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9章 拔刀相助
少年連忙舉劍進行防禦。
然而,他本身實力就低,加上還要保護一個少女,不一會兒就左支右絀,隨後一個抵擋不住,人被為首的一個庄丁一腳踹飛出去,摔倒數丈遠的地方吐血不止。
「哥——」
少女見狀不急,正想前去扶起他,卻是被兩個彪形大漢死死抓住,無法脫身。
「喲,小丫頭,年紀不大,這身子倒是長得不錯。來來來,讓叔叔摸摸看,該大的夠不夠大……」
「哈哈……這小丫頭想必還是一個雛兒,一會兒咱們讓她嘗嘗銷魂的滋味,讓她做個快活的女人……」
那兩個庄丁打量著眼前的少女,神情淫猥,口裡儘是粗俗不堪的污言穢語,牢牢控制住對方的同時,開始伸手往少女的胸前摸去。
那邊少年見到此狀,恣睢欲裂,怒吼道:「放了我妹妹!你們這些畜生!快放了她!」
他從地上艱難爬起,想要衝過去將少女救下,等待他的卻是一張凌厲殘酷的刀網。
不遠處的少女大驚失色,急得大哭,叫喊道:「哥,你不要管我,你快走!」
為首的一個庄丁獰笑著說道:「嘿嘿……小子,你先走一步,你妹妹陪我們玩一會兒就來。放心,我們保證會讓你們兄妹倆在冥獄團聚的。」
說話間,他手裡的大砍刀絲毫不慢,徑直往少年的腦袋劈去。
其餘的庄丁下手也不慢,他們向著少年的身軀四肢砍下來,似乎要將少年亂刀分屍。
「哥哥……」
少女淚流滿臉,她不忍看自己兄長被殘忍殺害,絕望地閉上眼睛。
正在此時,只聽得錚地一聲,一道長條狀黑影從前方飛射而來,直接打在抓著少女的兩個彪形大漢手上,將他們試圖猥褻少女的罪惡之爪打斷。
與此同時,少年身後不遠的一輛馬車上,突然飛出一個白色的人影,如同一隻白鶴,展翅向那幾個對少年揮起大砍刀的庄丁撲去。
刷!
那人影手中的長刀一動,揮出一片耀眼的白光,瞬間掃斷了庄丁們手中的大砍刀,救下了少年。緊接著,他在半空中一個旋腿橫掃,將幾個逞凶的庄丁踢出數丈之遠。
說時遲,那時快。
這人剛一落地,身如幻影,眨眼間來到抓住少女的兩個彪形大漢面前。未等兩個彪形大漢反應過來,他就舉起刀柄向兩人的腦袋招呼,兩下子將二人敲倒在地上。
做完這一切之後,這人用腳往一挑,帶起地上的一個黑色刀鞘,左手一把抓住,迅速收刀入鞘,並將刀鞘插回腰間。
他的一連串動作,熟練無比,宛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別有一種賞心悅目的美感。
隨著這人的身形停頓,在場的人也看清了對方的模樣。
這是一個身穿白衣的美少年,他身材修長挺拔,腰配長刀,白帶束髻,長發如墨,面如冠玉,五官如刀刻斧鑿一般菱角分明,丰神俊逸,英氣逼人。
不過,也許是年歲尚小,那張俊臉上面依稀還帶著一絲絲未退的稚氣。
九個庄丁,白衣少年已打倒七個,還有兩個庄丁由於站得比較開,故而並沒受到他的攻擊。
這一會兒,他們已經看清來人,當即拿起大砍刀,偷偷摸摸地從後面圍上來,想將白衣少年悄悄斬於刀下。
一步,兩步,三步……近了,更近了。
兩名庄丁很快就來到白衣少年身後,他們將大砍刀高舉過頭,準備往對方的腦袋劈下。
少女見狀大急,連忙向白衣少年開口提醒道:「小心後面!」
白衣少年並沒回頭,沖少女微微一笑,左手已拔出了刀鞘,點向了身後的兩名庄丁的手臂要害大穴,迅速打掉了他們的大砍刀,並將二人敲倒在地上。
解決了兩人之後,他將刀鞘插回腰間,轉過身來,踢開腳下的兩名庄丁,往持劍的受傷少年走去。
這時,少女先一步衝到受傷少年的身旁,將受傷少年扶起來,口裡急切地問道:「哥!你傷得怎樣了?」
受傷少年捂著胸口,氣喘吁吁地望著她,說道:「我沒事,一點小傷而已,並無大礙。倒是你,妹妹,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嗯,哥,我沒事了。」少女哭著說道:「倒是你,你別騙我了。方才我都看見你吐血了,你還說什麼沒事。」
白衣少年來到二人面前,向受傷少年問道:「你傷勢如何?」
受傷少年抱拳向他行了一禮,有氣無力地說道:「受了一點內傷,調養一下便好。多謝恩公出手相救,我兄妹二人感激不盡。」
一旁的少女也向白衣少年道謝:「多謝恩人,我們二人感激不盡。」
白衣少年笑著說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舉手之勞罷了,你們不必客氣。對了,看這些人的穿著打扮,像是王家莊的人,他們為何追殺你們?」
只聽得受傷的少年憤然說道:
