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翌日一早, 霜霜起來梳洗打扮。
今天有場重要的宴會,這宴會是由皇後娘娘主辦的,來了暢音園的小娘子都可以參加, 以表示皇後娘娘的慈愛。
這等重要的場合,霜霜自然要仔細打扮一下。
不過她依舊是以低調為主, 免得出錯。
打扮好後,霜霜同裴嘉寧一起出了門。
…
另一頭。
柳盈枝也在梳妝打扮。
丫鬟拿過了好幾件衣裙:“姑娘, 您瞧著哪件合適?”
柳盈枝挑了半晌,最後挑中了一件月白色的衣裙。
她的相貌偏清秀,穿這等清淺的顏色最合適。
挑好衣裙後, 柳盈枝又挑了好些貴重的首飾簪在發髻上。
丫鬟誇道:“姑娘此番定能豔壓群芳。”
柳盈枝聽了這話,嘴角下意識翹了起來,她抬手摸了摸發髻上的簪子。
她當然要好好打扮了, 豔壓旁的小娘子是小事, 重要的是她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碰到陸硯, 她時時刻刻都要保持最美的狀態。
一切收拾停當後,柳盈枝也去了宴會處。
宴會處選在了暢音園中間的牡丹亭, 離柳盈枝的住處有些遠, 她加快了步子。
也是巧了, 正走著路,柳盈枝迎麵撞上了陸硯。
柳盈枝心一跳,她的臉下意識就紅了, 她想幸好她好好打扮了一番。
隨著陸硯逐漸走近,柳盈枝的心跳的也越來越快。
柳盈枝放慢了步子,假裝不經意的模樣,她心裏正琢磨著等會兒該和陸硯說些什麽。
她想陸硯見到她今天這般模樣,也會覺得她很好看的吧。
一番胡思亂想後, 陸硯走的越發近了。
柳盈枝也抬起了臉,她剛要開口和陸硯打招呼,陸硯就路過了她身旁。
陸硯的步子很大,一點沒有遲疑,直接越過了柳盈枝,就跟沒看見柳盈枝一樣。
柳盈枝臉上的笑僵住了。
柳盈枝想這是怎麽回事,這附近沒有旁人,難道陸硯沒看到她嗎,這不可能啊。
柳盈枝安慰自己,她想一定是因為陸硯太忙了,所以才沒注意到她。
她好不容易才碰上陸硯,哪肯放過這個機會。
柳盈枝咬住唇,她心生一計。
她忽然蹲在地上,然後用手捂住腳踝:“誒唷,我的腳好像斷了……”
柳盈枝開始痛呼起來。
她裝的還挺像那麽回事,眼淚都下來了。
柳盈枝的丫鬟見狀還有什麽不懂的,丫鬟連忙在一旁幫腔:“姑娘,你沒事吧?”
這般大的動靜,這附近又沒有旁人,陸硯和柳川自然聽到了。
柳川停下了步子:“大人?”他詢問陸硯。
陸硯也轉過頭去看向柳盈枝。
柳盈枝抬眼就看見陸硯正往她這裏看,她暗暗掐了自己小腿一下,眼淚又流下來許多:“我的腳好疼啊……”
丫鬟也一臉關心:“姑娘,你疼的厲害嗎,這可怎麽辦,奴婢自個兒也扶不起來您啊。”
丫鬟話音落下後,柳盈枝淚眼盈盈地望著陸硯,她想陸硯一定聽明白她的意思了吧。
陸硯會過來扶起她的吧。
陸硯轉過身,然後朝著柳盈枝的方向走了過去。
柳盈枝的心砰砰跳起來,她連忙低垂了頭,不讓陸硯發現破綻。
陸硯雖然一貫是個冷清的性子,但遇上這等事還是會幫忙的,要不然一開始也不會救下落水的霜霜。
他讓柳川去把柳盈枝扶起來。
柳川苦了臉,他們大人一貫不喜歡碰到女子,這種事一向都是他來。
他隻好上前扶了柳盈枝起來。
柳盈枝羞羞答答地等了半天,結果過來扶她的人是柳川!
