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門口隻站在一個小姑娘,看著臉很嫩，不知道有沒有二十了，眾人抬頭又看了一圈，確認除了她沒有其他人了。
“這就是你說的高人？一個小姑娘？”他們指著陸瑾問道。
“對。”王鼎肯定地點點頭,朝著陸瑾大步走過去,說道,“陸妹子你來了！”
“王哥。”陸瑾朝他點點頭打了聲招呼。
“王鼎說你指導他改造了發電機？”看見她走過來,眾人狐疑地看著她問道。
“也不算完全改造,隻是在現有的基礎上做出了一些改進。”陸瑾說道。
“你？”聽到她肯定的回答後,眾人都心裏不約而同升出一股輕蔑和胡鬧的感覺來,“王鼎,人家小姑娘不懂事,你也跟著胡鬧，一個小孩子的話怎麽能當真？”
“別看陸妹子年紀小,但見識卻是我都比不上的。”聽到他們這麽說，王鼎自然不高興,爭論道。
但這話卻更讓其他人嗤之以鼻,他們這裏誰不比王鼎強？他才多大,見過多少？
“別跟我們扯其他的，王廠長,反正我們該說的都說了，我們就先走了。”
聽到現在,陸瑾也明白了這是怎麽回事,別說王鼎以後會是這個行業的領頭人物,就是現在他還隻是一個籍籍無名的年輕人，衝著他昨天答應的要給她準備地那些發電機，她也得幫他一把啊！
“等一下！”她喊了一聲，“各位既然來都來了，不如聽我說一句再走，不然我怕你們以後後悔。”
“語氣還挺狂，行啊，那我們就聽聽你這小姑娘說些什麽！”聽見她的話，那些人嗤了一聲，停下腳步轉身說道。
“這裏多數人應該用的都是柴油發電機吧？柴油發電機啟動迅速，操作方便，是市麵上目前應用最廣的一種，那我就先來說說柴油發電機吧!”陸瑾說道，“大家在平時應用的過程中應該也發現了，現在的柴油發電機在運行時容易溫度升高，對周圍環境造成影響，它需要用混凝土做基礎，防震性也不是特別好.……”
原本根本沒有將她放在心上的眾人，隨著她口中一句句話的說出，神情漸漸變得認真了起來，看著她的目光也截然不同，原本還在閑聊的他們慢慢地也沒了聲音，隻專注地聽她講解。
在場的人都是半個行家，一聽就知道她說的都是一些實實在在的東西，心裏哪裏還有質疑？
等聽到後麵，更是隻恨自己怎麽沒有早點認識這樣的人，這個王鼎倒是運氣好，隨便遇見一個小姑娘就這麽厲害！
等陸瑾說完後，場上一時沒了聲音，過了一會兒後，才有人急急地開口，生怕被別人搶了先：“王廠長，你說你已經在生產這個小姑娘說的這種新品了是嗎？那我要二十台！”
“我要三十台！”
“我要五十台！”
……
王鼎一看這情況，愣了一下，隨後忍不住笑開了，一個個答應下來，保證隻要一生產出來就會送到大家那邊。
“王廠長，你剛剛說這位小姐很厲害，我還不相信呢，現在看來，你剛剛說的也不太對，這哪叫厲害，簡直就是專家啊！”眾人看著陸瑾誇讚道，“沒想到你看著小小年紀，卻懂這麽多？你是家裏人有幹這行的嗎？”
“這倒沒有，都是我平常自己瞎琢磨的。”陸瑾搖搖頭說道。
“不得了，瞎琢磨都這麽厲害。”眾人歎道，關鍵她年紀還這麽小，以後前途更是無量，要是能讓她給自己工作，以後他們還來王鼎這幹什麽，完全可以自己生產了，
立馬就有人忍不住提出道：“我那正缺你這樣的人才，有沒有興趣過來工作，工資你隨便提！我還給你配一套住房，兩室一廳的！”
“我給你三室兩廳的，再送你一輛自行車，還有什麽要求你盡管提！”
……
