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在關心我
祁老爺子當年把祁氏集團交到祁慕深手裏之後,就帶著妻女遷居到了英國。
他在英國購置了幾處莊園,本意想要安心養老,奈何祁老夫人卻還不甘平靜。
祁老夫人依仗著祁家的財力物力,自己在英國做起了珠寶生意。
這十年一瞬,財生財利滾利,生意做得也是風生水起。
祁老爺子病逝後,祁家在英國那邊的勢力,更是全都掌握在了老夫人的手裏。
再加上她自己積累下來的部分。
可以說,祁老夫人在倫敦的地位,絕不遜色於祁慕深之於沛城。
眼下,如果蕭槿真的被送到了英國,那不管是祁慕深還是顧羽安,想要從那邊把人順利找回來,幾率都幾乎為零!
“我不管。我好好一個妹妹糟蹋在你手裏,現在你還把人弄丟了,你得負責給我找回來!”顧羽安思索了片刻,怒氣衝衝地說道。
祁慕深亦是愁眉不展。他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然後才開口說道:“現在,隻有一個辦法了。”
“祁爺。祁爺。”昏迷中的蕭槿低聲夢囈,卻還在叫著祁慕深。
聽到這聲音,坐在一旁的人皺了皺眉頭,忍不住數落了一句:“你都把自己搞成這樣了,還惦著他呢?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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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爺!快。救救我的孩子!!”
不知過了多久,隻聽一聲驚呼,躺在床上的蕭槿猛地坐起身來。
她倏然張開的眼眶裏,一對眸子空洞無神。
“蕭槿?!你終於醒了!”一直守在身邊的人驚喜地開口。
蕭槿轉過頭,麵前的人還是熟悉的模樣,但身下卻多了一架輪椅。
“桃子?!我。這是在哪?發生了什麽?你怎麽會在這裏?你的腿。”她聲音虛弱地開口,一連向陶琦問了許多個問題。
陶琦似乎並不忌諱談到擺在輪椅上的一雙腿。
她欣喜地笑著,回答:“你是不是腦子被凍傻啦?怎麽什麽都不記得了?”
“我。”蕭槿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頭,努力回想著之前的事情。
半山腰的豪宅、被她打昏的女傭、一輛運送食材的冷藏車。
“桃子,這裏是不是英國?!”想到在車裏看到的路邊的路牌,她驚呼出聲。
“嘖,看來還沒傻嘛。”陶琦聳了聳肩,“可是。你為什麽會在這裏?還穿著我家女傭的衣服,被凍昏在送菜的車廂裏?”
“你家女傭的衣服?”蕭槿怔了一下。
不過很快她便明白了過來。
半山腰上的豪宅,自然也是祁老夫人的產業。
看來,不止製服是統一的,就連生鮮配送鏈,也是統一的。
蕭槿長話短說,跟陶琦簡單說明了一下,從那天她被祁老夫人叫到祁宅談話開始,直到現在這期間發生的所有事情。
聽完這些曲折,陶琦目瞪口呆,半天才回過神來。
“我X。你被我外婆下藥迷昏了直接送來了英國?然後又上演了一出真人版‘越獄’?這事情。電視劇都不敢這麽演的!”
“你以為我想啊!你們家老太太還真是夠厲害的。”蕭槿忍不住吐槽了一句,順便又把身上的被子裹緊了點。
對於她的評價,陶琦不置可否。
她撇了撇嘴:“得虧我昨天剛好在餐廳吃早餐,看到他們把你從車裏扛出來。要不然那冷藏車裏突然冒出來一個大活人,那些傭人一準得給老太太打電話!到時候,你還得被送回去關!”
“誒!你這麽一說。”蕭槿頓時慌了神色,“那現在你們家傭人不會出賣我吧?”
“嘿,我看誰敢!”陶琦一拍大腿,“你也不看看我是誰!你就放心吧,我昨天都吩咐過他們了。有本大小姐罩著,誰也別想把你送走!”
“等等!你說,昨天?!”
蕭槿驚慌地看向牆壁上的掛鍾,這才回想起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距離祁慕深和容朵的婚禮隻剩下一天了。
祁宅熱火朝天地。
“慕深,你不是去公司了嗎?”容朵一時心虛,說話磕巴了一下。
祁慕深踱步走到桌邊坐下,從傭人手裏接過水杯。
“怎麽,你好像不太歡迎我回來?”
“當然不是!”容朵急道,“因為你讓宋秘書過來陪我挑婚紗,所以我還以為,你今天可能會工作到很晚。”
“明天就是婚禮了。我剛開完會,回來看看你。”
話音落出,周圍的人都是一臉羨慕的神色。
可是,隻有容朵聽得出來,祁慕深話裏的疏離,和他的弦外之音。
他根本不是因為關心而來,而是怕她在婚禮前再不安分地給他找麻煩罷了。
“對了,慕深。明天。羽安和蕭槿他們會來嗎?”容朵試探道。
聽她主動提起這個名字,祁慕深不禁揚了揚眉。
“你希望他們來嗎?”他反問。
看到他眼神裏的淩厲,容朵心頭一緊。
“我。我隻是覺得,不管怎麽說,羽安跟你也是從小到大的好朋友。”
“他會來。”
祁慕深明明知道她想問的是什麽,但話裏卻隻用了“他”,而不是“他們”。
這樣的回答,讓容朵越發捉摸不透,又無從繼續開口。
沒給她再追問的機會,祁慕深突然問到:“你手上的傷怎麽樣?”
他一邊說著,一邊拉過容朵的左手。
看似關心的舉動,動作裏卻沒有半分溫柔。
“啊。”她吃痛得輕哼了一聲。
女人左手手腕上,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疤十分顯眼。
自殺事件還沒過一個星期的時間,傷口雖然已經在逐漸愈合,但是看起來還是有些紅腫。
與前兩天在電視上,那一對蔥白纖細的手臂,根本就是兩副模樣。
大概是不想讓祁慕深看到那副醜態,容朵急忙把手縮了回去。
“其實已經不怎麽疼了,你別擔心,我會。”
“明天記得像記者會那天一樣,用膚蠟把傷口掩飾好,別讓人看出來。”祁慕深語氣清冷地開口,打斷了對方的話。
聽到這句話,容朵心裏就像是被澆上了一盆冰水似的,涼得透透徹徹。
“我還以為。你是在關心我。”她的聲音很輕。
輕得連回應都沒能討回一句。
“叩叩叩。”又是一陣敲門聲。
一個傭人在門外喊道:“祁爺,老夫人說有事找您,讓您到她房間去一趟。”
聞言,祁慕深皺了皺眉。
這個檔口,老太太找他肯定不會是什麽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