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季秋陽穩穩的將薑靖怡抱住, 半晌喉頭滾動,“當心。”
“可否將我放下?”
兩人姿勢實在曖昧又靠的太近,薑靖怡都能聽到季秋陽的心跳聲了, 若是以前沒挑破的時候她還有心思撩撥一下他,如今被反撩後她都不敢輕易開口了。
季秋陽眼神中閃過慌亂將她扶好。
此時外頭就傳來車夫的聲音,“東家, 有人攔路。”
薑靖怡撩開車簾子,就見薑靖珊穿了一身淺綠色衣衫俏盈盈的站在馬車前麵, 見薑靖怡露出臉來, 薑靖珊麵上頓時露出驚喜而後上前幾步道,“姐姐,我終於見到你了。”
薑靖怡聽她這語氣頓時有些牙酸, “你來做什麽?”
她這樣問薑靖珊像是被傷害到一樣, 眼神無辜又可憐,轉瞬間就蓄滿了淚珠,“姐姐,自打你回門之後再也沒回過家, 娘和爹爹還有我們姐弟都非常想念你呢。這幾日母親因為想念姐姐人都病了, 姐姐能否跟妹妹回去瞧瞧母親?”
薑靖珊很聰明,說話的時候控製了音量既能保證旁人能聽見這話又不顯得她不溫柔。這不她話音一落周遭的人就朝薑靖怡看了過來, 在她們眼中薑靖怡就是個不孝敬爹娘的人了。
“現在?”薑靖怡瞥了眼天色,“天晚了, 明日再說, 你先回去吧。”
薑靖怡不知薑靖珊打的什麽主意,可也不會如她所願,至於旁人的眼光,她其實並不怎麽在意, 難道就因為這個他們就不去她鋪子裏吃飯買早點了嗎?
不會,隻要她鋪子裏東西好吃,哪怕她是窮凶極惡之人都會去。更何況薑靖珊說的這些語焉不詳的話了。
薑靖珊咬了咬唇道,“現在天色已完,能否讓靖珊去姐姐那裏住一晚明日一早一起回去?”
“不能。”薑靖怡不知道她打的什麽主意,可不想引狼入室。
薑靖珊被拒絕頓時更委屈了,“姐姐……”
“別叫我姐姐。”薑靖怡嘴角勾著諷刺的笑意,“我親娘已死,你們母女欺我沒有娘親護佑占我嫁妝糊弄於我的時候不也說的與我母女情深?”
她沒說下去,但卻將她不回去的理由說的明白,看熱鬧的人頓時恍然大悟。
甚至有人認出薑靖怡就是最近新開的鋪子的掌櫃,也是賀家的外甥女這事兒。
薑靖珊麵色有些難堪,委屈道,“那些事與妹妹無關,我們姐妹關係最好了不是嗎?”
傻比!薑靖怡忍不住吐槽一聲,掩麵難過,“瞧見你我就像瞧見了你的母親,我的心情實在痛苦……”
“走。”薑靖怡狠心放些車簾對車夫道。
車夫揮了揮鞭子,薑靖珊嚇得躲開了去,站在路邊直哭。
有兩個書生攜手而來,他們並不知前因後果,隻見薑靖珊一美貌女子站在路邊對著馬車哭泣頓時起了憐香惜玉的心思,“這位姑娘,在下徐再賢,敢問姑娘因何哭泣?”
薑靖珊咬唇看著將要離去的馬車道,“馬車裏的是我姐姐,母親想念她想讓她回去瞧瞧,可姐姐不願意我去她家暫住一晚。”
“竟有如此之人!”徐再賢頓時正義感爆棚,當即甩開同伴快走幾步去攔馬車,“站住!”
在縣城之中馬車速度本就不快,車夫將車停下不得不道,“東家有個書生攔車。”
薑靖怡頓時煩躁,將車簾掀開,露出一張臉來,“誰這麽不長眼?”