陸瑾不妨他們突然爭了起來，忙開口說道：“不好意思，多謝大家抬愛了，我這次是來出差的，過幾天就要回去了，關於機器的事，其實大家完全可以信任王哥，大家肯定也不是第一次跟他合作了，他是什麽樣的人大家心裏也有數，一定會給大家最好的機器，最公正的價格，大家放心吧！”
原本她就幫了他好大一個忙，現在聽她拒絕了其他人的示好，反而一心相信他，王鼎心中對陸瑾的好感度更是蹭蹭蹭直線上漲，他將其他人都送走之後，對著陸瑾又深深感謝了一回，說道：“今天實在是不好意思，你大老遠的過來，還讓你見到這種場麵，不過要不是妹子你，我這廠子怕是真的要難過這一關了。”
“怎麽會？我看王哥你在這行還是有天賦的，渡過這個難關就是早晚的工夫而已。”
這話在王鼎看來就是安慰他的，但陸瑾卻知道不是，上輩子她也沒遇見過他，他還不是成功了。
王鼎隻以為是她客氣，沒放在心上，對她說道：“對了，你要的那些發電機我給你找好了，不過都是以前的，等改進過後的發電機出來了我再給你送幾台。”
陸瑾跟著他去看了看他準備的那些發電機，說是老式的，但其實已經是市麵上的最好的了，隻是跟她說的改進後的機器還有點差距而已，從這些機器上來看，王鼎的確是費心了。
“這已經很好了，多謝王哥費心了，多少錢，我把錢給你。”陸瑾說著就要往包裏掏去。
“這你就跟你王哥見外了，你幫了我這麽大的忙，我還能要你的錢？那我成什麽人了？”王鼎連忙推拒道，說什麽也不肯收。
笑話，他要是真收了才是傻了，雖然陸妹子看著小，但他堅信她是有大本事的人，他忙著結交還來不及，怎麽能收她錢？而且他還欠了她這麽大的人情！
“那不行，這些可不便宜，我不能占王哥你的便宜啊！”反正是單位報銷的，陸瑾也不心疼。
“要不是你，你王哥有沒有以後還難說呢，你要是不嫌棄我比你大這麽多，咱倆就交個朋友。”
“那行，那我就厚臉皮占王哥你這一回便宜。”聽他這麽說，陸瑾也爽快地說道，“不過王哥你要注意一下，其實我說的發電機上的那些改進措施隻是一些小道，它的核心並沒有改變，隻要浸淫其中的老師傅看多了也能摸索出來，所以到後麵肯定會有其他廠子仿照的。”
王鼎點點頭，他也是不是傻的，當然明白她的意思，苦笑著說道：“我知道，我不過這事有時候也沒辦法，他們冒充客戶來下單，我也認不出來，到時候他們帶回去拆了一研究，我也沒辦法。”
盜版這個問題哪怕過去幾十年也沒解決好，就連陸瑾都沒辦法徹底斷絕別人仿照的路：“我們阻止不了別人，但我們能把控好自己，隻要我們永遠走在別人前麵，他們就算仿照也永遠落後我們一步，無論哪行哪業，最重要的永遠是創新，隻要有了新技術，就什麽都不用怕。”
陸瑾說著還思索了一會兒，說道：“我記得國家去年已經成立了專利局，以後會越來越保護新興技術的發展的。”
“這可不容易。”王鼎想想現在的情況就搖了搖頭，他們廠子連高中生都沒幾個，哪裏去談新技術？
不過雖然他否決了陸瑾的這個提議，但這個想法到底還是在他心裏生了根。
等幾年後，他的廠子發展越來越好，他腦海中第一個冒出的年頭就是陸瑾曾經說過的那些話，於是他毅然決然地高薪聘請了好幾個大學生，是全國第一家培養出好幾個高級工程師的廠子，這也是王鼎成功的一個重要轉折點。
不過那是後話了，這邊陸瑾將單位的地址留下來後，和王鼎說好什麽時候送過來，又逛了一圈他的廠子就準備走了。
原本王鼎是要送她的，她來的時候他正焦頭爛額，這會兒事情都解決了，現在自然就有工夫了。
