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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換一樣東西給你

  她沒想到自己一抬頭,遇上的人會是陸晨安。


  他身後還有不少的男人,顯然是出來談工作的。


  手上的鮮花被他托著,秦悅歆眉頭皺了皺,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謝謝。”


  撞在身後的韓振身上,她卻沒有半分的避諱。


  隻要不是陸晨安,不管是撞上誰,她都沒什麽所謂。


  陸晨安看著她的視線微微皺了皺,身後有人叫了他一下:“陸少。”


  他回頭看了一眼開口的那個男人你們先上去,我稍後上來。


  秦悅歆卻不想和他有半分的交集,見他回頭,臉色涼涼地看著他:“不妨礙陸少了,我先走了。”


  說著,抬腿就和他錯開的方向走去。


  抱在胸前的那束紅玫瑰十分的打眼,一路上引來了不少女生的矚目。


  韓振走在她的身側,由始至終,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半響,陸晨安才看了一眼身旁的秘書:“今天什麽日子。”


  高明朗心中微微一抖,還是開口回答了他這個問題:“陸少,今天是七夕。”


  “七夕啊。”


  陸晨安笑了一下,秦悅歆的背影已經消失在那拐彎處了,他收回視線,抬腿往前走去。


  韓振一直都沒有開口,從遇到陸晨安之後,秦悅歆整個人就變了,剛才兩個人在餐廳裏麵偶爾還能說一說笑話的,她偶爾也會回他一兩個笑容,如今,她坐在副駕駛上麵,扭頭看著窗外,一句話都沒有再說過了。


  秦悅歆是沒有想到,這樣都能夠遇到陸晨安,一個多月都沒有見過的男人了,每次看新聞,隻要預感到他會出現,她就會直接把電視關了。


  連聲音都聽不到,她幾乎都快忘了他的長相了。


  她現在已經很少做夢了,可能是刻意要忘記這麽一個人,晚上做夢的時候,她更多的是夢到他的背影。


  奇怪也真實的一個夢,背對著他的陸晨安,不管她怎麽跑,他們始終是隔著沒有辦法觸碰對方的距離。


  這半個月以來,她已經很少會夢到他了,生活好像已經走出了這個男人給自己的禁錮。


  直到今天晚上遇到,她才知道,想要忘記一個人,到底有多難。


  隻要一看到他,過往的事情就好像潮水一樣漲上來,她連擋都擋不住。


  車窗外麵的景致飛快地晃過,七八點的夜晚,路上的車還有許多。


  車子停在江邊,一推開車門,江風吹過來,她的頭發被吹得有些亂。


  路上有不少情侶在牽手散步,情到深處的擁吻,她和韓振在這裏有些格格不入。


  秦悅歆這時候才驚覺,自己不是一個人過來的,身邊還有一個韓振。


  她側頭看向身旁一路上都默不作聲的男人,有些愧疚:“師兄。”


  韓振笑了笑,抬手幫她壓了壓發絲,抬頭眺望著那江邊:“悅歆,你不必這樣苛刻自己,有時候,你越是想要做成一件事情,往往都是適得其反。順其自然,時間會給你答案的。”


  她側了側頭,怔怔地看著韓振:“會嗎?”


  她怕自己不這麽苛刻自己,永遠都會陷在陸晨安的沼澤中。


  他回頭看了她一眼:“人的記憶是有限的,很多事情,會隨著經曆的事情越來越多,會被時間慢慢地塞選出來,最後一點點地消失不見。”說著,他笑了笑:“當然,這個過程可能有些漫長,就好像你想填滿你的書櫃,你總不能一個月的時間就能夠讓裏麵都裝滿了你喜歡的書。你必須要不斷地去發現,然後不斷地選擇,最後把自己想要的,放在上麵,然後慢慢地,讓書櫃被填滿。”


  “感情也是這樣,你和他才分開多久,不過是四個月的時間。可是你們在一起的時間卻有兩年,四個月在那兩年的時間裏麵,不過隻占了一個邊角,你能夠擠出去的,也隻是一個邊角的空間。”


  他停了下來,低頭看著自己身側的人,“有些事情,與其強迫自己去遺忘,還不如讓自己去習慣。”


  秦悅歆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臉頰,擋住了所有的狼狽不堪:“道理我都懂,可我做不到。”


  她都明白,她始終是比不上葉慧雲,說放下就放下,她始終是不夠豁達。


  手腕上突然一暖,捂著臉的手被韓振一點點地拉開,他低頭看著她,眉眼間的笑意淺淺:“沒關係,悅歆,總有一天,你會做到的,你是我見過,最聰慧的女生。”