徐再賢方才瞧著薑靖珊已然驚豔,這會兒瞧見薑靖怡這張臉頓時癡了,竟有如此美貌的姑娘!他險些忘了自己到底為何攔車了。
“讓開。”薑靖怡瞧著他的眼神頓時作嘔,她心上不快麵上變冷語氣也沒那麽好。
徐再賢下意識的讓開接著又回過神來,“這位姑娘,那位姑娘可是你親妹妹,為何不能讓親妹妹入家暫住一晚,不過一晚上罷了。”
薑靖怡扭頭瞥了眼亦亦然過來的薑靖珊冷笑,“瞧著公子家中應該也是富裕,倒不如將那姑娘領家去暫住一晚,不過一晚上罷了。”
“你、你!”徐再賢頓時漲紅了臉,再美貌的相貌對他也沒吸引力了,頓時指著薑靖怡怒喝道,“有辱斯文,有辱斯文!這世上怎會有如此猖狂的女子。”
“現在你見到了,可以滾開了。”薑靖怡心煩,你愛英雄救美就救去,別來招惹她啊。
季秋陽探出頭來,瞧了徐再賢一眼,眉頭一皺,“徐兄,你這是合意?不問青紅皂白便聽信他人直言對我娘子出言不遜,這可是讀書人可以做的?”
瞧見季秋陽,徐再賢頓時目露驚訝,再瞧薑靖怡陡然反應過來,難道這美貌女子便是大橋鎮上傳說的碰瓷了季秋陽嫁給季秋陽的薑靖怡?
沒想到季秋陽竟有這等好運氣,一個鄉下窮小子罷了,竟能娶到這般美貌家裏有錢的女子為妻。可恨他讀書十餘載竟沒這等運道,如今二十郎當還未娶得有助力的妻子。既然這個是薑靖怡,那麽那邊那位也是薑家的人了?
徐再賢心思亂轉,拱手道,“季兄這話有失偏頗,方才季兄一直在馬車中自然知曉發生了何事,那姑娘是你娘子妻妹,現在天色已晚請她入家門暫住一晚難道不是合情合理?”
“是合情合理。”季秋陽皺眉看他,“但同不同意是我們的事,與徐兄可有幹係?還是說你與在下妻妹有什麽關聯讓徐兄忍不住替她抱打不平?”
徐再賢麵色頓時難看起來,但他有心在薑靖珊麵前表現一番,便挺直胸膛道,“季兄,我本敬重你學識,卻不想在為人處事上竟如此迂腐不懂禮,實在讓在下失望至極。”
他說的冠冕堂皇,倒好似說的的確是這樣一般,卻讓季秋陽忍不住發笑,“徐兄若是憐香惜玉大可將人領家去,我家娘子在娘家時就常受她們母女苛待,如今我家娘子忌諱心生恐懼不願請她入門也是常理。況且薑家又非貧困之家,出門在外怎可能不帶家仆,既然知道天晚不便出門為何還要這時辰過來?何況家中尚且有生病的母親,非但不想著趕緊回去侍奉母親還要強行在外逗留,這又是何道理?她既然肯這時候獨身一人出門那便說明能護自己周全,我們身為姐姐和姐夫亦有不便之處,她非但不體諒反而當街哭訴,難道就是為了讓人誤會她的長姐?”
他說著幽幽歎了口氣道,“此等心機我家娘子萬萬比不上,難怪我家娘子擔心受怕了。”
季秋陽不愧是書院有名的才子,一番話將徐再賢說的麵目不好看,他們徐家雖然小有餘產,但比之薑家卻不足,況且他讀書不成,科舉之路本就困難,即便是趕考也是需要金銀路資。所以方才他才想在薑靖珊跟前表現一番,可誰知季秋陽巧舌如簧,竟將由頭推到薑靖珊身上,說她心機重,故意給她長姐為難,最後還扣上一頂她不及時回去侍奉母親的罪責,當真是讓他無法辯駁。
薑靖珊尚未哭訴扮可憐,就見薑靖怡從車上下來了,眼眶微紅似是受了多大的委屈,用旁人能聽見的聲音道,“當日我娘的嫁妝便是被母親扣留,哪怕我是薑家的長女嫁妝也隻有幾箱子不值錢的東西,你們母女欺我辱我,如今卻來說想我想的生病,這話說出去又有誰信?”
