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誰知進去沒多久就發現她在門外磨磨蹭蹭不進來,他不知怎麽就突然想捉弄一下她,再到後麵“親”她更是身體先於大腦產生的動作。


  這在他二十八年冷靜自持的人生裏是從來沒有過的事,甚至到現在他還不明白自己怎麽會有那種失控又幼稚的行為。


  江夜茴卻在想,就說這人小氣愛記仇吧!一點玩笑都開不起,為了一本書竟然這麽欺辱她。


  轉念一想,如今初吻和初夜都是和他,明顯都不怎麽順利,她的感受除了緊張害怕就是疼,與辛言曾經在她麵前炫耀過的美妙**相差甚遠。


  她不由感歎自己大概天生與男歡女愛無緣,而且讓她很擔心的是兩人同住一個屋簷下,保不準他哪天又受了什麽刺激突然獸性大發真把她給吃了。


  顧景承看她皺著一張臉,臉上滿是警惕,有意緩和氣氛,主動走開幾步,拿起他剛才放在床頭她送的那本書,輕晃,“謝謝你的禮物。”


  江夜茴擦擦眼睛,心情已經算是平複下來,卻還是牢牢站在門邊,和他保持距離。


  瞟一眼他手上的書,她下巴輕抬,“不客氣,順手買的。這個作家好像挺有名,你要是喜歡,還有同係列的。”


  “比如?”顧景承有意引導她說話,緩和她情緒。


  “呃……”江夜茴並不認為他會感興趣,卻還是努力回想了下說:“還有叫《一本書讀懂——男人的愛情》。”


  愛情?顧景承剛在心裏過一遍這兩個陌生的字眼,就見江夜茴輕笑,“你知道男人的愛情是什麽?”


  她笑的時候,眼睛還有些濕漉漉的,看起來又天真又可憐。


  他心髒不知怎麽就突然加快跳動了兩下,移開眼,輕問:“是什麽?”


  “那本書上寫,”江夜茴嘴角輕撇,“男人的愛情就是——被下半身**驅使的征服欲。”


  顧景承心裏一動,品著這句話,陷入沉思。


  江夜茴聳聳肩,“仔細一想,這話還有點道理。”


  至少是她爸更換不迭的“愛情”的真實寫照。


  她曾經也問過傅聲,為什麽換女友換那麽勤,他到底愛不愛她們。


  傅聲當時很不在乎地說:“愛吧。愛情不就是成年人的男歡女愛?來得快去得也快。”


  顧景承此時心裏卻因為她說的那句話受到了不大不小的衝擊。


  二十八年來,他至今還沒有過女人,說出去應該沒有人會相信。就連他母親也以為他在外麵逢場作戲時難免會假戲真做,甚至對媒體一些添油加醋的報道信以為真。


  這麽一看倒也怪不了江夜茴懷疑他在外麵左擁右抱。


  他不能說是潔身自好,也沒有為誰守身如玉的意思,隻是很挑食,沒找到特別想吃的,幹脆就先不吃。


  最開始那幾年他所有心思都花在奪回公司上,算得上是臥薪嚐膽,哪有心思想女人。


  這幾年,銘基在他手上已經成為國內最強的傳媒公司,同時他還把部分精力放到其他國家和領域,大大擴展了集團海外業務。


  這兩年他才稍稍沒那麽忙,身邊出現的女人也越來越多,偶爾也有一兩個合他眼緣,接觸久了自然而然會有身體接觸,可每每要更進一步時他又覺索然無味沒了興趣。


  直到遇到江夜茴。


  他本以為於他而言她和別的女人沒什麽不同,所以才能說出對她不感興趣的話。可在新婚當晚,在“完成任務”式地和她上床時,他的身體和心裏都有了變化,竟有一股想要占有她的衝動。


  他自然不會認為這是什麽愛情,隻能解釋為他對她有一種超出他預期的征服**,她越是排斥,他就越想要征服,不管是身體還是心理上。


  理清這個困擾他有些時日的問題,顧景承神色複雜地瞥她一眼,想起進房間的目的,他走向衣帽間,在一件西裝口袋裏找到他要找的東西。


  語氣淡淡,“算作回禮。”


  江夜茴一看,他手裏拿的正是之前謝嬸發現的那條小雛菊項鏈,還是她幾天前親手重新放回他衣服兜裏的。


  看這情形,他還不知道她已經發現項鏈的事,難道婆婆沒和他提起?


  事實上,顧夫人還真沒跟顧景承提過這事,畢竟當時上新聞的那兩張照片已經足夠勁爆,顧夫人光想著問酒店豔事,倒把項鏈的事給忘了。


  江夜茴笑笑,“送給我?”


  “嗯。”


  “不會有哪個女人戴過吧?”


  顧景承看她一眼,心中有些鬱悶,他此時竟有些後悔從前沒管理好自己的名聲。


  他輕扯嘴角,“我還沒吝嗇到要拿送給別人的東西來討自己老婆歡心。”


  話一說完,兩人表情都有些怪怪的,因為他剛剛說到“老婆”這兩個代表親密的字眼。


  江夜茴撇開眼,從脖子裏拉出一朵黃色花蕊白色花瓣的小雛菊,麵露可惜,“怎麽辦?我已經有根一模一樣的。”


  她實在是很喜歡這個係列的珠寶設計,當初謝嬸拿來時,她就對這款項鏈心生喜歡。今天麵完試去港貿逛,她順手就把這條項鏈給買了,當時試戴完就沒再往下取。


  顧景承看著她指間一模一樣的雛菊吊墜,又掃一眼她手上的腕表,神情微動,收回手,“欠你一個禮物。”


  “好,那我就先謝謝了。”


  江夜茴彎起嘴角,打開房門,給出一個完美送客式的微笑。


  顧景承不鹹不淡瞥她一眼,走到門邊,突然側過臉,離她極近。


  江夜茴幾乎要貼進門框裏,氣都沒敢喘一聲,那種被猛獸虎視眈眈盯著的緊張感又來了。


  她難以抑製地咽下一口口水,避開他注視的眼神,餘光瞥見他微微彎腰,接著耳朵邊傳來一個極輕的聲音。


  “下次我會輕點。”


  還有下次?


