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死穴

  裴瑋霽忽地一笑,眼眸一寸寸陰冷下去:“給你一天時間,打了。再敢出現在我麵前,我讓你屍骨無存。”


  女人沒想到他真的這麽狠心,咬咬牙,還欲再糾纏,卻見他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像是一條毒蛇,邪祟可怖。


  女人頓時渾身發抖,僵在了原地。


  她好不容易才能攀上裴瑋霽這條線,平時房子車子應有盡有,過上了以前不能比擬的榮華生活,圈子裏的姐妹聽到她攀上的是裴家裴少,都羨慕的不得了,有時她憑借著裴瑋霽情婦的身份,甚至還能獲得以前不敢想的便利和他人的尊敬。


  好不容易她才使計懷上了裴瑋霽的種,這一刻全敗了……


  女人回頭望見衛瀾帶著笑意的表情,頓時渾身的氣血全都衝到了頭頂,她不顧一切上去狠狠甩了衛瀾一巴掌!


  這動作真的是猝不及防,衛瀾頭被打的偏了過去,這邊的聲響再一次引得眾人頻頻回顧,容朵淡淡的望了這邊一眼,微微蹙眉。


  裴瑋霽簡直都有殺死這個女人的欲望!


  衛瀾看都沒看那邊裴瑋霽,轉身就朝衛生間走去。蕭槿早就等的心急了,衛瀾卻再次用眼神製止了她。


  別過來,別被我牽連,讓別人看了笑話。


  衛瀾狠狠閉了閉眼睛。蕭槿心急如焚,手指攥著裙子,猶豫片刻,朝裴瑋霽走了過去。


  那個女人被裴瑋霽叫來的人帶了下去,裴瑋霽剛想抬步追上衛瀾,就被蕭槿留了下來。


  “裴少,請留步,你還嫌衛瀾被看的笑話看的還不夠麽。”蕭槿臉上帶著笑意,但眼神卻十分冰冷。


  “關你什麽事蕭槿,怎麽哪兒都有你?!”裴瑋霽狠狠扯了扯衣領,氣笑了。


  “那還不是你太沒用了,裴少,婚約都解了,沒必要再假惺惺了吧。”


  裴瑋霽像是被狠狠戳了痛處,他麵無表情盯著蕭槿看了幾秒,緩緩說道:“蕭槿,你該慶幸你背後有祁慕深撐著,不然你現在早就死了。”


  蕭槿淡淡一笑,毫不畏懼地回望回去,不理會氣到幾近爆炸的裴瑋霽,追衛瀾去了。


  衛瀾站在衛生間裏,彎腰洗了把臉,臉頰有些紅腫,這麽短的時間被打了兩次,看來她還是真的招人恨呢,她苦笑。


  她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把今天的事情發報社,我明天要在頭條看到。還有那個女人,查出她是誰,我去親自見她。”


  說完她朝鏡子中的自己一笑,鏡中的女人臉色蒼白,也衝她一笑,笑容冰涼刺骨。


  衛瀾出去的時候看到洗手間門口倚著一個男人,正漫不經心地抽著煙:“看來你還是有點手段,我還以為是個任人欺淩的病貓。”


  她蹙眉,認出了這個人是韓家的人,韓越。


  剛剛打的那通電話都被聽到了,衛瀾麵不改色地笑了:“這年頭,誰還沒點保命的東西呢。”


  韓越勾了勾唇角,衛瀾這才看清韓越有一雙桃花眼,笑起來當真是勾人心魄。


  抬腳踩滅煙頭,韓越聲音帶著磁性和慵懶:“看來我的三皇妃真是長大了。”


  這個稱呼一出,衛瀾瞬間僵在原地,她抬眸,不可置信的望了過去:“你怎麽會……知道這個?”


  衛瀾小時候剛被衛家接回去,人生地不熟,附近的小孩都不帶她玩。


  直到有一次,一個男孩子看到衛瀾孤零零一個人坐在秋千上,遠遠的凝望著他們一群人玩鬧。


  男孩站在人群中,朝衛瀾揮了揮手,笑得陽光燦爛:“你怎麽坐在那裏啊,一起過來玩呀。”


  男孩子當的是皇帝,衛瀾當他的三皇妃,兩個人被一群小孩追的四處跑,最後衛瀾一不留神被石頭絆了一跤,就見男孩一拉她自己先摔了下去,衛瀾直接壓在了男孩子身上。


  小男孩被壓得當即倒吸一口涼氣,緩了半天才緩過來,衛瀾自責的不行,慌忙想要爬起來看一看小男孩哪裏受了傷。


  隻見小男孩衝她呲了呲牙:“皇妃,你可真重。”


  那天陽光正好,衛瀾覺得,所有的光都掉在了小男孩的眼睛裏。她來到陌生環境後的彷徨無助,痛苦委屈都在這個笑容下,逐漸散去。


  所以衛瀾才會在衛家和裴家聯姻時,僅僅一瞬間的猶豫,就緩緩點了頭。


  因為她仍記得,當年那個叫她三皇妃的小男孩,曾經像一束光,照進了她黑暗潮濕的生活。


  不過,當年的小皇帝不是裴瑋霽嗎?為什麽這個人會知道?

  衛瀾失神的往前踏了一步,感覺胳膊被人死死拽住。


  她回頭一看,是滿臉煞氣的裴瑋霽,他正越過衛瀾的頭頂,和倚在牆邊的韓越死死對視著,像是一頭自己領地被侵犯,渾身炸起了毛的公獅子。


  “韓少好興致,喜歡在這裏呆著,我和我的未婚妻就先走一步了。”


  韓越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細細咀嚼著“未婚妻”三個字。裴瑋霽臉色愈發深沉。


  說實話,這是衛瀾第一次見到裴瑋霽如此凝重的表情,和以前那副吊兒郎當的花花公子判若兩人。


  裴瑋霽直接拽著衛瀾離開了,衛瀾時不時回頭看韓越,心中那個疑問越來越大。


  他見到衛瀾回頭,突然兩指頭並攏,輕輕碰了下唇,送給了衛瀾一個飛吻。


  衛瀾臉上一紅,連忙轉過頭。


  蕭槿剛剛朝衛生間走了一半就被祁慕深半路劫走了,祁慕深一身酒氣,一晚上終於得了空閑,他扯了扯領帶,眼眶因為喝酒喝得太多而淡淡的的泛紅。


  祁慕深在四處無人的走廊裏把蕭槿圈在懷裏,眼裏都是溫柔,淺笑道:“你今天晚上去了哪裏玩?”


  像是一個父親寵溺的拉著自己孩子問剛剛去哪裏玩了。


  蕭槿最受不了祁慕深放軟了聲音和她說話,一下一下像是在戳著自己死穴。


  心裏瞬間柔軟了下來,輕聲回應:“我去外麵看了會風景,想摸一摸池裏的魚沒有摸到,然後回來看到了衛瀾……哦對,我得去找衛瀾!”


  蕭槿這才想到她忘了什麽:“衛瀾的臉受傷了,我得過去看看。”


  祁慕深倚在牆上:“裴瑋霽已經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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