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番外·膩著
空氣中還彌漫著…睡意?
那張king size大床上,白花花的被褥裏早早地就開始上演著莫名其妙的翻來翻去。
有人在抱怨,有人在哄勸;有人沒睡醒,有人睡不著。
最後也不知道怎麽了,duang,順床上滾下來一人影。
倪嘯天這叫一來氣,從地上爬起來指著床上的人就嚷嚷,“我是不是太慣著你了?還敢踹我?!”
林君西睡眼惺忪地瞟了他兩眼,連搭理都沒搭理,翻身躲進被子裏蒙住了頭。
倪嘯天咬咬牙,掀被子又鑽了進去。
隻言片語飄了出來。
“…你別煩我了行不行…”
“我怎麽煩你了?”
“…你別動、你說好的…”
“…摸幾下怎麽了?!”
“…煩死了!”
早早起來整理房間的傭人路過門外,麵不改色地走了過去。
恩,今天的兩位少爺,也很精神。
倪嘯天每次都能把林君西親“昏”過去,連啃帶咬的,就好像林君西特好吃。
兩個人同居啦,林君西思量再三,終於還是從永新搬到了永宿。
老陳沒什麽驚訝的,還是那副“我早就知道會這樣”的樣子。
小白、大寶和劉哥也很淡定,直說林君西當初就不該搞這麽一出,搬來搬去多費事。
就是林君西心裏還挺打鼓的,整天這麽和倪嘯天一起生活,想想還真是有點不好意思。
不是為了早上的“性騷擾”,畢竟他和倪嘯天其實早該幹嘛都幹過了,不至於現在再裝什麽貞潔烈男。而且倪嘯天也確實沒逼過他什麽,倆人每天同吃同住,憑良心講,人家確實說到做到,除了親幾下、摸幾遍以外,也沒什麽越軌行為。
就是覺得挺那樣的,林君西不知道這種心情該怎麽形容,總是莫名挺緊張,有時候都不好意思看倪嘯天,見著就覺得心特亂,是好的那種亂。
以前和小傻子相處就比現在好很多,因為他知道傻子是傻的啊,幹點什麽他也放得開。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倪嘯天好了他什麽都懂,這就讓林君西學會緊張了。
倪嘯天確實給予了林君西足夠的耐心,都不用誰來告訴他,他自己又不是沒長眼。
而且倪嘯天本來就比他大,以前傻的時候跟個弱智兒似得,都是林君西照顧他。現在倪嘯天恢複本性了,即使在麵對林君西時還是會有不加偽裝、略微脫線的時候,但是實際上倪嘯天確實把林君西照顧的很好。
對從十幾歲就離家出走、一個人討生活的林君西來說,那是一種挺奇妙的感覺。
該如何去依賴一個人,林君西原本早就忘了,但是倪嘯天就是能讓他重新把這兩個字加回到字典裏。
吃穿住行什麽的就不說了,一些原本派人去做的事,到了林君西這,倪嘯天都喜歡親力親為。
有一次都大半夜了,林君西就順嘴一提,忽然想吃麻辣小龍蝦了,可是又懶得動彈。倪嘯天就挺單純的,那想吃就吃啊,一個人開車出去給林君西買。
倪嘯天住的地方本來就遠離喧囂的市區,還得滿世界找哪有賣這玩應的,折騰到後半夜才匆匆趕回來,然後林君西坐一邊負責吃,倪嘯天坐旁邊負責給他剝。
諸如此類的小事數不清楚,倪嘯天還總跟林君西說,他以前沒正經八百談過對象,如果哪做的讓林君西不喜歡一定要說出來,可別再弄得跟之前似得,讓他死的不明不白。
林君西挺納悶的,你要沒談過對象怎麽能這麽會來事。
倪嘯天真特無辜,感情這就叫會來事啊,這不就是些喜歡一個人出於本能都會做的事,他還以為會來事應該是以前泡馬子那種,撒錢、撒錢、再撒錢呢。
沒辦法,林君西這人從小缺疼少愛的,就受不了這種生活中的一些小細節,就好比當初小傻子搞定他,不也就憑著給塊創可貼、外加一句話的事。更何況在見識過倪嘯天在外行走辦事是什麽狀態以後,對比對比和他在一起時又是什麽樣,林君西陷落就是說話功夫的事兒。
而且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林君西也越發的對倪嘯天這個人有了深刻的了解,再想想過去的阿天,該怎麽說,他們確實應該是一個人。
以前林君西就想過,阿天有時候特倔、脾氣還大,如果是個正常人肯定是他最煩的那種。
這點當然是沒錯了,但是還有更多的,他覺得阿天當初與其說是傻了,或許也可以說,小時候的倪嘯天就是那個樣子。
就比如說狗這事吧。
倪嘯天是真不明白,林君西那條德牧到底和他有什麽仇,他和阿天單獨在一起的時候處的也挺和諧的,唯獨隻要林君西一過來,阿天就立馬跟他“翻臉”,總像護崽子似得擋在林君西前麵,倪嘯天稍微跟林君西親熱一下就能聽見“嗚嚕…”的聲音。
而且還有那個糟心的名字。
倪嘯天是真的無了個奈了,這也是自己造孽啊,搞的林君西就想養條狗過一輩子,起個名兒還叫阿天。
他是挺高興這個事的,說明林君西在乎他,對不?
