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七章 無法言說，離別
“嫣兒，你還愛我嗎？”，齊晨允從嘴角擠出一句話。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他也知道不該問了，隻是心中鬱結迫使他不得不要一個結果。
蘇文嫣扭過頭去，道：“不愛了，我不愛你了，你滾！”。
無助的哭泣，這一夜蘇文嫣仿佛失去了所有。她沒有了自己的孩子，也沒有了自己的心。
“你騙我，你回到我問題的時候，都不肯看我的眼睛”，固執如齊晨允，這一刻他不得不承認蘇文嫣在他心中的地位。
撇過一眼看著齊晨允滴血的手，蘇文嫣招呼過太醫，道：“太醫，皇上受傷了，還不快過來包紮一下……”。
“啊？”，一旁的太醫都不敢有太大的反應，帝皇與皇後這般他敢插手嗎？
“滾，滾……”，齊晨允怒吼道，他沒有去看太醫，隻是用自己流血的手捏住了蘇文嫣的下顎。低頭吻上了那蒼白的唇，血與淚混合在在一起，蘇文嫣的眼神裏充滿了憤怒。
猛地，齊晨允被推開了，他退後了幾步穩住了身體。
手在流血，嘴唇也在流血，可是他卻是一點疼也感覺不到的。驀地，他咧開了嘴唇，笑的像個孩子，道：“你撒謊，你還是愛著我的，不然你也不會有這麽大的反應……”。
蘇文嫣抬手擦掉臉上的淚，不在逃避。她就用那般直直的目光看著齊晨允，道：“是，我還在犯賤，我是還愛著你，你滿意了嗎？”
“可是，齊晨允我告訴你：我不喜歡你了……”
“你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嗎？就是，我可以為你去死，但是你要我們回到最初的時候，不可能了。你走吧，我不想見到你……”。
什麽叫絕望？年輕的齊晨允第一次品嚐到了。
“太醫，照顧好皇後。今晚的事情誰敢說出去一個，九族淩遲處死……”，大步離去，齊晨允用力搖了一下手，表示這命令不是玩笑。
皇後有孕，這事本是絕密，到底是誰走漏了風聲？不管是誰，這個人他一定會找出來的。他在前麵精心布局，他隻是改了一點，就讓他一敗塗地，這事他記住了。
“來人傳命令，讓攝政王出城……”。
“瘋子，真是個瘋子……”，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後悔，趙軻雙手握著銀槍，早沒有了往日裏的淡定。
時間一點點被消磨，齊墨軒的狀態變得越來越不穩定。殺招大起，完全不顧及自己會不會受傷。在他的眼中他看不到其他的東西，仿佛隻有阻擋他的東西。
鮮血染紅了齊墨軒的衣服，搖晃著身影，一步一步向前不斷移動著。
“酒兒，酒兒，對不起……”，不住的呢喃，清涼晶瑩的淚水順著臉頰，帶走一點鮮豔的紅色。
酒兒？蘇傾酒？趙軻想了一回，才想起齊墨軒還有一位王妃，名字好像叫蘇傾酒。
“這麽拚？你那麽王妃哪去了”，眼見防不住，趙軻隨口提了一句。他知道齊墨軒把蘇傾酒看的很重，所以便想找個機會刺激他一下。
“哪去了？”，齊墨軒精神猛然大振，抬頭望向了天空。剩下的時間不多了，他不能在這耗著了，必須馬上離開。
“誰敢在擋本王的路，殺無赦！”，提劍往城門口狂奔而去，趙軻心頭一驚，剛才苦戰時辰少說也有三四個，他的體力消耗了七七八八，齊墨軒看情況隻可能比他還多，這時候哪來的精神？
人是擋不住的，但是不能不擋。
吸氣，趙軻再一次擋在齊墨軒麵前，道：“對不起了，我也是情非得已，我不能違背這命令……”。
“好啊，那就不能留你了”，右手握住霜月，齊墨軒整個人散發著一種黑氣，麵色也是出奇的慘白。
其實，他早就應該倒下了，一天一夜的廝殺對他的體力何嚐不是一種消耗？但是，他沒有就此認輸，體力沒有的時候，他還有信念絕對的信念。
“王爺，我們來助你，城外已經準備好了馬匹……”
冷血的聲音給齊墨軒燃起了一絲希望，那個約定他還是可以做的，他一個人衝不出去這困城，不代表他們一群人不可以。
本來，他不想借助他們的力量，是因為他們的心思與目標和他不一致。
他們更多的是讚同他走上稱王的路，可是他卻沒有半點心思，隻想與喜歡的人歸隱。追隨了數十年的，這一轉變所帶來的落差，可是不容易想不明白的，所以他從下決定那一刻就開始，這是他所選的路他要自己走路。
不要任何的虧欠，因為這個世界最難還的就是虧欠，比如北月華於他。
“將軍，你也太不把兄弟們當回事了，雖然我們都認同白軍師的話，但是我們走過的這些年，最喜歡看見的還是你好好的……”。
此時開口說話的正事齊墨軒昔日的沙場兄弟玄天離，雖然隻有一隻手臂，但是蘇傾酒給他做的假臂，讓他行動無礙他也是看開了。
暗衛的支持不算什麽，但是兄弟們就不一樣了。齊墨軒紅了眼睛，道：“好，保重……”。
不必回頭看什麽，因為背後是他們，所以可以安心的向前衝。
玄天離收手，這一天他再也不需要偽裝了。手上的一片紅刺醒了他，他其實可以第一時間在這援助齊墨軒的，可是他沒有。
本心，他還是希望齊墨軒能知難而退。往城外不易，往城中可是容易的很。
但是，再次見到齊墨軒的時候他卻是後悔了。與他作戰那麽多年，他怎麽會不知道他骨子裏是一個性情中人，而他對蘇傾酒的愛已是深入骨髓。
或許，他們都錯了，他們不應該合謀逼迫齊墨軒選擇。
“酒兒，你等我，快了，我們終於可以在一起了……”，這一刻齊墨軒無疑是興奮的，身上的傷也被拋到腦後，他的心中隻要一個想要。
他要用最快的速度趕到那裏去，那裏有他最重要的存在。
也許有時候希望越大，失望也就會越大。很多年後，再回想起這件事後，齊墨軒都無比憎恨自己。
如果他能再快一點該多好，如果他早一點想明白該多好，如果他的態度再堅決一點該多好。
可惜，很多事情沒有如果。
PS:真是好奇怪，一路走來這麽久，還是會覺得悲傷。不知道大神們碼字的時候是什麽心情，新人想到明天還要上課，還有好多作業沒改，突然不是悲傷，內傷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