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色眯眯的眼神
第258章 色眯眯的眼神
進了馬車之後,墨白與成靈兩人就一直透過一旁的布簾,觀察著外麵的風吹草動。
直到兩柱香過後,外麵已經沒了動靜,透過布簾,墨白觀察到他們已經橫七豎八的躺在了地上熟睡了過去。
墨白與成靈兩人對視了一眼,紛紛下了車。成靈看到那原本滿滿一鍋的野菜湯現在已經是見了底了,架子上的野雞也被他們吃的隻剩下了一下骨頭。
看著那已經見了底的鍋,墨白不禁皺了皺眉,掃了一眼麵前躺著的五名大漢的身體,眼中閃過一絲冷意,直接從他們身旁踏了過去。
墨白從衣襟當中拿出了那封白崇讓她交給自己父親的信,臉上是一片的清冷,直接手一揮,那封信就落到了火堆之中,不過是片刻時間就燃燒殆盡,那灰與火堆下的木灰也隱藏在了中間,不過是幾秒之間這個要捏造自己父親通敵的證據,就被她銷毀掉了。
看著麵前冉冉的火堆,墨白不由的冷笑了一聲:“白崇,你所做的這些,我一定會記住的!”
她轉過頭去,見到成靈正在觀察著那口已經見了底的鍋,和那原本她們采“野菜”時用的籃子,不由的有些疑惑,問道:“成靈,你怎麽了?”
成靈回過神來,指了指那個籃子,一張小臉上也全然是冷意:“小姐,他們這些餓狼把我們今天采來的野菜全部都煮了吃了,這樣的劑量恐怕已經不是昏迷這麽簡單了。看他們的這樣樣子,恐怕已經是一睡不醒了。不過,這樣也好,省得我們再動手了。”
墨白點了點頭,隻是大致掃了一眼麵前的那些士兵,上前歎了歎其中一個人的呼吸,果然已經是十分的微弱了。她對這種藥也是多少有些了解的,知道藥劑一旦大了那就知道等於是毒藥。
見此,她也收回了隱藏在袖子當中的匕首:“也好,省的我們自己動手了。”
她又看了一眼其他的地方,對著一旁的成靈開口說道:“成靈,這些人當中定然是有人知道這其中內情的。平日裏我看這個駕車的頭頭整日一副得意的樣子,你從他身上搜搜看看有沒有什麽別的東西。”
成靈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麽,放下了手中的籃子,就在那駕馬頭頭的身上摸索著。
很快,她就從他的胸口當中搜到了一封信,她看了一眼,看起來跟白崇讓自家小姐帶給老爺的信有些相似,不過她沒有拆開,把那封信遞給了墨白:“小姐,你看看這是什麽,我在他的胸口當中搜到的,這外麵看樣子跟白崇給小姐你的信很相似。”
墨白點了點頭,二話不說直接拆開來看,隻是那張紙展開的時候她就不由的皺了皺眉這封信上麵,的確是白崇寫的,不過上麵是一些好像類似於密碼一樣的東西,她實在是看不懂。
“成靈,你來看看這上麵到底寫的是什麽,你能不能看懂?”她把那封信給成靈看。
成靈大致掃了一眼,摸了摸腦袋看樣子也是不知道。
墨白再往下看去,隻見到這封信的收信人正是他父親身邊一個叫做王臨的一個人,這個人的名字她是十分的熟悉,曾經也在父親的口中提起過。王臨這個人,應該是父親身邊的右相,如今正在自己父親的軍隊當中。
墨白不由的眯了眯眼,看來她一開始就猜測的沒錯,父親身邊定然是安排了東方元的眼線,隻是沒有想到竟然是父親的右相。不過她轉念一想,也想得通了。
如今秦國當中朝中勢力一齊倒向東方元,如實東方逸仙沒有出現的話,恐怕到時候秦國選定太子時也隻有東方元這個人能當的上。如今他不過是勾結一些黨羽來那還不是彈指一揮間,十分的容易。
想通了這一點,墨白就不由得有些急了,把那封信收好之後,看了一眼邊塞的方向,知道自己如今還是抓緊時間趕到邊塞才是。她一轉頭,說道:“成靈,這去邊塞的地圖你找到了嗎?”
