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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風起雲湧江湖夢 (五)

  殷貴妃的弟弟確實死了,連帶他帶來的那些隨從,全都無聲無息地死在了房間裏。


  說來,在原本的劇情中,殷貴妃雖然手段毒辣,心如蛇蠍,但對於這位唯一的弟弟,卻是愛護到了極點。


  殷貴妃是殷太傅的嫡女,而她的母親則是前朝郡主的小女兒,說來殷太傅與殷貴妃母親的結合,在當年也曾是一段佳話。改朝換代之後,前朝的皇親國戚沒有剩下多少,殷母那一家算是留下來的少數的一支。他們生活的極為低調,如果不去深入調查,很難發現其背後的淵源。


  殷太傅少年成才,俊朗不凡,一朝成為探花郎,曾是無數閨閣少女心目中的良配。可他心心念念的一直隻有家長那位青梅竹馬長大的殷母,拒絕了所有上門說親的人,隻把殷母娶進了家門。


  婚後不久,殷母便懷孕生下了殷貴妃。雖然隻是個女兒,但殷太傅也是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對獨女和愛妻是寵上了極點。最初的三年,無疑是幸福的。然而官場沉浮的這幾年,殷太傅越發認識到人脈的重要性,也開始有些芥蒂起殷母的家世來。


  就像所有沒有圓滿結局的故事一樣,在第四年,殷太傅迎娶了尚書的嫡女,並且是作為正妻迎娶進門的。


  這位尚書嫡女姿容甚美,也極富手段,不過短短幾個月,就使手段讓殷太傅對殷母的好感降低了不少。


  殷母又是個天真爛漫,又執拗倔強的性子,在她看來,殷太傅早已對這段感情表達出了不忠不貞的意思,那她也沒有必要再去委曲求全,甚至為了籠絡住丈夫的心而去使些陰謀詭計。


  於是,每每殷太傅找上門來時,殷母都是冷麵相對。幾次過後,再甜蜜的過往都會被搓磨幹淨,殷太傅幹脆冷了殷母,幾年來陸陸續續又抬了幾房小妾。


  殷貴妃的弟弟就是在殷母最不得寵時出生的,那時,幾乎所有人都能輕易怠慢他們。殷母生下兒子後,身體本就虛弱,沒過多久就撒手人寰了。


  等到殷母死後,殷太傅才像忽然憶起了那個靈動嬌俏的小妻子,那曾是他發誓要一生一世寵愛的女人。他在她的靈前哭了整整一夜,抱著殷母留下的兒女一遍又一遍喊著她的名字。


  殷母出殯的那幾天,整個後院裏的女人表麵上都是悲傷難過,背地裏卻罵殷母狐媚子,死了也要勾著人。


  而當時才三歲的殷戀素,也就是如今殷貴妃看著自己父親的種種姿態,年幼的她竟然不覺得有何悲傷,反而有種很異樣的憤怒感。


  直到她長大了些,她才知道當年那份感情,是對於虛偽的父親的厭惡與憤怒。


  等她十四歲那年被送入皇宮,身邊總有人會助她一臂之力。到後來,她才知道,自己母親的真實身份,以及她背負的責任。


  她待所有人都冷酷無情,殘忍到了極點,卻唯獨以真心愛護唯一的弟弟。


  然而如今她最愛護的弟弟卻死在了這裏,而且昨夜唯一與他起過爭執的,也就隻有寧書堯和莫長歌了。


  聞言,寧書堯已經是緊緊蹙起了眉峰。死的人是殷貴妃的弟弟,而背後的始作俑者卻是一股腦將這盆髒水往他和莫長歌身上潑,怎麽想都是來者不善。


  殷貴妃的弟弟死在了自己管轄的地方,這可不是一件小事,剛聽到這一消息,縣令頓時兩眼一發黑,火急火燎地帶著衙役去抓人了。


  莫長歌想的是身正不怕影子斜,況且你又沒有實質性的證據,隨隨便便捉人下獄,顯然太過牽強。


  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有人會在這裏道出江流影的真實身份。


  正當他們和官府的人對峙時,少女捂著嘴,滿是驚詫的言語響了起來:“師……師父?”


  那少女不是別人,正是江流影一手帶出來的徒弟,亦是這個世界的女主——蘇亭晚。


  跟在蘇亭晚身邊的人,與她相識已久,也深得她的信任,所以他理所當然地知道蘇亭晚是藥王穀出來的人,更清楚地知道,蘇亭晚的師父就是如今藥王穀的藥君。


  所以,當他聽到蘇亭晚難以置信的聲音後,他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震驚地說道:“你就是藥王穀這代的藥君?”


