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章 破廟魅影
餘音趴在梁言的背上可謂是為所欲為,一會兒掐掐臉,一會兒揪揪耳朵,到後來直接把人家簪子抽掉了。
一頭墨發直接散了下來,餘音就將頭發理了理放在手裏把玩。
也虧得梁言脾氣好,對她也是百般包容,隻是出聲歎道:“丫頭,你乖點兒好不好?”
餘音嬌軟的答著好,動作仍是不曾收斂,因著不算太過分,梁言也就由她去了。
梁言又恢複了溫潤如玉的模樣,一身的君子之風,餘音頓時忘卻了之前他展露的霸道一麵,壞心的起了撩撥的心思。
把綢緞般順滑的青絲綰在手腕上,湊到人家側臉上親了一口,輕挑的笑道:“言言,你的臉頰真是又香又滑呢!”
梁言背著她穩穩的走著,突然就感覺到臉頰傳來溫熱,而後是濕熱的氣息噴薄在耳朵旁,撓的他耳朵裏癢癢的。
他暗下眸子,稍微將餘音往上提了提,繼續默不作聲的走著。
林間小路上,遺落了一對對逐漸紊亂的腳印……
餘音見他沒反應,又朝另外一邊的臉頰來了一口,沒受傷的手垂到他胸前好玩兒的摸索了起來。
身材真好!這是她最真實的想法。
梁言不說話,她的膽子便越發大了,一邊奸笑著,一邊將手從衣襟裏伸了進去。
胸膛熱乎乎的,每一次心跳都像敲鼓一樣傳到她的手上,無聊的她竟開始數起心跳來。
“言言,你心跳得好快啊,你是不是緊張了?”
調笑的話語剛落下,梁言就停下了步子。
深呼吸了一下,出聲說道:“丫頭,我勸你停手。”
“為什麽?”餘音一愣,絲毫沒注意到他聲音的異樣。
“你知道嗎,男人是不能被隨便撩撥的……你現在還小。”
梁言極是認真的解釋著,嗓音低沉沙啞,說不出的性感。
這般撩人的嗓音,餘音聽得心頭一跳,開始亂了節拍。
將兩句話連上一想,臉刹那間紅了,嚶了一聲,作亂的手觸電似的收了回來,抱著腦袋埋在了梁言的背上。
梁言長長的呼了口氣。
天空忽然下起了雨,先是微雨蒙蒙,白霧嫋嫋,而後淅淅瀝瀝,雨聲漸響。
雨滴連續不斷的砸在樹葉兒上,聲音清脆,宛若珠落玉盤,沿著葉片滾落,最後跟著葉尖兒一彈,就砸在了餘音的腦門兒上。
因為心中歡喜,淋著雨也笑個不停,伸出兩隻手護在梁言頭上,笑嘻嘻的欣賞著煙雨朦朧的景象。
笑著笑著,不知怎的就開始吟起詩來。
什麽“沾衣欲濕杏花雨,吹麵不寒楊柳風”,什麽“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台煙雨中”,什麽“小樓一夜聽春雨,深巷明朝賣杏花”……
也不管合不合乎時宜,張嘴就來,寂靜的山野裏就隻剩下時而銀鈴的笑聲,時而歡笑的吟誦。
梁言無奈的搖搖頭,好笑的問道:“小小丫頭,你是怎麽做出那麽多詩來的?”
“我不會告訴你,我是做夢來的!”餘音玩笑的接話。
說是做夢也算真話,前世種種皆如黃粱一夢,如今這個世界這裏的經曆於她而言才算真實。
說來也諷刺,這兩個世界都算是夢境,也都算是真實,不過那又如何呢,開心才是最重要的!
發現梁言不信,她也懶得辯駁,腦子一轉,忽然想起詩經裏的《風雨》來,雖然時節並非現在,所傳達的含義正適合現在。
湊到梁言耳邊,神神秘秘的問道:“我還有一首,你要聽聽嗎?”
梁言輕聲一笑,答道:“說來聽聽。”
餘音咳嗽兩聲,清清嗓子,聲音嬌嬌軟軟,在這煙雨朦朧的情境下多了幾分纏綿悱惻的味道。
“風雨淒淒,雞鳴喈喈。既見君子,雲胡不夷?
風雨瀟瀟,雞鳴膠膠。既見君子,雲胡不廖?
風雨如晦,雞鳴不已。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梁言未表現出多大的反應,隻是低低的歎著:“小騙子……”
擔心顛著她,梁言不敢走得過急,眼下風雨漸大,隻能先找一處地方避雨。
前行不久就遇到一所破廟,院裏雜草橫生,房屋灰塵遍布,心裏雖嫌棄不已,卻也沒有顯露分毫不滿之色來。
警惕的巡視了一圈周圍環境後,清理出一小片地方,護著餘音在草墊上歇了下來。
不知為何,餘音一靠近這裏心中就有著不祥的預感,這裏陰氣森森的,讓她汗毛倒豎,不由自主的就往梁言的懷裏挪去。
“丫頭,怎麽了?”梁言無奈的問道,以為她又起了什麽捉弄他的壞心思。
“言言,你確定這裏沒問題嗎?”餘音縮了縮身子,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周圍。
稻草散落,蜘網橫生,正堂上方佇立的石像斷掉了腦袋,水漬斑駁的腦袋赫然立在左側破窗下,幽幽的看著她。
梁言不明所以,他已經查探過了,這個地方確實沒有問題。
“丫頭你感覺到什麽了嗎?”
餘音伴祥瑞而生,對於邪物有著天生的排斥,梁言故有此問。
餘音抱著他,點點頭:“這個地方讓我感覺不舒服,要不我們走吧?”
屋外的已經織起了雨簾,再看看她微微浸血的胳膊,梁言歎息的搖了搖頭。
“丫頭你忍忍,等雨小些我們再離開。”他隻能這樣寬慰道。
餘音暈暈欲睡的時候,腦子裏有跟弦突然被繃緊,睜眼一看,一雙詭異的血瞳正在眼前一尺的地方!
驀的一跳,巨大的力道撞得身後的人痛呼一聲,梁言瞬間醒來,看著眼前的情況連忙抱著餘音往後退去。
那雙血瞳浮在濃墨般的黑影之上,審視幾番,發現這多半是今日禍亂雲都的罪魁禍首!
黑影桀桀的笑了兩聲,朝著餘音直撲上去。
形如鬼魅,變幻無形,梁言的攻擊根本傷不了它,往往被擊中之後化作煙霧,躲開後又恢複了原樣。
餘音雖然心驚膽戰,但還是能保持冷靜,梁言與黑影對抗的時候她自己也在想辦法躲避。
酣戰當中,牽動了傷口,鮮紅的血跡從衣服滲了出來,她努力隱忍,生怕痛呼出來使梁言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