沒想到一出廠子大門，就見門口站著一個人，瞧見他們就朝他們走了過來，王鼎一眼就認出這就是昨天一直站在陸瑾身邊的那個男人。
“看來有人不放心來接你了，這小夥子瞧著真是不錯。”他朝陸瑾笑笑，顯然以為他們是一對。
陸瑾也不是真的小孩子，自然看的懂他的意思，擺擺手說道：“王哥誤會了，我們不是那種關係，我才多大，他就是我一個朋友。”
也是，跟陸瑾相處就是會有這麽一個感覺，不知不覺就會忘記她的年紀，讓他一時都忘了她才十幾歲。
這會兒才十點多，她記得謝逸七點多才出門，去掉路上的時間，他兩個小時就把活兒全幹完了嗎？
“你怎麽來了？不是說那邊很忙嗎？這麽快就下班了？”她有些驚訝地看著謝逸問道。
“沒有，不過我今天的活兒都幹完了，反正沒事幹，就來看看你這辦的怎麽樣來了？”
“托王哥的福，他幫我都搞定了，可省了我不少力氣。”陸瑾仰頭指著王鼎笑著說道。
看她這輕鬆的模樣，謝逸下意識地皺了皺眉，認識她這麽久，他也算了解她的為人，她其實並不是那種會和別人容易親近的性格，但這會兒她對王鼎卻很是親近，言行舉止就像是很熟悉朋友一樣，不知怎麽的，就讓他心中湧起一股酸澀來。
“客氣了，等會兒我還有事，今天就不留你吃午飯了。”王鼎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這個點了，把人送走實在是不符合他的行事，但他廠裏的確是有些脫不開身，也隻能這樣打聲招呼了。
還沒等陸瑾說話，就聽一旁的謝逸開口說道：“不用麻煩了，我們等會兒自己去就行，既然你還有事，那我們就先走了。”
這還是她第一次聽到謝逸說話陰陽怪氣的，陸瑾不由得都楞了一下，轉頭看向他，一臉疑惑，他這是怎麽了？
王鼎自然也感覺到了謝逸對他的敵意，有些莫名奇妙，這位兄弟是怎麽回事，看他的眼神有點利啊，他也沒得罪他啊？
見她沒反應，謝逸又催了一句：“阿瑾，我們走吧，別打擾人家了。”
阿.……阿瑾
什麽鬼？
陸瑾一臉懵地看向謝逸，怎麽突然搞個什麽昵稱？他們什麽時候這麽叫過了？
“還不走嗎？”謝逸緊緊地盯著她問道。
“哦，王哥，那我們就先走了。”陸瑾剛說完，就被謝逸一把拉走了，等走出了好幾步，他才慢慢地鬆開手，但還是抿著唇看著有些心情不好。
昨天這樣，今天又這樣，陸瑾都懶得去理會他了，反正過會兒他自己就好了。
看她這滿不在乎的樣子，謝逸隻覺得心裏更酸了，一路上時不時地就要瞄她一眼，過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你……跟那個王廠長很熟？”
聽見他的問話，陸瑾說道：“也不是吧，昨天第一次見，不過他人不錯。”
“我看你們好像看起來挺熟的，你眼睛裏都是對他的欣賞。”
“他的確是個挺厲害的人，而且以後會更厲害。”陸瑾說道，畢竟這個在後世已經被證明了。
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陸瑾這麽明麵地誇一個男人，但那個男人卻不是他，雖然他從小到大聽過無數人誇他，但認識這麽久了，缺從來沒有從她嘴裏聽到過一句，可這會兒她卻在他的麵前誇了別人，這讓謝逸連嘴裏都有點泛酸了，不禁開口問道：“他厲害，我就不厲害嗎？”
這下子就連陸瑾都聽出來他話裏的酸味了，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會跟之前素未相識的王鼎較勁，但還是開口應付了一句：“你也厲害。”
