的原因,再加上這車子裏的人,除了甄嘉寶之外都知道沈燃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程度,所以並沒有把他的雙手都綁上。
車子不知道開到了什麽地方,地麵明顯顛簸,沈燃在車子的地麵上更是受了不小的折磨,趴在地上感覺到了天翻地覆。
但是他也沒有錯過這個機會,在地上打了個滾兒湊到了甄嘉寶的身邊,然後趁著那三個人打牌聲音最激烈的時候用頭碰了碰甄嘉寶的腳腕。
甄嘉寶一下子被叫醒,然後低下頭去看了一眼,背對著那三個人的沈燃睜開了眼睛不為人知的看著自己,甄嘉寶聰明地沒有發出聲音。
雖然不知道今天究竟發生了什麽,但是甄嘉寶至少知道沈燃應該是為了自己而背叛了車上的這些人,聽著他們在剛剛開車的時候說著要給沈燃什麽教訓……甄嘉寶心中對沈燃的恨意已經消散了一大半。
沈燃明顯是有什麽話要對自己說,甄嘉寶咬了咬嘴唇看了一眼車子裏麵的環境,然後給自己壯壯膽。
“我說……你們究竟是要把我帶到哪裏,就算是真的要對我做什麽,也不能不給我飯吃吧。”
甄嘉寶忽然聲音裏麵帶著恐慌的開口,臉上的表情驚疑不定,看著那些人的表情頗為小心翼翼。
正在打牌的那三個人,加上坐在副駕駛的沈柯都回頭看著甄嘉寶,像是沒有想到這個女人居然這麽不知死活地提出要求的一樣,目光裏麵都帶著掩藏不住的驚訝。
“既然你也知道我們要對你做什麽,難道不覺得我們這個時候給你飯吃太浪費了嗎?”
沈柯看起來心情已經緩和了不少,並沒有繼續回頭看著甄嘉寶,而是看著前麵冷冷的說。
甄嘉寶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雖然雙手都被反綁在背後但是做這個姿勢的時候還是難言的優雅。
那三個停止打牌開始盯著甄嘉寶的人,雖然對甄嘉寶都沒有什麽好感,但還是忍不住被甄嘉寶故意表現出來的無所謂帶來的那一點隨性吸引到,心下多了幾分不忍。
“大哥,不管怎麽說我們現在還不能把這女人怎麽樣,要是萬一把人給餓壞了,咱們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那個人說著說著又生氣了氣來,踢了一腳被對著他們躺在地上的沈燃。
沈燃在清醒的狀態下被他們在背心處狠狠地踢了一腳,喉嚨口裏一口血忍著沒有吐出來是小事,甄嘉寶差點表情管理失敗才是讓沈燃擔憂的。
甄嘉寶眼睜睜的看著沈燃被人踢了一腳,然後整個人更往自己這邊湊了幾分,生怕自己剛才露出的擔憂表情會被那些人發現。
“……你們這是起了內訌嗎?我記得你們剛開始不是一夥的嗎?為什麽他現在躺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