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5章 前往東宮
就在黑影準備沒入餘音身體的時候,外邊隱約傳來一道哨聲,黑影猛地往雨幕中一竄,消失不見了。
梁言有心想追上去,可看著餘音疼得臉色泛白的模樣,隻能放棄追尋的想法,小心的把傷勢再處理一次。
見她實在疼得厲害,忍不住提議道“要不你咬著我吧。”
說著把身子側了著,將胳膊靠了過去。
迎來的隻有餘音怨念的話語“你是嫌我還不夠疼嗎,還要自己找罪受?”
想起自己所受疼痛會同等程度傳遞她的身上,梁言訕訕的笑了下,照顧著她不再言語。
思華殿是皇宮西側最偏僻的宮殿,那裏已經算是處於皇宮建築群之外。
唯一的道路是從西邊小宮門出去,再經過一片竹林。如今那道門早已掛上了鎖,鏽跡斑斑,有著曆經歲月雕琢的滄桑感。
那裏已經荒廢了近二十年,除了老一輩的宮人幾乎沒有人知道那個地方。
殿前空地樹葉堆積,雜草叢生,荒涼破敗。殿門緊閉,屋內幽暗,偏偏傳來了說話的聲音。
“事情都安排好了嗎?”是一道女聲,平靜威嚴,卻莫名讓人心驚膽寒。
“都安排好了,隻不過……”回答的是故意壓低後略顯陰柔的男聲,話語裏帶著遲疑不決的味道。
“嗯?”女聲慵懶的響起,幽寒得讓人心悸。
“有一隻引魂獸失了控製,雖然已經派人追捕了,可它已在雲都鬧了不小的動靜,陛下和公主怕是知曉了。”男聲有些戰戰兢兢的。
“如今已是緊要關頭,你竟然犯下這樣的過錯!若是哀家的計劃受了影響,哀家會讓你知道死亡都是一種奢望的滋味!”
“娘娘恕罪,奴才一定會安排好的。”
殿門被推開,裏邊出來了一位紫衣的公公,低著頭急匆匆的往外行去。
“夫君,我很快就能讓你活過來了,那時我們又能在一起相守了!”
偏執癲狂的笑聲不停在殿內回蕩,鬼魅的聲音驚得剛落下的鳥雀撲棱棱的飛起。
將餘音送回公主府後,梁言就一臉凝重的朝東宮趕去,此時太子剛用過午膳,稍稍歇息後批改著底下遞來的奏折。
他如今雖然隻是擔了個監國的名義,並未完全接手政事,影響重大的決策仍是由父皇弘景帝做出,不過其他的瑣事也夠忙活了。
梁言出現的時候他還有些驚訝,抬眸掃了一眼,又將視線移回了折子。
一邊批閱一邊分心問道“你不是和小妹離開了麽,怎麽,別扭已經解決了?”
梁言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沉聲說道“我們在白鶴灘遇到了殺手,還在城郊破廟對上了禍亂雲都的黑影。”
太子將朱筆一放,抬起頭來瞥了眼侍立的小林子,待小林子連同其他伺候的宮人退下後才繼續著話題。
沒有外人在場,二人相處更隨意些。
“你們可有受傷?”太子撩起袍子在茶案旁坐了下來,梁言則在對麵坐了下來。
“丫頭胳膊受了傷……”說這話的時候梁言低垂著視線,臉上有著懊惱和自責的意思。
太子這一輩僅有他和餘音兩人,加上父皇與姑姑兄妹之間感情深厚,可謂相依為命,在二人的影響下,他可是對這唯一的妹妹寵得很。
聽到餘音受傷的消息,頓時沉下臉來“她是怎麽受的傷?傷得重不重?究竟是被何人所傷?”
梁言斂下眸子,握著茶杯的手漸漸收緊,清澈的茶水上似乎浮現了餘音疼得齜牙咧嘴的模樣。
“因為我,不嚴重,不清楚。”
回答隻是簡單的幾個字,太子氣笑了,伸手點著他“你……你竟然連她都護不住,並且還不知道敵人的身份?
梁言,你雖是我兄弟,可她是我唯一的妹妹,這次你犯的錯我得記下來,過後再找你算賬。
現在我們先說說其他的情況……”
太子查到了一些消息,從那隻言片語中隱約可以窺見曾經被曆史掩埋的驚天大事。
十八年前,正是弘德帝祁縉駕崩的那年,宮裏幾乎所有的記錄都消失不見,無論是關於宮人,後妃,亦或是其他,那一年的曆史上成為了空白。
祁陽派手下隱秘的多方查訪,並結合那一年前後的記錄,推測出一個可怕的事實在那一年存在於皇宮的所有人全部消失,因為後邊的人全是新補上去的!
所以十八年前發生了什麽事,為何使得父皇與姑姑閉口不言,為何提到今日發生的事情父皇露出了追憶的模樣,為何父皇會嚴厲嗬責他幹涉此事,這都是他需要解開的謎團!
聽到這些,梁言忽然想起那日餘音詢問他的事情,遂將消息拋了出來。
“三月初三的時候,丫頭曾告訴我,公主讓她小心與惠和太後有關的人。我之前想不明白,不知太子可知曉其中深意?”
“惠和太後?”祁陽重複念著,露出沉思的模樣。
隨後說道“記載裏隻提過她和先帝伉儷情深,次年追隨先帝而去。其他的記錄幾乎沒有,甚至連她家族相關的記載都沒有。”
“惠和太後好像是名門貴女吧,按理說家族不可能一點信息都沒有。”梁言一臉凝重,事情好像越來越複雜了。
“父皇不允許我探尋上一輩的事情,不過此次小妹遇險,我可以借機觀察下他的反應,說不定有所收獲。
你一會兒讓小林子把我寢宮裏的凝玉膏取來送到公主府去,最近忙起來都忘了。
那是我專門讓太醫院研究的,止疼愈傷頗有奇效,小妹怕疼卻老是磕磕碰碰的,小姑娘還是不要留下疤才好!”
聽到餘音怕疼的時候,梁言的眸光就暗了下來。
祁陽忙著去長樂宮見弘景帝,倒沒有怎麽關注他,便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還有啊,這次她受傷可是你的錯,她有什麽要求你可得依著她,本太子可不是吃素的!”
祁陽重重的拍了下梁言的肩膀,話語嚴肅而鄭重。
梁言拿過凝玉膏,徑直的朝煙雲樓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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