她歎了口氣繼續道,“隻說我娘那間嫁妝鋪子,過去的十年間清水縣的人都隻當那鋪子是姓馬,而不知道真正的主人是姓賀,更有馬家舅舅時常過來挪用銀錢,為了你母親的顏麵,也因著這些年的情誼我們姐弟都未追究,也讓舅舅他們不追究。隻是沒想到我們的退讓竟讓妹妹和母親如此的不快,竟當街想要給我難堪,我命實在是苦!”
她一番解釋周遭的人明白過來,難過前段時間布莊突然關了門,原來是有這回事,還真有人見過馬二柱去弄錢,當即喊道,“這明擺著就是惡毒繼母侵占繼女的嫁妝嗎。”
“馬家實在可惡,居然還有臉找來,多虧解釋清楚,不然咱們還當薑掌櫃真的是那等不孝母親的人呢。”
薑靖珊一句話未說便被薑靖怡說盡,站在那裏被人指指點點難堪極了。她身子搖搖晃晃險些就要摔倒在地,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唉,罷了。”薑靖怡看著薑靖珊道,“雖然我不知你為何一定要去我家住一晚,但你已經來了我也不好真的讓你自己在外,你且與我回家去吧。”
看熱鬧的人對薑靖怡的印象是爽朗痛快又美貌,何曾見過她這等形容,一時間紛紛誇讚她仁義。
季秋陽扶著薑靖怡道,“那我走著便是,讓她上馬車回去吧。”
薑靖怡抬眸瞥了薑靖珊一眼道,“你姐夫身子不好,走不得太遠的路,就這麽段距離你自己走著也行的對吧?畢竟你都從大橋鎮走到這兒了不差這一點了對嗎?”
聽到薑靖怡說他身子不好,季秋陽頓時麵露不滿,可瞧著薑靖怡那情真意切的表情他張了張嘴又沒說話反倒抬手掩唇咳了兩聲。
薑靖珊臉抖了抖,“自然。”
自然是不想走的,但是好歹能去看看了不是嗎。
薑靖怡眨眨眼高興道,“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妹。”說著反過來扶季秋陽,“夫君,快上馬車。”
季秋陽被扶著上了馬車,見徐再賢還在一旁便問,“徐兄還未走,可是想去我家做客?”
徐再賢頓時露出興趣來,可惜季秋陽又道,“唉,在下身子不好,便不招待了,想必徐兄也急著回家去,快回去吧,免得伯母擔心。”
馬車簾子放下來,遮擋住外頭的一切視線,薑靖怡眼中的笑意更盛,“原來你還是這樣的季秋陽。”
季秋陽挺直了腰背,麵色紅潤哪有虛弱的模樣,他含笑瞧著她,“可開心了?”
眼神中滿滿的寵溺,讓薑靖怡險些齁到。
薑靖怡瞥開目光撩開車簾子瞧了眼外麵,薑靖珊果然委委屈屈的跟在旁邊走著,忽然抬頭忘了馬車一眼再瞧見薑靖怡的時候突然收回了目光。
然而隻這一眼,薑靖怡便看清楚她眼中的怨毒,薑靖怡覺得有趣,假惺惺的問道,“好妹妹,你可是累了?要不我下去你上來歇歇?”