此時的成靈直接從馬袋當中找出了如今到邊塞的地圖,重重的朝著墨白點了點頭,並且把上麵的馬也挑了兩匹壯一點的,鬆開了韁繩,對著墨白說道:“小姐,這地圖我已經找到了,之前我們就問過那士兵了,如今這裏到邊塞恐怕還得一天多的路蘇,我們如今連夜走的話明天晚上差不多就能到了。”
“嗯。”墨白沒有多說什麽,上前直接脫掉了其中一名士兵的外套,直接套在了自己的身上,也把自己的頭發盤起起來,各自在自己的臉上又塗了一些泥土,兩個人男扮女裝。
墨白知道如今自己在世人眼中已經是死人了,先不要說到邊塞當中有人會認出她來,這兵營秦軍的軍規可是列的十分清楚的,而且十分的嚴格,禁止女子參戰的,若是被別人發現了這可是要砍頭的罪名。
待一切收拾妥當之後,掃了一眼地上的那正在熟睡當中的五名士兵,知道此地不宜久留,直接翻身上了馬,吩咐了一下成靈把該帶的東西全都帶上之後,直接一皮鞭抽在了馬的屁股上。
隻聽到馬因為痛所以發出的一聲撕扯,接著就直接朝著前麵奔了過去。
後麵的成靈也是快馬加鞭,兩人都想快點趕到邊塞,快點見到蘇景鑠與風景澄他們。
夜晚,風景澄呆呆的看著麵前墨白的畫像,這時間加起來已經快四天過去了,直到現在都沒有任何關於墨白的任何線索。這四天以來他就好像等了四年一樣,一分一秒的過去都感覺是十分的漫長。
“雪翎,你到底在哪裏啊?”他呆呆伸出手去,摩挲著上麵的紋路,臉上是一片的深情。
“咚咚咚。”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
風景澄這才從感情中出來,把桌子上的畫卷收好,輕咳了一聲:“進來。”
進來的是蘇景鑠,其實他剛剛在來的時候透過窗戶就已經看到了風景澄他正望著自家小妹的畫像發呆,心中也是早已知道他對墨白的感情。
“風小侯爺,如今你那裏有沒有關於雪翎的消息?”他開口問道。
其實他們在那個小城走之前,那裏已經留了一部分風景澄的人,包括在這來的路上,他們也是一直都在派人尋找著,隻是這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卻一丁點消息都沒有傳過來,他這個做哥哥的可是十分的擔憂啊。
風景澄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說道:“雪翎……應該會沒事的。”
他說話的語氣十分的輕,說是在安慰蘇景鑠,倒不如說是安慰自己。這已經這麽多天過去了,如今卻是連個音訊都沒有,這個連他自己都不信的安慰,又怎麽能安慰得了蘇景鑠呢。
其實蘇景鑠心中十分清楚,如今若是真的沒有墨白的消息,那就很有可能是在小城當中被白崇的人給抓走了。
他抬起頭來,看向風景澄,輕聲問道:“風小侯爺,至今我們都沒有雪翎的任何下落,你說雪翎會不會落到了白崇的手上?”
其實這個猜測兩人早就已經想到了,隻是一直想著若是墨白能夠回來。如今遲遲沒有她的半點音訊,這個推斷又不是沒有道理。
雖然風景澄已經揣測到了這些,但是他依舊還是搖了搖頭,說道:“蘇兄,如今下了這個結論恐怕有點早了,若是雪翎落到了白崇的手中,那此時白崇那裏已經會來給蘇伯父致信的。我們先不要急,再派多一些人馬,這兩天再仔細尋找雪翎的下落。”
蘇景鑠知道如今他們能做的隻有這些,有些為自己的無能十分的懊惱,心中對自己是一直都沒有原諒,隻能默默的在心中期盼。
次日,傍晚。
墨白與成靈兩人幾乎筋疲力盡的趴在了馬上,她們就這樣騎著馬趕了一天一夜的路,終於在天黑之前見到了邊塞圍城的影子。
“成靈,我們到了。”這一路上兩人都沒有停頓,更是沒有吃過任何東西,墨白握在馬背上,看著眼前的邊塞圍城,頓時興奮的拉了一把一旁的成靈。雖然她十分的激動,但是此時她們身體已經是超負荷運轉,全身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沒有,整個人都開始有些脫水了。
成靈微微眯開了眼睛,舔了一下自己幹涸的嘴唇,點了點頭,有氣無力的垂著腦袋:“嗯,小、小姐,我們終於到了邊塞了。”
兩人伏在馬背上,帶走進城牆後,墨白支撐著自己的身子下了馬,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小河,隻感到一陣的口幹舌燥。她轉過頭看向成靈,隻見到她整個人已經累得伏在馬背上,看來是累壞了。
如今的她應該比成靈要好一些,上前把兩人的馬拴在了樹上,有氣無力的走到小河邊,飲了幾口。或許是太渴了,從來沒有感到這小河的水這麽甘甜過,隻頓時渾身一鬆,在河邊休息了片刻之後,墨白已經感到自己的力氣已經恢複了一些。