柳盈枝臉上的表情一下就僵住了。
不過柳盈枝轉念一想,雖然扶她的是柳川,但那也是陸硯吩咐的,他還是在乎她的,隻是太守禮了而已。
這麽一想,柳盈枝的神色又恢複如常。
她拿出帕子擦了擦眼淚,然後往前走了兩步:“多謝陸大人相助,要不然我還不知道要怎麽辦呢。”
陸硯沒說話,隻是點了下下頜。
明明陸硯什麽都沒做,隻是點了下頭,可柳盈枝卻紅了臉。
她想陸硯生的實在是太俊美了,而且兩人離的稍有些近,她聞見了陸硯身上的味道,是一股霜雪般的幹淨味道。
柳盈枝越發紅了臉。
柳盈枝眨了下眼睛,然後道:“我之前在閨中的時候就聽父親提起過陸大人,說陸大人能征善戰,為我們大周做出了許多貢獻……”
一派小女兒的情態。
隻是陸硯的神色依舊冷冰冰的,柳盈枝見狀心一跳,她想莫不是她說錯話了。
她又改了個話題,說起了陸老夫人,言辭間一派孝順乖巧。
陸硯眉梢微挑:“姑娘是?”
柳盈枝聞言愣住了,她原本要說的話也都噎了回去。
陸硯竟然問她是誰?!
陸硯這話是什麽意思,他不認識她?
她和陸硯分明見過兩次了。
第一次是在宮裏,第二次則是在陸老夫人那兒,陸老夫人分明還為她和陸硯引薦了一番,結果陸硯現在竟然問她是誰!
柳盈枝到底是小姑娘,她再也忍不住了,眼淚都懸在眼眶裏。
陸硯也沒有說假話,他確實是不認識柳盈枝。
在宮裏那次他根本就沒看柳盈枝,上次在陸老夫人那兒,他也隻是掃了一眼,壓根沒看清柳盈枝的相貌,自然不認識柳盈枝。
柳盈枝強忍住眼淚,然後楚楚可憐地道:“陸大人,我叫柳盈枝,咱們在陸老夫人那兒見過麵的。”
聽柳盈枝這麽說,陸硯終於把眼前人對上了號,原來是太後的侄女。
陸硯聽完點了下頭,“原來是柳姑娘,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他說完然後就帶著柳川走了。
等陸硯走後,柳盈枝再也忍不住了,她哭出聲來。
一旁的丫鬟也不敢開口了。
合著她們姑娘都是在自作多情,人家陸大人根本不認識她們姑娘。
柳盈枝哭的眼睛都紅了。
她想一定是陸硯貴人多忘事,才會不記得她。
陸硯平時那麽忙,他們倆也才說過一句話,陸硯不記得也是正常的。
這麽想著,柳盈枝的眼淚才止住,不再哭了。
瞧見柳盈枝的心情似是好些了,丫鬟才敢開口。
柳盈枝哭花了妝容,丫鬟連忙給柳盈枝補妝。
補好妝後,柳盈枝繼續往牡丹亭去,隻是耽擱了這麽長時間,到底有些晚了,她去的時候皇後已經到了。
皇後都來了有一會兒了,柳盈枝卻來遲了,未免有些打臉。
好在皇後性子好,沒說什麽,柳盈枝悄悄坐下,才算了事。
宴席繼續起來。
皇後說了一席話,說完話後,一眾小娘子各自分散開來,有的去賞花,有的去吟詩作畫,熱鬧的很。
皇後說完話後就走了,她身份貴重,若是一直留下,小娘子們未免有些拘束。
等皇後走後,宴席繼續起來。
柳盈枝也起身去同她交好的貴女們說話。
柳盈枝是皇上的表妹,可以說是場間身份最高貴的貴女了,一眾小娘子都圍著柳盈枝,捧著柳盈枝說話。
有的誇柳盈枝的首飾好看,有的誇柳盈枝的衣裙華貴。
總之是把柳盈枝誇的天上有地下無的,仿佛人間難得一見的美色。
一旁聽著這話的唐瑤嗤笑出聲。
這柳盈枝不過是有幾分姿色而已,竟被吹捧成這樣。
唐瑤是皇後的親妹妹,可以說是場間唯一和柳盈枝身世相當的姑娘,她一直看不慣柳盈枝,和柳盈枝很過不去。
而且剛才柳盈枝又來遲了,唐瑤身為皇後的妹妹,自是生氣。
唐瑤聞言就站起了身,然後道:“柳姑娘今兒怎麽來遲了,可是有什麽重要的事?”