謝逸追問道：“那我跟他誰厲害？”
“各有所……”長吧，她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到身旁那股強烈的幽怨的眼神，臨時改口說道，“那還是你厲害一點，畢竟你可是清大高材生，在全國都沒幾個，那是百萬裏挑一的呢！”
雖然他也覺得自己有些幼稚，但聽到她這麽說，他還是很高興，輕輕哼了一聲，心情都輕鬆了起來，還不忘跟她強調一句：“我以後會更厲害的！”
怎麽跟哄小孩似的？陸瑾看他這樣子，有些無語地想道。
謝逸卻不知道她心裏的想法，見她也辦完了事，正琢磨著開口約她下午去逛逛。
剛打算好，就聽陸瑾提前開口說道：“我下午想一個人出去走走，你先回招待所吧！”
謝逸：……
“你去哪？我可以陪你去。”他將自己的那些想法又咽回肚子裏，若無其事地說道。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陸瑾說道，她一直以來都是獨來獨往的，實在是還沒習慣身旁無時無刻跟著人。
謝逸自然也看出了她的不自在，也沒有繼續追問，點點頭笑笑說道：“正好忙了一上午，我也有點累了，那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好。”陸瑾當然不知道他內心的彎彎繞繞，見他這麽說了自然而然就以為他是真的累了，況且他說起話來從來都是一臉真誠。
昨天時間太緊了，好些她一直想去逛逛的地方都沒去，這會兒下午正好有空，她準備好好去逛逛，看看這十裏洋場的風光。
經過一家銀行的時候，她遠遠的就看見銀行的工作人員正在外麵跟行人交談，她一走過去，就被攔了下來。
“小姐，有沒有興趣買一下國庫券？這個能賺錢的！我們是正規的國家銀行，不會坑你的。”
國庫券？
陸瑾停下腳步，看向一臉疲憊的銀行員工，看得出來他們已經吃了好幾次憋了，此時麵上連笑容都要掛不住了。
作為最早的投資形式，她記得國庫券最流行的就是□□十年代，不過它剛發行的時候還是經曆了好一番波折的，對大多數剛剛緩過來的老百姓來說，用一生的積蓄去換幾張白紙，誰都覺得這就跟把錢扔水裏一樣。
但這時候的國庫券更多的是用攤派的形式發放的，算是半強製性質的，私人願意認購的很少。
“好，什麽樣的？讓我看看。”陸瑾想了想說道。
“什麽？真的？你要買？”那人像是第一次聽到一樣，不可置信地問道，見她點頭，連忙將她迎了進去。
進入銀行，聽到陸瑾是來買國庫券的，銀行的工作人員很是熱情。
國庫券是前段時間上頭剛剛最新下發的任務，讓他們盡快推銷出去，所以這會兒凡是來辦業務的客人，他們都會順嘴提上一句這個國庫券，但任他們嘴皮子磨破，買的人還是很少。
所以這會兒聽到人主動提出要買國庫券，他們驚訝地同時就更熱情了，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見到來詢問的。
工作人員再次詢問了一遍她是不是真的要買國庫券，得到她肯定的回答後，才一臉高興去將國庫券拿了出來。
因為國庫券剛剛發行，所以並沒有很大的麵值，隻有十元和五十元的，陸瑾仔細地看了一下所有類型的債券，兩種麵值都認購了幾張。
來銀行的人都被推銷過這種國庫券，對這個多少有點了解，聽見陸瑾要買國庫券，都紛紛看向她，一臉看傻子的表情。