她看了一眼還在趴在馬背上筋疲力盡的成靈,從馬袋當中翻找出了一隻碗舀了水,上前遞給了成靈。
此時的成靈已經是筋疲力盡了,她們為了盡快趕到這裏,在這一天一夜當中一直都沒有進過一滴水。其實依照原來那些晉國士兵所說的,前往邊塞的路蘇不過也是一天多一點的時間。
隻是這邊塞她們實在是一次也沒有去過,就算是有地圖在手,但那山中的小路錯綜複雜,她們在裏麵迷了路,最後還是遇到了進山打柴的農夫,才知道原來她們一直都是在原地打轉。有了那農夫的指引,她們才得順利出了山子,一路按照地圖所指的方向朝著邊塞趕了過來。
這一天一夜的趕路,那些馬早已經受不了了,但是時間緊迫,她們隻有兩個人這一路上怕再有遇到什麽變故,這馬的屁股也幾乎快被她們給抽腫了。這一旦停了下來,兩匹馬也是餓得要命,隻啃這樹下的青草。
成靈眯著眼見到麵前的那碗水,頓時眼前就是一亮,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直接就好像從墨白的手中奪過去一樣,咕嚕咕嚕的很快就把那碗水給喝光了。
一碗水下了肚之後,成靈這才好了一些,幹涸的嘴唇也受到滋潤,休息的片刻,把手中的碗遞給墨白,這才恢複了一些力氣。
有了一些力氣之後成靈下了馬,坐在一塊平坦的石頭上眨了眨眼睛,望著不遠處的那到邊塞城門緊閉著,知道目前兩國在交戰,這裏麵全都是要上戰場的前線。
她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小姐的表情,知道這裏是禁止女人進入的,他們這個樣子若是被別人給看穿了,那就是要殺頭的罪名。
想到這裏,成靈不由的打了一個寒顫,回過頭來,開口問道:“小姐,你說少爺與風小侯爺現在他們會不會已經進了這邊塞裏了?”
墨白看了一眼那城門,思索了片刻,點了點頭:“要是我沒猜錯的話,哥哥如今應該也在這邊塞當中。隻是我們目前是女扮男裝,雖然沒有準備妥當,但是對於這些士兵來說應該也是足夠了。”說著,她伸出手看了一眼小河倒映出來的自己的影子,伸出手摸了一些泥拍在自己與成靈的臉上。
兩個人顯得十分的灰頭土臉的,看著小河當中倒映出來的影子,成靈不禁點了點頭,要是不仔細看的話,她們也不會出什麽破綻。如今也隻能這樣了,除了進軍營之外沒有別的辦法了。
兩人在小河邊休息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體力都有些恢複了之後牽著馬就像那城門走去。
“什麽人!”樓台上的士兵眼尖的就見到了眼下兩個顯得十分灰頭土臉的身影,看這穿著不像是兵營裏麵的人,自己也從來沒見過,對著她們兩人厲聲說道。
墨白與成靈兩人對視了一眼,抬起頭看著樓台上的那名看樣子像是個這守門頭頭的士兵,停了馬,腦袋想著如何回答他的話,片刻之後她抬起頭對上麵說道:“這位小哥,我們是從前麵的那個小城裏麵趕過來的,前段時間那裏被敵軍給占了,裏麵十分的不太平,想到我們秦國正和晉軍交戰,投靠你們,為自己的國家效一份力量!”
墨白說的十分堅定,而那樓台上的頭頭士兵卻無動於衷,觀察了一下墨白與成靈兩人,搖了搖頭說道:“看你們這樣瘦小的樣子,就算是上了戰場那就是受死的命,我還是勸你們回去吧,這裏不是你們能待的地反。”
成靈聽見這樣的話,不由的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服氣的說道:“喂!這位小哥,你可別看我們瘦瘦弱弱的,但身上是要力氣有力氣的,要不然你下來來試試?”
那小兵見此,隻是看了一眼成靈的架子,感覺她隻是在說大話而已,不由的感到一陣的好笑,居高臨下的說道:“瞧你們那樣的看來也是沒有什麽力氣。這當兵啊,可是個體力活,像你們這樣的真是不適合當兵,別說是我不讓你們進去了,就算是我們蘇將軍來了也不會收你們得。你們還是該去哪去哪吧,別妨礙我們值守了。”
成靈一聽這話,看了一眼墨白,看樣子是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墨白看了頭頂上的士兵,給成靈使了一個眼色,成靈直接會意到了墨白是什麽意思。
隻見到她撿起了一旁的一顆石頭,直接是一甩手就聽見“砰!”的一聲,隻見到那樓台上麵的那名士兵的帽子直接被那顆石頭給打飛了。
那士兵因說完話就不再看向墨白她們,所以不知道是成靈出的手,可能有些被那石頭給震傻了,在那裏呆立了幾秒之後不由得摸了摸耳朵。隻見到那耳朵竟然被那石子帶出去的勁風就劃破了,沾了一手的血。
他反應過來,直接對著周圍大吼道:“誰!到底是誰這麽大膽,敢打傷我!”