柳盈枝心中一凜,然後軟聲道:“都是我今天起晚了,是我的錯。”
柳盈枝習慣了裝柔弱、裝端莊,現在又這麽快認錯,一眾小娘子都道沒關係,起晚了也是人之常情,隻要以後不再犯就好了。
唐瑤氣的跺了跺腳。
她性子火爆直爽,一貫鬥不過柳盈枝。
一旁的小娘子都暗暗地打量柳盈枝和唐瑤。
在角落裏賞花的霜霜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事。
巧月這幾天又打聽到了好幾件事,就和霜霜介紹唐瑤和柳盈枝。
霜霜聽到柳盈枝的名字後怔了怔。
她想起了原書的內容,柳盈枝正是原書中的一個女配角。
霜霜記不清楚細節,隻隱約記了個大概。
書中柳盈枝身份高貴,一直想嫁給陸硯,是陸硯和裴嘉寧之間很大的一個阻力。
書中柳盈枝暗害了裴嘉寧好幾次,雖然沒有成功,但也算是頗有心計。
霜霜想幸好柳盈枝現在還不知道她和陸硯的事,要不然該想法子害她了,不過雖然如此,她還是離柳盈枝遠一點兒為好。
正好現在皇後也走了,她還是回去吧,別在這容易生是非的地方了。
隻是霜霜慢了一步,唐瑤攔在了霜霜麵前。
唐瑤饒有興致地看著霜霜。
然後開口道:“柳姑娘,你瞧,這位姑娘和你穿的衣裙好像,你們倆個莫不是約好的不成?”
也是巧了。
霜霜今天也穿了身月白色的衣裙,而且她和柳盈枝的衣裙樣式也差不多,要是不仔細看的話,一眼看過去,還真像是穿了一樣的衣裙。
霜霜也是在唐瑤開口後才注意到這件事情。
霜霜無奈的很,她本身是為了低調,才選了月白這樣清淺的顏色,誰能想到竟然和柳盈枝撞了衣裙。
唐瑤這一開口,眾人都把目光移到了霜霜身上。
還別說,這一看之下,兩件衣裙真的像。
其實宴會上撞衣裙也是常有的事,畢竟難以避免,這種情況下,就看誰穿的好看了。
霜霜身段窈窕纖弱,穿著這衣裙好看極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霜霜的臉也比柳盈枝的好看多了。
柳盈枝的相貌偏清秀,略微打扮一下也是個美女。
可這哪兒能和霜霜相比。
饒是穿著這般顏色清淺的衣裙,霜霜依舊清豔逼人。
和霜霜一對比,柳盈枝寡淡了太多,站在霜霜身邊就和丫鬟一樣。
隻要有眼睛的人,都沒法昧著良心說柳盈枝更好看,就連那些捧柳盈枝的小娘子也說不出這話來。
柳盈枝也氣的渾身直打哆嗦。
本來今天陸硯那事她就夠委屈的了,哪成想又遇上了這事。
可柳盈枝在外一向溫柔端莊,她也是靠這個博得好名聲的,她哪能發脾氣。
柳盈枝把氣都咽下去,然後露出一個笑來:“可不是,還真巧了。”
柳盈枝一副毫無芥蒂的模樣,她甚至走到霜霜身前:“姑娘你是哪家的,咱們兩個愛好相似,日後倒是可以好好探討一番。”
雖然氣的要死,但她還是勉力維持了一貫溫柔大度的模樣。
一眾小娘子看了後都說柳盈枝果然是心性大度的,這事消弭於無形。
雖然博得了好名聲,可柳盈枝氣的幾乎要嘔血了。
唐瑤很了解柳盈枝,她知道柳盈枝雖然麵上什麽都不顯,但其實心裏估計要氣死了。
看著柳盈枝這副吃癟的模樣,唐瑤高興極了。
這廂柳盈枝還在裝模作樣。
柳盈枝都這麽問了,霜霜隻好回道:“我是承恩伯府的,行二。”
柳盈枝聽後心裏嗤笑出聲。
這什麽勞什子承恩伯府,她聽都沒聽過,原來是個破落戶出身的。
這等身份和她相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柳盈枝雖然心底很瞧不起霜霜,但周圍還有許多小娘子看著,她不得不繼續裝下去,然後拉著霜霜說起衣裳首飾的問題。
霜霜何嚐不知道柳盈枝是拿她裝樣子。
可她現在走也走不了,隻好隨口應付柳盈枝。
她打算柳盈枝一裝完樣子就走。
這廂柳盈枝還要再說話,一陣風吹過,她忽然聞見了一股子香味,這香味是從霜霜身上傳來的。
這香味很幽微幹淨,是霜雪一般的味道。
柳盈枝愣在原地,這味道,怎麽和陸硯身上的一模一樣。
怎麽會?