有個老大爺甚至還走到他身邊勸她：“姑娘你可別被他們騙了，這什麽券雖然上麵寫了數字，但那可不是錢，那就是一張紙，不能當錢花的，我看你年紀還小，家裏人知道你來這嗎？”
“多謝大爺，我知道這券是什麽東西，我沒有被騙。”有這種想法的人很多，所以聽到大爺的話，她也沒有驚訝，隻是很耐心地回了一句。
“你這孩子怎麽不聽勸呐，你知道什麽？我之前就是被忽悠著買了，回去就被家裏人罵了一頓，說這東西根本不是錢，就是一張紙，過個幾年就爛了，錢全打水漂了！”大爺急了，見她就要掏錢了，都恨不得上手去攔了，“孩子，你信我，我今天就是來要回我的錢的。”
“爸，你跟人家說這麽多幹什麽？”這時候一個男人走過來對著大爺說道。
“我這不是看她年紀小，擔心她被騙嗎？”
“人家根本不信咱們，說這麽多幹什麽？”男人扯了一把大爺說道。
見大爺一心為她著想，就算被家裏人說了還是頂著他的目光勸了幾句，陸瑾想了想，對他說道：“大爺，銀行也沒有騙你，這國庫券的確是賺錢的，你買了這券就相當於把錢借給了國家，成了國家的債主，你想，國家還能訛你錢嗎？這其實就是國家一時有些周轉不過來，所以才先向老百姓借點錢，到期後還會付利息，這利息可比存銀行定期高。”
這些話其實銀行的人已經跟他說過了，當時大爺也被說服了，這才買了債券，但回到家被家裏人罵了一頓，更是扯著他第二天就過來想把這紙給退了。
大爺有些猶豫，但那個男人聽完卻是罵了陸瑾一頓：“你這小姑娘怎麽這樣，我爸好心來勸勸你，你反而鼓動他亂花錢，老年人的錢你也騙，良心太壞了吧！”
這人什麽態度，陸瑾皺了皺眉，剛想說話，就見大爺攔住了男人，對她歉意地說道：“對不住啊，小姑娘，我這兒子就是脾氣有點急，你別放在心上，也是我不好，一時恍惚把家裏錢都花光買了這個什麽券，他這才有些暴躁的。”
人家都道歉了，她也就沒繼續說什麽，見他們一臉愁眉苦臉，安慰道：“大爺，銀行隻是代為售賣這些債券，一旦賣出就不會收回了，錢肯定是不會退給你的，你家裏人要是不信的話，你可以帶著他們拿著這些債券去財政局問問，政府說的話他們總該信了吧？”
聽到政府也知道這個什麽券，大爺這才有點放心了，但那個男人卻一臉狐疑地問道：“真的？政府管這事？那我要是去跟他們說讓銀行退我錢，他們能答應不？”
“.……這應該是不行的。”陸瑾思考了片刻，說道，“這樣吧，大爺，你有多少？你要是真不想要這些國庫券，就把這些兌給我，不過我收的話利息是肯定沒有的，而且我隻能按照原價的八折收。”
“有兩百，你說你要收我的那個什麽券？”大爺不可置信地問道，隨即立馬擺擺手說道，“不行不行，我這一大把年紀了，可不能坑小孩子。”
“什麽不行！人家想買幹嘛不賣？”旁邊大爺的兒子立馬攔住大爺，說道，“我們賣！”
“你都說了這是一堆沒用的紙，怎麽能賣給人家小姑娘？”大爺還要再勸一下。
“你這老頭管這麽多幹嗎？人家想要就給了。”說著像是怕陸瑾後悔一樣，男人迅速地將身上的國庫券全都塞到了陸瑾手裏。
陸瑾倒是說話算數，而且大爺手裏的債券也不算多，她完全有能力吃進來，便數了兩百塊遞給了他們。
男人拿到了錢立馬拉著大爺離開了銀行，邊走邊還能聽到他數落著大爺：“好不容易遇到個傻子，你一個勁兒地在那逼逼叨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