  眼淚順著眼尾流下來,臉上淡薄的妝容滑過兩行眼淚,有些狼狽。韓振拿出紙巾,幫她一點點地將眼淚擦幹淨:“或者,你可以出去走走。”


  秦悅歆抿了抿唇,半響才怔怔地開口:“師兄,我是不是很沒用。”


  忘記一個人,都做不到。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想要把她抱進懷裏麵,卻還是生生忍住了:“沒事,按你這麽說,我可能更沒用。”


  都已經五年多了,他還是沒有忘記她。


  夏天吹江風是一件舒心的事情,如果不是中途遇上了陸晨安,今天晚上會是一個愉快的晚上。


  回去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她是個無業遊民,但是韓振不是,他第二天還要出差。


  車子剛停下來,見著他要停車,她連忙開口:“師兄,你別送我進去了!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就這麽幾分鍾的路,我自己走回去就好了。”


  韓振笑了笑:“就這麽幾分鍾的路,我送送你也沒關係。”


  她推開車門,一手抱著花一手關著車門:“別送了!謝謝你的花,今晚很開心,晚安,師兄。”


  她走得快,剩下韓振一個人在那兒,車門還沒有推開,她已經往前跑了幾十米了。


  他笑了笑,最後還是沒有追上去。


  聽到汽車的引擎聲,秦悅歆的步伐才慢下來。


  人已經到拐彎處了,看到站在自己家門口的男人時,她下意識地就皺起了眉。


  陸晨安穿著幾個小時她見到的那套黑色西裝,靠在她的門口上,手上夾了著一個抽了一半的香煙,看到她的時候笑了笑:“回來了?”


  秦悅歆抿了抿唇,抬腿走上了步階,推開那小柵欄一步步都走過去:“你來幹什麽?”


  “還一樣東西給你。”


  她拿出鑰匙的手頓了頓:“我沒什麽落在你那兒了。”


  他挑了挑眉,視線落在她懷裏麵的花束上:“這花挺漂亮的。”


  秦悅歆沒有說話,將鑰匙插進了鑰匙孔,推開門,抬腿走了進去,將花放到一旁,才回頭看著抬腿跟著走進來的陸晨安:“陸少,不早了,你不太方便進來。”


  他卻好像沒有聽到她的話一樣,抬手扯了扯領口上的領帶:“我有些口渴,有水嗎?”


  她向前逼了一步,抬頭直直地看著他:“陸晨安,你不覺得你很過分嗎?”


  他伸手似乎想碰她,卻被秦悅歆下意識地躲開了:“過分?”


  他挑著眉,隨著他動作上揚的眼角勾得那桃花眼十分的好看。


  秦悅歆看著他,心口一抽抽的疼,她生怕眼前的這個男人會再說出什麽讓她無法自抑。


  她微微吸了口氣,抬手推著他:“麻煩你離開。”


  他任由她推著自己一直到門口處的門檻處,後腳跟卡在那門檻處,陸晨安終於用手按住了她的雙手,使了力不讓她推著自己繼續往後退。


  “這是你的。”


  說著,他從口袋裏麵掏出一個戒指盒。


  裏麵的戒指就是她一個多月前捐贈出去拍賣的戒指,就這麽直直地躺在了戒指盒裏麵。


  她抬頭看著他,“陸晨安,你是不是有病啊!”


  他笑了笑,聳了聳肩,自動抬腿退出了她家的門:“我說過,歆歆,我這個人,送給誰的東西,就是誰的。無論你捐出去多少次,我都會給你拍回來。”


  說完他轉身就走了,那戒指被他塞在她的手心,秦悅歆怔怔地看著他的背影。難受和羞憤交織在一起,她抬手就那戒指對著他直接扔了過去:“陸晨安你太過分了!”


  太過分,憑什麽要這樣對她!


  憑什麽!

  她站在那兒,氣得整個人都在發抖。


  那戒指砸在陸晨安的肩膀上,最後滾在到一旁的花叢處。


  他回頭看了她一眼,臉上的笑意不減,低頭伸手進了那花叢,把那戒指盒重新摸了出來,然後抬腿步步走回去,重新塞回她的手上:“隻要我能看到,就算你扔了,我也還是會給你撿回來。”


  她看著他,整個人顫著已經說不出話了,手掌心被他緊緊地扣著包著那戒指盒。


  兩個人就這麽對峙著,半響,她才勾著嘴角冷笑道:“行,你要給我是吧,好啊,我看陸少的未婚妻一定會很喜歡我送她的這份禮物的!”


