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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章

  又再次擊退契而不舍的羅州,張羅黑眸露出冷意,若非是在宗門擂台之上,在其餘地方,張羅足夠幾十種辦法,讓羅州起不來。


  何至於此,如同對付日漫主角一樣,自己越打越吃力,對方卻精神越來越好,簡直和打了雞血一樣。


  台下觀眾望著台上,一波三折的劇情,各個露出了緊張情緒。


  這二人對戰,張羅先動,眾人以為張羅要輸,之後對戰一招後,羅州被打蒙,因為要在張羅無窮無盡的招式裏敗落。


  然而羅州忽然爆發出驚人的氣勢,刺出一劍,眾人以為張羅,非死即傷,不想張羅輕而易舉的避開,出手後,一招擊飛羅州。


  本以為這戲碼,應該要落幕了,不想這羅州如同打不死的小強,愈戰愈亢奮,毫無要輸的痕跡,而張羅且顯露疲態。


  此刻的諸位弟子,可不敢再猜測說輸誰贏了,因為這場戰鬥,實在是太出人意外了,總是在關鍵時刻,局勢突變。


  是以,眾位弟子,能做的,唯有緊緊盯著台上二人,不放過一絲一毫的痕跡。


  盯著羅州,發覺他又來了,張羅黑眸露出了冷意,他先前每一招都是砍在對方的劍上,因他的每招皆為殺人之術。


  如今麵對這打不死的小強,他唯有在宗門前,暴露自己的真實麵目了。


  喉中嘶鳴著野獸的叫聲,羅州獠牙張到下巴處,讓人望而生畏,眼眸完全被血紅包圍,毫無人瞳的象征。


  微微彎下身軀,羅州宛如野狼,猶如黑夜閃電般,猛的衝向張羅。


  麵對再次襲來的羅州,張羅並未和先前一般,屹立在原地,狠狠的擊退羅州,而是移動了腳步。


  望著動身的張羅,諸位台下弟子,神色一震,這一動,可能又要改變台上局勢。


  身子略微彎曲,內氣從丹田下沉,從腳掌湧泉穴而出,猶如蓄勢待發的凶獸,沉寂瞬間,身子猶如流星,猛衝而去。


  完全被獸性控製,腦海中毫無理性的羅州,隻覺眼前吹過一陣風,隨後強烈的危機感,猶如銀針般,從背後襲來。


  強行停下猛衝的身子,快速回頭,然而即便如此,他也慢了一拍,空中響徹著劍鳴,在他足部閃過劍光。


  羅州隻覺腳跟一麻,那強行停頓的身軀,徑直朝前滾去。


  望著因腳筋被挑斷,無法站立的羅州,張羅緩聲說道:“到此為止了,你敗了,羅師兄!”


  翻滾地上的羅州,因腳筋被挑,不斷試著站立起身子,原本因這刺激,血瞳略微展露一絲清明的他,聽聞自己敗了的消息,再次陷入了狂化。


  強行依靠一隻腳,轉過身子,直勾勾盯著張羅,不顧被挑斷腳筋的右腿,身子蓄力待發,再次衝向張羅。


  台下弟子,望著這樣的羅州,各個露出了驚駭神色。


  “羅師兄,為何如此?”


  人群裏不斷發出這般驚呼,卻無人回答,眾人眼中唯有拖著一條廢足,依然朝張羅而去的身影。


  “這羅州,之前我就覺得不對勁,苦髓丹從未聽聞有如此之效,讓人毫無理智,長出獠牙。”


  和平日開朗表情不同,如今的趙蒙,望著台上的羅州,絲毫展露不出笑容,唯有愁眉苦臉。


  聽著趙蒙的疑惑,揚韓緊緊盯著羅州。眼眸閃過一道若有所思的神色。


  場上的張羅,望著還朝自己衝來的羅州,皺起了眉頭,二人並無深仇大恨,若真要說,二人反而是屬於表麵還可以的關係。


  看著繼續衝來的羅州,張羅有些疑惑,他不清楚自己明明按照規定勝了,為何裁判員遲遲不開口。


  而羅州身上的變化,就連他都知道不對勁,為何台下的諸位長老,卻毫無動靜,隻是看著自己?


  朝高台上看去,深厚的內氣,讓張羅達到了耳清目明,遠處的高台上的長老,有何表情,他也可以看的一清二楚。


  功法堂長老麵露怒色,站立在原地,其餘長老望著自己,還有羅州,露出了一抹若有所思的神色,最後朝王開望去。


  感到張羅看著自己,王開隨意一指羅州,施展出猶如千裏傳音的能力,在張羅耳邊低語說道:“無論用何方式,隻要你讓羅州無法動彈,你才算勝。”


  聽聞王開的低語,正在躲避殘腿羅州的張羅,神色一怔,知曉這是王開做的事情,自己明明勝了,卻無人開口的原因。


  暗道一聲“權限狗”隨後便將目光放在了羅州身上。


  張羅不清楚羅州為何如此,是執著這勝利,宗門前三甲的勝利?