可是他媽的每次林君西一喊阿天他就有反應啊,接著就看著一人一狗一起跑到林君西跟前,那叫一尷尬。
然後最尷尬的,這阿天多半還都叫的不是他。
倪嘯天不高興了,非鬧著給狗改名。
林君西還覺得挺樂嗬,“那你覺得還改的了你就改唄。”
倪嘯天無奈,好吧那他退一步,名字改不了,這添亂的小事兒B可必須收拾收拾。
於是乎,倪老板苦其心誌,在一個晴空萬裏的日子,牽回來了另一隻英姿颯爽的德牧,也不大,才七、八個月,正好跟阿天配一對,取名叫西西。
就這種小孩心性林君西也不想說什麽了。
去吧去吧,倪嘯天這麽想著,纏住那個煩人的阿天,林君西就是他的了!
兩隻狗見麵了,林君西和倪嘯天就蹲一邊看。
隻見阿天和西西互相聞聞,又互相聞聞…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倆狗之間根本沒什麽火花,滿大的草地上基本就是各玩各的,誰也不搭理誰。
倪嘯天納悶了,怎麽不搞呢?
林君西默默地看了一會兒,過去一看,都快“氣”暈過去了。
“我說你是不是傻?你給它找條公狗它能看得上嗎?!”
然後倪嘯天好像還很有道理,“那咱倆不也都是男的嗎,不是過的挺好的。”
林君西這叫一無奈,感覺倪嘯天確實就是當初那個傻子沒錯。
倪嘯天愛慘了林君西,一天也比一天想要他,卻又一天比一天慣著他。
倆人現在整天睡一起,雖然一直沒做到最後那步,但是或親或抱,即使倪嘯天憋得都疼了,也從來沒提出過什麽過多的要求。而且林君西也是個男人,情動時刻是什麽狀態倪嘯天也不是看不到,其實有很多次機會,隻要他趁機哄勸一下、或者稍微就來那麽一丁丁丁點的強製,也就得手了。
但是倪嘯天始終都在忍耐著,一是為了自己過去做過的事感到內疚,二是他真的不知道行不行,他不想再做任何會讓林君西感到不舒服的事。
有時候倪嘯天都覺得自己活的都不像自己了,挺“憋屈”的,以前的他怎麽可能為誰淪落到這份上。但是再憋屈也還是得忍著吧,他也樂意,心甘情願。
他真的不能再失去林君西了,那種活著比死還難受的滋味這輩子有過一回就真夠夠的了。
所以倪老板忍無可忍的時候該咋辦呢,就隻能自己擼唄。
這真是開了玩笑了,想他倪嘯天眼看著都奔三的人了,打十五六歲開始就沒再幹過這種事,這都二十七了又開始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也還真是一物降一物。
有一次半夜憋得不行去衛生間搞定的時候還讓林君西撞見了。
那場麵真是太尷尬,眼看著就快搞出來了,林君西睡的迷迷糊糊推門就進,正好看見了倪嘯天手裏的小天天,直接紅著臉轉身就走。
第二天起來倆人還都有點不好意思,這叫什麽事啊,搞的倪嘯天早飯都沒和他一起吃就借口有事跑出去了。
然後林君西就一個人玩著盤子裏的吐司,笑了一下。
這天清晨,霧氣朦朧。
前夜才下過一場大雨,天還陰著,到處都是一片泥土的芬芳。
倪嘯天一大早就把林君西拽了起來,吃點東西,便神秘兮兮地帶林君西往別墅後麵的林子裏走。
倪嘯天的別墅所在不如舊宅那麽偏僻,卻也甚是幽靜。附近一帶有溪流有山林,都是倪嘯天的私人領域,除了野生小動物根本不見人煙,生活起來很自在。
林君西跟著倪嘯天順著林子裏的小路左拐右拐,走了大概四五分鍾,發絲上都難免染上了濕氣。
林君西不明白倪嘯天今天怎麽這麽有心情拉他晨練,但是和這個人在一起好像幹什麽都行,便也不嫌道路難走,隻一邊感受著林間的濕意,一邊跟著眼前的男人往前行。
等到終於穿過一片灌木叢時,林君西還擦著落在臉上落到的露水呢,猛地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那是一間坐落在一小片空地上的小花房,木質的結構,落地的玻璃窗,白色的薔薇順著花房兩側攀滿了整座屋脊,順著房簷垂落下來,滿眼又綠又白,花瓣和葉子上還凝著露,再襯著那薄薄的霧氣,美的有些不像親眼能夠見到的景色。
林君西呆住了。
倪嘯天很滿意他的反應,拉著他往前走。
進到了花房內,毫無疑問,除了一些綠色的植物以外,是堆了滿屋的小薔薇。
“好看吧?”
