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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1章多神氣

  “去郵電局采訪,給局長寫了一個專訪,受的賄賂,”柳月笑嘻嘻地對我說:“這個給你用,我等以後再想辦法弄一個,你別在腰上,出去就‘吱吱’叫,多神氣,嗬嗬……”


  我很高興,很喜歡這玩意,同學聚會時讓他們看看,也說明咱混得不賴,起碼能滿足一下虛榮心。


  看我很高興地擺弄這個,柳月很開心,拍拍我的肩膀:“寶貝,以後你做記者長了,人家給你送東西的多著呢,什麽玩意都有,各種各樣的禮品和紀念品,嘻嘻……做記者,別的好處沒有,就是禮品和酒場多……”


  我開心完了,收起BB機,突然又湧起了別離愁,看著柳月:“月兒,你走了,我會很想你的,很想……很想……”


  柳月溫情地低語:“寶貝兒,姐的寶貝兒,姐也舍不得你……”


  我翻身將柳月放平……


  柳月緊緊抓住我的頭發,身體顫抖著:“親親寶貝兒,姐好喜歡你,姐心裏隻有你……”


  激晴再次爆發。


  這一夜,我和柳月沒有睡覺,除了聊天,就是做那事,然後再繼續聊天,感覺有說不完的情話,道不完的纏棉……


  中間有一陣,我哭了,淚流滿麵,我舍不得柳月離開我。


  柳月也哭了,然而很快就又笑了,拍著我的臉說:“男人不哭,男人不哭,姐會經常和你見麵的……”


  於是我擦幹眼淚,緊緊抱著柳月,生怕她馬上就會消失。


  柳月任我抱著,在我耳邊輕輕說:“寶貝兒,不許你找別的女人……”


  “嗯……”我點頭答應,心裏很虛很慌很驚。


  “注意不要和梅玲接近,遠離她,敬而遠之,更不要得罪她……”


  “嗯……”我雖然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但是隻要是柳月不喜歡的人,就一定不是好人,我一定會敬而遠之。


  “想我的時候就寫信,我到了之後會把地址發到你BB機上,”


  “嗯……”我心裏潮乎乎的。


  “方便的時候去省城看我,我帶你出去玩,給你買衣服……”柳月繼續說著,聲音越來越小。


  我突然感覺脖子上熱乎乎的,有東西流淌下來,一摸柳月的臉,柳月哭了。


  我的淚水又無聲地流了下來。


  和柳月認識1個月,我流了3次眼淚,這之前的10年,我沒流過一滴眼淚。我和晴兒在一起的時候從來都是一座山,堅強的靠山,從來都是我安慰晴兒。可是,和柳月在一起,我卻總是感覺到自己的幼稚和無力,感情的潮水總是那麽澎湃,總是那麽容易觸動內心悲和痛的神經,淚水總是那麽容易流出來。


  第二天早上,起床後,柳月將房間的鑰匙留給了我。


  柳月要先去辦公室和領導同事告別,要我今天稍微遲到一會再去,不要送她。


  我知道她是怕我在那種場合下失控,而我也確實不知道能不能控製住自己。


  我們深深地吻別,深深地……許久……


  然後,柳月和我分開,緊緊咬了咬嘴唇,努力笑了一下:“寶貝兒,走了!祝我一路順風!”


  “月,一路順風。”我癡癡地看著柳月。


  然後,柳月轉身就下了樓,帶著簡單的一個行李箱。


  柳月走了,帶著我無窮的思念,帶走了我寂寥的心。


  我跑到陽台,看著柳月的身影在樓道拐角處消失,心中無限悲涼。我的心充滿惆悵。從認識柳月到現在,我始終對她的過去一無所知,她不說,我也不問。


  以後會怎麽樣,我不知道。


  柳月走後,新聞部原來的副主任劉飛接替柳月主持工作。


  因為柳月屬於借調性質,人事檔案關係還在報社,還屬於報社的人員,工資還是由報社發,也就是說,還是有可能要回來的,所以報社黨委沒有委派新的主任,而是由副主任主持。柳月的辦公室也沒有動,仍舊保留著。劉飛還是和我們一起在大辦公室辦公。


