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前科太多不敢相信

  許沉淵聽了這話,一陣憋悶。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岑想,看見她亂糟糟的頭發,還有那刺眼的紗布,忽然間歎了口氣,然後說道:“去醫院,你的傷口需要換藥重新包紮。”


  “不勞許副總費心,我自己會去的。”岑想說著,然後站起身,從許沉淵身邊經過,想徑直離開。


  可沒想到,她走了幾步,身形有些搖搖欲墜,腦子一暈,差點就朝著旁邊倒下。幸虧許沉淵眼疾手快地扶著她,才避免了她傷上加傷的慘狀。


  “身體不舒服就不要硬撐著。就算你拚了命,也改變不了任何結果,林諳也不會懂你到底付出了多少。”許沉淵沉聲說道,“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再讓你踏入林氏集團一步,也不會再讓你收到任何關於林氏集團的消息,一切都等你的傷徹底複原再說。”


  岑想頓時怒了,她被許沉淵抱在懷裏,卻不停的掙紮:“許沉淵,你憑什麽這麽限製我?我想做什麽,是我的自由!”


  “你的確有自由,可你有沒有想過,你再這麽熬下去,我怕你沒幾年好活了!”許沉淵也氣急了,“之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你到底有沒有把自己當人看?你以為你是鐵打的?”


  “說的冠冕堂皇,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麽主意嗎?假裝關心我,心疼我,最好是讓我沉浸在你的甜言蜜語中無法自拔,無心做別的事,讓你能空出餘力來對付林諳,是不是?”岑想針鋒相對。


  “你為什麽非要把我往壞處想?難道我就不能是真的關心你?”


  “不好意思,你有前科,我不敢相信。”岑想眼神平靜,認真地看著他,“當年我那麽相信你的時候,你相信的是另一個女人。後來我死心了,我找到了能為之奮鬥的東西,你對我更多的是利用,你每一次關心,每一次靠近,無一不是在別有用心的算計。你讓我還怎麽相信,你是要關心我?”


  “我不管你怎麽想,生氣也罷,恨我也好,反正這麽多年了,不在乎這麽片刻。”許沉淵語氣堅定,“總之這一次,你必須聽我的安排。”


  話音落下,許沉淵將岑想橫抱而起,轉身走出了光影咖啡廳,直接一把將她塞進車裏,對孫騰吩咐:“去醫院。”


  孫騰透過後視鏡往後座上看了一眼,發現許沉淵緊緊地把岑想抱著,一點掙紮的餘地都不給她。


  他不由得歎了口氣,也不知道這兩個人還要互相折磨到什麽時候。


  “許沉淵,你放我下車!”岑想掙紮,可許沉淵的手臂就像是鐵一般,緊緊地箍著她,紋絲不動。


  “不放。”許沉淵冷聲說道。


  “你覺得你這樣做有意思嗎?林諳就像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孩子,你從他手中搶東西,難道不會覺得心裏有愧?”岑想反問。


  “我為什麽要有愧?林氏集團如今所有的一切,本來就該是我的。是林正堂用了我媽的財產幫林氏度過難關,是林諳和他媽橫刀奪愛破壞了我媽的幸福。當年我也不過是個小孩子,他們何曾對我有過一絲的心慈手軟?”許沉淵冷冷的反問,“我被折磨被虐待的時候,林諳冷眼旁觀;我被於秀榮派人追殺的時候,他什麽時候為我求過一句情?”


  岑想看著許沉淵,咬著牙沒有說話。


  這是許沉淵第一次當著她的麵,說出這樣的一番話。林家過去的事情,她或多或少了解一些,但是她從沒想過,許沉淵遭遇了這些。


  或者說,許沉淵和她,本就是相同的一類人,他們的家庭都不幸福,他們從小遭受不公平的對待,被刁難、被陷害、被各種侮辱,隻是許沉淵比她還要慘,因為他在小時候,性命便已經受到威脅。


  “所以,你大可不必跟我說什麽兄弟情義,他小時候做的那些事,一樁樁一件件我都記得清清楚楚。”許沉淵認真說道,“岑想,我這一輩子從不虧欠任何人,可唯獨你,我做了太多傷害你的事。在我了解真相之後,我不願你再牽涉其中,不願你與我站在對立麵,所以我唯有出此下策。”


  岑想聽著許沉淵堪稱剖白的話,如遭雷擊。


  過去的無數次,她都幻想過許沉淵會對她溫柔以待,會對她說出這樣一番話,會認識到他做的一切都是在傷害她……可是她每次都沒有等到。


  她眼睜睜看著許沉淵站在岑芸的身邊,而她卻隻能像個小醜一樣,費盡心思的隱瞞自己的心事。


  可當這一天終於到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並沒有當初想象的那麽喜悅,因為她不確定,許沉淵到底是出於真心,還是為了迷惑她而使用的手段。


  針鋒相對的太久了,互相傷害了太多次,她早已分不清什麽是真心,什麽是假意了。


  “你……到底想做什麽?”岑想不解地問道。


  許沉淵並沒有回答她,而是對孫騰吩咐道:“不去醫院了,直接回家,讓蘇彥過來給她包紮換藥。”


  “我不去!如果是這樣,我寧願去醫院。”岑想立馬說道。


  “由不得你。”許沉淵扔下這四個字,便不再理會她。


  “許沉淵,你聽到沒有!我說了我不去,你放我下車,我不想再跟你糾纏,我們各自為政不好嗎?反正都無法回頭了,就這樣鬥下去,哪怕最後輸的一敗塗地,我也不想再跟你有什麽多餘的牽扯!”