這香味很特殊,按理說不可能有兩個人身上都是這味道。
柳盈枝連臉上的笑都維持不住了,她的聲音有些顫抖:“裴二姑娘,你用的是什麽香囊啊,這香味好好聞。”
霜霜:“香囊?”
霜霜又道:“我一向不用香囊的,許是下人洗衣裳時留下的皂莢香吧。”
她知道時下有不少小娘子會佩戴香囊,可她一貫是不用的。
霜霜有些疑惑,怎麽柳盈枝忽然問起她這事來了。
難不成說著說著,柳盈枝還真的和她探討起來了?
柳盈枝抬眼看向霜霜腰間,霜霜確實沒有佩戴香囊。
柳盈枝皺起眉頭,不是香囊是什麽,皂莢哪裏會留下這樣的香味。
除非是霜霜身上的體香。
這味道更是獨一無二的,陸硯身上怎麽可能有。
柳盈枝想到了一個可能,她的麵色瞬間就蒼白了。
柳盈枝的丫鬟嚇了一跳:“姑娘,你怎麽了,你的臉色怎麽忽然這麽白?”
柳盈枝搖頭:“沒事,就是忽然有些不舒服。”
丫鬟連忙扶住柳盈枝:“姑娘,那奴婢先扶你回去吧。”
柳盈枝點頭。
丫鬟扶著柳盈枝走了。
一旁的唐瑤越發覺得出了氣,看來她今天這招確實不錯,都把柳盈枝的臉給氣白了。
柳盈枝走了,霜霜也鬆了口氣。
她看著一旁興致勃勃的唐瑤,然後連忙帶著巧月走了。
她還是趕緊走吧,說不定等會兒又碰上什麽事。
霜霜帶著巧月一路回了房。
巧月給霜霜倒了一杯茶:“姑娘,奴婢聽聞這柳姑娘是個好性子的,日後應當不會為難你的。”
今天的事全是無妄之災。
巧月怕霜霜擔心,特意勸了霜霜。
霜霜點頭:“嗯,我知道了。”
其實霜霜知道柳盈枝的好性子都是裝出來的,實則是個有心計的。
不過今天的事也不是她故意的,柳盈枝應當不至於以後也為難她。
而且她和陸硯一直都是暗中聯係,柳盈枝應當不會發現,不會像書中害裴嘉寧一般害她。
想到這裏,霜霜稍放下了心。
…
陸硯忙了一整天,下午的時候才終於得了空。
他一直伏案處理折子,袖子上沾了不少墨汁,他回去換了件衣裳後去了膳房。
陸硯又要了幾樣糕點,然後提了食盒沿著小路去了霜霜那裏。
陸硯到的時候霜霜正在看話本子,她連忙拉了陸硯進來,然後關上了門。
雖然知道沒人看見,霜霜還是害怕的很。
關上門後,霜霜徑直奔向案幾上的食盒。
霜霜打開了食盒,裏麵都是她愛吃的糕點。
霜霜的眼睛都亮了:“謝謝陸大人。”
陸硯估摸著她吃完了,又給她送新的來了。
霜霜拿起了一塊糕點吃起來,陸硯看見了案幾上的話本子。
“怎麽沒出去玩?”
