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沒得選擇
而在陸宅這端,陸經年已經帶著白岑回了家。
正如之前一樣,二人本就不多相識。
所以即便在一個屋簷下,他們更像是舍友,一般沉默不多話。
陸經年這個人本就不多話,而白岑則是不想多話,她深知一句話,言過必失。
於是這個房子充滿詭異的沉默。
但有人的到來打破了這種沉默。
隻聽閑散的一聲哎呀歎息聲,人還未開門,聲音便從洋房外透了進來。
又傳來一聲指紋鎖開門的聲音。
這頭白岑還在做這自己手裏的事,正打算下點麵給自己填飽肚子。
於是往外望了一眼。
洛可慢慢悠悠走了進來,之後,身後也有一人同她一起進來。
這個人從洛可身後出現的時候,擋住了一片光,與洛可比較起來,變得很是高大。
白岑多看了一眼洛可身後的男子,這個人麵龐白皙精致刀削斧鑿,豐容俊朗的模樣,身材高挑消瘦,煞是奪人目光。
不過,這個人是誰?洛可為什麽要帶著他進來?
算了,她告訴自己,不要去多管這些事情。
於是白岑低下眉眼,正準備回頭之間被身邊停著的人嚇了一跳。
陸經年是什麽時候站在自己身邊的,這樣悄無聲息,很是嚇人。
他的目光放在她的臉上,比較平時還要冰冷,似乎還包含著譏誚之意。
白岑被盯地有些莫名。
她這是又做錯了什麽?
反正做錯了也好,沒做錯也罷,她都不太想管。
這時,洛可那頭已經開始說起了話。
“經年呐,今天少東來看你了。”她換了鞋,將鞋櫃裏的另外一雙遞給那名被稱為少東的人。
隻見他脫了鞋,坐在玄關的台階上換起了鞋子。
動作有些乖巧,像個學生的樣子。
白岑改了自己對他的初印象,認為這個少東,應該是個笨拙老實的人。
“嗯。”陸經年波瀾不驚的聲音響起。
“你也在啊。”洛可見陸經年這麽不待見李少東,興奮的情緒就涼了一半,她這才像看到白岑一般連名字都懶得說的叫了一聲白岑。
“這個啊,是我的外甥李少東,是重點大學培養出來的人才,人也是一表人才,經年現在腿腳有些不便,需要有人來輔佐事業,打理生活上的事,他樣樣在行的,你啊跟他比,就跟紮在泥土裏的土鴨一樣。”
她說起李少東來,滔滔不絕的。
但在場剩下的三個人,沒有一人表了任何態。
而李少東竟然在洛可的身後,被她這麽一誇,憨憨地搔了搔後腦勺在笑。
直到洛可發現沒有人附和她,她這才往後捅了捅自己的外甥。
而李少東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僵笑著道:“是……是啊,表弟,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不需要。”陸經年定定停留在原地,說了一聲。
李少東又納悶地搔了搔頭,陸經年說不要是什麽意思,是不要說好久不見,別來無恙這樣的客套話嗎?
他理解了之後,笑著對陸經年道:“表弟對我也太客氣了,既然你不喜歡我客套,那我就直接進來了。”
“我不需要李少東這個廢物。”陸經年依舊聲音沉涼道。
洛可跟李少東兩個人身形俱是一震,瞬間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這一頭的陸經年說的話。
留下這麽一句話,陸經年淡淡地轉了個方向就準備走,之後他又像是想起了什麽,又交代了洛可一句:“這些事,讓白岑來就好了,論下人,她比誰都做的好。”
他波瀾不興的眸子掃了一眼白岑,最後直接徑自上了樓。
李少東一臉疑惑地看著洛可:“小姨,剛才表弟是在罵我?”
洛可像吃了隻蒼蠅一樣,但還是拍了下李少東,“你懂什麽!他剛才的意思就是不想屈才做下人知道沒!”
“是這樣嗎?”李少東一時之間有些摸不著頭腦。
“是這樣!”洛可看了一眼一旁站著的白岑,眼中飛快閃過了一抹既嫉妒又不屑的光,“就那個人,對,她也就配做他的貼身丫鬟,這輩子都上不了台麵的,這個助理的職位又髒又累就跟丫鬟一樣的,我們不做,我們總有一天是要登高雅之堂的。”
說完,她瞪了白岑一眼,便趾高氣揚地帶著李少東走了。
白岑僵了一僵,抿唇淡淡笑了一聲,便繼續手上的事。
到了晚間時分,她不情不願地進了房間。
彼時,陸經年正坐在床上背對著她。
而另外一頭,則是一個開啟的密碼箱,裏麵整齊擺放著鈔票。
紅紅的一遝,亮瞎她的眼。
但她此時十分惶恐地站在門外不知道這個男人為何將這東西放在床上。
“你來了。”
被陸經年忽然叫了一聲,白岑也隻能硬著頭皮進來。
她問了一聲:“這是?”
這個時候,陸經年終於將身體轉了過來,他雙目深邃,直勾勾地打量著白岑的麵容,沉穩緩慢地啟唇道:“我知道,你一直想對付白家人。”
白岑身軀晃了一晃,飛快地小退了一步,充滿警惕地看著陸經年。
陸經年勾起無所謂的笑意道:“你不需要這樣的去防備我。”
他傾了傾身,透過他這張麵具,她看到他的笑意更加深刻了幾分,“至少我們現在在同一條船上,你跟我綁在一起難道不是嗎?”
他的笑裏有不羈有輕蔑,更多的是老謀深算。
他的意思,她明白了,他麵前的這一筆前,是他擺出的橄欖枝,也同樣是誘餌,在引誘她,同時也讓她不得不選擇他拋出來的這根橄欖枝,跟他一起,同時幫助他鏟除異己。
因為她根本沒得選擇!
“我一直以為你剛才說讓我來照顧你是為了趕走他們才說的。”
“我的話向來一言九鼎。這裏是一百萬,白岑,白家千金,你曾經站的有多高,如今你就會有多想站在我的身邊,因為我會幫助你得到你想要的,而你不會拒絕我的。”他的聲音很輕,輕得如針掉落地上一樣,又絲絲癢癢,令人陶醉心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