  這多少讓我有些安慰,或許柳月真的能再回到報社。


  我心裏暗暗希望柳月的理想破滅,留不成省城,借調到期趕緊回來。


  我不禁為自己的自私感到慚愧,相比楊哥,我覺得自己的想法很卑鄙。老楊苦等柳月2年沒有回報,柳月要進步要去省城,他一樣能伸出鼎力之手,並答應幫助柳月想辦法把關係辦過去,這是一種多麽寬廣多麽無私的胸懷和氣度,而我,隻想到了自己,為了自己的所謂的愛,寧願用柳月的理想作為代價。


  我感覺自己很渺小,覺得自己對柳月的感情還不夠真摯不夠深厚不夠無私,我覺得自己好像還不懂得什麽叫做真正的愛,還不能領悟愛情的真諦。


  我迷惘了,我失落了,我寂寥了……


  我心裏對柳月產生了一種深深的愧疚和強烈的思念。


  在柳月走後的第一分鍾,我就開始想念柳月。白天,除了采訪和寫稿,我的腦子裏裝的都是柳月,晚上,我會在柳月的房子裏呆上幾個小時,坐在客廳裏靜靜地聽鄧麗君的《恰似你的溫柔》,這是我們第一次跳舞時候的旋律。我坐在沙發上,靜靜地聽著,抽著柳月留下的三五香煙,在嫋嫋的煙霧中回想我們的一幕一幕……


  我不敢去臥室,不敢睡那張床,那會勾起我太強烈的懷念,我受不了,我不敢去享受。


  我就這麽靜靜地坐在客廳裏,靜靜地聽著音樂,靜靜地抽著香煙,靜靜地緬懷過去……


  回憶,回憶……從我心裏跳出來,擁抱你……


  到晚上11點,我悄悄關好門窗,關好燈光,悄悄離去,回到我的簡陋的宿舍,在我那張和柳月戰鬥過一個下午的床上,在對柳月甜蜜而痛苦的懷想和記憶中,漸漸睡去。


  先有性還是先有愛?先有情還是先有欲?愛情和性裕是不是可以分割?我自己一人躺在床上的時候,開始初步思考這些問題,當然,依我那時的經曆和對人生的體驗,最終思考的結果隻能是兩個字:幼稚。


  柳月走後,我時刻將BB機隨身裝在口袋裏,在單位裏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有BB機,為了不引人注目,我將BB機調到了震動,隨時等候柳月呼我。


  柳月走後的第2天上午,我正在外麵采訪,大腿附近的褲子口袋突然一陣發麻,BB機在瘋狂震動。


  我激動地急忙走到無人的地方,迫不及待掏出BB機,閱讀信息,果然是柳月在呼我,我的月兒終於來信息了。


  “親親,我今天剛報到,一切順利,勿念。我的通訊地址是:**市解放路35號102信箱,方便就給我寫信。想你的月兒。”


  我狂喜激動興奮地蹦起來,把BB機放在嘴邊狠狠親了兩口,好像是在親著柳月的唇。


  采訪結束,晚上,在柳月家的書房裏,在溫馨的台燈下,我泡上一杯茶,點著一棵煙,摸起筆,展開信紙,看著寫字台上相框裏端莊美麗的柳月,帶著無盡的甜蜜和牽掛,懷著纏棉的親情和思念,給柳月寫信。


  “月兒姐,此刻我正坐在你家的書房寫字台前,坐在你曾經無數次坐過的椅子上,邊看著你嬌美的麵容,邊想著你無邊的溫柔,給你寫信。今天我終於收到了的信息,好高興……你走了2天了,2天,對我而言,仿佛是漫長的2年,我每一刻每一秒都在思念中度過,想著你的臉,想著你的笑,想著你的一舉一動,想著你的每一寸溫柔,想著你的每一個親吻……我想你,我的相思就像纏樹的青藤一樣,在夏日的雨露中飛長,而你,就是我心中那棵常春樹。回想我們在一起的短暫時光,我的心緒迷迷朦朦,你那美麗的倩影,動人的眼神、嫵1媚的笑臉,總是伴著月光入我夢來,讓我牽掛不停……我仍舊受著期待的煎熬,心中不停把你思念,你的容顏一次又一次地出現在我的麵前,還是那麽親切、美麗,但無法親近,就像此刻深邃的夜空中閃爍的星星……”