前兩天皇上念叨過,說皇後會給小娘子們舉辦宴會,霜霜怎麽沒去。
他來的時候還以為得等一會兒,霜霜才能回來呢。
霜霜咽下了糕點,然後道:“沒意思,還不如看話本子。”
那些小娘子間雞毛蒜皮的事還是別和陸硯說了。
陸硯點頭:“也好。”
霜霜高興就好。
陸硯接著又問霜霜怎麽沒沿著小路找他。
說到這裏霜霜就蹙了眉:“陸大人,我認不清方向……”
陸硯想起來剛開始遇見霜霜時的事,霜霜確實是一點方向感都沒有。
陸硯有些無奈:“我帶著你走一遍。”
霜霜點頭,正好現在她也沒事,可以跟著陸硯走一遍。
這條小路很僻靜,基本沒什麽人經過。
陸硯大膽地握住了霜霜的手,然後沿著小路往他的住處走。
一路遇到霜霜不確定的地方,陸硯都分別指了出來。
霜霜都暗暗記在了心裏。
很快,就到了陸硯的住處。
霜霜停住了步子:“好了,陸大人,咱們往回走吧。”
陸硯還牽著霜霜的手:“怎麽不繼續走了?”
霜霜蹙了眉,還要往裏走啊,要是被陸老夫人發現可怎麽辦。
她和陸老夫人本就關係不大融洽,要是再被發現,估計陸老夫人對她的印象更差了。
她更別想嫁給陸硯了。
雖然霜霜沒說話,但陸硯一下就看出了霜霜的心思。
陸硯:“這是我的院落,沒有外人進來。”
霜霜恍然,陸硯是男子,自然得單獨住一間院子,和陸老夫人她們不住一起。
而且陸硯的院子一直有他的護衛守著,壓根不怕被人發現。
既然想通了,那就沒什麽怕的了,霜霜跟著陸硯進了他的院子。
一路上,那些看守的護衛們就跟沒看見她一樣。
霜霜心道這些護衛果然訓練有素。
之前陸硯去她那兒都是偷偷摸摸的,還怕被人發現。
她來陸硯這兒卻暢通無阻,一點都不用擔心。
霜霜想以後可以她來陸硯這兒啊,這樣方便多了。
以後她可以經常過來,然後纏著陸硯親親。
這樣一來玉佩的裂紋也會修複更多的。
霜霜想著想著,唇角就翹了起來。
陸硯關上了房門:“想什麽呢,這麽開心?”
霜霜:“沒什麽。”
霜霜發現陸硯的書桌有些亂,就過去幫陸硯整理了一下。
在杭州的時候她經常把陸硯整理書桌,很是習慣。
陸硯也想起了杭州時的事。
霜霜很快就整理好了。
陸硯站在霜霜身側,他問霜霜:“現在記住路怎麽走了嗎?”
霜霜點頭:“記住了。”
她雖然認不清方向,但陸硯這麽帶著她走了一遍,她怎麽著也能記住了。
說到這裏,霜霜想起來有件事她忘了和陸硯說了。
就是那天走錯路遇到齊國使臣的事。
霜霜和陸硯說了一遍:“陸大人,這應當沒關係吧。”
已經過了好幾天了,她都有些忘了,而且這期間一直沒發生什麽事,應當沒什麽事。
陸硯凝眉,然後道:“沒事。”
他一直暗中盯著齊國使臣,沒發現什麽異常。
而且霜霜也隻是意外走錯了路,沒什麽妨礙。
霜霜聞言鬆了口氣,沒事就好。
她和陸硯描述起那天遇到的那兩個人,“那個為首的男子生的很高大俊朗,而且衣裳也華貴,看著應當是個大人物……”
霜霜話還沒說完,就發現陸硯的神色似是變了。
霜霜想這是怎麽了,難道她推測錯了嗎?
陸硯則是在想霜霜說的那句話,她說為首的男子生的高大俊朗。
陸硯皺了眉,她覺得那人生的俊朗……
霜霜眨了下眼,她還要再說話,陸硯就俯身吻住了她。
陸硯把霜霜按在了書案上。
陸硯的力氣很大,霜霜的舌根很快就麻了。
霜霜被陸硯親的暈暈乎乎的。
她迷迷糊糊地想,這可是在書案上,她怕碰到陸硯的折子,不敢亂動。
這反而便宜了陸硯。
陸硯原本隻是想懲罰下霜霜,沒想到竟被撩撥出了火氣。
他順著霜霜的脖頸往下。
然後勾開了霜霜海棠紅的小衣,露出了堆雲積雪一般的柔軟。
陸硯的眸子瞬間就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