  他看著她,神色不變:“歆歆,你要知道,我這個人呢,很固執,你要是不想鬧出什麽事情來,你最好就自己收著。”


  他一字一句,一點兒都不知道自己說的這些話足夠讓任何的一個人發瘋。


  她看不透陸晨安,她從來都沒有把眼前的這個男人看透過。


  兩個人在一起兩年多了,直到後來,她才發現那個和自己同床共枕的陸晨安隻是他偽裝出來的一個假象。就好像是那電視裏麵演出來的角色一樣,現實中,她從來都沒有和陸晨安接觸過。


  可是如今,他一次又一次地來挑戰她底線。往她的身上踩了一腳,還覺得不夠,回頭等她把傷口養得差不多了,他又來踩一腳。


  他的話讓她有些歇斯底裏:“陸晨安你怎麽能這麽過分!我們已經離婚了,你的東西我不想要你為什麽要逼著我去要!”


  “沒有為什麽,我就是覺得,戴在你手上挺好看的。”


  他風淡雲輕的一句話,卻足夠將她所有隱忍的情緒點爆。


  她在他的麵前忍了這麽久,終於忍不住了,抬手抄起一旁的小木椅就往陸晨安的身上扔過去:“陸晨安你給我滾!滾啊!永遠都別出現在我的麵前!”


  他眼疾手快,一隻手按著她的手腕,用了巧勁,她手上的小木椅直接就從她的手上摔了下來。


  秦悅歆整個人被他拉了一下,直接就被他拉著進了他的懷裏麵。


  之前她一直極力保持著兩個人的距離,所以沒有發現,現在靠近了,才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


  秦悅歆微微一怔:“你喝醉了?”


  陸晨安低頭看著她,兩個人之間隔得極其的近:“沒有。”


  他的目光如水,裏麵帶著點點的笑意。


  她看著他,有些怔忪,好像一下子就回到了兩年前,他也是這樣看著她的,低頭在她的耳邊纏綿地叫著“歆歆”,寵溺得就像是對孩子一樣。


  門外有野貓掠過,她微微一驚,抬手推開了他,臉上的情緒已經恢複了一片冰冷:“陸少,請回吧。”


  陸晨安似乎愣了愣,低頭看了看了她半響,最後轉身走了出去。


  她站在那兒看著他一步步消失在夜色中,戒指盒還塞在她的手心中,半響,她才回過神來,抬手關了門,將手上的戒指往桌麵上一放,轉身拿起一旁的那束鮮花打算去修剪一下。


  秦悅歆已經有好久沒有做過夢了,半夜驚醒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竟然一點點地開始回憶那兩年的事情。


  回憶有時候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它會一點點地蠶食你的意誌,蠶食你的意識,將你拖到一個回不去的世界裏麵自怨自艾。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一掌心的汗水。


  老房子裏麵沒有空調,風扇呼呼地轉著,窗戶外麵吹進來的風有些涼。


  秦悅歆抬頭看向那窗外,突想起幾個小時之前陸晨安說過的每一句話,眼眶竟一點點地熱了起來。


  仰起頭,眼淚就會倒回去了。


  她起身拿了根煙,想抽,最後還是放下了。


  這段時間抽的煙,比她過去的二十五年抽的還要多。


  她得好好愛自己,自己都不愛自己了,還有誰會愛她。


  半夜驚醒是一件很殘酷的事情,中途的睡眠被打斷,再次入睡,大多數都很難再有那樣的深睡眠了。


  秦悅歆的後半夜一直處於半睡半醒的狀態,對門的狗一直叫個不聽,狗吠不斷地傳來,她基本上沒怎麽睡著。


  第二天太陽起來的時候就睡不著了,陽光打在人的身上,有些熱。


  她的房間有些向陽,晚上的時候還挺好的,涼涼的,一到了白天,就會有點燥熱。


  八月下旬的A市還是一個烤爐,她整個人躺在床上就好像是煎魚一樣難受。


  昨天晚上半夜驚醒了,秦悅歆現在醒來,腦袋都是昏昏沉沉的,人沒有一點兒精神不說,還特別的難受。


  她在床上坐了一會,身上的睡衣已經濕了一半了。


  冰箱裏麵堆了不少吃的,今天沒什麽胃口,她隨便下了個麵,打算就這樣吃一頓了。


  有人敲門的時候她剛把麵挑出來,午飯時間,家家戶戶都是飯菜的香味,秦悅歆餓得皺了皺眉。


  這個時候來找她的人,她實在是想不到。


  韓振今天去出差了,許淮南,他們兩個人,平時沒什麽事情,基本上都不會見麵的。現在關於兩個人的訂婚的消息已經慢慢地冷卻下來了,也沒多少人記著了,她打算等許淮南這段時間忙完了,就把戒指還給他。