  他的聲音並不算小,周圍的人清晰地聽到了藥王穀三個字。


  刹那間,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拜如今四地冒出的大批屍人所賜,誰不知道藥王穀是個窮凶極惡的地方,而當代藥君更是個手段毒辣,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那縣令顯然也是聽過藥王穀的凶名,先前指正寧書堯時的氣勢陡然消散,他巍巍顫顫地往後退了兩步,抖著嗓子說道:“凶……手!來人!把、把、把這兩個凶手抓起來!”


  可是根本沒有人敢上前半步。


  自始至終,寧書堯的表情都沒有過半分變化。他平靜地將目光移向蘇亭晚,當看到對方後,那千年不變的眼眸裏才像是有了些許情緒的湧動。


  蘇亭晚此時也意識到了自己一時失言給寧書堯帶來了多大的麻煩,頓時急得上前半步,想要開口為對方辯解幾句。


  當時放在自己手心裏的藥,除了師父不會有別人!師父雖然不善言辭,看上去冷漠孤傲,可實際上是個溫柔良善的人!

  那些猜測師父是魔頭的謠言,根本就是有心人故意散播出來的。


  她的心中有很多想要說的話,可張了張口,卻發現,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那熟悉的感覺,一如許多年前,師父練藥時,嫌她聒噪,於是用藥暫時讓她不能說話一樣。


  蘇亭晚連忙看向寧書堯,卻發現後者微微做了個搖頭的舉動。


  蘇亭晚的眼圈頓時紅了,從小到大,師父就一直溫柔的擋在她的身前,替她解決所有的麻煩,現在也是,不想讓她牽扯進這件事,所以幹脆不讓自己為他辯解。


  藥君,那可是天下人心中魔頭的象征。哪怕沒有人親眼看見他殺人,隻這個名頭,就能讓所有人確信,就是他殺了殷貴妃的弟弟。


  寧書堯的目光慢慢掃過在場的所有人,在看到蘇亭晚身邊那男人時,格外多看了兩秒,接著他緩緩開口,說道:“我沒有殺人。”


  一字一頓,不徐不緩,仿佛隻是簡單的陳述一個事實。


  那縣令邊往後躲,邊說道:“本官才不信你這個魔頭說的話!來,來人!把他給我抓起來!”


  寧書堯垂了垂眼眸,似乎覺得沒必要再爭論下去了,他抓起莫長歌的手,運起輕功就是準備離去。


  然而這時,因為人群的推搡,有個小女孩被推的一個身形不穩,眼看就要從樓上摔下去。


  女孩的父母已經失聲尖叫了出來。


  寧書堯運起輕功,眼疾手快地拖住女孩的身體,避免了一場悲劇。然而還未等他鬆口氣,從小女孩的身上傳來了一股奇異的香氣,他連忙屏住呼吸,但還是遲了,那股香氣他吸進去了一點,心脈間頓時傳來一陣刺痛。


  ——是毒。


  這時,縣令帶著人也是氣勢洶洶地趕了過來。


  寧書堯拉起莫長歌的手,將那股毒壓了下去,接著運起輕功,一下子就消失在了眾人眼底。


  藥王穀共有兩大絕學,輕功與製藥。可以說,江流影此人是將這兩項都發揮到了極致。


  哪怕他還帶了個莫長歌,可那身影移動的速度還是不減。


  後麵追蹤他的人追了幾裏,終於泄氣似的停下腳步,啐了口道:“跑的還真快,白費了我的毒。不過這還真是意外啊,寧王身邊跟著的居然是當代藥君。”


  寧書堯帶著莫長歌一路跑出十幾裏遠,才停下腳步。確認對方沒有跟上來後,他帶著莫長歌進了一處隱秘的山洞。


  寂靜的山洞裏,寧書堯重重地喘了一口氣,接著身形一個踉蹌,往前撲去。


  莫長歌眼疾手快地撈住對方,然而懷裏的人抱上去卻是毫無溫度,入目所見的更是對方慘白的臉色,有些發紫的嘴唇,以及滿是細汗的額頭。他的臉色頓時變了,握緊寧書堯的手問道:“你中毒了?”


  “沒事……”寧書堯想要支起身子,可是那毒太過霸道,他實在是沒有力氣了,於是隻能窩在莫長歌懷裏,喘了口氣說道:“給我一點……你的血就行。”


  原本的世界裏,莫長歌的血就是個非常神奇的存在。也許和他自小被殷貴妃喂毒,後來又吃了益氣丹有關,他的血肉就像是專門喂養出來的藥人一般,有解毒功效。


  聞言,莫長歌沒有流露出任何不適或懷疑的表情,當即用嘴咬破自己的手指遞到寧書堯嘴邊,說道:“喝吧。”


  寧書堯含住他伸過來的指尖,腥甜的氣味在唇齒間彌散開來,舌尖繞著它,吸允出更多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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