  還是和先前露出的殺氣一般,是要殺了自己?


  然而無論是哪一種,張羅也不會客氣,對於宗門前三甲,他勢在必得。


  身子一動,又再施展出了攀雲功,這是他第二次施展這身法,第一次挑斷了羅州腳筋,第二次他要直接取得勝利。


  麵對使出攀雲功的張羅,完好的羅州尚不是對手,更何況斷了腳筋,廢了一條腿的他。


  猶如一陣風,張羅又再出現在羅州背後,張羅並未再次用劍挑斷腳筋,而是使用劍鞘,施展出“劈荊斬棘。”


  以玄鐵鍛造的劍鞘,用以千鈞之力揮舞,會有多強?怕是連堅固似石,也會留下一道清晰可見的印痕。


  “怦!”劍鞘與腿骨在半空中相遇,發出聲響。


  奔跑的羅州,剩餘的腿骨折斷,徑直摔在冰冷的地麵上。


  望著羅州,張羅冷聲說道:“結束了,羅師兄。”


  台下弟子觀此,麵露疼色,雖然眾多弟子叫囂給這囂張跋扈的羅州一個教訓,但看到張羅的行為,心底卻不由自主露出了憐憫之情。


  其中地級弟子,倒是未曾露出異色,畢竟在山下闖蕩,每人手中早見過血,心冷如冰,這等情況,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


  而羅州哪怕雙腿已廢,依然爬著朝張羅而去,眼眸中的血色與清明並存,此刻的他在獸性和理性之間。


  看著羅州的瞳孔,張羅知曉羅州已從之前,那仿佛暴走的狀態中離開,又開口說道:“羅師兄,你我二人間的比武,結束矣。”


  又聞張羅此言,羅州並未和之前一般,陷入暴走,而是停下了在地上攀爬的身子,望著眼前的張羅,雙手緊握如拳,眼中流淌著熱淚,狠狠的將頭砸在冰冷地麵。


  “我認輸!”


  因頭趴在地上,話音既小,又不清晰,但張羅,以及台下弟子,皆聽懂羅州的話,他終於認輸了,哪怕這語氣包含濃濃的不甘與無奈。


  聽聞羅州認輸,裁判員也開口喊道:“張羅,勝!”


  看著台上屹立的背影,台下眾人眼神驟變,忍不住倒吸了一口長長的氣,他們知道從今日起,宗門之內的格局即將大不相同。


  以往林寧可以說是獨霸宗門,哪怕方雨沫與之其名,但在眾人眼裏,始終難以和林寧抗衡。


  “張師弟今年,究竟幾歲?”


  望著台上的神秘背影,有人出聲道。


  “不足十六,在張師弟入宗之時,我曾問過他,張師弟現才十五!”


  “嘶”聽聞此言,眾人望著台上的張羅,再次倒吸一口冷氣,居然如此的年輕,年輕到完全不匹配這實力。


  方才一直陰沉著臉的劉鴻,望著台中結束了比賽,適才鬆了一口氣,無人知曉他那寬大的袖子中,雙手血流不止,這是因為緊張不自覺的傷害了自己。


  台上二人皆是他的弟子,雖無名,但有實。


  雖對羅州做出這種作弊行為,頗為惱怒,但他早不似年輕的理念,年紀大了的他,心態也極為祥和,不想這兩人有任何一人出事。


  隨後想起張羅最後時刻,所用的身法,無疑就是“攀雲功”,隨後不著痕跡的用餘光看著王開,看他那依舊古井無波的神色。


  “連這身法都傳給張羅了麽”看著台上無聲而泣的羅州,劉鴻無奈搖頭,心道:“敗的不冤啊,不冤.……”


  在一旁劉鴻若有所思時,王開那平淡的外表,心中卻絲毫不平靜,那攀雲功張羅練了多久,無人比他更清楚。


  然而就是這短短一夜間,張羅卻能運用自如,這天賦哪怕是他,也極為驚駭。


  看著台中比賽結束,功法堂長老就要出聲的時候,大長老緩緩站立起身子,對其一擺手。


  “羅州,竟在眾目睽睽之下,徇私舞弊,逮你入修心堂,可服?”


  看似老態龍鍾的大長老,卻有著洪亮的嗓門。


  聽聞大長老的話,羅州依然保持原來的姿勢,趴在地上,毫無動靜。


  “唰”收起青劍入鞘,張羅看著羅州,微微吐出一口濁氣,這打不死的小強,終於沒和日漫裏的主角,憑空扭轉乾坤。


  對於羅州淒慘的下場,張羅並無絲毫憐憫之心,若非是同門,張羅早就玩了一套劍花,讓在場眾人知曉,什麽叫庖丁解牛!


  況且若非他昨晚剛學了攀雲功,今日自己可是真的非死即傷了。


  隨意施了一禮,張羅便在眾人麵前,施展出攀雲功,猶如騰雲駕霧一般,飄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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