  江夜茴顧不得耳朵那一片的皮膚在癢癢,倏地轉臉,正對上他勢在必得的眼神。


  他的視線由她的眼睛緩緩向下,**裸地停留在她唇上兩秒。


  江夜茴重又轉回臉,像小媳婦般貼在門邊低眉斂目手摳著牆。


  顧景承似乎見著她這樣才覺得舒心,滿意地抬腳打算走人。


  江夜茴嘴角微勾,就在這時不聲不響踢了踢腳旁的花瓶。


  顧景承正心裏舒坦,哪裏防備還有這一出,一個跨步出去,腳下踉蹌了下才站穩。


  他瞥一眼地上的障礙物以及已經縮回去的一隻腳,抬頭見某人正若無其事撩著長發,深吸一口氣,良久才憋出兩個字:“幼稚。”


  “彼此彼此。”江夜茴細長手指卷著一縷發絲,歪著頭不服氣地反擊。


  顧景承輕扯嘴角,彎腰撿起地上白潤細膩的花瓶,拇指在上麵輕輕摩挲兩下,低著頭突然緩緩叫她名字。


  “江夜茴。”


  江夜茴心裏一顫,竟從他聲音裏聽出一絲溫柔,勉強鎮定心神,挑眉,“幹嘛?”


  顧景承眸色深沉,“遊戲已經開始。”


  下一瞬,他轉臉看她,似笑非笑,“記得願賭服輸。”


  江夜茴眯起眼睛笑,“不好意思,這也是我要對你說的話。”


  說完,“嘭”地一聲關上門。


  她撫著剛剛一瞬突然酥麻的心髒,輕輕籲出一口氣,再低頭看看地上摔得七零八落的花,心裏一陣惆悵。


  看這情形,他是真想要睡她?

  這人是幹大事的,萬一為了賭約,真憋上一年不近女色,那她豈不是真得從了他?


  第23章


  因為感受到猛獸在側的危險,之後幾天,江夜茴有意躲著顧景承。


  她早上起的比他更早,提了筆記本開車去她名下那間茶室待上一天。


  長時間坐著敲劇本敲得脖子酸手指疼,她幹脆在茶室旁邊一家健身房辦了張卡,累了就去活動活動,工作健身兩不誤。


  就這樣,她一天吃喝都在外麵,晚上回家比顧景承還晚。兩人見麵時間本就不多,江夜茴再避著些,接連四天他們竟沒說過一句話,沒碰過一次麵。


  等到第五天,她一早又去見了婆婆,又是很晚回來。


  連續五天早起,江夜茴終於在第六天早上睡過頭了。


  不過,顧景承進來的時候,她還是醒了。


  一個站著目光清明,一個躺著睡眼惺忪,兩人對視幾秒,顧景承突然向床的方向走來。


  江夜茴立即想起四天前被“咬”的經曆,警惕心起,人也徹底清醒,抓緊被角眼睜睜看著他越走越近。


  在這兩三秒裏,顧景承視線不離她的臉,直直逼近床邊。


  就在江夜茴再躺不住打算一躍而起奮力反抗時,顧景承突然轉了方向,向衣帽間走去,走時有意無意瞥她一眼,眸內滿是戲謔。


  江夜茴這才意識到他在故意捉弄她,一時羞惱,手邊抓起一隻枕頭就朝他頭上扔過去。


  顧景承後腦勺卻像長了眼睛似的,長手一伸,就把枕頭給撈著了,隨手又丟回到床上。


  江夜茴看著他的背影拐進衣帽間,鬆口氣重新倒回床上,剛才還真以為他要霸王硬上弓來著。


  五分鍾後,顧景承換好衣服出來,邊走邊戴袖扣,像是漫不經心地問:“最近很忙?”


  “唔。”江夜茴含含糊糊地應了一聲。


  顧景承目光微閃,也不追問,“昨天和媽去嘉媛會了?”


  江夜茴打個哈欠,撐著胳膊肘歪在床上,覷他一眼,沒精打采道:“昨天她們那正好有個活動。”


  “有沒有感興趣的位置?可以給你一筆讚助。”顧景承抬頭看她。


  嘖嘖,真大方,這種讚助沒個幾百萬都拿不出手。怕她進銘基妨礙他沾花惹草,竟然不惜讓她帶資進嘉媛會。


  江夜茴撇撇嘴,“媽昨天捐了三百萬,我也跟著出了一百五十萬。”


  顧景承整理袖扣的動作微頓,扯扯嘴角,“什麽名堂?第一次去就叫人捐錢。”


  江夜茴眯起眼睛笑,“那些姐姐阿姨們正在籌建一個反家暴公益組織。”


  她特地把“反家暴”三個字說得字正腔圓。


  顧景承不鹹不淡瞥她一眼,低頭戴另一隻袖扣,嘴角卻微微抽了下。


  江夜茴歪著頭打量,這才發現幾天沒見他頭發剪短不少,這樣一來就更加突出他的五官,單看合起來看哪哪都好看,麵部線條更是如刀刻一般,用“麵如冠玉,眼若流星”這種誇張的詞來形容都不覺得過分。


  而今天他穿著件合身的黑色襯衫,襯衫束在熨燙得筆直的鉛灰色西裝褲裏,又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有種暗抑尊貴的俊美。


  美色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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