薑靖珊邊走邊費力的擠出一抹笑來,“這可怎麽使得,馬車還是姐姐坐就是,妹妹不累。”
況且馬車上不隻有薑靖怡還有季秋陽在呢,若是她上去了外頭該如何說她了。
薑靖怡一副感動的模樣,“你果然是我的好妹妹,不過……”
她一轉音,揚聲對車夫道,“車趕的快一些。”
此時天色已經不早,外頭行人漸少,車夫得了她的命令馬鞭一揚車速便快了起來。
薑靖怡趴在車窗上對外頭的薑靖珊道,“好妹妹,委屈你快些了,你姐夫身子若該回家吃藥了。”
說完和善的笑了笑便將車簾放了下來。
外頭的薑靖珊哪裏吃過這等苦頭,要不是聽了小舅舅的話還有她娘的勸說而家中出了她沒人合適她才不願在這被薑靖怡糟踐呢。
天知道這薑靖怡到底怎麽回事,原來的那個蠢貨什麽時候變得這樣厲害了。
薑靖珊追的辛苦卻也咬牙追了上來,直到站在鋪子門前的時候薑靖珊更加驚訝,果然小舅舅說的不假。
此時正是晚膳的時間,薑氏食鋪內人聲鼎沸人來人來,而通往二樓的台階上傳菜的夥計更是忙的腳不沾地。
這一日得賺多少錢啊。
薑靖珊站在門口有夥計過來笑問道,“這位姑娘是要吃飯?裏邊兒請。”
此時薑靖怡從馬車上跳下來,瞧著薑靖珊的模樣笑道,“好妹妹,你怎麽了?”
後頭下了馬車的季秋陽嘴角抖了抖,這女人又開始了。之前他還當她已經放棄演戲了,沒想到是沒對上合適的人,如今薑靖珊來了她反倒有機會發揮了。
他忍不住偏開頭去,對薑靖怡道,“娘子,進去吧,為夫該吃藥了。”
後頭吃藥倆字咬字極重,薑靖怡隻當沒聽出他的咬牙切齒,笑眯眯的過去挽住他胳膊道,“相公,咱們進去。”
薑靖珊眼神複雜的看著他們倆,半晌追了上去,穿過喧鬧的大堂往後頭去了。
食客多半認識薑靖怡,見了她不免開口打招呼。
到了後院薑靖珊眼神越發的複雜,她隻當這鋪子不大,沒想到前頭兩層後頭還有這麽大的院子,更別說這好幾個伺候的人了。
薑家有兩進院子,但人口也不少,住起來並沒有多寬敞,甚至於薑靖怡嫁人前姐妹倆的屋子都不大。
可薑靖怡竟然一人獨占了這縣城這麽好的院子,還有那前頭生意火爆的鋪子,更遑論還有一間賺錢的布莊。隻這兩間鋪子薑靖怡一日得有多少進項啊。
薑家看著光鮮,可也就在大橋鎮算得上牌麵兒,別說在縣裏數不著,就是來個舉人都看不上薑家這樣的人家。
都是薑家的姑娘,憑什麽薑靖怡能坐擁這些好處,而她還要每日摳摳搜搜,尤其薑靖怡回了趟娘家後她連打件首飾都要被嗬斥了。
憑什麽啊。
薑靖珊看著院子看著和季秋陽笑的開心的薑靖怡,心裏的嫉妒之火都要噴出來了。
薑靖怡除了一張臉還有什麽能比她強的,找的男人雖然窮了些但長的好還有才名。就她那樣的性子居然還有賀家給她撐腰。
而她卻什麽都沒有。
“好妹妹,想什麽呢?”薑靖怡回頭就瞧見薑靖珊的目光不由詫異道,“瞧著你的目光想要將這院子吃了一樣,羨慕了?”
當然羨慕了!
薑靖珊麵上笑道,“姐姐這話說的,咱們可是自家姐妹,姐姐的院子不就跟靖珊的一樣做什麽羨慕,對吧姐姐。”
“當然不對。”此時也沒了外人薑靖怡可懶得和她做戲,“親兄弟還明算賬呢,更何況咱們還不是一個娘生的。我的就是我的,你再怎麽羨慕也不是你的,明白嗎?”