  我停下筆,看著窗外的星空,深深吸了一口煙。


  “月兒姐,劉飛接替你主持新聞部的工作,你的辦公室還保留著,他和我們一起在大辦公室裏辦公,他對我還算可以,我對他很尊敬,因為他是領導。這幾天我開始獨自出去采訪,沒有你在我身邊,我覺得自己有些發怵,但還是挺過來了,事件性新聞采訪完都能及時交稿,劉飛對我這幾天還是滿意的……每天我走過你的辦公室門前,都要忍不住看幾眼,仿佛你就在裏麵辦公,在裏麵打電話,好希望你還能在那辦公室裏上班……我知道我的想法很自私,我想讓你回來,我知道我不應該這麽想,我應該希望你前途光明,仕途坦順,可是,我心裏真的就是這麽想的,我不願意對你撒謊……”


  “月兒,認識這麽久,我從沒有問過你的過去,你也沒有告訴過我,不是我不關心你,我經常在深夜裏想著你憂鬱的眼神,你說你對很多事情有直覺,我也有直覺,你的眼神告訴了我你曾經的滄桑和坎坷,或許還有隱藏於心底的憂傷和苦痛,所以,我不想刺激你,不想喚回你對過去的回憶,所以,我從不在你麵前詢問你的過去,我想,或許,有些過去永遠成為塵封的回憶會更好一些……知道嗎,月兒,你的美麗的眼睛裏若有若無的憂鬱和悲愴,時常會讓我心痛,讓我憂傷……我從不認為我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可是,自從和你之後,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有如此澎湃洶湧的情感,我的感情的潮水怎麽會如此的豐富……”


  寫到這裏,我看著相框裏月兒那淡淡的眼神裏依然的憂鬱和淡漠,一種隱痛和心疼油然而生。


  我不想刻意去知道她的過去,我也不想去打聽她的過去,可是,我分明感覺到,從這雙眼睛裏感覺到,月兒一定有著刻骨銘心的過去,心中一定還有隱隱的創傷和苦楚。


  “姐,你給我了從沒有過的人生激晴,給了我從沒有過的溫暖母性,給了我最新鮮的人生體味,你是我心中的陽光和希望,是我人生道路上新的一頁的引路使者,我從沒有如此眷戀和依戀一個女人,你成為我靈魂和肉1體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我多麽想讓我們的靈魂進入同一個軀殼……”


  夜深了,喧囂的城市安靜下來,周圍一片寂靜,偶爾傳遠處火車的汽笛聲……我毫無倦意,腦子裏充滿對柳月刻骨的眷戀和親密,不停地寫著……


  當晚,我沒有回宿舍,我睡在客廳的沙發上,我還是不願意去那臥室的床上,我要等到柳月回來,和柳月一起在床上睡。


  帶著淡淡的相思愁苦,我朦朦朧朧進入夢鄉。


  半夜時分,突然一陣局促的敲門聲將我驚醒。


  深更半夜,誰來敲門呢?我一骨碌爬起來開燈、開門,一看,是一個37、8左右的中年人,身材挺拔,眼神很炯,相貌英俊,一看就是很精明的那種人。


  “你找誰?”我半夜被弄醒,沒有什麽好氣,同時,我自恃身體結實,對這深夜來客沒有一點懼怕感。


  對方顯然很意外,又抬頭看看門牌,然後看著我:“你……你是誰?”


  “你管我是誰?我問你找誰?你是誰?”我更加沒好氣。


  “我找柳月,”對方兩眼直勾勾地盯著我說:“我是柳月孩子的爸爸……柳月呢?”


  我一聽,頭轟的一下子炸了,直接懵了,我立刻弄明白了這男人的身份,我靠!拐什麽彎?柳月孩子的爸爸不就是柳月的老公嗎?

  柳月的老公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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