  畢竟總是這樣占著人家未婚妻的頭銜,也不是什麽好的行為。


  她正糾結著到底是誰,推開門,就看到陸子傑了。


  沒有記錯的話,兩個人除了那一天在秦芷茹和陸晨安的訂婚宴上見過之外,已經有兩個多月的時間沒有見過了。


  秦悅歆皺著眉,門口隻開了一點,剛好能夠把她露出來:“陸先生。”


  陸子傑看著她,臉色不是很好,卻還是挑了挑眉:“不讓我進去坐一下?”


  她這樣的動作,很顯然,是不會讓他進去了,可是他還是這麽問到。


  秦悅歆本來就不喜歡陸子傑,應著陸晨安,她現在更是不想跟任何一個和陸子傑有關係的人有任何的一點牽扯。


  她依舊是保持著那個姿態:“不了,我不想讓陸先生進來,畢竟我和陸先生的交情,還不至於讓你進來。”


  他笑了下,抬手揉了揉太陽穴:“你不想知道陸晨安的事情?”


  “不想。”


  她一邊說著,一邊抬手就要把門合上。


  陸子傑眼疾手快,抬手就把她的門推著,臉色發冷,表情有幾分譏誚:“這可由不得你了,今天過來了,我就是想讓你不痛快的。”


  秦悅歆被氣得臉色發紅:“陸子傑,你是不是有病啊!”


  他冷笑,撐著門,用力一下子就把門撐開了:“是啊,我就是有病啊!”


  他穿著銀色的西裝,抬手扯著身上的領帶:“熱死了,有水嗎?”


  大大咧咧地走進來,一點兒作為客人的自覺都沒有。


  秦悅歆站在門口上看著他,抬腿就走到了他的跟前:“你們陸家人都讓人討厭。”


  “奶奶你也討厭?”


  他抬頭看了她一眼。


  桌麵上放著她剛出鍋的麵,秦悅歆看著那麵已經開始吸水膨脹了,要是再不吃的話,待會兒就等成一大盤了。


  她走過去想把麵拿起來吃,並不打算理會陸子傑。


  可是陸子傑一整個早上都沒有吃過東西,雖然那碗麵素得很,就隻有一個雞蛋,可是那油鹽的香味讓他的腸胃禁不住就蠕動起來。


  還沒等秦悅歆伸手過去把麵拿到手上,他就已經先一步把麵拿到自己的跟前了,毫不客氣地拿起筷子就吃起來了:“沒水也成,我餓,先吃了。”


  秦悅歆氣得整個人都是發抖的。


  昨天晚上陸晨安氣得她睡不著,今天早上陸子傑就過來氣得她胃疼。


  她站在那兒看著陸子傑,臉色越來越冷。


  可是那罪魁禍首仿佛沒有覺察到一般,還吃得津津有味。


  秦悅歆覺得有點兒胃痛,最後隻能進去廚房重新下了一個麵。


  等她再端著麵出去的時候,陸子傑已經吃完了,拿著紙巾擦著嘴角,看了她一眼:“你先吃吧,別說我沒良心了,我怕你待會兒吃不下。”


  她臉色僵了僵,看著他冷笑了一下,在一旁靜靜地吃起麵。


  陸子傑今天確實是存心過來惡心秦悅歆的,他也說不上為什麽,就是想要給她難受讓她難堪。


  要不是因為她那百分之五的股份,陸晨安不會那麽輕易就把他擠下來了。


  他這麽多年來一直防著陸晨安,可是前有陸啟華後有陸晨安,他這些年來也倒是有些鬆懈了,從來都沒想到陸晨安會下這麽大的一盤棋。


  他已經深知目前鬥不過陸晨安了,卻沒有想到陸晨安這麽狠,一下子就要讓他去東南亞那邊開拓市場。


  他又不是傻的,要是真的去了,以後立華就真的是成了陸晨安的天下了。


  剛開完會,受了一肚子氣,卻連個發泄的地方都沒有。莫名其妙的就想到秦悅歆了,這個陸晨安的前妻。


  他整不了陸晨安,那麽就來惡心惡心秦悅歆好了。


  秦悅歆吃東西的時候很慢,舉手之間卻又行雲流水,十分的賞心悅目。


  兩個人在陸家的時候又不是沒有同一張桌子上吃過東西,知道她現在是可以放慢動作吃。


  陸子傑也不惱,坐在沙發上,就像是個大爺一樣,點了跟煙,低頭看著她。


  濃烈的煙味傳來,秦悅歆忍不住皺了皺眉:“陸先生,要抽煙麻煩你出去。”