薑靖珊臉上難堪,點頭道,“明白。”
薑靖怡又對她道,“啊,對了,我這裏沒有閑置的房間,今晚隻能委屈妹妹和櫻桃擠一間屋子了。”
跟著進來的櫻桃頓時覺得委屈。
薑靖怡摸摸她頭安撫道,“乖,別怕,等她明日走了我給你做好吃的。”
櫻桃勉為其難的應了。
薑靖珊一聽竟讓她和下人住一間屋子頓時不悅,“姐姐,我好歹也是你的妹妹,你竟讓我和下人住一屋,這是不是不合適啊。”
“沒關係的,自家人不說沒人知道。”薑靖怡笑眯眯道,“除了櫻桃的屋子還有劉婆子的屋子可以選,要不你和劉婆子住一屋去?”
“那怎麽行。”薑靖珊頓時不滿,眼睛可憐巴巴的看向她,“姐姐……”
“要麽出去住,要麽和櫻桃住。”薑靖怡直接冷了臉,“咱們什麽關係自己還不清楚嗎?非得讓我撕破臉嗎?我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非得住在這裏,但你既然住了那就得聽我的,住哪裏更得我說了算,收起你的小心思。”
她的話說的毫不客氣,薑靖珊忍不住去看季秋陽,可季秋陽壓根不摻合這事兒,反而道,“我去前頭灶上瞧瞧。”
薑靖怡笑著點頭,“好,另外今晚好妹妹來了怎麽也得特殊對待,單獨給她加餐。”
被安排住下人房原本很生氣的薑靖珊頓時一喜,可對上薑靖怡的笑容時又不確定了,這個女人能有這麽好心?
“你還站在這裏做什麽?”薑靖怡一回頭就見薑靖珊還站在她跟前頓時不滿,“回屋去吧,別在這礙我的眼。”
薑靖珊一滯,“不是要用晚膳了?”
“啊對,”薑靖怡笑,“那你回房吧,待會兒讓人給你送去。”
薑靖珊咬唇目光露出可憐的模樣,伸手去晃薑靖怡胳膊,“姐姐,我想和你一起用膳。”
“好妹妹。”薑靖怡伸手摸了下薑靖珊滑溜溜的臉蛋歎氣道,“可我看著你吃不下飯啊。”
薑靖珊的動作頓時僵住,表情也因為受了驚嚇變得有些怪異,“姐姐……”
“別叫的這麽親熱了,這裏沒外人了。”薑靖怡將她胳膊揮開,“乖,聽話。”
櫻桃興奮的過來拉她,“薑姑娘,請吧,奴婢的床讓給你睡。”
薑靖珊備受屈辱,依著她的性子早就該發脾氣了,可想到娘的交代還有這鋪子,她忍了!
等她跟著櫻桃回屋,薑靖怡撐著下巴沉思,就薑靖珊的脾氣這些都能忍,看來所圖不小啊。
想到剛才進院子的時候薑靖珊的表情,她頓時樂了,不會是看上她這院子和鋪子了吧。
難道說她是過來打探軍情的?
正胡思亂想,櫻桃從屋裏出來飛快的跑過來,小聲道,“姑娘,你真打算給她飯吃啊。”
薑靖怡抬手給她一下,“還得餓著她啊,當然給了。”說著她嘿嘿一笑,“不過給什麽吃就我說了算了。”
櫻桃嘿嘿直笑,“那就好。”
“她在這期間你就專門盯著她了,不過也不用全程盯著,偶爾給她個機會出去,然後跟上去。”薑靖怡小聲囑咐道。
櫻桃點頭,“我知道了。”
薑靖怡笑了笑,“去吧。”
“說什麽這麽高興?”