周圍的士兵則是十分疑惑的互相看了看,誰都沒有注意到到底是誰出的手。
“是我!”成靈在下麵直接舉手說道。
那士兵見竟然是成靈,一張臉都幾乎給氣綠了,直接是拿過被那石子彈飛的頭盔,氣呼呼的就下了高台,一手指著成靈怒聲道:“我告訴你,你這種行為算是暗算,竟然敢打上本國士兵,看我不好好教訓教訓你!”
那頭頭感到自己在同伴麵前失了麵子,臉上通紅一片,上前就要好好教訓教訓成靈。
成靈怎麽說也是有些武功在手上的,這個士兵並沒有原本在前麵小城當中遇到的那些老油條子晉國兵魁梧,而且動作有些拖遝,看樣子應該是個上任不久的新兵。
已成靈的武功,對付這樣的一個人來說,也隻能算得上是練練手而已。
隻見到那名小兵隻不過是出了一拳,成靈首先是側身閃過,一旁的手迅速閃到他的胳膊上,肘關節一用力,小腿一蹬,那人直接被他被摔倒在地上,整個動作十分的流利,毫不拖泥帶水。
“哎呦!”那小兵被成靈重重的摔在地上,也算是摔清醒了一些,捂了自己的胳膊,這才知道這成靈看樣子會有些武功在身上,他倒是還真沒想到,她看樣子瘦瘦小小的,手上的力道還真的這麽大。
成靈瞪了他一眼,粗著嗓子指著自己說道:“嗬,你看到沒有,我早就給你說了,我們兩個人雖然長得瘦瘦弱弱的,但手上的力氣還是大的很!你要是還不信不讓我們進去,可以再來試試!”說著,就伸出拳頭就要打他。
那小兵見此不由的咽了一口口水,想著自己並非是成靈的對手,看她瘦瘦弱弱的,力氣還不小,也算是能入得上了。
他立馬連忙擺手說道:“誒誒!別別,我讓你們進去還不成嗎,算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沒有認出來兩位爺是有武功的人,這要是進了兵營那以後升官發財的機會可是多得是啊!”
墨白見他這個樣子,不由得心中有些發笑,不過麵上卻還是一本正經的看著她,冷冷的開口:“嗯,那就好,借這位小哥吉言,若是日後真能升官發財,到時候定然會想到小哥你的。”
小兵一聽樂了,雖說他也隻是隨口拍拍馬屁,誰知道墨白會這麽說。雖不知道眼前的這兩個人日後能不能生瓜發財,但看樣子好歹也是記住自己了,想到剛剛成靈的那一手石子,直接是把他的頭盔給打翻了,以後自己想辦什麽事在兵營裏麵也有個照應。
他連忙笑道:“嘿嘿,那就多謝兩位爺了。”說著,他對著那門口的士兵揮了揮手,示意他們放兩人進去。
順利進入兵營之後,成靈環顧了一下周圍的士兵,側著身子在墨白耳邊輕聲說道:“小姐,你說我們現在是上哪去找少爺他們啊,看這小兵帶的路不像是去軍隊當中啊。”
墨白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看那些士兵的裝束,看樣子也隻是新兵。成靈從來沒有了解過這當兵的規矩,而墨白畢竟是從小生活在武術世家,對這當兵的規矩,在自家哥哥那裏多少有些了解。
她側耳說道:“我們目前也不能真正去軍隊當中,我們如今是新兵,不能上戰場,得上報好我們的身份等待之後才能訓練。”
“哦!”成靈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又不由的搖了搖頭:“那小姐,我們何時才能找到少爺他們啊?”
墨白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這兵營我也是第一次進來,以前隻是聽哥哥說過一些。不過我們也不要著急,哥哥定然會在這兵營當中,我們如今已經來了,遲早就見到麵的。就算是哥哥如今還沒有來,也就見到父親的。”
聽到自家小姐的話,成靈也算是安心了一些,跟著那帶路的士兵,向著前麵走去,眼睛也一直在環顧著周圍的一切。畢竟這兵營除了兵妓可是禁止女子進入了,而且罪名還不小,再加上她也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壓力大,不由的有些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