倪嘯天深吸了一口氣,聞了聞空氣中的芬芳,然後按著林君西的肩膀把他推到了中間,打量著站在薔薇中間的林君西,摸著下巴點點頭。
“好看!”
自己的問題自己就這麽回答了,也不給林君西個機會發表發表感想。
不過也是,給他機會他也用不著了,他還說的出來話麽。
挺女氣的吧,做這種事,拿來哄女孩子肯定特別有效果。
林君西這麽想著,努力保持著冷靜,打量著周圍這些薔薇。
種的還真不錯,開的這麽好…
突然,林君西眼睛一瞟,冷不丁就瞧見了那盆擺在花架中央的、比其餘花朵都要單薄點的小薔薇,瞬間瞪圓了眼睛。
“認出來了?”
“…它…它不是…”
林君西來到那盆小薔薇跟前,仔細地打量著它。
倪嘯天從身後貼了上來,撐著花架把林君西拘在中間,“被你扔了是吧?差點死了,我廢了多大功夫才給養活的。”
這麽說著,轉瞬又有點小深情,“我不會讓它死的,就像你一樣,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林君西目光低垂,忽然又想到了什麽,再一看這座薔薇花房,莫名眼中一酸。
以後,要這麽大的屋子,堆滿它,送給你。
癡癡傻傻的語氣回蕩在腦海裏,那是很久很久以前,小傻子跟他說好的。
原來就是這樣啊……
林君西心情有點複雜,默默地打量了一下四周,隻感覺喉頭發緊,但是麵上卻還是挺淡定的,隻轉過身瞧著倪嘯天,一言不發。
兩個人離得很近。
“…怎麽了?”倪嘯天正得意呢,一見林君西好像沒什麽反應,還有點小慌,“你不喜歡啊?”
林君西稍微眯了眯眼睛,還是一言不發地瞧著倪嘯天,然後抬起手,用指尖劃過了倪嘯天的胸膛,然後慢慢地一路向下,停在了他的小腹附近。
氣氛變得有些別樣。
倪嘯天沉默著看了看林君西,又慢慢垂下眼睛,然後眼看著那漂亮的指尖摸到了他的小腹下方,隨意徘徊了幾下,解開了他褲子上的那顆紐扣。
天色越來越陰暗了,有細小的雨滴開始零星順著天空砸到草地上。
安靜的花房內,空氣中彌漫著淡淡地清香和植物特有的濕潤氣息,到處都充滿了一種頗為自然、原始的味道。
倪嘯天心髒猛地收縮了一下,他看了看鬆開的紐扣,又抬起眼睛看了看林君西,眼中瞬時布上了一層難以形容的深邃。
可是林君西絲毫沒有退縮,還是那麽淡淡地瞧著他的眼睛,甚至拉下了他的拉鏈,用指尖隔著內褲輕輕搔動著那已經抬頭的地方。
像是在逗弄、調戲一隻敏感的野獸。
倪嘯天腦袋嗡一聲,牽著理智的那根弦,斷了。
誰也說不清楚兩個人是如何抱緊彼此親吻到了一起,倪嘯天不住地向前侵襲著,差點撞翻了花架上那片潔白的薔薇。
花房裏沒有什麽可以用來辦事的地方,隻有連在牆上的一個小平台,平時用來放置一些零散的工具。
倪嘯天直接將上麵的東西全部掃到了地上,抱著林君西讓他坐了上去,然後擠進他的雙腿之間,將他壓在牆上,瘋狂地親吻著他。
這樣環境不太合適,地方也並不舒適。
但是沒關係,隻要這樣就夠了。
林君西呼吸急促著,不住地撫摸著倪嘯天的背膀,任由他撕去了身上的衣服,扯下了害事的褲子。
兩個人緊緊地纏在一起,肉貼著肉、肉蹭著肉,不斷廝磨著、親吻著彼此,像是瘋了一樣。
緊致的身軀,漂亮的線條,他們是那麽渴求著彼此。
細密的親吻順著小腹一路向下,堅挺的炙熱被含在了嘴裏,倪嘯天跪在地上,仔仔細細的舔抵著林君西的堅硬,用力地吞吐、吸允著頂部那最為稚嫩的地方。
林君西快要哭出來了,已經不知道那到底是舒服還是難過,隻能仰著下巴、用手捂緊嘴巴,感受著瀕臨滅頂的快感。
他們是已經瘋了。
“…行嗎?”