  許沉淵扭頭,看著岑想一張一合的嘴,因為化了淡妝,所以她塗了口紅,描繪在姣好的唇形上,很是適合。


  可是從這張嘴裏說出來的話,卻是那麽拒絕而又義無反顧。


  她大概是真的被傷的太深了,所以到現在依然不敢相信任何一點溫暖,她將自己的心用堅硬的外殼包圍起來,除了她自己,誰也無法進入。


  不期然地,許沉淵直接低下頭,吻住她的嘴唇,一隻手緊緊地摟著她的腰,另一隻手輕輕地托著她的後腦勺,在她的唇齒間攻城略地。


  岑想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驚呆了,她瞪大了眼睛,不住地掙紮。


  可她越是掙紮,許沉淵摟地越緊,似乎要將她整個人嵌入自己的身體裏,融為一體,不想放開。


  孫騰眼觀鼻鼻觀心地開車,並且貼心地將車中間的隔檔板升起來,阻隔了前座和後座的視線。


  狹小的空間裏,岑想完全處於下風,她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曾經的一幕,她去影視基地救林雪的時候,因為被算計,也曾和許沉淵在這輛車上顛鸞倒鳳。


  車中的氣溫逐漸攀升,曖昧不明,岑想甚至都能感覺到許沉淵的反應,隔著薄薄的布料,那股灼熱的感覺讓她覺得無所適從。


  許沉淵一邊吻著她,手從衣擺下方探進去,慢慢往上,最終落在了那飽滿的柔軟上。


  可是他卻沒有再進一步地動作,隻是將頭擱在她的肩膀上,在她的耳邊悄聲低語:“如果不是怕你身體承受不住,我現在就要了你。”


  岑想一聽,臉頓時紅了,雖然她知道開車的孫騰看不見也聽不見,可是她從來沒試過第三人在場的情況下做這種事。


  她的心裏很矛盾,一方麵她不想跟許沉淵有太多牽扯,另一方麵她的身體卻又誠實地無法抗拒這個男人。


  他們之間不止一次,可每一次總能讓她沉迷,在交融的一刹那,丟失了自己的理智。


  岑想喘著氣,身子有些軟地倒在許沉淵懷裏,她並沒有抬頭,隻是低聲問道:“許沉淵,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隻是想把過去的錯誤,都糾正過來。”許沉淵意有所指地說著。


  岑想不解,此時抬頭看他,方才因為情動而產生的媚態還未消散,眼神一片迷離,看得人蠢蠢欲動。


  “如果你所謂的糾正錯誤,就是想得到我的身體,那麽你不是已經做到了嗎?”岑想的眼睛逐漸恢複清明,“你放我下車,讓我走好不好?”


  “岑想,再給一點時間,等我解決完了林氏集團的爛攤子,我會跟你解釋一切。”許沉淵說道,“包括……我和岑芸的事。”


  這個態度,很明顯就是不想放她走了。


  岑想眼中的最後一絲希望破滅,她知道許沉淵的固執,也知道許沉淵的仇恨,更知道他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執著。


  她勢單力薄,到了這個地步,已經無力回天了。


  車很快在許沉淵的別墅門口停下,孫騰下車為他們開了車門,許沉淵將岑想抱下車,進了門,朝著二樓走去。


  這裏的擺設和之前沒什麽兩樣,昏迷了一個月,做了那個冗長的夢,竟讓岑想有了一種恍如隔世之感。


  房間還是那個房間,隻是經曆了這一場生死劫,她總覺得自己的心情有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忙了一早上,先躺下休息,蘇彥等會兒就到了。”許沉淵說道,“我去讓孫騰做點吃的。”


  岑想躺在床上,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許沉淵看著她平靜的眼睛,忽然笑了笑,轉身從她的包裏把手機拿出來,又從抽屜裏拿出一個平板塞給她:


  “手機我沒收,無聊的話玩平板。”


  這下子,岑想平靜不下去了,當即從床上起身:“許沉淵,你不要太過分了!”


  “我就知道你還會來這一招,之前在醫院也是這麽乖巧,讓我掉以輕心,結果才讓你跑出來。這一次,說什麽我都不會讓你離開這裏。”許沉淵堅定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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