「此事說來話長,我們兄妹二人姓凌,剛來綏寧不久,是官府安置在原陳村的新村百姓。前幾天王家莊的人強拆我們的房屋,霸佔我們的田地,還讓我們充當他們的佃戶。我們與他們王家莊抗訴理論,哪知道他們直接派人動手,不僅打死打傷村裡的大部分父老鄉親,還將他們都抓了起來,說要拿他們做下人奴僕。我們兄妹二人見機不妙,逃出新村,去綏寧官府告發王家莊。不料綏寧鎮原先的武里長調任,現任的武里長與王家莊沆瀣一氣,不管事也就罷了,還讓王家莊的人抓我們。」
旁邊的少女補充說道:「不僅如此,王家莊的人壞事做盡,他們為了霸佔武院招生的名額,還對其他新村實力較強的參賽人員,用各種手段打壓控制。很多人都被他們威脅,不得不放棄參賽,有些不從的,則被王家莊的人打斷手腳,甚至廢掉武功,趕出了綏寧。」
白衣少年皺起眉頭,問道:「王家莊壟斷招生名額,違規打壓參賽人員,官府不管也就罷了。難道武院招生的人也不管嗎?那幾個宗門的人都坐視不理?」
凌姓少年搖搖頭說道:「武院招生那幾個人與三大庄關係匪淺,名額基本上被三大庄內定了,林葉兩家或明或暗也在打壓新村的參賽人員,王家莊的行為不過是比他們兩家更加大膽猖狂罷了。至於那幾個宗門的人,他們根本就不是來招生的,而是來綏寧辦其他事情。因此,對於綏寧發生的這些事情,他們自然也不管。」
白衣少年沉默半響,問道:「如今你兄妹二人有何打算?」
凌姓少年苦笑著說道:「自然是離開綏寧了。可眼下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唉……」
白衣少年奇怪地問道:「這又是為何?」
凌姓少女說道:「哥哥和我本想偷偷地回村裡拿上行李盤纏離開綏寧,到別的地方去。誰料半路被王家莊的人攔截追殺,若非遇見恩人,我們兄妹倆只怕難逃一劫。如今我們沒有盤纏行李,即便出了綏寧,衣食住行也無從保障。因此,哥哥才說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白衣少年聽了,從懷裡拿出一個錢袋塞入凌姓少年手中,說道:「這裡有些銀鈺,拿上它,你們兄妹趕緊走吧,儘快離開綏寧。」
他拍拍凌姓少年的肩膀,往馬車的方向走去。
凌姓少年連忙在後面問道:「不知恩公高姓大名?今日之恩,在下來日必當厚報。」
他一邊說著,一邊跪下來。
旁邊的少女跟著跪下,口裡同樣問道:「敢問恩人高姓大名?好讓我們兄妹二人銘記在心,日後也好知道如何報答一二。」
「我的姓名無足輕重,今日救人,不過是隨意為之!」白衣少年說道,「你們不必多問,儘快離開此處吧,以免再生意外。車夫大叔,耽誤了你一些時間,我們走吧。」他登上馬車,坐回原位,讓馬車繼續往前。
「呵呵,沒事沒事,那我們這就走。駕!」
馬車夫笑著說道,他一揚長鞭,馬車緩緩駛動。
「多謝恩公!」
凌姓兄妹跪在路旁,口裡再三道謝,二人齊齊向馬車叩了三個頭,而後迅速起身,向綏寧外匆匆而去。
馬車中,晴櫻不滿地問道:「師弟,你幹嘛不殺了那幾個惡仆,看他們先前所為,可謂壞事做盡,死有餘辜。」
張騰笑了笑,對她說道:「眼下你這邊的事情未平,我暫時不想再生波折。放心,正所謂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什麼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還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你哪兒聽來的歪理?」晴櫻越發不爽說道,「若老天真如你說得那麼公平,世上又怎會有如此多的惡人?方才要是我出手,我定要將他們全殺了,以絕後患。」
張騰搖搖頭,笑而不語,他從袖口拿出玉笛,開始緩緩地吹了一支曲子。
晴櫻聽了一下,迅速翻到相應的曲譜歌詞,一邊看,一邊托起下巴靜靜地聽著。
衣襟上
別好了晚霞
餘暉送我牽匹老馬
正路過
煙村裡人家
恰似當年故里正飛花
醉過風 喝過茶 尋常巷口尋個酒家
在座皆算老友 碗底便是天涯
天涯遠
無處不為家
蓬門自我也像廣廈
論意氣
不計多或寡
佔三分便敢自稱為俠
刀可捉 拳也耍 偶爾閑來問個生殺
……
《不謂俠》的歌詞在張騰的腦海中浮現,他想了很多很多。三大庄,綏寧,雲夏,天垣大陸,整個異世界都是這麼一副模樣嗎?若然真的如此,日後他又該如何做?
或許,有一天整個異世界都站在他的對立面。一個人的力量實在太渺小了,那時候他是繼續堅持自己的原則,還是隨之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