薑靖怡抬頭就見季秋陽過來了,阿桃姐妹倆還有一個鋪子裏的夥計端了晚膳過來擺上,另外一個跑堂的端了一個碗還有兩個碟子,薑靖怡挑眉一瞧忍不住去看季秋陽,“夠壞啊。”
一碟子白菜一碟子蘿卜,一碗糙米飯。
季秋陽將這話笑納,“彼此彼此。”
櫻桃也瞧了一眼,再瞅一眼自家姑娘,頓時明白過來,她小聲嘟囔道,“姑娘和姑爺真是絕配。”
都挺壞的。
薑靖怡瞪她,“還不趕緊去。”
櫻桃跑了,季秋陽眉眼柔和,似乎知道薑靖怡喜歡看他的眼睛,季秋陽近兩日尤其喜歡眯眼要麽就笑眼彎彎,那雙眼睛跟帶著鉤子是的瞧著薑靖怡,“她說的似乎沒錯。”
薑靖怡不搭話,坐下吃飯,跑堂的往櫻桃房裏送飯菜,接著便是碗碟摔在地上的聲音,薑靖珊的身影瞬間出現在門口,“薑……”
她的目光落在院子裏的石桌上,三菜一湯還有看著就美味,與這相比她方才看到的蘿卜白菜簡直是豬食。
薑靖珊積攢了一下午的怒氣頓時湧了上來,所有的委屈化為眼淚洶湧而出,“薑靖怡,我好歹是你一個爹的妹妹,你自己吃香喝辣的,竟然給我吃蘿卜白菜,你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
“當然。”薑靖怡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蔥香排骨,滋味真是不錯,“味兒不錯,夫君嚐嚐。”
季秋陽眸光更加溫柔,果真夾了一塊用了,而後夾了一塊魚腹肉放到薑靖怡的碗裏,“這魚鮮嫩嚐嚐。”
兩人你來我往配合默契,薑靖珊顯然被忽略了。
薑靖珊快步到了石桌前,眼眶都被氣紅了,“你怎能如此對我,你就不擔心我跟爹爹說嗎?”
薑靖怡臉上笑意微斂。
“你以前不是說想得到爹爹的認可,想讓爹爹關心你嗎?”薑靖珊抿了抿唇道,“爹爹最疼我了,你這樣對我爹爹肯定會不高興的。”
“哦。”薑靖怡臉上掛上諷刺的笑意,“那你就回去做個乖女兒就好了,來我這裏做什麽?你真當我稀罕?想告狀你便去,但隻要你在我的院子裏你就得聽我的!”
“你欺人太甚!”薑靖珊怒瞪著她。
薑靖怡惡劣的笑了,“那就走啊。”
薑靖珊不言語,咬唇盯著地麵,半晌轉身回了房間。
薑靖怡讓劉婆子去打掃,沒一會兒劉婆子出來了,“東家,她問我咱鋪子一天得賺多少錢。”
“你如何回答的?”
劉婆子覷著她的表情忐忑道,“我就說我一個粗使婆子不知道。”
“嗯。”薑靖怡擺手道,“下次再問就說很多。”
劉婆子不知為何要這樣說,但還是點頭稱知道了。
“你覺得她目的不純?”季秋陽點出要點來。
薑靖怡嗤笑,“她的目的就差寫臉上了,當我真的蠢的看不出來嗎?”
季秋陽笑,“興許她真的以為你瞧不出來呢。”
薑靖怡忍不住撇嘴。但之前薑玉欽就說過她蠢,就連馬氏和薑靖珊也將她將蠢貨,可以表明原主的確不怎麽聰明,起碼在這些人眼中幹的蠢事不老少。
如今她變化太大,季秋陽腦子異於常人能夠看出訣竅,馬氏母女可瞧不出來,興許還以為隻是賀家在背後給她出主意呢。
那麽薑靖珊的態度就能解釋了。
薑靖怡見季秋陽還在看她,頓時惱羞成怒,“別看了,看多了也不是你媳婦。”
季秋陽剛要彎起好看的眉眼的動作頓時停滯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季秋陽:怎麽辦,眼睛抽筋了,不能眉眼彎彎勾引媳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