  她自己雖然也抽煙,可是這個月她想戒煙,已經有半個多月沒有碰煙了。


  她向來說到做到,說戒煙就戒煙,昨天晚上那麽難受,她也就是抱著自己咬著牙慢慢地忍過去了。


  習慣了在難受的時候拿香煙發泄,突然一下子戒了煙,昨晚還碰到陸晨安,兩件事情碰在一起,對她來說,簡直就是折磨。


  可是再折磨,她也還是沒有碰煙。


  現在陸子傑這麽大大咧咧地抽煙,那些尼古丁的味道傳來,她覺得自己有點忍不住。


  自從和陸晨安離婚之後,她隻要一煩躁,就忍不住想抽煙。


  就好像現在,內心好像被人放了一團火,煩躁得不可自抑,偏偏陸子傑還在這裏抽煙撩撥她。


  陸子傑聳了聳肩,看了一眼,沒發現煙灰缸,伸手那紙巾把香煙直接掐滅了,然後扔在垃圾桶裏麵:“我不抽了。”


  秦悅歆微微抽了口氣,“陸先生,我吃東西很慢。”


  “沒關係,你慢慢吃,我有的是時間。”


  秦悅歆真的覺得陸家人都不是什麽好人。


  因為陸子傑,她吃個麵都吃得十分的不順心,甚至還有些堵心。


  可是那罪魁禍首坐在那兒,一點兒自覺都沒有。


  最後她幹脆不理會他了,對於陸子傑,她唯一的辦法就是忽視。


  畢竟他不是陸晨安,她能輕易就做到當這個人沒存在了。


  吃得再慢,一碗麵也有吃完的時候。而陸子傑說有的是時間等,他也確實是在等。沒有半分的不耐心,坐在那兒看著她,自己拿著打火機在玩。


  見她的碗空了,他開口問了一句:“吃飽了嗎?”


  秦悅歆抽了張紙巾抹了抹嘴上的油,抬頭冷冷地看著他:“你有什麽話,趕緊說吧,我下午有事。”


  “急事嗎?我怕我說了,你下午都沒什麽心情做事情了。”


  她冷笑:“陸子傑,你知道為什麽我討厭你嗎?”


  聽了她的話,笑著的陸子傑突然之間臉色也冷了下來,看著她:“為什麽?”


  這確實是陸子傑一直在想的一個問題,從秦悅歆嫁給陸晨安的那一天起,他就不明白,為什麽一個“瘸子”她都願意嫁。


  秦悅歆看著他,麵色冰冷,開口一字一句地告訴他:“因為你自以為是。”


  “嗬,陸晨安呢?”


  她看著他嗤笑了一下:“你今天過來找我,想來要說的也不是什麽好事情,說不定真的會惡心到我。我沒猜錯的話,是關於陸晨安的吧?”


  陸子傑眉頭皺了皺:“你知道什麽?”


  “你看,我說了你自以為是吧。我什麽都不知道,可是對於我來說,你要說的事情,已經無關重要了。我是陷在了那一場戲裏麵,你想惡心我,你也要想想,你自己,你難道就沒有被他騙了嗎?”


  不得不說,秦悅歆又一次讓他刮目相看了。


  隻是他不相信,秦悅歆真的就這麽的冷靜。


  他拿了根煙,想抽,看到秦悅歆,又放了回去:“你可能不在乎,但是我想說,你也阻止不了我。”


  從第一次見陸子傑她就知道,陸子傑這個人,就是這麽狹隘,奈何不了陸晨安,就來找她出氣。


  他想惡心她,她也不會留情:“陸晨安對你做了什麽,讓你今天逮了人就亂咬。”


  秦悅歆雖然很多時候看起來都是淡雅大方,可是真的要耍起嘴皮子來,她一點兒都遜色。


  陸子傑也不是第一次見識了,卻還是被她氣得臉色一青:“我想你會比較感興趣,陸晨安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算計你的。”


  她臉色一白:“你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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