褲子褪到腿上,倪嘯天站起來,將已經漲到快要爆掉的堅硬抵在那不斷收縮著的緊致之外。
林君西的雙腿被他壓著、張的很開,就那麽將自己的一切羞恥全部暴露給他看。
倪嘯天目光閃爍著,不斷上下打量著他。
太色情了,這樣的林君西真是太色情了,他好想幹死這個家夥。
就是這麽想著,所以明明嘴上這樣詢問著,卻早已忍不住一下一下地向裏刺探、頂弄著。
被異物侵襲著的感覺帶著恐懼襲來,林君西連叫都叫不出來,隻能拚命扶著淺淺的平台,緊緊地抵著牆壁,用那雙霧氣朦朧的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倪嘯天,像是想要退縮、卻又明知無路可去。
現在知道害怕了,早晚了!
倪嘯天咬著牙,狠狠地將自己送了進去、然後拚命地抽動著,不快、卻太深,每一下都足以將林君西的魂都撞飛出去。
淩亂的喘息聲充斥著整個花房。
眼前的一切都在晃動,想閉上眼,卻又被親吻著、拽住了頭發,要求林君西必須睜大眼睛看著他,好好看著他,這樣才能看清楚,瞧,他正在幹他呢,倪嘯天正深深的埋在林君西的裏麵、瘋狂地操弄他呢。
“我的…不能跑…”倪嘯天這麽說著,壓到了林君西的身上,拚命挺動著腰身,手裏還不斷為林君西上下套弄著,“你是我的…哪也不許去…”
林君西要瘋了,前麵受不了、後麵也受不了,隻能竭力夾著倪嘯天的腰。
兩個人就這麽顫抖著、擁抱著彼此,感受著那深沉的肉體與靈魂的交合。
“我喜歡你,林君西,”倪嘯天舔抵林君西的耳畔,忘情地說著,“我愛你、我愛死你了…我不能沒有你…我真的不能沒有你…”
“恩…恩…我、我也是…我也喜歡你,”林君西緊緊地攀著倪嘯天,清澈的嗓音都帶上了哭腔,“倪、倪嘯天、我也愛你…嗯…”
更為迅猛的撞擊襲來,一下下拍打在交合之處……
隻要這樣就夠了。
銷魂蝕骨之時,他們這麽想著。
再也沒有比這裏更好的地方了。
窗外是陣陣細雨。
小花房內,激情過後,餘韻不消。
倪嘯天坐在地上,緊緊地抱著懷裏的林君西,撫摸著他的…屁股,溫柔親吻著他的眉眼。
“早知道給這兒弄張床好了…”
瞧瞧這滿地的狼藉,衣服都揉爛了還被拿來墊在身下,看來一會兒怎麽回去可有的愁了。
這麽想著,倪嘯天忽然又問林君西,“你剛剛說愛我了…是真的嗎?”
林君西軟趴趴地靠在倪嘯天胸膛上,沉默了一會兒以後,小聲“嗯”了一聲,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隻是那纖密的睫毛一直隨著緊緊閉著的眼睛微微顫動著,而臉上的那團紅暈,漸漸滲到了耳尖。
整個人黏糊到不行。
倪嘯天笑了,有些得意、又有些羞澀,笑的特別好看。
心裏是密密麻麻的疼,卻又那麽的甜蜜,真的好喜歡,喜歡到不知該如何是好,隻能又捏著林君西的下巴繼續一遍遍地親吻他,好想時間就停在這一刻,再也不要過去。
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地抱在一起,躲在那片薔薇下,要麽親吻,要麽像小動物一樣親昵地蹭著彼此,一時之間真是……
說好聽點是膩歪到不行。
說難聽點,還是惡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